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若虚没想到这倪彩玲说起这种话,竟然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当下支吾着说道:“我没,真的没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心中亏欠你,所以才要这么帮你,至于你所说的嫌弃你,那却是万万不能的。”
倪彩玲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说道:“男人向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不必在我跟前装出一副纯洁的样子。只要你能按照我说的去办,到时候我自然满足你想要的一切。我想请你帮我把我丈夫的后事办理一下,在火化后将他的骨灰送到湖北的老家。”
陶若虚满脸不可思议,惊问道:“就这么简单?你确定只是要我帮你做这个,而不是帮你在法官跟前求情?”
倪彩玲却是哼了一声,回道:“求情?我为什么要你帮我求情?他死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了我所挂怀的东西,死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对于我们这种刀口子上过火的人来说,死反而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怕的事情!”
陶若虚哦了一声,随后说道:“这个问题并不是什么难事,我一定会帮你办好的,在警方面前我会尽力为你求情,至于最后究竟能怎样,那却又是另当别论了,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倪彩玲却是不再搭理陶若虚,只是将目光投向了仍然安详地躺在地上的曹展,随后她缓缓地闭上双眼,却是说道:“好了。你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静一静!等你办完我托付给你的事情之后,再来找我!”
陶若虚见眼前无处不散发着妩媚与成熟气息的女人下了逐客令,自然也不会在此多呆,却是转身走向了唐龙根的身边。后者投给陶若虚一个赞赏的眼神,随后却是说道:“这一次,你做的很好,表现得十分出色,能说服曹展,你居了头功。放心好了,欧阳先生交代的事情在下一定尽力办到,还请陶兄弟待我向欧阳先生问个好!”
看着转身走远的陶若虚,唐龙根的嘴角却是露出一丝神秘莫测的笑意,他究竟在笑什么?
这一次成功告破十余年前的特大人口贩卖案,陶若虚确实居了首功,经过媒体大量的报道,陶若虚这个名字顿时传遍了整个上海,一时间陶若虚这个名字几乎象征着英雄的涵义。而关于陶若虚的父母也再次被人摆了出来,媒体的八卦力量是无穷的,陶若虚此次行为与其父母先前的行径正好形成了鲜明对比,理智的市民对于这次案件的看法皆是陶若虚居功甚伟,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代替他父母恕罪。毕竟陶若虚先是在郊外农场里成功解救了数十名儿童,随后又勇于承担责任,在危难时刻挺身而出敢于和犯罪分子谈判,直到最后成功解救出数千群众。这些功绩实在是太大太大,大到难以想象的地步,即便是给个一官半职也不为过。但是一些希冀天下大乱的人却又说凡事一码归一码,陶若虚虽然有一定功劳,但是却不能将他与其父母完全划成等号。而面对这一奇妙的现象,真正的主事者却是在背后偷乐了。可以说这是唐龙根又一次利用媒体在炒作,他一方面在帮陶若虚,另一方面却又是在宣扬自己。不过不管怎样,至少从一定程度上减轻了群众方面的压力,也为陶耀阳夫妇争取减刑获得了长足的基础。
一个月后,关于曹展、倪彩玲这一长达十余年、足迹遍布全国十余省市的特大人口贩卖案件终于做了最后的宣判。作为主犯的曹展已经死去,自然无法追究责任。而另外的十余名主犯则是全部被判处以死刑,其他的一些没有杀过人,只是为了利益参与其中的从犯们则是根据自身所犯下的罪行得到了相应的判罚。然而关于倪彩玲一人的最终定论却是一度让人费神不已。按照道理来说倪彩玲作为曹展的老婆,也曾经参与了杀人贩卖事件之中,自然也算是主犯之一。可是当众位法官剖析过倪彩玲的身世之后,却又得到了另外一条结论。那就是倪彩玲之所以会在现今变成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最主要的原因则是因为她被人迷奸之后,家庭遭到了分解的缘故。其次还因为倪彩玲受到曹展影响的成分参杂其中。从这一点来分析,倪彩玲作为受害者之一,之所以走到今天也完全是被外在因素所影响。并不具备作为主犯的先知条件。而最后给倪彩玲的判罚是死刑,但是缓期两年。
陶若虚按照倪彩玲的吩咐,将曹展的骨灰运回了他湖北的老家,而按照倪彩玲先前的约定,当陶若虚完成这件事情之后,她就需要对其以身相许。暂且不说这倪彩玲葫芦里究竟卖的啥药,但是单单这一个应允的承诺就足以让陶若虚为之疯狂不已。对于陶若虚来说,倪彩玲的身体虽然极具诱惑性,但是他此时身边有个天仙一般的欧阳薇儿自然也不会就因为精虫上脑而一心想要霸占掉倪彩玲。陶若虚的风流完全是在不下流的情况下为基础的。不过他虽然决定这次装一回纯情,但是却依然情不自禁地在宣判当天走向了看守所里。
仿佛已经预料到陶若虚今晚会来一般,此时倪彩玲那黑色风衣之内却只是穿了一件粉红色的内衣,这一幕的妩媚自然又使得陶公子一时间难以自已。倪彩玲看着陶若虚进来后,却是优雅的一伸手,说道:“你来了。”
陶若虚虽然泡妞无数,但是那多半都是面皮比较娇嫩的小女孩儿,而像这般具有成熟风韵的倪彩玲,那却是前所未闻的。他自诩自己泡妞天下无敌,但是当真正遇到这般熟女之时,却又卡壳了。原先脑海里的那些追女宝典,此时却是再也没有了一丝用处。倪彩玲却是没有丝毫的局促,轻声说道:“谢谢你能帮我把他的骨灰运回家,真的很感激你!”
陶若虚却是微微摆手,回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你却也不必这般谢我。”
倪彩玲嗯了一声,说:“其实你也不用这般紧张,怎么我能吃得了你不成?你帮了我,现在你来索取你应得的,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却也不必这般扭扭捏捏!”
陶若虚连忙站起了身子,说道:“没、没,我绝对没有那方面的意思,我之所以来就是为了能看你一眼罢了,你不用误会!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却也不是什么卑鄙小人。”
倪彩玲却是哈哈一笑,说道:“我也没说你什么啊,你倒是不必这般。人活着,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心中的那个念头,看得出,你是一个有理想的人。说实话,像你这般二十出头的时候,我也有过理想,也有过期盼,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切都成了空罢了!说来真的很无奈,这么多年的付出,到了今天却只是获了一个踉跄入狱,要说心中没有冤屈、没有遗憾那却是假的。只是事到如今却又没有了任何办法!劝你一句,走自己的路,但是偶尔也要往前瞅上两眼,看看前方究竟是不是断崖绝壁。否则,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倪彩玲虽然不是陶若虚的亲人,但是这番话说出口,却是给了陶若虚一种异常亲切的感想,甚至他觉得这倪彩玲就好比是自己的母亲一般,自己对她并没有什么欲念,只是心中有着一种异常舒适的感觉。然而,就在陶若虚此时痴痴发呆的时候,突然,倪彩玲整个身子却是对着陶若虚缓缓地靠了上来......
六十四章 高手对决
面对倪彩玲的主动,陶若虚心中五味杂陈竟是百感交集。打心眼里他真的很想拒绝,今天之所以来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偷欢,相反,仅仅只是为了两人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静静地坐在一起,彼此说些知心的话儿罢了。当然,在陶若虚的心中也自然不会排斥这样一段艳遇。他本身就不是什么纯情小处男,装纯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只是短暂的瞬间,陶若虚睁开了自己的臂膀,倪彩玲轻轻地趴了上去,此后便再也没有了动作。
看得出,倪彩玲此时也和陶若虚一般,内心之中十分激动。她那双恬静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安详的色彩,她心中很累、很累,十多年了,她从未像今天这般坦荡过。她在心灵上获得了释放,一时间那种别样的舒适让她为之敞开了胸怀,事实上这么多年以来,即便是倪彩玲自己也都已不曾知晓自己对于曹展究竟是一副怎样的感情。是一副沉甸甸的自责之情,还是想要恕罪的心理?但是不管是哪一种,倪彩玲自身都十分清楚的知道,对于曹展她已经没有了当初那种此志不渝、那种不顾一切的感觉。
人心总会改变,即便曾经再怎样爱得轰轰烈烈,可是也总有烟消云散的那一天。然而当两个人走到那一步的时候却又应该怎生是好呢?是一方坦然地请求对方的原谅,继续过着偶尔磕磕绊绊的生活,而或是双方哭得死去活来之后一起度过最后一个疯狂的夜晚,从此潇洒而去,不再相见?
爱情,尤其是一段传诵千年的爱情,至今我们之所以依然能被我们记住,其中大多原因还在于它是一个悲剧,是一段凄美的故事。爱一个人,是难以记住一辈子的,真正能让自己记住一辈子的只有恨!倪彩玲一直以来所坚持的信念,突然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她虽然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多年来所守卫的爱情只不过是一场烟云,不过当她深刻地感受到自己所依偎的胸怀里的温暖之时,倪彩玲的心中终于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她知道,那个叫杨展的男人,已经永远地成为了过去式,但是自己心中还是会偶尔想起他,不过不再是爱情,而仅仅只是一种怀念。
那一晚,陶若虚并没有离开倪彩玲的房间,后来,若干年后,当陶若虚回想起来那个夜晚的时候,仅仅只是说了一句:那是一个疯狂的美妙的令人无限销魂的夜,虽然回味无穷,只是可惜太过短暂。
终于曹展倪彩玲夫妇一案最终圆满告破,陶若虚凭借着在这次案件之中的突出表现获得了一连串的名誉称号,当然这还不是最尤为主要的,对于陶若虚而言,现在的一切都不过是虚幻缥缈的。唯有能成功地帮助自己的父母减刑,唯有能拼命赚钱,唯有能尽快的迈进北大再次将皇甫馨涵以及众女纳入怀中才是正道。由于欧阳无界以及唐龙根等权贵尽量斡旋,再加上陶若虚的杰出表现,陶耀阳夫妇终于成功获得了减刑,陶耀阳减刑到有期徒刑二十年,廖玉珍则是减刑到有期徒刑十年。可以说,这一切都完全超过了陶若虚的想象。而陶若虚本人也是深深意识到权利与金钱的重要性,如果没有欧阳无界,即便是陶若虚为社会付出再大的努力,想要成功帮助父母减刑也只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然而,他心中那个酝酿良久的计划究竟何时才能成功呢?会是他想象中的那么一帆风顺吗?这一切都还只是一个未知数罢了!
唐龙根帮助陶若虚联系上了他的父亲陶耀阳,而当唐龙根提出陶若虚想要探监的想法时候,却是没有想到被后者毅然拒绝了!理由只有一个,他梦想中的陶若虚还不是现在的他所能代表的,他期待着当自己见到自己儿子的时候,会是陶若虚人生中最尤为辉煌的那一刻!他期待着陶若虚的成功,期待着他能带给自己更大的惊喜。然而这一切对陶若虚而言,无不是一种更直接的激励,陶若虚现今热血沸腾,他深知,这一切真的已经不会是很遥远了。他与自己的父亲一同期待着,期待着那一刻的精彩!
半年后,就在距离高考还有不到十天的时候,陶若虚迎来了自己在兴拳社的最后一场决战,而他所挑战的对手却是整个黑拳界最有名的“鬼斩”。这鬼斩只不过是一个绰号,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也没人能知晓他的身份。鬼斩之所以在黑拳界出名,最尤为主要的一点还在于他所取得的战绩。自从出道以来,鬼斩共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战斗一千余次,其中全部都是完胜,直接击杀对手超过半数。他也是整个上海黑拳界唯一的天级拳手。传闻中的他,在三年前便已经不再亲自参战,而是在幕后培养起自己的势力。根据为数不多的几人介绍,这鬼斩向来心狠手辣,尤其手上一对铁掌更是变化莫测,往往击杀对手只是恐怖的一招,这一招看似十分平常,但是与之对战的前人之中,真正能完全化解而开的却是寥寥无几。而正是因此他才赢得了鬼斩这一称号。
陶若虚在这半年里继续发扬了自己无耻之极的精神,打拳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发挥也是十分不稳定,高兴的时候不出十招便解决了对方,然而当他心情郁闷的时候,却是拼尽了全力最后也是落得一个惨败的下场。甚至在兴拳社呆时间长了的人都产生了一种习惯,只要是陶若虚上场,首先就要先观察下他的表情,如果是满面轻松丝毫不以为意的神色,那么十有八九便是要完胜了。相反如果他脸上遍布阴霾,深沉地走进拳击场,那么多半来说这场比赛已然没有希望了。当然,这只是民间的一种推断,至于究竟是否百分之百准确,却又不得而知了。
陶若虚虽然一路放水走到至今,不过还是赢得了仙级选手的光荣称号,能在短短半年时间里取得如此成绩是相当不容易的。因为这种晋级所要凭借的是赢取对手积分的方式,除非是一直挑战跨级别的选手,如果平级选手对战那么赢取的积分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然而挑战跨级选手又岂是像吃家常便饭一般容易的?否则又怎么会有这么多心地苛刻之人在这条路上正是因为一步之差从而命断当场?这一切无不说明,晋级真的很难很难!
由于鬼斩是多年前的成名人物,又是多年未曾露面,身上所带有的神秘气息十分浓烈,因此在他出场的时候,赔率便再次提升到最高程度一比十。而这样的赔率却又无疑让众人为之趋之若鹜。陶若虚看着众多之人疯狂地买着鬼斩的赌注,顿时他的嘴角绽放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他深知,这一次距离自己想要的目标再已经次迈进了一步。而他在临上场的时候朝东南方所伸出的手指却是整整十根手指,那是多少?一百万啊!如果陶若虚此次能成功问鼎,那么他所赢得的奖金将会是恐怖的一千万,再加上先前他所赢得的资金,这样算来,实际上陶若虚凭借着这打黑拳所赢得资金总额已经将近了五千万。虽然这并非是陶若虚事先所预料的一个亿,但是已经完完全全够让陶若虚过上富足的生活,并且为自己的目标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而陶若虚本人并非是不想赢得一个亿的奖金,事实上如果他真的要这么做下去,这一切都并非是不可能!只是树大招风的道理,陶若虚还是知道的,如果为了眼前的利益从而得罪了兴拳社幕后的势力,那却又是不值得的。钱是个好东西,钱也是个王八蛋,不过无论如何,没有钱真的是万万不能的!
随着在场众人紧锣密鼓的投注,比赛之前的那一份紧张而又刺激的氛围顿时展现而开。观赏黑拳的虽然有部分人是为了追求一个刺激,追求一个过瘾,但是更多的人却又是为了能够在这样一个过程之中追求到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赌徒的心理永远都是正常人难以想象到的,他们将自己代入到眼前的环境之中,将自己想象成其中的一员,从而让自己整个人迷失其中,难以自拔。
今天的观众十分之多,巨大的场地四周此时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这群人无不都是想趁着今天的投注能赢得一分彩头,这群看客并非是白痴,他们自然不会傻到以为鬼斩会连同陶若虚故意放水从而落败。毕竟鬼斩的名号可是经过多年的锤炼从而被捧到了无与伦比的高度的。他的身价已经难以预计,之所以还打拳,无非就是出于一种兴趣罢了,这种人又怎么可能会为了一点小钱从而让自己身败名裂呢?
终于随着一声清脆的铃音,比赛正式开始了。那鬼斩浑身被黑色的衣着所紧紧裹住,甚至连头上都没能裸露出一分一毫,一时间竟是让人难以辨别是男是女。然而,就在双方入场,彼此对立良久之后,场地之中却依然没有人妄动分毫。只听那鬼斩却是率先开口了。
六十五章 心慌意乱
这鬼斩声音略微有些尖细,语气之中有些阴厉之色。就听他淡淡说道:“你很强,是我这么多年来遇到的第一高手。我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打败你,甚至连自己能否活着下台都不敢肯定!”
陶若虚却是微微摇头回道:“你太谦虚了,你也是我出道以来遇到的最顶尖的高手。但是我心中却是坚信自己可以打败你!在这一点上,你已经输了半筹。
那鬼斩不再吭声,顿时,他双手猛然握成拳状,随后交叉于前胸,就见鬼斩浑身上下的衣服已经被一重重真气鼓荡而开,而这一幕无疑带给了陶若虚诸多震撼。原来这人也是一个古武高手,看其功力已然不浅,比尚武却是强了十倍不止。这当口,陶若虚不再有丝毫的犹豫也随之运气丹田,将真气激荡而开,两人依然对视着,彼此却都未有丝毫的妄动。鬼斩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仿佛是再也承受不住这种压抑一般,顿时脚下生风,整个人却已然欺身而上,他双指成勾却是直直击向了陶若虚的双目。陶若虚见此人身法诡异,并且招式狠辣,心中也是生出一丝不爽,这鬼斩与尚武确实是有着天壤之别。陶若虚上身一侧,同时在断定鬼斩还有下文的情况下,顿时右手一掌劈出,果不其然。那鬼斩见一击不中之下,顿时鹰爪下滑,却是奔着陶若虚的脖颈奔去。只是可惜陶若虚早已将他后招看个明白,那一掌带有五成内力,这一击之下顿时将鬼斩右臂震得一片酸麻。鬼斩倒也勇狠,见自己吃了大亏之下,顿时催动真力,待到整只胳膊酸麻消减之时却又再次对着陶若虚冲了上去。
鬼斩此时双手成掌,上下翻飞,同时奔向陶若虚周身大穴,这鬼斩出掌甚快,一时间漫天掌影铺天盖地地朝着陶若虚席卷而来,倒也有着那么一分气势。陶若虚却是暗哼一声,只见他向后微微退了半步,随后双手合拢挥出一个圆状,这个大圆的四周仿佛是被一层层真气包裹住一般,待到这圆形真气与鬼斩所挥出的掌影相撞之时,瞬间场中传来一声巨响,随后却又见鬼斩整个身子倒飞而去,好在他着实功力不浅,当下使出千斤坠的功夫,方才没有跌落台下。反观陶若虚,此时不过是上身微微颤抖几分,随后却是依旧傲然挺立着。这一场对决,陶若虚显然已经占了上风。鬼斩站直了身子之时,脸上已经出现了酱紫色,他此时正在大口喘息着,而胸口也在急剧起伏开。看其模样便知,他受了内伤,并且显然不轻。
陶若虚冷冷地盯着眼前的鬼斩,随后说道:“原本我也不想置你于死地,不过你出手甚是毒辣,那一双手掌不知已经染满了多少鲜血,我却也是留你不得。如今,你却是受死吧!”陶若虚说完这话之时,整个人仿佛都变了许多,只见他额头上的长发四散而开,从那凌乱的发梢之中可以分明地看出他眼中的凶狠之光,最尤为主要的还在于他手中一对铁拳。那两只拳头上竟然出现了重重幻影,待到众人想要看个究竟之时,突然那拳影竟暴涨而开,顿时便再也难以分清陶若虚拳头的实体。在场之人虽然已经观看比赛无数,但是像这般诡异的场面却都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神奇的一幕顿时将整个现场的气氛掀至高潮。当然有人欢喜有人愁,毕竟买了鬼斩赢的人占了绝大多数,他们见此时鬼斩已经有了不敌的态势,心中怎能不急,顿时台下一片鬼哭狼嚎,喝骂之声一拨大过一波。
终于,陶若虚的嘴角露出一丝坏坏的笑意,这仿佛是他的招牌一般,每一次在自己将要目的达成之时,他都会露出如此笑容。而反观对面的鬼斩,此时脸上却是一片铁青,面对陶若虚如此强悍的一拳,他实在没有分毫可以抵挡而住的把握。陶若虚这一拳运足了劲力,随着一声怒吼之后,那拳影层层叠加,重重相交地赶了过来。鬼斩自然不会放弃抵抗,只是再看他所挥舞出的那一片掌影之时,却是有着一股子小巫见大巫的意蕴。
拳掌相交,只是一个瞬间,便顿时消散一空,这一幕闪现甚快,台下观众大多都未曾看清其中究竟。然而一直站立着的鬼斩此时却是腿弯一颤,顿时跪倒在地,只见他嘴角溢出一丝浓浓的鲜血,随后身上所包裹着的黑衣却是划成点点碎片随着残留在半空中的拳风抖落而开。
那是一张十分白嫩的脸庞,鬼斩的面貌竟是十分秀丽,看其年纪也不过二十五六岁的模样。然而随着他头上的黑帽脱落而去,那原本盘拢而起的秀发却是如同瀑布一般披散而下,直到遮住了那半张玉面。直到此时,众人方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鬼斩竟是一个女儿身。陶若虚原本以为向来以恶毒著称的鬼斩怎么着也应该是个长相野蛮,浑身肌肉贲张的大汉,却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如此俏丽的女子。他心中一片惊愕,原本高高抬起的右掌却是没能再击下去。只听陶若虚哼道:“算你好运,我从来不打女人,你还是走吧!最好走得越远约好,如果下次我再见到你,我便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鬼斩却是哈哈一笑,说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却又怎会皱下眉头?不要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王者,更不要将自己看做是翩翩君子,你陶若虚是什么人,别人却是未必不知!”
陶若虚微微感到诧异,半晌方才说道:“怎么,你识得我?你究竟是谁?”
鬼斩哼了一声,道:“我是谁?我便是我,我便是想要取你姓名之人,今日你不杀我,来日你必然会后悔万分!”
陶若虚哈哈大笑道:“我做事从未后悔过,不过如果你当真有这份能耐让我后悔一分,说来我却是应该感激你才对。只是不知道你究竟有没有这份本事了!”
鬼斩却是冰冷地看了陶若虚一眼,说了声:“拭目以待。”后便黯然离去了。当然,伴随着的还有场下无数人的谩骂之声,只是这已然没有丝毫的意义罢了。这鬼斩模样实在是冰冷些,长相虽然还算可以,却是入不得陶若虚的法眼,总体来说给陶若虚的感觉便是少了一丝神韵,至于女人的那股子神韵,这不仅仅是漂亮的外表,更尤为主要的还在于那种发自骨子里的魅惑之感。而正是这种美妙才能被称之为动人,被人称之为销魂的快意。只可惜,这鬼斩虽然身材曼妙无比,却始终少了这一分神采,否则的话倒也算得上是一个绝色了!
陶若虚自然不会再次多做停顿,拿了自己应得的两百后却是转身走了。而就在此时,他却是没有想到,原本想象中一切顺畅无比的事情却是再次生出异变。
在陶若虚刚刚想要离开这兴拳社所在的村庄之时,突然从对面却是赶来一群大汉。这帮人来势汹汹,并且脚下步伐甚是矫健。陶若虚心生不好之想,顿时右手在不声不响之中却是依然按在了腰间的软剑之中。领头的一人身穿黑色风衣,只听他问道:“你是叫陶若虚吗?”
陶若虚自然不会装孙子,冷冷一哼后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那大汉却是哈哈一笑,说道:“是与不是都是无所谓的事情,总之皆是一死罢了!只不过在你临死之前给你打打预防针,好让你知道自己是为何而死,到了阎王爷那边也好告上我们一状!”
陶若虚仿佛是听到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一般,一阵大笑后,猛然冷哼道:“要取我性命的人多了去了,只是可惜你们都没有这个资格!不过我对你的话倒是很感兴趣,你们究竟是谁?我貌似与你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吧?”
大汉连忙摆手说道:“不!不!你说错了,我们一直都有仇恨的,从你踏入兴拳社的那一天,开始私自下注的那一刻,你便已经注定和我们结下了仇怨。并且是不共戴天之仇!”
陶若虚哦了一声,随后问道:“原来这一切你们都知道?看来你们老板刘思睿确实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有着这般地位却也是凭借着他头脑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