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样的美味囫囵吞枣就太不好了。
等到吃完碗里的饭后,郝诚才开始慢条斯理的品尝最后的小半个肉圆子。
“哎呦,居然忘记还有盘素菜了。”郝诚这才看向一旁的清炒茭白。
空口吃完下饭菜半个油面筋塞肉,这时候来几口清爽的茭白实在是让郝诚满意的眯起了眼睛。
边吃郝诚还不忘在心里边小声的说着:“网上说,无论你饭量有多小,总会感觉太少了,分量太少了。”
至于为什么不敢说出来,这就很简单了,因为他们还在店里而面前就是正在做菜的袁州。
这样的情况下自然是不敢说的,也就只能心里这样想想。
四人的午餐时间很快结束,这次也是几乎同时吃完,同时起身的。
起身后,四人照例冲着袁州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才转身离开店里。
而他们四人也不是第一批离开店里的人,第一批离开店的是凌宏和阮小青。
这两人今日吃的比较快,所以快四人一步先行离开。
并且这时候两人已经走到桃溪路的路口了。
“真的不用我去找吗?”凌宏握着阮小青纤细的手侧头问道。
“不用,我只是想谢谢他,就算找不到也没关系的。”阮小青笑着摇了摇头道。
“其实我也想谢谢他,要不然哪能让我捡到便宜。”说着凌宏握起阮小青的手,在手指上轻轻落下一吻。
“嗯,找到就谢。”阮小青点了点头,白皙的脸微红。
“那走吧。”说着凌宏拉着阮小青开始缓步往她家的方向走去。
那个方向也是曾经阮小青第一个打车,然后阴差阳错来到袁州小店的地方。
就是那个昏暗的路灯那里,很快两人就走到了路灯下。
当然,这时候的路灯并没有亮起,毕竟现在还阳光明媚着呢。
“我觉得这里好像变了很多。”阮小青四处环顾观察出租车的同时,也看到了周围的变化。
“是啊,因为这里有了袁老板,变成了香饽饽,然后这些人就都来了,就是姜姐都在这里标了块地,就是那里。”说着凌宏指了指不远处打围的地方道。
凌宏道:“你是不知道,圆规在政府规划那些人心中的地位,说句不好听的,如果谁要难为圆规,那后果啧啧。”
“那你有没有标一块下来呢?商业精英先生?”阮小青调侃道。
“我这个商业精英现在正忙着给我女朋友找他的出租车司机大叔。”凌宏道。
“好吧,这件事确实重要,不过我并不强求。”阮小青再次道。
“嗯,我想那位师傅会收到我们的感谢的。”凌宏点头。
这次阮小青没说话,只是认真的看着过往的出租车。
偶尔遇到停车询问需要坐车不的出租车司机阮小青都会笑着说他们在等另一个师傅。
凌宏陪着阮小青在路灯下站了一个小时,就那么认真的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开走,但始终没有那个阮小青熟悉的车牌号路过。
期间为了怕阮小青累着,凌宏还去买了一把折叠椅让阮小青坐着等。
但就是这样也没等到那位晚上载了阮小青一程的司机。
“走吧,我们该去医院拿报告,然后就得准备排队吃袁老板的晚餐了。”阮小青站起身主动开口道。
“嗯,走吧。”凌宏蹲下身收起折叠椅,点头道。
收起椅子后,凌宏一手牵着阮小青一手拿着折叠椅子带着阮小青往停车场走,车流从凌宏的左边川流而过,而阮小青站在右边。
……
第一千六百一十二章 华夏第一刀
第二天清早的时候,袁州在准备早餐食材前端着刚刚吃完的清汤面面汤走出了后门。
昨晚下过一场雨,现在才刚刚六点,太阳还没出来还很凉爽,天空却已经明亮了起来。
平时袁州走出后门就会来迎接的面汤和米饭却都没来。
“面汤,米饭。”袁州朗声道。
“汪。”面汤标志性的短促叫声在街口响起。
紧接着米饭糯糯的叫声也传来。
袁州侧头往街口看去,面汤和米饭全部蹲坐在那里,而它们面前则蹲着个小女孩。
以袁州的目力自然能看清楚,那个小女孩不足十岁,穿着一身很干净的鹅黄色连衣裙,头发不长但梳的很整齐。
这时候她正随着面汤和米饭的叫声往袁州的方向看来。
黑葡萄似的眼睛看着袁州瞬间就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立刻站起身后退了几步。
像是被老师发现开小差的样子,有些慌忙,就在袁州要摇头示意他并不介意面汤和米饭被摸的时候,小女孩却更快一步。
小女孩直接冲着袁州微微弯腰鞠了一躬,然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快步跑开了。
“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孩子,还挺有礼貌,也挺可爱的。”袁州看着跑开的小女孩,站在原地等面汤和米饭回来。
果然小女孩一走,面汤和米饭就冲袁州跑了过来。
准确的说,只有米饭在跑,面汤是很淡定的一步步走过来的,非常悠闲的样子。
“面汤你又带着你媳妇蹭人家小姑娘的东西吃了?”袁州调侃道。
“汪汪。”面汤瞥了一眼袁州,叫唤了一声算回答。
只是那神情看起来像是在说:“这不是蹭,这是光明正大被投喂。”
“这是你们的早餐。”袁州把碗里还温热的面汤倒进两只的碗里。
“汪呜。”米饭高兴的围着袁州转了三圈,这才去喝汤。
而面汤一如既往高冷的冲着袁州汪了一声,就去喝汤了。
有时候,袁州小店的食客们怀疑,面汤那么高冷,一点也没有泰日天的风范,是不是水喝多了……
“行了,我还有事你们喝了就睡会,知道你们昨晚都没睡,在看家护院。”袁州蹲下并未抚摸它们,但却淡淡的说着。
米饭欢快的摇着尾巴,而面汤则根本没理会袁州,继续喝汤。
若是平时袁州肯定要和面汤理论一番,但今天因为一会还有个电话要打,袁州也就没多说,直接起身回了厨房。
当然,袁州是径直回了楼上,边准备衣物洗漱,边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
这时候刚刚早上六点整。
电话响了三声就被对面接起。
“师傅,早上好。”程技师清醒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嗯,早上好。”袁州应道。
“师傅,我的作业预计明天就能够交给您了,请您放心。”程技师肯定又有些忐忑的开口道。
“速和质都很重要,但如果要选择一个,权衡之后,质量更重要,所以做事不要心急,如何完美完成菜肴,才是最重要的。”袁州嘱咐道。
“师傅,我知道了,我会尽全力把自己的最高水平展现出来。”程技师道。
“那就好。”袁州点头,接着道:“我今天不是来问你月考的事情。”
“师傅,有事您说。”程技师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连忙问道。
“我下午要雕刻,你通知通知青厨会管理的人,有时间可以过来观摩。”袁州道。
“我马上打电话说。”程技师立刻将事情应下,然后小心翼翼询问:“师傅,下午我能不能过来学习学习。”
“可以。”袁州点头。
听见袁州答应,程技师语气都带着欢快:“好的师傅。”
挂断电话后,程技师自言自语:“青厨会的人,福利真的是太好了,有这种机会。”
“如果不是我师傅谦虚,华夏第一刀这块招牌一定是师傅的,比刀功谁能比赢我师傅?”
“我不是针对于某一个厨师,我是说所有厨师。”程技师给袁州提过好两次了,想让自家师傅去挑战这个头衔。
【华夏第一刀】,不止是一个称号,还是一个实质的匾额。来历是民国时期的一个吃货军阀,金丝楠木打造,送给一位鲁菜大厨,名师雕刻,材料也金贵,值老鼻子钱了,当然值钱是一回事,主要是荣耀。
待大厨死后,这块金丝楠木的匾额就不知所踪,直到八十年代才又出现,被淮扬菜名厨王怀放于博物馆。
淮扬菜以刀功见长,但这块匾额一开始又是给鲁菜厨师,所以这位王怀大厨就非常会玩的立了项规则。
淮阳菜系厨师以外,谁能在刀功上,能够征服所有淮阳菜大师,就是刀王,能够获得牌匾。
至于王怀为什么要说淮扬菜系厨师以外,因为如果没有人办到,就证明刀功还是淮扬菜第一,大厨王怀可真是个机智的人。
三十年过去,挑战之人也不少,但匾额依旧还在博物馆,毕竟能够成为淮扬菜大师的,也有二三十名,全部打败太难了。
程技师一直觉得,以师傅的刀功,铁定能拿到这三十年悬空的匾额。
“如果不是我年龄不对,我都想加入青厨会了。”程技师猛然反应过来,连忙道:“不对,我是师傅的关门弟子,地位必须比观摩的廖岳他们高。”
“嗯,必须比他们高。”程技师自我肯定。
关门弟子,也就是师傅所收的最后一个徒弟,虽然袁州也的确没打算再收,但关门弟子还真没这样说过,纯属程某人脑补。
师傅吩咐的事,程技师肯定会立刻办到,立刻给廖岳打了电话。
廖岳电话打不通,程技师又打给了秦凯丽,将整件事情说清楚讲明白。
另一边袁州继续准备早餐,途中也没发生什么事,所以顺顺利利到了午餐时间。
也难得,凌宏陪着他爷爷凌老爷子走来吃午餐。
自从贾班长走后,凌老爷子就没再来过小店,也有一年多了,所以熟识的食客都给老爷子打着招呼。
“稀饭和鸡丝凉面,袁老板的味道一点也没有变啊。”凌老爷子吃着感叹。
“老爷子,你这话说的,人心容易变,但菜的味道没那么容易变。”旁边的胆小壮不由跟了一句。
凌老爷子摇头:“人心的确是最易变,但菜是人做的,所以要保持味道不变,很难。”
胆小壮细想后,不由道:“老爷子说的是,是我想得太片面了。”
然后人群,又是逮着袁州一顿夸。
在做菜空隙,袁州嘴角默默的挂起笑容,当然戴着口罩,旁人也看不见。
“大胆,今天给我讲什么故事。”有食客问。
“嘿嘿,今天我给你们说一个八几年的老故事……”胆小壮开始讲。
什么叫声临其境,胆小壮讲故事就是身临其境,讲故事时,话语都透露着阴风凄凄。
水准,绝对能和张震讲故事相提并论,店里有人推荐胆小壮去电台工作。
不过胆小壮拒绝了,原因是因为,胆小壮只在小店内讲故事有感觉,在其他地方找不到这种感觉。
“那个年轻人经常来店里吗?”凌老爷子突然问。
“也算是常客,每次来都会讲个故事,就像在茶馆里听曲,挺有意思。”凌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