我能看见战斗力 第364节

声音被疾驰的寒风吹散,东智以为对方听不到自己的话,却在不一会儿听到了回答:“去看阿修罗神像。到了!”

东智往下看,两人竟然又回到了熟悉的海得拉巴城外,而他则还没回过神来。

想起刚刚差点丢了性命,他不禁悲从中来,哀声道:“大..大人,如果只是想看守护神像的话,海得拉巴就有啊!”

东智手指着庄严雄伟的克拉霍神庙,朝唐罗委屈道:“这神殿里供奉着罗骞驮护法神像,您要是想看的话,明日圣女大典之后便能通过捐赠参观,干嘛跑去内德城啊!”

“嗯!?”唐罗有些不解道:“不是说阿修罗神像只有内德城中的维塔神庙里有么?”

东智耐心地解释道:“您来到海得拉巴,一定见过很多朝圣者与苦行僧吧,他们都是不远万里,从毗摩质多原的各个部落赶来朝奉的,为的就是参拜罗骞驮护法神,如果幸运的话,或许能碰上神庙开放,这样就能进入神庙参拜,如果极其幸运的话,甚至能够得到守护神的加持!”

二百零六章:牵强附会

?虽然早就预料到风媒拿到的情报会和现实所有出入,但出入那么大还是有些令人意外,这让唐罗差点转不过弯来。

而东智一看唐罗沉默,便又吓得不敢言语,就连呼吸声都放的极轻,心中想着,好不容易回到海得拉巴,要是不小心激怒了面具怪人,对方一怒之下将自己杀了可就坏了。

长期混迹在贱民地狱的东智从小就明白一个道理,对错从来都不重要,拳头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而毫无疑问的,面具怪人的拳头,强得实在惊人,就像传说中的神邸一样。

正在东智惴惴不安的时候,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没有预想中的暴怒,只有平淡与从容。

“克拉霍神庙,明天会开放么?”

“会的,会的!”东智忙不迭地解释道:“明天是柯戮嗒大师的神像入庙并选圣女的大日子,就连贱民都能匍匐在克拉霍神庙的台阶下祈祷,何况是您这样的贵人。”

“神像?圣女?”唐罗沙哑的声音里满是戏谑:“柯戮嗒不过是刚刚成就神魂的非天,便要将他供奉在神庙中顶礼膜拜么?”

东智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就像是人生最重要的事物受到了侮辱,右手不自觉的放在了腰间的刀柄之上,气得发抖,颤声道:“我知道你很强大,但也不该侮辱被护法神认可的新神,你真以为柯戮嗒大师是不敌你才被制服的吗!”

“不然呢?”

“凡人永远不知道真神的伟大,所以才会口出狂言!因为克拉霍神庙将要开启的缘故,草原很多部落都来海得拉巴朝奉,想要得到护法神加持,但护法神不喜欢人心的贪念,便降下连绵数千里的大雪,阻断朝圣之路,只许受到庇护的僧侣和非天前来海得拉巴,可柯戮嗒大师刚刚成为新神,胸中有无限的慈悲,他不忍心看那些前来朝奉的信徒死在草原上,便不惜以神力与神位为置,祈求上苍,降下神雷!”

东智的眼中满是狂热,好像柯戮嗒大师的神迹给了他无限的勇气,他的身体不再颤动,就连恐惧也消散了大半,昂着头朝头戴勾陈面具的高瘦男子,坚决道:“你进入海得拉巴时,一定在草原上看到了那一条绵延千里,焦黑而温暖的天路,那便是柯戮嗒大师耗费无尽神力铸成的,所以,即便大师此时耗尽了神力,不再是神,也会被铸像供奉进神庙,受信众无限世的膜拜,而你,不过是乘人之危!若是你提前几日达到海得拉巴,柯戮嗒大师一道神雷便能裁决你!”

在庄严神圣的克拉霍神殿的注视下,唐罗沉默许久,而因为头戴勾陈面具,只有双眼裸露在外的缘故,东智自然也没有看见面具后头那个满是戏谑的笑容。

而沉默的气氛下,刚刚还扬着头的东智突然一阵心慌,挺直的腰杆缓缓佝偻,原本坚定的眼神也开始闪烁,因为他突然意识到,眼前站着的,究竟是个怎样强大的人。

以唐罗的器量,当然不会和一个小鬼置气,之所以沉默只是因为对柯戮嗒牵强附会的能力赞叹,加上小家伙一脸护犊子的坚定表情,让他觉得特别复杂。

就像是你看着一个人,很坚定的相信某一种愚蠢,又不忍心戳破的心疼,所以唐罗强忍着笑意问道:“你说,海得拉巴城外延绵千里那条天路,是柯戮嗒弄出来的?”

“当..当然!”东智又被吓了一个激灵,却还是强撑着道:“这些天城中都传遍了,更有不少亲眼见到神迹的信徒已经抵达海得拉巴,他们都是亲眼见到护法神的影像曾在雷云中出现的人。明天在大典上,会在神灵的见证下将事实说出,我可以翻译,到时你就知道,柯戮嗒大师有多伟大了!”

藏在面具后头的唐罗又笑了,发出金铁交戈的刺耳声音:“哈哈哈,那明天可真得好好听听,这柯戮嗒大师有多伟大了!进城吧。”

跟一个信徒是说不清楚道理的,就算唐罗真以元磁风暴落下雷来,在东智眼中也不过是模仿的手段,因为他已经先入为主的将这天路当成柯戮嗒的杰作,加上一些可以将任何事都扯成神灵赐福的愚蠢信徒,要能用说话扳回来那才真是奇怪了呢。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唐罗也已经发现了,这海得拉巴城中的平民虽然活得很艰难,却一个个都有极强的信仰,这种人哪里是不见黄河不死心,根本就是见了黄河都会以为是错觉,要以身探险的勇者啊。

唐罗可没功夫和一个半大小子探究这种问题,愚蠢就愚蠢吧,他要的只是个翻译,又不是收徒弟。

东智不明白为什么唐罗没有生气,还以为是自己说出的“事实”震惊了他,对柯戮嗒大师更加敬重了。

两人迈步走入城内,刚走了不久,东智便拉着唐罗的星袍停住了。

“怎么了?”

“不能再往前面走了。”东智指了指一街之隔的崎岖小道,畏缩道:“我们从这儿走,往外城区绕一下,便能越过贵人区,回到我家。”

唐罗撇头看了眼东智手指处肮脏崎岖的小路,又看看面前平坦的大路,伸手指了指北边的那片山壁道:“你的家不就在那片山壁处么,为什么要从西边走。”

“那里是非天与贵人居住的区域,贱民禁止进入,如果被发现了,他们会将我贬为奴隶,到时我就不能做你的翻译了。”东智缩着脑袋解释道:“我们从小路走,也很快的。”

“呵。”唐罗轻笑一声道:“海得拉巴城内,没有值得我回避的存在,你既然是我的翻译向导,便也再没有可以禁制你的法条,就从这儿走。”

东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迈开双腿的,只感觉有一股力量推着他的后背,让他一步步地靠近海得拉巴的贱民禁区。

那富丽堂皇的建筑和往来衣着华贵的人们,都跟他这破落肮脏的贱民格格不入,使他自惭形秽。

二百零七章:地狱

?这片繁华之地,是护法神在人间设置的乐园,只有纯洁的非天与投生贵人的信徒才能安心享乐,像他这样的贱民,便是看上一眼都是亵渎,那些日夜护卫着此处的神卫会将他逮捕,然后贬为奴籍,给不知道哪位贵人当牛做马。

东智便是怀着这样忐忑的心情走在这条繁华的大道上,然后,他便看见一队神卫上前,再然后,这队神卫突然失去意识,倒在了地上。

沿街的贵人们惊呼一声便躲进了房屋中,繁华的大街上一下子便只剩下他和面具怪人的脚步声,东智痛苦的闭上了眼,觉得下一刻便是他被审判的时间。

而唐罗很显然没有这个觉悟,他正指着街边那些与壁舍风格截然不同的华丽楼房与东智闲聊道:“你知道这幢建筑是属于谁的么?”

东智强忍着要哭出来的冲动,心灰意懒道:“这儿的一切,都是属于护法神的。”

“就当这都是护法神的,可为什么是这些人在住呢?”唐罗沙哑的声音戏谑而轻蔑:“你说你是贱民,这些人说自己是贵人和非天,这些又是依据什么定的呢?”

“当然是按照前世的罪孽定。”东智解释道:“我上一世是个强盗,所以必须用三世贱民之身赎罪,而这些贵人,上一世可能是苦行的僧侣,可能是虔诚的信徒,所以他们一生下来便能住进护法神安置的乐园中,享受一生的安乐。”

东智眼中满是笃信和向往,看得唐罗哑然失笑:“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当然是玖嗒大师,他是海得拉巴的圣僧,护法神在人间的义人,将一生都献给了护法神,没有成婚,没有子嗣。所以护法神赐下神通,准许玖嗒大师看到前生后世,他既然说我是注定的贱民,便绝不会有错。”

……

酒馆中,贱民区的狠角色们正为争抢唐罗抛下的那袋金币大打出手,而最早苏醒过来的噶答尔却给年轻人使了个眼色,两人迅速溜出门外。

一出门,噶答尔便悄悄将酒馆的门掩上,朝徒弟低声喝问道:“死小子,你离门更近,看见那面具怪人带着东智往哪去了吗?”

年轻人一缩头,呐呐道:“朝圣城方向去了,师父,我们干嘛不在酒馆里头抢金子,你不说这些人都不是你的对手吗?”

“蠢材!”噶答尔一巴掌打在年轻人脸上,怒声道:“要不说你是个蠢货呢!”

年轻人捂着红肿的左脸委屈道:“师父干嘛打我。”

“动动你的脑子!”噶答尔一指头戳在年轻人的脑门上:“自从几年前东智家的那朵莲花跑了,那小子后来接了多少活计,但你看他有吃啥用啥吗,这小子死憋着一口气,要攒钱赎罪成为贵人哩!”

“这样嘛?”年轻人惊讶的张大了嘴,震惊于那个和自己同岁的少年伟大的梦想,因为他知道,想要赎罪需要多少金银。

“那口袋里,了不得也就四五十枚金币,还要跟那群疯子争抢,若是伤了用来治伤都不够!”噶答尔眼中流露睿智的光芒,决然道:“快去找把斧头锤子,我们去东智家!”

“去东智家干嘛?”年轻人揉着脸,不解问道。

“pia!”

噶答尔又是一巴掌甩在了他的右脸,怒声道:“蠢货,快去找!”

双手捂着脸的年轻人显然被打怕了,也不想再问,连忙跑到酒馆一旁的柴房里,拿出了砍柴用的斧头和石锤,跟着噶答尔便往东智家跑。

两人跑到了东智家门口,年轻人一看被数把大锁封住的舍门便犯了难,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短斧,石锤,怯声道:“师父,这东智家上了那么多门锁,一时半会儿我们也打不开,听说他房里还有很多机关,要不,算了吧?”

“这些话,也就骗骗你这样的蠢货怂包!”噶答尔一把抢下年轻人手中的短斧,往手上啐了口涂抹后紧紧握住,高高扬起道:“如果真有机关,哪用得着这么多把门锁,分明就是里头藏了那小子的所有积蓄,到时候师父买个婆娘,也让你乐呵乐呵!”

说话间,噶答尔奋力一挥,短斧落下,斩断了一条锁链,斧刃嵌进木门里,却发出金属碰撞之声。

原来这木门中竟隔了一块铁板,噶答尔不惊反喜,兴奋道:“还真是让老子猜着了,若不是藏着大钱,又怎会加固门房,看老子的披风乱斧!”

嗅到浓浓金钱味道的噶答尔奋力地挥舞短斧,将门锁一把一把地斩断,当最后一把门锁落下的时候,他抬脚踹开了东智的家门。

露出了里头整齐的摆设和干净的家具,特别是龛中的神像,更是被擦拭的一尘不染。

噶答尔上下打量了一番,疑狐道:“这么干净的屋子,是东子那野小子的?”抽鼻子嗅了嗅,一股若有似无的清雅香气让他眼中淫光大做:“就说这小子钱财都用道哪儿去了,原来是买了个婆娘!还锁起不肯见人,合该老子今日有福!”

将短斧递给年轻人,噶答尔说道:“给老子在外头守着,一会儿也让你乐一乐!”

年轻人接过短斧,涨红了脸道:“师..师父,我们不是来找钱的吗?”

“找钱?对!你就在屋外找钱,师父进屋找!”

说着,噶答尔便搓着手进入内屋。

当东智带着唐罗回到壁舍的时候,便看见散落一地的门锁,和坐在门槛上的年轻人,东智只感觉头脑嗡得一声,不要命似的冲了上去,沉重的脚步声引得年轻人抬头,还未做声便被弯刀劈碎了脑袋。

一脚将尸体从弯刀上踹下,东智冲到了房中,却被打飞出来。

噶答尔看了眼被劈死的徒弟,朝着倒在雪地里的黑瘦小子破口大骂道:“你竟然杀老子徒弟,好一个心狠手辣的贱种!今天你要么将婆娘送给老子,要么赔五百金币,不然这事儿完不了!”

“我杀了你个老贱种!”东智从雪里爬起来,愤怒的向噶答尔冲去。

二百零八章:死战

噶答尔看着疯了一般冲上来的东智,不屑地啐了一口,脚尖一挑便将短斧送到手上,斧刃自下往上划出一道半圆,正好挡在东智斩来的弯刀上。

一般来说,自上向下的斩击通常要比自下而上的更强,况且东智含怒出手,力道比平时更猛三分。

但终归是修为差距太大,加上黑瘦小子本身营养不良,看似刚猛的一刀不但被噶答尔以短斧破去,那斧刃更是带着余力将他挑起,重重的摔在远处的地上,扬起漫天雪尘。

“呸。”噶答尔啐了一口,将短斧架在肩上,不屑道:“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刀术,也配跟老子过手,老实将婆娘交出来,爷就放你一条生路!”

“咳!”东智咳出一口血水,随手一抹嘴角便站了起来,一式旋转纳刀将弯刀收回腰间的鞘内,左手握着刀鞘,右手握着刀柄镡处,摆出了一个将欲出刀的古剑势,眼神犹如鹰隼,满是坚定冷漠。

从噶答尔刚刚的话中,他听出了最重要的信息,自己那聪明的阿妹应该是在噶答尔断锁时躲进储粮水的暗道里去了,并未受到伤害,这让他瞬间恢复了冷静。

刚刚短暂的交手已经让东智明白,眼前的噶答尔却是他遭遇过的最强者,不管是力量还是技法上,都远胜于他。而他修炼的剑术残篇,光有剑势没有招式,他唯一制胜的希望,便是凭借自己领悟的拔刀术,看看能否反败为胜。

而东智的郑重肃杀也让噶答尔感受到一些压力,但自恃修为碾压的他当然不会将一个毛头小子放在眼里,只是向来的狡诈还是让他想找些招式之外的优势。

只见噶答尔一边以轻佻的步伐不断调整角度靠近东智,一边口中还说些有的没的进行挑衅,但不论他如何努力,东智都是那一副冷静至极的模样,唯有那双犹如鹰隼的黑瞳,死死的盯着噶答尔的脖颈。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东智突然一个箭步上前,腰间弯刀突然出鞘,快得就像划过天际的流星,噶答尔几乎是看到东智上前的第一秒,便将短斧横到了自己脖颈,但在东智弯刀出鞘的那一瞬,突然灵光一闪,将斧刃下移一尺,跄跄挡住了那道白痕。

原来东智瞄准咽喉只是假象,他真正的目标是噶答尔的胸膛,只是小聪明终归顶不过实打实的修为,快若闪电的弯刀终是被斧刃挡下,而噶答尔含怒的一脚,却正戳到东智的胸膛。

“铛啷啷。”

弯刀落在地上,东智被一脚踢飞三丈,狠狠地摔在地上,呕出一大口血。

刚刚经历生死一线的噶答尔拭去脑门上的虚汗,弯刀捡起弯刀,对挣扎着想要爬起的东智阴狠道:“小小年纪就这样阴险狠辣,若是再放任你几年,老子还真不一定能遭住,但今天,你必死无疑,阿修罗神也救不了你!”

从东智一刀斩死坐上门上的年轻人冲进房里,到他被噶答尔打出来,再到两人一番生死搏杀,说起来也不过十数息的时间,而两个眼中只有对方的人,显然忘记了,这儿还有个身着星袍头戴面具,但已经等得不耐烦的唐罗。

他本来以为,名叫东智的小家伙应该苦练了门不俗的刀术,对付那个凡境巅峰的中年人应该不成问题,但谁知道这小子光有架势没有招式,胡乱劈砍就跟初学者没有任何区别,身为一个刀客,竟然连自己的刀都握不住,就连那手拔刀术都像是野路子捣鼓出来的残次品,这种小孩子过家家似的生死搏杀,真是让人看不下去。

武道大昌一千年,人族竟然还有武道如此落后的地方,这不是搞笑么。

“还能不能站起来?”

不耐烦的唐罗终于开口了,沙哑的声音响起,将噶答尔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双腿就是一软,手中的武器“铛啷啷”坠地,跪倒在地的噶答尔瑟瑟发抖,如同看到虎豹的羊羔。

东智扭头看看面具怪人,又看了看三丈外跪伏在地的噶答尔,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决然,只见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踉跄着向噶答尔走去。

噶答尔自然是听到东智的动静的,但在唐罗的面前,他却是动也不敢动,酒馆里头发生的事情,早已将他所有的勇气耗尽,在他眼里,那个头戴勾陈面具的高瘦男人,是只有阿修罗神能够与之匹敌的魔鬼,他根本生不起反抗之心。

东智踉踉跄跄的走到噶答尔身边,一把抄起地上的弯刀就向他的脖颈斩去,而到了生死关键时刻,噶答尔再一次战胜了心中的恐惧,抄起短斧便向上撩去,在东智弯刀劈下之前,他这短斧定能将对方开膛破肚,而他最多被砍伤肩膀。

可当他刚刚抄起短斧,便被一股强横的灵压摄住心魄,无法动弹,浑身就像冻僵了一样,艰难的将目光抬起,只看见勾陈面具后面那双涌动无尽冷漠的重瞳。

弯刀利落的斩下,鲜血自脖颈涌出,噶答尔飞起的头颅上,只剩不甘和怨愤。

手刃噶答尔的东智像是了了一桩心事,重重的坐倒在地,拄着弯刀狠狠地喘了两口粗气,然后连滚带爬的冲进屋里,翻开了内屋的床板,露出了底下黑洞洞的窖洞。

将逆行而上的气血吞下,东智柔声地呼唤道:“阿妹,阿妹,没事了,可以出来了。”

躲在黑暗窖洞中举着短匕惴惴不安的桑露一听到哥哥的声音,眼泪便忍不住流了下来,将匕首一丢,便爬出了窖洞,看到满脸血迹的兄长,慌忙抽出一块帕子,心疼道:“阿哥,你怎么了?”

“没事儿,将两个强盗杀死的时候受了点小伤。”

东智大喇喇道,仿佛杀死噶答尔只是挥挥手一般轻松。

男人总愿意在家人面前展示自己强大一面,却对些辛苦与险死还生只字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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