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千悟,从杂役弟子开始 第123节

  西门庸手中的月刃弯刀,一碰到李义营的长枪,被崩飞了出去,刀刃曲卷,西门庸的虎口崩烂,鲜血浸出……

  李义营目色无动,立马就要举枪一抖,便刺向西门庸的面门,他料定这一刺,西门庸必定死于枪下,而且会被他灌注的第三重内息,崩烂整张脸……

  但李义营没注意到,他方一杀入人群,便有一道不起眼的黑影,从路旁的野林中,蹿入了战团。

  他一抖枪欲刺,一枚柳叶寒刃,便一闪而过,射向他的喉咙处。

  李义营心头一惊,立马侧身躲过,随即又一枚柳叶寒刃射向他的后脑。

  李义营能坐上黑虎寨的大当家,不知历经多少生死,柳叶寒刃射向他的后脑,他便浑身一冷,低头躲过,不过那枚从他头顶飞过的柳叶寒刃,还是削掉了他的一抹头发,几乎就蹭住了他的头皮……

  李义营几乎能感觉到一抹凉意,从他的头皮上划过……

  段融见李义营,六识敏锐、反应机警,只靠飞刀显然杀不了他,便趁他低头,手持牛尾刀,挥刀向他攻来。

  

  李义营虽然久经战场的生死淬炼,刀法已经狠辣朴实,毫无花哨,但跟段融一比,显然还是落入下乘了。

  这是境界的鸿沟!

  段融内息虽然也只有第三重,但他的刀法已经大成,他不仅兼具五虎群羊刀和雷烟刀,两门大成境界的刀术,而且他还修习了萧宗庭一生对武学领悟理解后,凝练总结出的无名三式。

  虽说,一寸短一寸险。枪法也比刀法难练。

  但李义营手持长枪,却被段融手中的牛尾刀,打得节节败退,左支右绌。

  段融一刀敲在了李义营的枪杆上,火星迸射,段融趁机侧转一刀,便抹向李义营的喉咙,李义营侧身躲避,但就在这时,忽然一枚柳叶寒刃,从段融的左手绽放的梅花残影中射出,射向李义营的太阳穴处。

  李义营眼见躲避不及,忽然从枪杆上一抽,一把短剑,竟从枪杆的尾部抽了出来,趁势便刺向段融的心脏。

  李义营目色狠辣,用得是同归于尽的打法,他赌的是段融必定后退,那么抹向他脖子的那柄牛尾刀的攻击就可化解,他就只需躲避射过来的柳叶寒刃,死局就可破。

  但令他想不到的是,段融竟丝毫不退避!

  几乎同时,李义营的短剑刺入了段融的心脏,段融的刀锋剌开了他的喉咙。

  李义营的喉咙处喷出殷红的血来,但他刺入段融心脏处的短剑,却空荡荡的,毫无刺中的手感。

  李义营久经江湖,见多识广,立马就知道,段融是身具缩骨功的异术。

  李义营捂着喉咙处,鲜血汩汩涌出……

  他嘴唇哆嗦着,凝望着段融,他不清楚,这个忽然杀出来的人是谁?

  不仅一手柳叶寒刃,如鬼魅索命一般,而且刀术惊人,内息不弱,还身具缩骨功的异术。这样的人,他之前怎么没有调查到呢?还是说,这人是西门庸豢养的暗子呢?

  李义营如斯想着,瞳孔已经开始涣散……

第185章 黑虎岗上(二)

  段融干掉李义营,不过是数息间而已。

  但这段时间过去,护卫们已经大多受伤,还有两人被砍死,倒在了血泊里……

  段融杀了李义营后,便身形忽闪,手中一朵朵梅花绽开,一枚枚梅花柳叶寒刃,便无声射出……

  那些匪徒们,可不像李义营那般六识敏锐,柳叶寒刃或中眉心,或中喉间,皆是要害……

  很快,一个个黑影倒下,段融身如鬼魅,在人群中穿梭,所过之处,如死神收割一般,带走了一个个的匪徒。

  这时,剩余的黑虎寨匪徒们,终于看出了端倪,李义营已经死了,而那个身如鬼魅之人,身形忽闪而过,便一个个同伴倒下。

  “快撤!”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剩余的黑虎寨匪徒们忽然一哄而散,向官道两旁的野林中,四散而逃!

  段融身形忽闪,在路边又送走了三名匪徒,然后身形一纵,便蹿入了野林中!

  段融加入战团之初,就已经将神识外放。

  神识外放,笼罩野林,再加上云蛇步与梅花柳叶刀,会三归一,此刻在这片野林中,段融就是索命的死神!

  黑虎寨匪徒们四散而逃,内息全力施展,纵身狂跃!

  但是,仍然一个个被柳叶寒刃,或扎中喉咙,或扎中后脑,或扎中眉心……

  短促的惨叫声,在黑的野林中,四散响起。

  四散的惨叫声,听得在官道上,捂着右肩头伤口,望着黑野林的的西门庸,身上一阵阵发毛!

  一个黑虎寨匪徒纵身跃起,半空便被一枚柳叶寒刃无声扎中后脑,倒地而亡!

  他身旁那人见同伴惨死,立马不敢再动,躲在一株树后,屏住呼吸,两股战战!

  但是下一刻,一枚柳叶寒刃,便嘭的一声,射穿树干,扎入了他的喉咙里!

  死神索命,如何躲得?这便是这位黑虎寨匪徒,死前脑中闪过的想法。他知道,野林中,所有的同伴的都会死。

  因为,猎杀他们的,绝不是人!是真正的死神!

  段融神识放开,残余的黑虎寨匪徒们,根本无所遁形!

  他杀这些人,简直毫不费力,纯粹收割!

  很快,他神识笼罩之下,野林中只有十多具尸体,没有一个活人了!

  段融目色冷冽地瞄了一眼,脚边昏迷在地的王兆玄,随之将其夹在腋下,身形呼啸,纵出野林,再次来到了官道上。

  西门家的护卫死了一大半,活下来的几人也受伤很重,西门庸自己也右肩被刺,血渍浸透了肩膀。

  方才,乱战之中,段融诛杀李义营之时,眼见身边的护卫抵挡不住,西门庸也加入了战团,自己虽然挂彩,但却救下了一个重伤的护卫。

  段融将腋下被他打晕的王兆玄,扔在了西门庸的身前。

  西门庸目色一动,便扫过了王兆玄,只见王兆玄已经昏死,他右腿脚踝处有一血洞,正往外渗血。

  段融哑着嗓子道:“这人的丹田已经被我废了。好好审审!此人应该知道,透漏给他们消息的人。”

  “壮士……”西门庸还想说什么,但是段融已经身形忽闪,往翻倒在地的马车后面而去,那里袁守芝和黄皋祖,犹自战在一起。

  虽然两人还是缠斗,但是攻守之势异也。

  最初是黄皋祖缠着袁守芝,不让他加入战团去保护西门庸。但现在却是袁守芝缠着黄皋祖,不让起撤走。

  黑虎寨的匪徒们已经被尽数诛灭,此时黄皋祖心中叫苦不跌。

  方才野林中,四散响起的惨叫声,他也听到了,简直是鬼魅索命,匪夷所思!

  西门家竟然还潜伏着这样一位高手,李义营竟然还把主意打得了西门庸的头上,真是不知死活,可恨的是自己耳根子软,贪图小利,卷入了这场纷争,一个搞不好就要死在了黑虎岗上了。

  他虽然轻功尚好,剑法飘忽,但袁守芝的龙象刀法,舞得大开大合,身形又四维忽闪,处处截击他的身形空位,他根本就无法脱逃。

  段融神识一扫,就知道两人的战况高下了,袁守芝经脉中内息奔腾如潮,层层叠叠地快速运转着;而黄皋祖却是内息却是运转滞涩,时时停顿,这说明他的招式被袁守芝压制、截断,不得不时时变招招架。

  西门庸和那些护卫们都已经受伤,而且他们的修为最好的也不过是内息境第二重而已。

  两个大成境界的高手缠斗,他们根本插不上手。

  而段融觉得即便他不出手,袁守芝也能拿下黄皋祖!

  大成境界高手之间的生死之斗,可不多见,他正好观摩参悟。

  段融神识外放笼罩,不想错过任何细节。忽然段融脸色一变,叫道:“小心!”

  下一刻只见,黄皋祖的袖口一抖,一团黑雾,便在上风口处,蓬散在了袁守芝的身前。

  

  “毒粉!”袁守芝立马闭气后撤,而黄皋祖趁机身形忽闪,便欲蹿入官道旁的野林内。

  黄皋祖轻功甚好,一旦脱离了袁守芝的缠斗,逃入野林,就几乎等于逃出生天了。

  但他的身形刚动,段融的梅花柳叶刀就如同跗骨之蛆一般,随之射来!

  段融神识外放笼罩,黄皋祖的左手缩进衣袖内,捏破毒粉袋的时候,段融就已经觉察,这才开口提醒了袁守芝。而且,黄皋祖身形一动,段融的手边便绽处一朵梅花残影,一枚柳叶刀几乎同时便无声射出。

  黄皋祖已经是大成境界的高手,而且轻功绝佳,段融的梅花柳叶刀,自然伤不了他,但却减缓阻碍了他的身形速度。

  而且段融身形飘忽,三朵梅花残影接连在手边绽出,三枚梅花柳叶刀从不同方位,射向黄皋祖的要害。

  黄皋祖身形一滞,袁守芝就攻了过来,再次缠住了他。

  段融一但出手,便加入了战斗,手边的梅花残影,间或绽放,时机拿捏之精当,连袁守芝也在心头惊叹!

  有了段融的掠阵,黄皋祖很快便捉襟见肘,被袁守芝接连刺中肩头和大腿,之后又被段融的一记梅花柳叶刀射中小臂。

  黄皋祖眼见不支,他的眼中已经透出了浓重的恐惧之色,袁守芝忽然刀光一闪,便豁开了他的脖颈侧面的大动脉,鲜血滋了出来,黄皋祖身形一滞,袁守芝一刀弹飞了他的长剑,刀尖顺势便刺入了黄皋祖的胸口。

  那长剑在空中接连翻转,一头扎在了段融的脚边。

  黄皋祖全身浴血,他死睁睁地看着袁守芝,似乎是想记住这个杀死自己的人的最后样子,只是他失血过多,眼前已经发黑……

第186章 黑虎岗上(三)

  段融心头一动,弯腰捡起了脚边的长剑,手握剑柄,暗道:“读取器灵。”

  器物:双刃长剑

  器灵等阶:未入阶

  吞噬要求:无

  吞噬效果:无

  段融看着白板的数据面板,心头一片愕然,不过他随即发现手中的剑,是一柄崭新的剑,并不是黄皋祖原本那柄轻薄软剑。

  段融目色一闪,立马明白此人是不想暴露身份。

  袁守芝杀了黄皋祖,一把拽掉了他的脸上的蒙面黑布。

  袁守芝对贤古县的诸多高手,颇为了解,其实方才看其剑路,已经猜到七八分,不过看到黄皋祖那瘦削阴鸷的脸,袁守芝还是心头一动。

  此时,袁守芝才抬起头来,看向段融,而段融也扔掉了手中的剑,迎向袁守芝的目光。

  段融的脸上也蒙着黑布,只露出了一双眼睛,袁守芝看向段融的目光中闪着好奇与惊愕。

  此人虽然明显是友非敌,但其手段繁复诡异,身份神秘,袁守芝不由警惕心大起。

  段融一见袁守芝的样子,却是心头一惊,这人竟是一个多月前,跟踪监视过自己三天那人。

  段融心头思绪滚动,立即明白了原委。

  袁守芝监视调查自己,显然是受命与西门庸。而西门庸调查自己,无非是因为他与西门坎坎交往过密,引起了西门庸的警觉怀疑。

  段融心头一阵郁闷。

  “好啊!我巴巴跑来救你,你却找人调查老子!”

  段融心头气结,扭头白眼斜睨了西门庸一下,便忽然身形一闪,蹿入了官道旁的野林中了。

  西门庸没想到段融会忽然离去,他立马快跑了几步,站在官道旁喊道:“壮士,可否留下名讳,他日我西门家好报你的大恩!”

  西门庸的声音,在夜风中飘荡,但回应他的只有萧萧的林木之响。

  “东家,人已经走了。”袁守芝站在西门庸身后,说道。

  “走了?”西门庸站在路边,看着黑的夜色,喃喃道,久久难以释怀。

  “这人只怕是有些来历!”袁守芝目色闪动地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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