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在前者的基础上扩大了投入,确定了国民教育义务性、世俗性、免费性三原则。
初等教育为中等教育输送了大量人才,中等教育又为高等教育提供了充足的生源,巴黎的高等教育也因此蓬勃发展起来。
索邦大学也因此成为巴黎高校的翘楚之一,听说章星九是去索邦大学报道的,就连车夫也多了几分敬意,一路上不停地给他说着索邦大学的辉煌,“著名的红衣主教黎塞留宰相就曾经担任过索邦大学的校长,皇帝陛下当年在在巴黎建立了五个学院,其中三个设在索邦.”
他说皇帝陛下的时候没有特指是哪位皇帝,而在法兰西人心中,能享受这种待遇的只有一位皇帝,来自科西嘉岛的拿破仑。
尽管他已经去世了七十多年,却依旧在法兰西人心中享有独一无二的地位。
而法国高等教育的基础也是拿破仑奠定的,他在1805年颁布了《有关帝国大学的构成法》,其中规定:“以帝国大学的名义,建立一个专门负责整个帝国国民教育的机构。”
两年后,拿破仑又以上述法律为基础出台了《大学组织令》,规定:“全国行政组织分为中央(帝国大学)、学区和省3个层级,帝国大学是帝国教育行政领导机关,负责整个帝国的公共教育。”
经过先贤祠没多久,便抵达了索邦大学的校区,章星九从车上下来,向门卫出示了自己的入学通知书,门卫一脸不可思议地接过通知书研究了好半天,他实在是难以置信,竟然能有一名华人考上法兰西的骄傲。
他不敢自己做主,又请示了自己的上级,费了好一番功夫,章星九才在一名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前往教务管理部门,“很抱歉,现在还没到开学时间,所以没有专人负责新生报道工作。”
“我知道,从亚洲到欧洲实在是太遥远了,我不得不提前一些过来,免得错过开学时间,我可以在校外等候,不过还是想问一句,我能否从现在就开始使用学校的图书馆?”
“如果您确实是我们学校的学生,那当然没有问题,就算在假期,学校依旧有图书馆保持开放,供留校的学生和老师使用。”
到了教务管理部门,出示录取通知书,不一会儿章星九便迎来了热情的招待,“哦,亲爱的章,自从发出通知书的那一刻起,我们就一直在盼望你的到来,上帝保佑,今天终于看到您了。”
这名叫米歇尔-布洛涅的工作人员可是清楚章星九的来历,他不仅是耶稣会推荐的学生,还在入学之前就在《自然》杂志上发表过文章,受到了剑桥大学的青睐。
尽管如今科学家更习惯在本国的期刊杂志上发表文章,《自然》的影响力依旧不可小觑,而且就算是索邦大学的老师,能在《自然》上发表文章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样的天才少年能来索邦就读,他们当然要热情欢迎,要是往深处想,等章星九将来学成归国,成为东方古国的大人物,对法国在东方争取利益也是非常有利的。
所以布洛涅亲自帮章星九办好了入学手续,又带着他到处参观了一番,给他介绍了学校的辉煌历史,比如那座建筑是黎塞留宰相下来建造的,又有哪栋楼房是皇帝陛下亲自过问过的。
当然也少不了夸耀索邦大学的科研水平,“如今我们物理学院的院长是尊敬的加布里埃尔-李普曼,他在电学、热学、光学、光电学等领域都有卓越的贡献,彩色照相技术就是他发明的。”
这位章星九知道,日后得过诺奖,还当选了法国科学院院长。
参观结束,章星九便拿着借书证来到图书馆,准备翻阅近期的科研杂志。
进到里面,找到物理类书籍存放区,他一眼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第264章 玛丽居里
这是一名约莫三十左右的女子,穿着俭朴、身材有些丰满,瞅见章星九进来很是好奇,似乎没想到有人会和她一样,假期还会出现在图书馆里,而且还是名黄种人。
“章星九,来自华夏,今年刚入学的物理系新生。”章星九走上前伸出右手。
“玛丽-居里,来自波兰,物理学士、数学学士,现在正在攻读物理学博士学位。”她果然报出了章星九脑海中的那个名字。
没办法,这张脸实在是太眼熟了,章星九曾经在多个世界的高中、大学过道墙上看到过她的画像,现在见到了真人自然能认出来。
要是他去年过来,对方报出的就不会是这个名字,而是玛丽-斯克沃多夫斯卡,她去年才和皮埃尔-居里结婚,开始改用夫家的姓氏。
“很荣幸能在这里遇到您,能冒昧地问下,您现在主要是研究什么领域么?”章星九顺着博士的话题聊了下去,同时还有些遗憾。
德国的伦琴医生已经在去年发现了X射线,不然的话,他就可以通过居里夫妇获取放射性物质,抢过这个成就了,这样的话第一个诺贝尔奖就到手了。
“现在主要研究铀盐的放射性现象,总感觉能从中找到新的元素。”玛丽-居里并未隐瞒自己的研究。
以后可以跟他们夫妇聊天,但一定要少去他们的研究室,这可是玩命啊,皮埃尔-居里只活了四十七岁,玛丽-居里六十七岁离开人世,他俩的寿命都因为长期和放射性元素接触缩短了不少。
“寻找新元素可是当下的热门研究领域,祝您好运,希望您能早日实现目标。”这倒是提醒了章星九,如今还有很多元素尚未发现,他完全可以捡便宜。
今年,法国德马尔盖发现铕。
1898年,英国化学家莱姆塞和瑞利发现氖、氙和氡,1904年获得诺贝尔奖。
1907年,奥地利韦尔斯拔和法国于尔班从镱土中发现镥。
居里夫妇的贡献就更不用说了,实际上和他们一起获奖的还有贝克勒尔,他俩是在贝克勒尔的所发现的放射性现象研究时才发现了钋和镭的。
“谢谢,冒昧地问一句,您今年多大了?以前就在法兰西读书?”玛丽-居里有些吃不准黄种人的年龄,只是觉得章星九格外年轻。
“我今年十六岁,之前在沪上的教会学校读书,因为学校的推荐,还有一篇《自然》上的文章,才得到了来索邦大学读书的机会,今天才刚刚入学。”
章星九是1879年出生,现在还没有过生日,说是十六岁也没错。
“您真是位天才,十六岁.哦不,如果算上从沪上投递稿件的时间,难道您十五岁就登上《自然》了?”玛丽-居里很是惊讶。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图书馆里的另一位读者,一名留着大胡子、看起来快四十岁的男子走了过来,“玛丽,能给我介绍下这位新朋友么?”
“这是来自华夏的章星九先生,他十五岁就在《自然》上发表了文章,现在又成了我们的学弟!这是皮埃尔,我的丈夫,物理学博士,同时也是索邦大学的物理学教授。”玛丽看向皮埃尔的眼神满是甜蜜,他俩才刚刚结婚不久,正是感情最好的时候。
章星九忍不住想起了另一位物理学大佬,几年后会在皮埃尔名下攻读博士学位的郎之万,皮埃尔去世后,他跟玛丽可是有一段故事,还让玛丽背上了波兰荡妇的外号。
“啊,我想起来了,布洛涅先生给我说过,今年学校会迎来一位来自东方的天才少年,这也是索邦大学第一位来自华夏的留学生,欢迎你的到来,你一定会喜欢上这所学校的!”皮埃尔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我已经感受到了索邦大学的热情,您的握手可比学校外面那些人真诚多了。”章星九握完手说道。
“哦,很抱歉,这些偏见实在是太愚昧了。”皮埃尔听懂了章星九话里的意思,他既然能娶一名来自波兰的姑娘,就说明在种族问题上没那么大的偏见。
聊了几句,他俩便说起了章星九的论文,章星九说了刊登的期次,他俩很快就找到了那本期刊,索邦大学的期刊库还是比较齐全的,像《自然》这么有名的刊物订了不止一套。
伦敦那边新期刊发行,最多一个星期时间,索邦大学的图书馆里,就会出现多本刊物,这或许也是欧洲科学能在多个国家同时爆发的原因,地理的原因让交流变得容易了。
如今的科学领域,正处于全才向专才的过渡期,很多物理学家也有不错的数学基础,玛丽就有数学学士的学位,皮埃尔的数学功底也不错,俩人都大致上看懂了章星九的论文。
“说实话,我要想全部搞懂这篇论文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能在其它人还在读中学的年纪就写出这样的文章,实在是太了不得了。”正因为能看懂,他俩才明白章星九的厉害。
“算不得什么,伽罗瓦、阿贝尔在我这个年纪,已经做出了更了不起的成就。”章星九谦虚地说道。
“阿贝尔十九岁才发表第一篇论文,伽罗瓦在您这个年纪,还没有正式开始学习数学呢!”皮埃尔对这俩人的经历同样清楚。
见他们越聊越有兴致,玛丽不得不打断他们,“先生们,管理员先生已经看了我们好几次了,就算是在假期,我们就这样在图书馆聊天,似乎也有些不合适吧?不如出去找个地方,边喝咖啡边聊?”
“哦,非常抱歉!”皮埃尔和章星九连忙向管理员点头示意。
然后章星九去取了几本近期的期刊杂志,做好登记,便跟着居里夫妇一起出去了。
法兰西人实在是太喜欢咖啡了,就算是假期,学校里也有咖啡馆营业,皮埃尔帮章星九点了一杯咖啡,又点了几样糕点,“这家咖啡馆的拿破仑酥是全校咖啡馆里最好的,你可以尝尝。”
就这样,章星九入学的第一天,就认识了两位朋友。
第265章 物理学的大厦已经落成
索邦大学并不给学生提供宿舍,所以章星九还得租房子,他才第一天抵达学校,不知道该去哪里找房子,于是便询问了居里夫妇。
玛丽听后有些担忧地说道,“为了你的学业着想,房子最好租在学校附近,可巴黎的房租实在是太贵了。”
巴黎居,大不易,这样的事儿从很早之前就开始了,作为法兰西的首都和最为繁华的城市,每年都有大量外地人涌入巴黎,房租自然居高不下。
玛丽刚来巴黎的时候,一开始住在亲戚家,每天从家里来索邦大学要乘坐一个多小时的公共马车,后来花费了15法郎一个月租下了一间阁楼。
还剩下85法郎,每天的花销还不到3法郎,只能吃最便宜的面包和胡萝卜等便宜蔬菜,还不敢轻易生火做饭,因为把煤搬到四楼实在是太累了。
高强度的学习和极其贫乏的食物,让她大病了一场,要不是后来遇到了皮埃尔,恐怕她很难再坚持下去,更别说取得日后的成就了。
章星九笑笑说道,“我在沪上的时候,通过股票赚了一些钱,从马赛到巴黎的火车上,我也听另一位皮埃尔先生介绍过巴黎的物价,这笔钱支撑几年的学习应该不成问题。”
“这样最好,较为充裕的经济条件可以让你更好的学习,不知道你想租一间什么样的房子?预算大概是多少?”皮埃尔问道。
如今年巴黎市区平均房租为每年642法郎,位于巴黎西部的8区和16区是富人居住区,这两个区的房租为每年2425法郎和1427法郎,20区在巴黎的东部,这里的租金一年只要218法郎。
一些高级的奢华公寓,每年的资金动辄要数万法郎,前些年大名鼎鼎的赫德来巴黎出差,他的助手金登干为赫德在马勒斯贝尔比大街189号找了一幢带花园的4层洋房,半年租金竟达5万法郎。
索邦大学所在的拉丁区并非富人区,房租价格要稍微便宜点,不过因为有大量学生在学校附近租房,这些地方的房租也没有便宜到哪儿去。
皮埃尔带着章星九去看了几套房子,章星九选了一个价位适中的,年租金一千五百法郎,两室一厅的格局,水电煤气全包,每星期房东的女仆还会过来帮他打扫卫生、清理房间。
“你一个人住的话,一个卧室就够了,省下来的钱可以用在其它地方。”看到他如此大手大脚,皮埃尔忍不住劝道。
如今法兰西中学教师的年薪为7000法郎,一个刚从巴黎综合工科学校毕业的工程师年薪在30005000法郎之间。
皮埃尔在大学担任教授和实验室主任,工作时间也比较长,薪酬应该比较高,大约在一万法郎以上,纵然如此他也觉得章星九的开销有点奢侈了。
“没关系,我对股市操作略有信心,等收拾好了房子,我就去法兰西银行把钱取出来,投入到股市上;另外,今年我或许还会有一笔收入,所以完全能承受得起这笔开支。”
章星九还介绍了自己租两室公寓的原因,“我很喜欢交朋友,思想的碰撞经常能绽放出灵感的火花,有时候要是谈的太晚,就能让客人在家里休息,而不用担心他们深夜回家出事。”
皮埃尔摇头笑了笑,“对我来说,股票可比物理学复杂多了。”
签署合同,缴纳定金,然后皮埃尔陪他一起去附近的法兰西银行取现金,看到章星九账户里的余额,他总算放下心来,“这笔钱确实足够你拿到学士学位了,只是我还是想提醒你,股市风险很大,还是谨慎些好。”
“我并不会把所有钱都投进去,遇到有把握的机会才会出手。”章星九说道。
他虽然不清楚十九世纪的法国股市,可有些事情的道理是相通的,政局的变化、科学技术的进步都会影响股票行情,他只需要按照自己的记忆,在几个关键节点做出抉择,再配置好资金,不轻易就梭哈,基本上肯定能赚钱。
皮埃尔很热心,交完租金,又带着章星九去买了一些二手家具来布置房间,章星九原本还想买些中式厨具、调料来给皮埃尔露两手,可惜巴黎的华人街要到一战后才会成型,一时间还买不到这些东西,他只能简单地做了几道菜来招待居里夫妇。
开学之前,章星九的生活很规律,每天早上起来吃过早餐,就去索邦大学的体育场里锻炼一番,等图书馆开门了进去看书,到中午的时候带上借的书回到公寓吃午饭、午睡片刻。
醒来就在家里看书,偶尔会和居里夫妇一起去喝咖啡,在咖啡馆里也认识了不少物理系的同学和老师,要是谈的尽兴就请他们来家里做客,大家一起吃饭,然后一边喝酒一边继续聊。
还没开学,索邦大学物理系就有很多人知道,学校新来了一位东方的天才少年,他对数学和物理有着极其深刻的认识,而且十分健谈好客,以后大家想找个地方安静的聊天,可以去他那里。
很快,开学的时间就到了,来自法兰西各地的新生们纷纷涌入校园,还有一些来自其他国家的学生也过来报道,这些学生要么是欧洲临近国家的,要么来自法兰西的殖民地国家,像章星九这样的还真不多见。
章星九正式开始了他的大学生涯,如今的大学和后世大致类似,每天都要上很多门课,老师的要求也非常严格,很多新生都被折腾的焦头烂额。
他这个读了好几次大学、拿到过好几个博士学位的家伙倒是能轻松应对,无论是专业课程还是体育活动,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如果他是白种人的话,估计已经有女生过来跟他表白了,可惜在这个年代,种族歧视问题比较明显,不少女生明显对他很感兴趣,却始终没人敢表示亲近。
开学
第266章 两朵乌云
1900年元旦,德高望重的物理学家开尔文勋爵,在英国皇家学会举行的迎接新世纪招待会上,充满信心地表示:物理大厦已经落成,所剩只是一些修饰工作。
而这番话,早在马克斯-普朗克1874年选择物理学专业时,就从他的物理老师菲利普-冯-约利那里听说过。
这几乎是十九世纪后期物理学家们的共识,因为牛顿站在巨人伽利略的肩膀上,建立了完整体系的经典力学大厦,物理学从此真正意义上从笼统的哲学范畴中脱离出来了,成为真正的科学理论。
牛顿的理论不仅仅基于自己思考,也来源于自己亲自动手做实验,更重要的是要用数学工具得出精确的结论,不像那些凭主观臆断给出笼统结论的哲学家们,而且,利用牛顿的理论可以进行准确的预测,可以说是“指哪打哪”。
太阳系中距离我们最远的海王星、冥王星就是依据牛顿的万有引力理论通过计算被发现的,被称为“笔尖上发现的行星”,证明了牛顿理论的正确性。
牛顿之后,大家都在牛顿经典力学大厦的框架下补充各种细节,到19世纪末,经典物理的大厦总算是建立起来了,而且已经至臻至美了,非常完美,以牛顿力学为中心,三个分支电磁理论、热力学、波动光学为支撑,物理学在很多物理学家的眼中,似乎已经走到了尽头。
李普曼也是这么想的,而他的研究也是在经典物理大厦内部进行修修补补,如今最重要的工作是钢铁磁性的研究。
如今钢铁和机械工业正如日中天,发展得非常迅速,汽车工业、电力工业、铁路运输工业.都在加速发展;美国通用电气公司成立了,西伯利亚铁路开始修建了
这一切都加重了对钢铁的需求量和高质量的品位要求,但钢铁的磁化,却严重阻碍了机械工业的发展,于是法国工业促进协会请求李普曼教授研究一个重要课题:各种钢铁的磁性性质。
玛丽和皮埃尔夫妇也深度参与了这个项目,皮埃尔的博士论文《在各种温度下物质的磁性》、玛丽的毕业论文《淬火钢的磁特性》都是这个课题的成果。
所以李普曼在这次演讲中,大谈特谈经典物理大厦的完善,这门科学已经很接近于采取最稳定的形式;也许,在某个角落里还有一粒尘屑或一个小气泡,对它们可以去进行研究和分类。
但是,作为一个完整的体系,那是建立得足够牢固,他劝说学生们不要把心思放在开创新的理论这样无意义的事情上,专心解决更加实际的问题就好。
现场的大多数听众,包括居里夫妇在内都深以为然,唯独章星九和另一位年轻人有些不以为然,当演讲结束,学生们纷纷鼓掌的时候,就他俩的表情最为敷衍。
他俩似乎都觉察到了对方的存在,互相点头示意,巧合的是,散场时皮埃尔带着他找到了章星九,还给他做了介绍,“这位是在巴黎高等师范学院读书的保罗-郎之万先生,保罗当年曾经当过一段时间我的学生,在物理领域有非常卓越的天赋,你们一定聊得来。”
玛丽还说了一段郎之万的趣事,“保罗当年准备报考巴黎高等师范学院的时候,发现想考进这所学校必须精通拉丁语,他只用半年时间就在考试中取得了第一名,在语言上,你们有着同样的天赋。”
“你似乎对李普曼教授的演讲有不同意见?”郎之万和章星九握手结束后问道。
“是有一些看法,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聊?”章星九也很有兴趣和这位日后两次担任过索尔维物理学会议的天才物理学家聊一聊,便发出了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