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影影绰绰,却看不清那男子的模样,只能看到他把卫俪搂在怀里,又是揉又是搓,使得卫俪发出舒服的呻吟。
“想了。”
顾经年往前挤了一些,试图看到更多。
凤娘的背却贴着他,将他顶在了柜门处,意思是,等那两人转过屏风,到了榻上,自然能看清楚。
没想到,那边的两人却是等不及到榻上。
男子直接把卫俪抱上了桌案,开始脱衣裳。
“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
卫俪微微喘气,任男子施为,手抚在对方脸上。
“你做这事的时候,只想着做,毫无杂念。”
“是。”男子声音因兴奋而有些吵哑,“我想你。”
“啊……”
衣柜外面,那桌案不停地晃荡。
衣柜内,顾经年又伸出了头。
他试图看清那男子的相貌,可隔着屏风,对方又是背对着这边。
卫俪则是正对着他们,那双朦胧的眼有时也会看向屏风。
凤娘害怕被看到,再次把顾经年挤了回去。
“嗯……”
“嗯……”
衣柜里颇为难熬,一分一秒都过得极慢。
终于,男子闷哼一声,声音渐渐停下。
几声喘息之后,卫俪道:“你走吧。”
“这就要我走?”
“你忙你的。”
“对了,还有件私事,本想等确定了再与你说的,你师兄可能找到你的孩子了,本想核验一番,但人被带走了。”
“她在哪?”卫俪当即问道。
“下次见面与你说。”
那男子说罢,转身而去。
卫俪坐了一会儿,也离开了屋子。
衣柜里的两人这才出来,顾不得整理衣衫,赶到窗边往外看去,那男子的身影却已走远了。
第162章 接头(二)
顾经年与凤娘是走回家的。
因为他们身上的钱都给了高长竿,没钱雇车,也不愿意在雍京乱飞。
到家时,却见顾宅门外围着一些人,其中还有个躺在担架上的伤者,都是来找炎二赔钱的。
凤娘才接管了顾家的钱袋子,一转眼就要花出去许多钱,颇为不高兴,想必晚上又要在日记里写下一句“可恶”了。
至于那伤者确实被烧得很惨,可当顾经年蹲下慰问了两句,却听到了一句让他意想不到的话。
“成业侯不仅该赔我钱,还该给我买些药材啊。”
“何处买?”
“这附近不就有药铺吗?”
顾经年知他说的是自己与韩有信接头的那个药铺,遂问道:“往后是不是还要常常向我讨药?”
“这得看我伤势恢复的程度啊。”
“有道理,走,本侯亲自带你去买点药。”
“不必不必,小人就是提醒一句。”
不论如何,顾经年还是去了药铺。
依旧是转到了后院的屋舍里,韩有信又弄了一个禁听罩。
有些时日不见,韩有信也升了。
作为殷誉和的东宫属臣,此番可谓鸡犬升天,被任为奉议大夫。
但韩有信并不感激顾经年,一见面便抱怨道:“你误了我的计划!”
“韩提司有何计划?”顾经年顺势问道。
韩有信不是轻易能被套话的人,不答,而是道:“在外办事,莫称瑞国官职,称为韩大夫。”
“好,韩大夫。”
韩有信叹息一声,不悦道:“我给你的差事是什么?让你再杀殷誉成一次,你呢?你做了什么?”
顾经年像是听不出他语气里的责备之意,坦然道:“我确实是再杀了他一次。”
“你!”韩有信又气又无奈,道:“都改朝换代了!”
“韩大夫也没说过不许。”
“还要我说不许吗?我们是细作,做事要少而精。”
“这句话,此前也并未与我说过。”
韩有信气极而笑,道:“那还是我的错不成?”
顾经年不答,表露的态度却已很明显。
韩有信认为他这是狂妄,道:“当了成业侯,你莫忘了自己的身份。”
“好。”顾经年道:“只问韩大夫,我的差事完成了?”
“嗯,算是完成了。”
顾经年便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道:“这是我给阿姐的信,我需要收到她的回信。”
韩有信道:“我何时答应过你这等要求?”
“我到雍国当细作,最初只说要带回父亲。现在吩咐我办事,却不给激励,岂是用人之道。”
“好吧。”
韩有信想了想,不情不愿地接过了那封信。
“下一个差事,殷括、殷誉成父子死后,为他们效力的炼师全都不知去处,你查出他们的下落。”
“为何要查他们?”
“防范雍国有阴谋,我只能告诉你这些,别再多问。”
顾经年换了个话题,道:“我如何查?”
“查梁幸,那些炼师以他为首,且我亲眼看到他在永寿殿被拿下,但后来下落不明了。”
顾经年心想,也许是殷景亘拿下秘审了。
“这些事,你为何不吩咐裴念?”
“她没你这份好运,能得雍廷信任。”韩有信道:“但你也该常常去阅微学堂,我会在学堂教任,往后接头便在学堂。”
“你?任教?”
“看不出来吗?我很博学。”
“教什么?”
韩有信晃了晃那个禁听罩,道:“异宝。凡有异人、异兽之处,必有异宝,相生相克,相辅相成,我对此颇有涉猎,去教些异宝知识。”
“知道了。”
顾经年对此并不在意。
反正他在致识堂这种粗浅的学堂,并不会有异宝课。
他若需要异宝,直接问韩有信要就可以。
“可有避开黑钕石歇制的异宝?”
“虽有,却难得,你有何用?”
“打探消息须用。”
韩有信道:“待你有了具体眉目,再问我要。”
“可有比火折子更方便的引火之物?”
“到时一并给你。”韩有信道:“但记住,细作办事,简而精,别再闹出大事来。”
“好。”
接受了新的差事,顾经年离开药铺,回了顾宅。
裴念已经回来了,吃饭时什么也没说,任由凤娘管钱后置办了美酒佳肴、摆出近乎女主人的做派。
等用完饭,裴念与顾经年回了主屋,才开口说了与白既、游彦说好去看他们练习技能之事。
“何时?”
“明日下课后,直接从学堂出城。”
“哦,那我明日也去学堂吧。”
“睡吧。”
裴念解掉了束发。
顾经年伸手拿起她放下的玉簪子,道:“记得你出门时戴的是支木簪。”
“断了,白既临时借了我一根。”
“插在头发里,如何会突然断了?”
“我哪知道?”
裴念随口说着,忽意识到顾经年话里有话,道:“你是说?”
“嗯。”
顾经年点点头,道:“他这是提醒你,该断则断,会遇到更好的人。”
裴念从未考虑过男女之情,摇头道:“休胡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顾经年无所谓被称为小人,坦荡表达自己的看法。
“他喜欢你,你名义上与我好,他还追求你,非君子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