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 第1843节

  林雨桐想给四爷看看伤情,可这该死的夹缝却不好移动。肚子又一阵阵的阵痛传来,几乎要叫人窒息过去。她尽量的放缓自己的呼吸,等着追兵过去。

  又是一刻钟过去了,才远远的听到脚步声。这些人的脚程放的慢,感觉他们也是在一边追,一边找人,防着对方将人安置在半路上。

  林雨桐竖起耳朵听着,隐隐还能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不是汉语,听起来有些熟悉,感觉像是说满语的感觉,但却也不完全一样。

  连蒙带猜的,她大致听明白了,这些人说:沿途没有什么发现,继续往前。

  林雨桐就更不敢动了,眼看着这些人近前。然后很快的,这一拨人快速的离开了。叫她觉得奇怪的是,这些人并没有搜查。这叫她的心提了起来,过去只怕不是全部的人。

  果不其然,足足有小半个时辰了,才有非常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不大功夫,有三个人留着髡发的人手里拎着弯刀,地毯式的往前搜。

  林雨桐知道,这次只怕没这么好的运气躲过去。

  低头看了一眼四爷,见他脸色潮红,嘴唇干裂,只怕是外伤引起了发热。别说叫他动一动了,只怕是叫也未必叫的醒。

  而她的肚子,越发的疼痛起来。阵痛越来越密集。她咬着嘴唇,转动着身体,把四爷挡在里面,然后面对着外面的方向,手里不光是有匕首,还拿出了小弩。

  有人靠近了,一点一点靠近了。林雨桐不能动,虽然能快速的用小弩远程射杀了这个人,但其他两个呢,从现在这个视角,根本就看不见两人。一旦先杀了这个,那两个人会如何行动不好估计。她打算先不动,看看再说。

  外面的人长着五短的身材,拿着弯刀四下里扒拉,然后在林雨桐的视线里,停下里脚步。林雨桐看的很清楚,这人发现了外面的脚印,是僧人穿着僧鞋的脚印。

  他‘咦’了一声,打了一声口哨,就四下里看起来。最后把视线对准了这边,隔着缝隙,对上了林雨桐的眼睛。

  这人咧嘴一笑,朝前走了几步,抬起腰刀,将眼前的藤蔓霍开,然后又是哈哈一笑:“还是个美人。”

  会说汉话,汉话说的还很好。

  然后他扭脸叫他的同伴:“过来!人在这里……有艳福了,再不过来我就占了先了……”

  不等扭脸过来,林雨桐握着匕首朝他的后心捅了过去,只轻轻一声闷哼,就要了这人的性命。

  林雨桐喘着粗气,慢慢的出来,然后躺在地上,将这死了的人盖在她的身上,还抓了一把草握在手里,挡在此人背后的伤口上。安排好后,嘴里这才发出呜咽之声,脚不停的扒拉着周围的草,远远看着,像是做什么剧烈的活动而引起的摇曳。

  果然,不远处的两人就说话了。带着几分说笑的语气,“这小子急色,急吼吼的就弄开了……”那个说:“之前我瞧见一眼,是个美人……”

  脚步快速的移动,很快的,两人就慢慢的出现在林雨桐的面前。

  两人没发现防备,只看见同伴附在女人的身上。趁着这个空档,她快速的对准了其中一人的脖颈,按下的机关,然后迅速转移对准另一个人,再摁了一次。两人捂着脖子,瞪圆了眼睛,然后慢慢的倒下。

  林雨桐狠狠松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用完了,伸手想推开这个死人都不能。咬牙用了吃奶的劲,这死人是推开了,可身下猛的一疼,然后紧跟着觉得一松……得了!孩子冒头了。

  摸索着将下身的衣服解开,闷哼一声,自己伸出手,将孩子给接生了下来。这些都做的顺手极了,甚至还把孩子放在腿上,撑起身子从死人的身上划拉了衣服下来,破布片好歹先把孩子包上。

  勉强处理好自己,硬撑着起身,把孩子放在石头上,把自己外面穿的外套解下来把孩子包了几层。这孩子是早产的,四五月份的山里,太凉了。孩子的哭声弱的很,猫儿叫似的。这会子暂且顾不上,得先给四爷喂药再说。她先将药含在自己嘴里,嘴对着嘴的给四爷喂下去,然后把伤口用衣服的内衬给包扎了。这才将孩子抱来放在四爷的身上,扶着石头起身赶紧给外面撒上一些药粉,遮掩些血腥气。

  这里刚杀了人,又生了孩子。很快的,只怕这味道就能引来野兽。这药粉只能暂时发挥一点作用,时间长了,风一吹,药味全散了,野兽还得过来。

  所以,得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

  自己刚生完孩子,四爷没醒,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这可真是不给人活路了。

  她快速的砍下两个胳膊粗细的树枝,然后用藤蔓想捆一个担架出来,主要是得要把四爷放上去。不是不想拿别的东西出来用,可她总感觉,事情不那么简单。之前的和尚会不会再度返回,或者暗处还藏着什么人没有。她得利索的做出个掩人耳目的东西才成。

  结果东西还没做好呢,就有响动传来。刚抬起头,几道身影先后就到了。

  先到的是穿着素淡的中年妇人,身后跟着的是几个道士模样的人。

  那中年妇人看着林雨桐,再看看那个发出哭声的婴孩,就皱眉问道:“是男是女?”

  林雨桐不知这些人什么来路,但以这些人的身手,自己根本就不能如何。哪怕是用DU药,也得找恰当的机会。在没明白是敌是友的情况下,她得老实的叫对方放心才成,于是便道:“女孩。”

  这中年妇人脸上的神情缓了缓:“那好……你带着孩子跟我走……”说着,又皱眉看向四爷:“至于这个臭男人,叫这些臭道士带走吧……”

  别啊!你谁呀?来了就这副样子。

  林雨桐当然不愿意,撑着石头起身,将石缝遮挡起来:“敢问您是何方高人?”

  这妇人看林雨桐,却没有回答,只问道:“此前,可是你在山中点火起烟求救的?”

  并没有!我并不知道山上有人。

  林雨桐这么想的,紧跟着愣了一下就明白了,怕是之前走的那几个和尚有侥幸活着的,还知道这一片的情况,发了求救信号。这要不是自己和四爷来了,这原身二人必是死局。许是唯一侥幸的便是那个孩子。

  林雨桐忙将事情说了:“……还请打发人再寻一寻,可有少林的大师负伤或是遇难。”

  那些道士有两个人迅速的离开了,林雨桐不看妇人,只看那道士:“敢问诸位仙长……”

  “不敢当。”从后面走出一个三十上下的道士,“重阳宫郝大通。”

  重阳宫?郝大通?

  林雨桐的脑子一瞬间就炸开了,重阳宫,全真七子之一的郝大通,再加上张嘴闭嘴都是臭男人的中年妇人,她不由回头看看躺在四爷身上的那个女婴。如果原身两人都死了,那么这两拨人带回去的必然是一个女婴。

  那这个女婴是谁?

  她试探着问:“这里可是钟南山?”

  郝大通点头:“正是钟南山。”

  钟南山……重阳宫…………………………活死人墓……

  难不成眼前这个女人是林朝英的丫鬟?

  这妇人见林雨桐打量她,她就皱眉看林雨桐:“还未请教夫人是何人,怎会以此等模样在此地……”

  林雨桐也不知道如今这个身份是谁,她反问对方:“林朝英林女侠……”

  这妇人面色一整:“怎的知道我家小姐名讳。”说着打量林雨桐,“还未请教夫人贵姓……”话诶说完,林雨桐就觉得扑面而来一股子威压,她顿时就头疼欲裂,根本来不及思考,就直接道:“林……林雨桐……”

  一说完,一股子威压撤了出去。听对方问说:“你来这里是……你是小姐家的后人?”

  林朝英家的后人?

  林雨桐没有说话,如果这样的误会能暂时叫自家脱离险境,那是再好没有的事。她看着这妇人,慢慢的闭上眼睛,朝后倒去。她没装晕,但确实是体力不支了。

  她喘着粗气,看着妇人:“……不要分开……给一间草屋容身即可……”说完这话,是真的就昏睡过去了。

  再度醒来的时候满嘴苦涩的味道,是被人灌了汤药了。睁开眼,左右看看,还真就是一间草屋,地上铺着干草,四爷在里面躺着。从衣领上的痕迹看,也被人灌过药了。她不放心,伸过去摸了脉,见脉象尚可,虽然伤势不见好,但也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回来又给自己号脉,确定服过对身体有益的汤药,便放下心来,至少这些人没有歹意。

  再看这边,是一个小小的襁褓,孩子睡的正香。想来孩子是有人喂过了。

  心里松了一口气,见屋里没人,也听不到外面的动静,干脆就起身,左右看看,把草屋的情形看分明后,安下心。她给四爷喂了药,又自己吃了药。想来再有个半天时间,四爷也该能醒过来了。

  回过头见孩子睡的也安稳,她就起身,得看看这是哪里吧!

  推开草屋的门,入眼的还是一片山林,只屋前十几步是空旷的草地,一脚踩进去,草的深度能没过脚踝。再往前走,一股涓涓细流隐在草地中间,差点一脚给踩进去。环顾一周,不见任何人。

  林雨桐心里暗骂一声,四周都是野林子,草地里还有兔子窜来窜去,那林子里能没野兽吗?两个大人病的糊里糊涂,还有个孩子就那么躺着。草屋的门就是木头钉起来的破门,形同虚设。这要真有一狼来了,大人怎么样先不知道,孩子非叫狼给叼走不可。

  本来还想走远些看看,可如今这境况,是万万不敢离开的。在周围捡了一些散落的枯枝,全都抱回去,一直出来了五趟,草房堆了半间了,暂时够用,这才不捡了。回来坐在四爷的边上见他症状无异,又看了孩子。孩子尿了,林雨桐抱过来要给换尿布,襁褓一解开,她就不舒服的哼唧。如今也没尿布给换,只能把衣服的内衬扯下来先用着。山里还是太冷了,这么着下去肯定不行的。孩子一醒来,就有些不怪,只能叫躺在怀里晃悠着。低头见孩子的嘴不停的嘬,怕是饿了。没哭,但想来离哭也不远了。她摸了摸胸口,原身不知道多久没吃饱饭了,这身体状况能有奶才见鬼。

  正想说不行再拿点东西出来,好歹孩子别饿着吧。结果外面就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到了门跟前,林雨桐才听见的。门被推开,进来的是个貌丑的老妇,手里拎着一个不大的包袱,好似对林雨桐醒来一点也不意外,她怜爱的视线落在襁褓之上:“……包裹里有水囊,囊里面是给孩子的羊乳,有碗有勺,孩子饿了就给孩子喂吧。”

  可冷的羊奶并不能给孩子直接喂的。

  林雨桐现在是哪里也不能去,很多东西也不能拿出来用。她只得求人家:“……铁锅或是陶罐,给我们送一个也行。”她从手指上撸下一金戒指递过去:“劳烦了。”

  有锅或是陶罐,能热东西,孩子先不用饿着。

  这老妇愣了一下,没收东西,只道:“等明日吧,明日给你送来。”然后人家不多留,说走就走。

  得!谁也指望不上。

  打开包裹,除了水囊和碗勺,就是一床小被子,还是给孩子预备的。但是水囊里的羊奶确实是冷的。

  正想着怎么着能给羊奶加热呢,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夫人可醒了,师傅让我来给夫人送点东西。”

  从门缝里看出去,外面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道童。

  林雨桐在里面应了一声,那道童就说:“东西在外面,小道告辞。”

  送了东西不理人,又一个莫名其妙的。

  门外放着一个罐子,一个布袋子。罐子里是已经熬好的米汤,布袋子里有些小米,又有一个纸包,包着大约半斤的粗盐。

  林雨桐狠狠的松了一口气,把米汤自己喝了一半,给孩子喂了一回,再剩下的都给四爷灌进去了。腾出罐子,点了火堆,把羊奶倒到罐子里热了,才把孩子给喂饱了。

  她又偷着吃了东西,等到天快黑的时候,给罐子里提了一罐子的水放在屋里的火堆上,然后从外面滚了一个几十斤重的石块回来,得把这破门堵上。晚上来了野兽可不是闹着玩的。

  只干了这点活,回来就跟活不成了一样,气喘吁吁的,胳膊腿都在抖。

  今晚上她是不敢睡的,抱着孩子,守着四爷,给柴火堆里随时添上一点柴,叫火不灭就行。外面起风了,林间风声飒飒,间或传来夜枭和狼叫的声音,她更是连打盹都不敢了。坐在这里,想找原主的记忆,可该死的,这原主死的也太彻底了。脑子里竟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这得多绝望,多不想活才会如此!

  可这却苦了自己了。

  有重阳宫,有疑似林朝英和活死人墓,她就判断,怕是不是神雕?

  可神雕的话时间又不对,因为那中年妇人还活着。

  难道是射雕?这倒是有可能,两故事前后是连续的,这么算的话不是射雕也离射雕不远。

  而且,林雨桐总是觉得,要是自己和四爷不来,那原身必死。这个孩子是不是得被那妇人抱走,那她是谁呢?李莫愁还是小龙女?

  亦或者是自己想多了?或许这个孩子原本也该是跟两个原身一起死了的呢?

  这么想着,就把这一茬事抛开,不管是谁,或是两个都不是,这都跟自家没关系。有关系的是,四爷这次的身份好像有点麻烦。若是按照射雕的时间算的话,如今该是南宋、金和蒙古这样一个局部统一的格局。先不说蒙古,只说南宋和金吧,如今两国的分界线是以秦岭淮河一线。而如今所在的钟南山便是秦岭的一段。也就是说,自家所在的位置,是在金和南宋的交界处。对两国来说,这都是边陲。

  照这么看的话,之前追杀原身的一拨里,就有一拨是金国人。怪不得是髡发呢,金国人本就是女贞部落。可这不管金国人是什么打扮吧,反正金国人这是要把原身赶尽杀绝的,如果是贵人,可对方却没有丝毫的尊重之心,见了女眷,竟是要非礼,那这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还有那黑衣人,藏头露尾,却偏偏像是跟金国人有某种默契。

  更怪异的事,抵死保护他们的,是少林武僧。

  奇怪吧?!

  这是种什么奇葩身份,或许只有等四爷醒来,才能给自己答案。

  四爷这会子像是掉入深渊之中,身体疼痛,偏记忆乱七八糟的一股脑的涌来,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才醒过来。身边是桐桐,桐桐攥着他的手,他一下子安稳起来了。眼睛才睁开,熟悉的水的味道就进了口腔,温热的划过咽喉,五脏六腑都跟着熨帖起来。

  “别急着起,身上的伤不轻。”林雨桐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摁在四爷的肩头,叫他躺好。

  四爷左右看看:“那些僧人呢?没一个人活着的!?”那桐桐是怎么把他弄到这里的?

  林雨桐摇头:“应该是还有人活着,只是不知道人在哪里?”或许是负伤了,被重阳宫的道士带去疗伤也不一定。

  四爷闭了闭眼,看着林雨桐就笑:“这次只怕有点麻烦。”

  “你有记忆?”那可太好了,“这两人到底是谁啊?”

  随着四爷的讲述才知道,这次的身份不是一般的坑。

  靖康之难是怎么回事,大家都知道。宋徽宗宋钦宗父子俩,被金国俘虏了。包括宋朝的宗室后妃等等,全都掳走了。

  这宋钦宗原本有两子,郑皇后所出的赵谌,德妃所出的赵谨,按照赵谨的出生年份,他该是出生在被俘的路上。而这宋钦宗,在金国做俘虏的时候,她的才人郑庆云又给他生了一子,取名赵训。

  林雨桐对这个知道,看史书的都知道。当时后妃都被掳走了,郑皇后不堪受辱自杀了。其他的女人的遭遇不说也罢。南宋的第一任皇帝赵构,他的亲妈韦氏连同他的四个女儿都成了俘虏。他不也一点办法都没有吗?后来金国为了跟南宋缓和关系,在宋徽宗死后,把宋徽宗的‘梓宫’连同韦氏一起被送回南宋了。知道韦氏能回去,当时宋钦宗给韦氏跪下,说了,回去之后一定得给我弟弟赵构捎话,就说只要能把我赎回去,我就去做道士去。反正肯定不染指皇位,你放心吧。只要救我回去就行。可韦氏这一回去,就杳无音讯。

  看史书的时候就觉得这位宋钦宗不是被逼的没法子了,就是脑子天真的不行。疯了才把你弄回去,这谁是正统还说的清吗?况且,朝中一直念叨着要迎回二圣的大有人在,像是岳飞这样的,不是少数。

  而更要命的是,赵构没儿子。只有过一个儿子早年还夭折了。四个闺女都俘虏都带走了,路上就夭折了三个。因为没有儿子,所以得从宗室里过继养子的。这个时候,宋钦宗的那个三儿子,叫赵训的,就逃了。要往南边去投奔他的叔叔赵构。这个时候往南边去,为的什么?因为赵构没儿子,他去了他便是正统。

  过程是怎么个过程,宋史上有原话的,是说:赵训,钦宗赵桓子,训乃北地所生。有砀山人留遇僧者,金人见之曰:"全似赵家少帝。"遇僧窃喜。绍兴十年,三京路通,诏求宗室。遇僧自言少帝第二子,乃守臣遣赴行在,过泗州,州官孙守信疑之,白其守,请于朝。阁门言渊圣无第二子,诏宁信劾治。遇僧伏罪,黥隶琼州。

  也就是说赵构压根就不承认他的异母哥哥有第二个儿子。

  赵谨是被俘虏之后路上生的,赵训更是生在金国,所以,赵构只承认宋钦宗有一个儿子,便是郑皇后生的赵谌,其他两个都不认。

  赵训出逃的时候是十五岁,一个十五岁的少年,现在想想,靠着他一个人怎么能逃的出来。这里面要是没有人帮助,只他一个人,生下来就做了十五年的囚徒,东南西北分不分的清都不好说的情况下,他能逃到哪?

  所以,这史书上的两行话,里面藏的东西可多了。

  是南宋朝廷里有人使劲,还是被金人占领的北地有一些像是民间组织的义士搭救,谁也说不清楚。总之记载里就是,赵训被赵构拒绝之后,然后流落中原,不知所踪了。

  林雨桐看四爷:“莫不是……如今咱是这位赵训的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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