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陶若虚以为自己判断错误之时,突然,一直坐镇总部的方平此时给陶若虚打来了电话,而当陶若虚接听完这个电话的时候,整个人顿时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他的额角竟然再次冒出了一丝丝冷汗。原来这曹展果然没有沉住气,只是他并未采取妥协的方式,相反进行了一次更为疯狂的报复。
此时在上海万达电影院内,早已乱成一团,曹展此时竟然复制了上次在郊外农场里的场景,他这会周身上下绑满了炸药,同行的匪徒竟然在百人之多,这已然算作是曹展此时全部的身家了。这一次曹展已然打算做鱼死网破的挣扎,整个电影院内上千观众此时被这伙人手持枪械劫持了下来,可见整个事件的严峻程度。唐龙根、方平等一干人早已带了一帮子警察赶到了现场进行指挥,在万达电影院的四周街道上,此时布满了警车,几百名警察正在严阵以待,场面竟是十分之浩大。
曹展已经对外界提出了条件,只要放了倪彩玲同时给自己这伙人一个正当的身份,他不仅可以立即释放人质,同时还将对以前自己所贩卖出去的人口提供线索,供警方前往追查。其实在农场的时候,如果方平不存有私心,对曹展恨之入骨,那时候答应曹展的条件对警方而言也并非是完全不能接受的。只是可惜了办案的最佳时机,这才导致了现今这般被动的态势。唐龙根此时眯着双眼,脸上一片肃穆之色,在场众人之中压力最大的自然就数他了。毕竟只要这里出了任何一丝屁篓子,那么最终所要担负最大责任的就是唐龙根本人了。现在当官的很难,尤其是那些后台并不是很硬朗的官员,他们时时刻刻都在担心着头顶的乌纱帽,压力也是异常之大的。唐龙根这个人并非是一个小人物,办案多年的他自然知道现在万万不能对犯罪分子妥协,毕竟这一次闹出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他需要对在场的公众负责,需要对在场的所有人证明一下警方的威信,如果就这么轻易妥协了,那么对于警方来说,名誉可就毁大了。
曹展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自己这次在干什么,可以说上次在农场一事,曹展还是凭借着自己事先早有准备方才脱困,而这一次事发地点却是在市中心,可以说除非警方妥协,否则曹展是不肯能再有生路的。曹展自然不会再像上次那般当着众人的面公然杀人,他只是在电影院的四周安置满了炸弹而已,作为警察出身的曹展完全有理由相信警方不是一个傻子,他们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下是不会贸然发起进攻的,这可是上千条生命,是谁都担不起的责任!曹展呵呵一笑,却是不再言语,他静静地坐在二楼的贵宾室中,他在等,一边在等警方派人前来谈条件,一边在等着倪彩玲的出现。
陶若虚在接到方平的电话后,没有一丝的停歇,当即开车带着倪彩玲赶到了万达电影院。这次整个事件都是陶若虚一手策划的,发展到目前这种事态,主要责任也自然是在于他,当下陶若虚没有一丝犹豫,立即表示愿意做谈判代表。对于他的执着,唐龙根和方平眼见阻拦无效的情况下,也只得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后,任由他前往了。
曹展对陶若虚自然不再陌生,当他看到陶若虚走了进来之后,顿时笑道:“看来,你是铁定了心要和我缠上了,不过我欢迎你这样的强者能做我的对手,对于我来说,这让我感到深深的荣幸!”
陶若虚冷哼一声,骂了一声变态之后,当下说道:“废话我就不多说了,至于你是怎样的人我也已经得知。现在我唯一想和你谈的是你究竟打不打算放人?曹展,我很羡慕你能取到倪彩玲那样的女子,为什么你就不能好好珍惜下她呢?其实当初你有一千种选择,但是你却选择了一种让任何人都难以接受的方式,我真的为你感到遗憾,为倪彩玲感到不值得!作为一个女人,最大的悲哀就是找了一个像你这般不知怜惜为何物的男人!”
曹展脸色顿变,冷冷一哼,说道:“废话你就不要多说了,对于彩玲你更是没有任何资格去评论。我和彩玲之间的感情,也绝对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么简单。我请你能尊重下我和她之间的感情。在你不了解事情根本的情况下不要擅自发表评论,否则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陶若虚微微闭上双眼,说道:“你以为倪彩玲对你死心塌地,你就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将他对你的爱情毁灭一空?并非是我在玷污你们的爱情,而是你亵渎了倪彩玲的灵魂。你以为爱情就是只要爱一个人就可以为对方牺牲掉一切吗?是的,你爱倪彩玲,所以才会去杀了隋治宇和更多无辜的人,你以为这样是在为她报仇,可是你想过没有,正是因为你这样的变态心理,从而导致了倪彩玲在以后的这段日子里整天活在阴暗扭曲的心理之中。你在无形之间给她制造了很大的心理压力,这十几年里他一直都活在巨大的自责和悲郁之中,试想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快乐?你对他所做的一切在你以为是爱她,可事实上却是给她造成了难以弥补的伤害。你清醒点吧!你如果还这样下去,不仅仅是在害自己,更是在害了你心爱的倪彩玲!”
曹展的脸色瞬间变得刷白,他难以置信地看向了陶若虚,说道:“你所说的都是真的吗?难道事实真的如你所说?这一切到底都是为什么?为什么我所做的一切你们都不理解?”
陶若虚见自己的劝说起到了效用,随后说道:“并不是别人不理解你,而是你自己不理解你究竟需要些什么!这些话虽然不是倪彩玲亲自告诉我的,但是从她眼眸之中我能实实在在地看出一些东西。当初的一切原本就和她没有任何一丝的关系,而你非要去为她制造出这么多的麻烦,换成是你,你难道不会把这份深沉的爱意当做是不信任,当做是一种赤裸裸的凌辱?现今,你再这么执迷不悟下去,只会给她带来更大的伤害罢了!”
曹展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半晌才木然地说道:“来不及了,一切都晚了,即便我想去弥补也是没有可能了!不是我不能回头,而是我真的回不了头了!既然回头是死,不回头也是死,我又何必去在意那么多!就让我死的时候多拉上几个垫背的,却又能如何?”
陶若虚无奈摇了摇头,说道:“你知道倪彩玲这么多年以来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吗?不是为了别的,仅仅只是为了能够再怀上一个你的孩子,能和你一起好好抚养孩子罢了!可是你倒好,竟然有十几年不再和她过夫妻生活,你是不是嫌弃她,是不是觉得她已经不再是那么干净?你现今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私,都是那么的不理智,而你自己却又知道不知道?”
曹展语气也是重了几分,怒吼道:“不是的,一定不是你所说的这样,彩玲根本不是你所说的那种人,再者说了,我之所以会这样,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担心彩玲会因此而提及她当年的伤心事罢了!我所做的一切都并非只是为了我自己,你们根本就不理解我对她的爱!”
陶若虚呵呵一笑,说道:“你知道什么是爱吗?爱情是一种忍让,不是一种奢求,爱一个人就要为自己的另一半去付出些什么,而不是总去索取。像你这种自以为是却又丝毫不了解女人的男人,活在这个世上本身就是一种多余!”看着不再言语的曹展,陶若虚接着说道:“我已经和倪彩玲谈了很多,事实上她这么多年过得一直很累,压力也很大,只是他知道你是为了她才会变成今天这副样子,所以在她心中其实一直是很伤心的,不然的话一个女人就怎么可能会变成现在人人叫骂的女魔头?前天我去看守所见过她,当时我提出一个建议,她满嘴答应了。这个建议就是可以给你们一年的时间,让你们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一年,如果这一年里倪彩玲怀上了你的孩子,那么可以放了她一条生路,直至她将你们的孩子抚养成人,再去依法判处。不过如果在这十余年里,倪彩玲积极进取,那么完全可以宽大处理,甚至不再追究她当年所犯下的是是非非。你自己看着办吧!是依然这样执迷不悟下去,还是选择为了倪彩玲从而牺牲掉自己,你想好了再告诉我!”
顿时,曹展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不得不说陶若虚所说的话对他而言是相当有吸引力的,能和心爱的女人生活在一起,甚至长达一年之久,这已经足够让他去牺牲掉自己的性命。更尤为主要的一点,还在于陶若虚亲口答应了曹展,让倪彩玲为他生上一个孩子。他虽然现今杀人成性,变得冷血无情,但是那毕竟是针对别人的孩子来说的,如果是自己的亲身骨肉,那情况自然又截然不同。
想到这,曹展的目光投向了他身后的一干兄弟,至于是否为了自己的幸福,从而背叛这帮与他生死患难的手下,曹展陷入了一片沉思之中。
六十一章 突发事件
曹展的那群手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当下三五个手持猎枪的青年人走到近前,其中一个光头佬问道:“展哥,和这帮条子废话什么?上次就是因为和他们废话,才死了那么多的兄弟,这一次我们干脆先杀掉一半的人质,我倒要看看这帮警察是不是真的能沉住气,他们不是号称人民的公仆吗?到时候当这群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一个一个走向死亡的边缘,看他们到底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陶若虚的双眼瞟向了这人,这人生得十分精壮,脸上有着一道长长的刀疤,一直连到眼角,模样甚是凶悍。他见陶若虚看向他,顿时猎枪指向了陶若虚,说道:“你他妈地看什么看?信不信老子先一枪崩了你?”
后者还未答话,曹展却是甩手给了他一巴掌说道:“我在这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滚一边老实呆着去,如果再胆敢出来撒野,小心我一枪崩了你!”那人却甚是听话,当下冷冷地看了陶若虚一眼,便走开了。
曹展寻思良久,终于还是说道:“你提出的条件对我来说确实是有着十足的诱惑性,但是我为了彩玲可以和你走,我这帮兄弟怎么办?难道也要他们跟着我一起下监狱吗?倘若是这样的话,我想这个可能性也就几乎为零了!”
陶若虚未置可否,说道:“刚才我所能开出的条件已经是警方所能忍耐的最大限度,你自己也应该很清楚你都犯下了哪些滔天罪行,这一刻你已经没有了和我谈条件的资格,对于你来说唯一能选择的便是服从。这样的话,对你对倪彩玲都有好处,希望你不要再糊涂下去,否则害人终害己!”
曹展眉头微皱,语气软了下来,说道:“你要我怎么相信你?难道就凭你这几句话?警方在和犯罪分子谈条件的时候说得往往都很好听,但是事后却又总会是另外一种态度,这一点我比你了解。说实话,我信不过你们。”
陶若虚哼了一声,回道:“信不过?那你想要怎样才能信得过?难道还要当着全国观众的面对你们许下承诺才行?既然今天我胆敢站在了这里,就说明我有十足的把握,如果说你连这一点都不肯相信我,那么我们也确实是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机会往往只有一次,我希望你能把握住。至于你那群兄弟,只能依法惩处,人总是自私的,即便你不是为了自己也要为倪彩玲着想。你自己好好寻思下,是不是这个道理?”
看着满脸坚毅的陶若虚,曹展心中不知怎的便泛起了一丝信任的色彩,当下低声说道:“好,我相信你,但是我身后的这群兄弟却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们大多数都是亡命之徒,想要控制住他们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希望你能尽量做得隐蔽些,否则会发生什么后果真的很难预料!”
陶若虚哼了一声,却是说道:“这一点你就不用操心了,十分钟之后你从二楼上的窗台跳下去,到时候这里的一切事情我们警方会处理好的。记住了,机会只有一次,你一定要把握住!我这是在帮你,你自己却是不要再将自己往火堆里坑,否则即便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了!”陶若虚在走出大门之后,并未做任何停歇,当下连忙联系上了这电影院的老板。在这位老板将电影院里的构造大致说了个遍后,陶若虚顿时召集了一帮特警做强攻的准备。陶若虚深知对于曹展来说,倪彩玲是他的软肋,若是想要将他拿下只需要凭借倪彩玲便可以办到。但是对于他身侧的那帮亡命之徒而言,唯一所能采用的办法便只能是强攻了!”
十分钟之后,当陶若虚看到曹展从二楼排气扇的通风口跳下来后,顿时带着一帮警察涌了上去。曹展并没有作任何一丝挣扎,他坦荡地伸出了自己的双手,当那冰冷的手铐将自己牢牢地禁锢住之后,十多年来曹展心中终于为之一动。虽然他个性十分坚韧,但是毕竟做的是见不得光的事情,要说心中没有压力那是万万不可能的!曹展并没有被带走,陶若虚之所以将他留在这里,唯一的目的便是想一旦在自己难以说服这帮犯罪分子的时候,曹展或许也能起到那么一丝作用。然而,陶若虚却是不知,正是自己这一个多余的念想,竟然给自己造成了难以弥补的伤痛。
十余颗催泪弹通过排气扇的出口被投掷在了电影院内,随后身着防弹衣,头戴防毒面具的特警们手持冲锋枪冲了进去。犯罪分子此时显然没有预料到事情竟然会演变成现在这个结局,当下心中皆是一片凄凉之情。然而就在这份惊诧还未过去之时,他们突然感觉到自己的眼中竟然多了那么一丝痛楚,随后整双眼睛开始出现红肿灼热的症状,那份异样的酸楚让人忍不住双手抱着头颅在地上打起了滚。就趁着这宝贵的时机,顿时一干特警冲了上去,只见他们从腰间抽出电棍,对着这群罪犯便是狠狠一捅。被高压电棍击中的犯罪份子们甚至连任何意识都未曾闪现,便昏厥了过去。整个营救过程十分顺利,在高科技产物的帮助下,不出十分钟整个场面便已经被控制住了,而与此同时爆破专家也已经及时敢到。一百一十命罪犯被现场击毙了有三十余人,其余人等全部都是活捉。而电影院内的人质仅仅死伤不到十人,这样的结局自然称得上是完胜了。一时间整个电影院门前,早已是人群沸腾,到处都是喝彩之声。然而让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正在唐龙根以及陶若虚等人在接受媒体访问的时候,事情突然发生了异变!
这时候,原先被控制住的群众们大多数都已经被释放出来。当这群人再次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时候,心中自然也是一片舒爽之情,更有甚者,这些人质的不少家人在闻讯后更是亲自赶了过来,当他们看到眼前自己的亲人正在翘首等待的时候,心情怎能不激动万分。顿时,整个电影院门口有欢笑的,有悲戚的,也有狂欢不已的,然而谁却是没有发现,其中一人竟然是在奔跑出电影院后路经曹展身前的时候,突然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一把五四手枪。没有丝毫的停顿,这人在抽枪之后顿时将枪眼对准了一直站在自己身侧的曹展。随着一连串的枪声,曹展的眉间却是多了几个手指大小的窟窿,紧接着那曹展便是睁大了眼睛浑身抽搐了一阵之后,便瘫软了下去。而开枪之人自知自己难逃一死,竟然在开枪之后不跑不避,直接将手枪扔到了地上。那人脸上一副笑吟吟的色彩,显然是异常开心。
这人正是先前被曹展训斥了的那个光头,在曹展痛骂他之后,他心里憋屈得慌,却是独自跑到楼道抽闷烟去了。以至于在催泪弹炸裂而开的时候,并未能给他造成一丝一毫的损伤。当下迅速分清局势之后,这光头佬便随手捡起了地上不知被谁丢失的一只帽子套在了自己的头顶上,随后混迹到人群之中却是随着人群跑了出来。这光头性情异常耿直,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直以来忠心耿耿效忠的大哥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背叛了自己这一帮兄弟,当下没有丝毫的犹豫在自己跑出来之后对着曹展便是抬手两枪。这光头可不是傻子,他深知曹展的个性,如果没有和警方达成某项重大协议,结局不是有利于他本身的,这曹展是万万不会放弃抵抗的!一想到这,光头便失去了理智,从而导致了曹展命丧当场的结局。
事实上,曹展的身手确实不弱,虽然难以达到陶若虚这种令人感到恐怖的程度,但是和欧阳薇儿诸流比起来却已经是打个平手了。只是他此时双手被手铐紧紧烤着,另外上身被两名特警制服住,即便是想闪避却也难以成功。其次这光头此时戴着帽子,帽檐又遮挡住了他的脸庞,而在场的人流量又是十分之大,他本身倒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件。
对于曹展当场死亡的结局,陶若虚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该如何是好。陶若虚并非是一个失信于人的伪君子,他既然答应了倪彩玲要将曹展安然无恙地送回来,便自然要恪守承诺。再者说,倪彩玲在这个案件当中已经受到了诸多的伤害,但是正因为有着曹展可以安然归来这一信念,她才能坚持力挺下来。而此时发生了这样的事件,说起来却又能够怪谁?刨根问底,这不是陶若虚的错,也不是那个光头的错,错就错在曹展自己走错了路,错就错在这个世界上有了隋治宇这种败类,错就错在红颜薄命多祸水!
陶若虚静静地打量着曹展的尸身,他心中一片慌乱,却是不知应该怎样和倪彩玲开口。然而他却是不知,坐在车中一直在关注着自己丈夫的倪彩玲,在那凶手刚刚开枪之时,便已经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一代天骄,这个曾经无限辉煌过的绝色女子,她的明天究竟又该何去何从?
六十二章 多少温柔是伤心?
过了良久之后,一直沉浸在悲郁之中的倪彩玲方才缓缓地转过了脸庞,她那双杏眼之中此时依然蕴含点点晶莹,随着螓首微微滴落,那雪白的玉颈裸露在空气之中,顿时车中有着一丝旖旎之色。陶若虚摇了摇头,他实在难以置信眼前会发生如此恐怖的一幕,而随着这一连串的枪声响起,现场之中也再次引起了一片惶恐和暴乱。望着那些原本正在围观的人群此时四散而开,陶若虚无奈一声叹息,顿时向倪彩玲所在的车子中走了过去。
陶若虚看着眼前伊人双手紧紧捂住玉面,心中也是一片悲怆。虽然将曹展亲自杀死的并非是自己,但是事出有因,若是论及罪魁祸首却又非他莫属了!曹展的死,正是因为陶若虚一手造成的,要说倪彩玲不去恨他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再者说,倪彩玲之所以会恨他也正是因为从本质上陶若虚欺骗了她,如果陶若虚事先不是那么自信满满地打着包票,如果陶若虚不凭空开空头支票许诺给她,那么这一切或许都不会发生。不过,曹展的死在此时无疑也是最好的结局。陶若虚不过是一介草民,他之所以有资格站在这里,完全就是因为欧阳薇儿的叔叔欧阳无界的缘故。虽然在他心中以为给曹展与倪彩玲一年时间并非是十分苛刻,毕竟这与再去死伤众多无辜之人来说实在是九牛一毛的事情。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像他们这种杀人成性的人自然不可以随随便便给予额外的关照。这一点上,陶若虚确实是托大了,也可以说撒了一个弥天大谎。那么既然不能给曹展这样的一个优越的条件,与其在后来违背誓言,倒也不如让他一死白了。从这点来看,对于曹展的死去,陶若虚心中虽然有些过意不去,在倪彩玲面前有些难为情,但是却是目前来说最好的结局。不过他终究是一个有些血性的男子汉,此时见自己的承诺成空,心中也是一阵懊悔,当下拉开车门坐在倪彩玲身侧,说道:“真的很抱歉,我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不过这是突发事件,也并非是人力便可轻易转变的,希望你能节哀顺便!”
倪彩玲此时正在轻声哽咽着,待到听闻陶若虚的话后,顿时她将面庞扭转过来,随后一声冷笑:“抱歉?我老公现在死了,你只是和我说一声抱歉?难道你以为就凭借着这一声抱歉就可以换得别人的原谅?你还有没有一点的血性?有没有一点品行?你心中还有感情存在吗?”
陶若虚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说道:“我也没有想到那人竟然会混在人群之中赶出来,这种场景也并非是我所想要看到的。我如果没有血性没有品行的情况下此时就不会赶往这里向你道歉了!希望你能清楚我能来,已经是对你对曹展的尊重,不管怎么说,对于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我个人都是甚为感动的,虽然曹展在后期心理上变得有些让人难以接受得抓狂,不过他并不失为一个好丈夫。我为他的傲骨感到钦佩!但是也请你能认知到一点,这曹展早晚都是难免一死的,在你心中他是一个好男人,是一个好丈夫,但是在全世界人民跟前,他只是一个浑身上下沾满了血腥的恶魔罢了!如果你连这一点都没有意识到,我想我们的谈话本来就是一种多余!”
倪彩玲却丝毫不理会陶若虚,她轻轻一抹眼角泪珠,哼道:“现在他人死了,案子也破了,对你来说是大功一件,至于你要怎么说那自然都是可以的。可是,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何你们都要这般折磨于我?我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为什么你们都要用批判的眼光看向我?我只是渴望像所有女人一般能有个疼爱自己的好老公,只是想有个可爱的孩子,让我天生的母爱得到一丝寄托罢了,难道这也有错?说起来,这都怪你们这群男人,都怪你们这群该死的臭流氓,如果不是你们,我又怎么会走到今天这般地步?”
陶若虚不知怎么和倪彩玲解释,他一再要求让倪彩玲可以换位思考下,可事实上自己却是从来没有为倪彩玲着想过。确实,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身世十分可怜的女人罢了!现今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欺辱她,所有的人都在埋怨她,甚至就连自己也是想要通过拆散她们的幸福从而为自己的父母争取减刑,想到这陶若虚心中蔓延起一丝自责的色彩。随后陶若虚轻轻地拍了拍倪彩玲的香肩,然而就在陶若虚一声叹息还要劝慰之时,突然倪彩玲扭过脸庞对着陶若虚的手臂就是狠狠地咬了上去。论及反应能力,陶若虚自然不会输于任何人,如果他此时存心闪避的情况下,倪彩玲累死也难以碰到陶若虚丝毫,但是由于那份自责,由于那份莫名的感伤,陶若虚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一排洁白的贝齿狠狠地咬在了陶若虚的手臂之上,足足有半分钟倪彩玲都没有要松口的意思,而此时她的口腔里早已布满了鲜血。那一丝丝散发着妖冶而又诡异的鲜血顺着她的嘴角缓缓流过,原本脸色就异常惨白的倪彩玲此时犹如一个魔头一般,竟然十分骇人。从始至终,陶若虚都没有哼上一哼,如果肉体上的折磨可以赎回自己的罪孽,那么陶若虚愿意为倪彩玲选择万劫不复。对于倪彩玲,这个已经有过老公生过孩子的女人,陶若虚虽然没有感情,但是内心之中却是有着一份深深的自责。如果没有自己,或许曹展依然会被捕入狱,但是那时候倪彩玲绝对不会有这么强烈的悲怆,毕竟当他们选择这条道路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十分清醒地意识到了自己的结局。但是现在不同,陶若虚给了她无限的期望,可是随后却又无情地将这一丝丝希望破灭,对于倪彩玲而言,却又怎能让她不痛?
终于,倪彩玲缓缓地松开了自己的樱桃小口,随后便又无声地哽咽起来。陶若虚并没有顾得上看自己已然血肉模糊、伤痕累累的臂膀,相反他大手一挥,却是将倪彩玲狠狠地搂入怀中。陶若虚曾经不止一次地说过,只要让他为之心动的女人即便是抢,他也一定要弄到手,而倪彩玲虽然不曾让他惊心动魄。但是,那股子成熟与风韵还是让陶若虚难以自已。
纵观陶若虚的爱情观,对女人陶若虚或许有些不够尊重,有些太过大男人主义,但是陶若虚所占有过的每一个女人,可以说对陶若虚本人都是有着藕断丝连的情感。从最初的皇甫馨涵,一直到现今的欧阳薇儿,哪一个女人与陶若虚之间不是有着万千情结?陶若虚的爱情观与别人有所不同,在他以为只要是彼此心中有着对方,那么发生一切再怎样亲密的关系都是可以理解的,这都并非是过分的所在。那么现在对于这个倪彩玲呢?确切的说,陶若虚此时心中所有的仅仅只是一丝征服欲和报复欲!倪彩玲的美虽然难以与馨涵诸女相提并论,但是她成熟大方的意蕴却是几位处经人事的少女难以比拟的。陶若虚之所以会将魔爪对准了倪彩玲,最主要的还在于倪彩玲对曹展所表现出的万千柔情。这让陶若虚有种淡淡的伤怀之感,他并没有爱上倪彩玲这个人,但是却是陷入那种成熟风韵之中难以自拔。这也就导致了下面所发生的一幕。
倪彩玲并非是一个风骚的女人,面对陶若虚此时用强,自然会拼死反抗,而陶若虚力大无穷,此时双手紧紧箍住倪彩玲的两条玉臂,大手在她后背上狠狠地摁向了自己的胸膛。陶若虚毕竟是人,那手上被人咬伤,怎能不痛?或许正是这份痛楚,或许正是因为现今自己心中所升起的怒意,他竟然强行将倪彩玲搂向了自己的怀中。
此时虽为冬天,但是倪彩玲那略显伟岸的胸部还是紧紧贴住了陶若虚的胸膛。倪彩玲穿着一件黑色外套,而陶若虚的穿着更是少得可怜,当下两人亲密接触之后,那两团颤巍巍的柔软顿时投向了陶若虚的神经之中。这一幕风情让陶若虚为之舒爽不已。
陶若虚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已经相当成熟的他自然不会用强硬的手段去逼迫些什么,当陶公子眼见倪彩玲不再挣扎的时候,顿时将自己手掌心的力度轻柔了几分,却是用大手在倪彩玲的后背上抚摸了起来。出人意外的是,这一次倪彩玲并没有选择拼死挣扎,相反她竟然十分享受眼前这一幕的宁静一般。她缓缓地闭上了那一双水灵灵的双眼,取而代之的是将自己的头颅靠在了陶若虚的肩膀之上。而这一个轻柔的动作,无疑却是更了陶若虚另外一种暗示。
没有丝毫的言语,陶若虚望了望那白净的鹅蛋脸后,随之却是将自己的大手缓缓游弋到了倪彩玲的臀瓣上。后者毕竟是成熟的女人,又是多年未曾沾过荤腥的老手,内心之中如何能不蠢蠢欲动?而随后的一声娇柔的喘息,更是无疑将战斗拉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六十三章 主动的倪彩玲
陶若虚的不理智再加上倪彩玲的欲拒还迎,这一切无不将整个气氛掀至了白热化的高潮。陶若虚内心之中最近始终有着一团难以抑制的欲火。这丝欲火经过与薇儿多日的缠绵却始终是难以浇灭,这让陶若虚对此微微感到了一丝无奈。他最近整个人十分之不正常,自从经过师傅风烈天的一番锻造之后,可以说陶若虚从心性以及品行方面都已经得到了长足的进步。如果说以前作为初哥,难以对欲念得以控制,可是为何现在却也是如此呢?那么这一切却又究竟为何?这让陶若虚微微有些惊愕。他的手在那一瓣丰腴之处也停歇了下来。而此时,在车子的外面却是站着众多的观众,这警车不比私家车,车窗是那种半透明材质的,若是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做些掐掐摸摸的事情还行,但是如果想要上升到叉叉圈圈的高度,那却又是痴心妄想了。
倪彩玲能为自己的男人保持十余年冰清玉洁的身子,又怎么会一直迷失在情欲之中难以自拔?当陶若虚的手出现在自己敏感地带之时,她终于反应过来,顿时将陶若虚的魔爪拍向了一边。陶若虚也觉得自己实在太过失礼了,微微尴尬之后却是说道:“真的很抱歉,希望你能原谅我的冲动,毕竟你的魅力真的艳丽无匹!”
倪彩玲冷冷一哼,却是说道:“那些废话就少说了,我不想听,我想求你帮我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如果你能做到的话,我愿意将自己的身子交给你,但是只有一次。”
看着一脸坚决的倪彩玲此时说出如此充满诱惑与妩媚的言语,陶若虚只感觉小腹中那团怒火竟然是再次膨胀而开,当下只感觉嗓子中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般,竟是连开口都十分费力。他独自平息许久,方才说道:“你有什么事情直说便是,如果我能做到的自然帮你,至于你所谓的以身相许,我想还是算了!”
倪彩玲俏脸一寒,却是哼道:“怎么,莫非你还嫌弃我不干净不成?告诉你,十四年了,十四年里我从来没有和任何男人发生过那种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