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从收徒开始 第105节

  “倘若此战功成,拿下江南,咱们金国就能获得喘息之机,你我父子才能维持皇权,不至于威严大损,沦为傀儡。当然,拿下江南之后咱们就该跟宋国议和了,宋国虽孱弱,但并不是短时间内就能拿下。”

  “当年我大金全盛之际都拿不下他们,更遑论是现在,以长江为天险,据守江南,才是我大金国该走的路,明日,朕打算亲临战场,为将士助威,你跟着一起去。”

  一番推心置腹的话,杨康感到肩头又沉重了几分,这太子之位真不好当啊,当日朝臣们齐齐上书,他还在军营内巡视,并不在场,现在完颜洪烈这么一说他才明白,当时的情景是何等的危急。

  最终,他深深拜倒,“儿臣遵命!”

  ……

  翌日,完颜洪烈不顾群臣劝阻,亲临前线,升起大纛,擂鼓聚兵,一时间,金国上下士气振奋,大败宋军,一日之内,连克五城,宋军望风而逃,不敢再战。

  此战过后,皇帝完颜洪烈威势大涨,群臣再不敢提议和退兵之事。而杨康跟在完颜洪烈身旁也受益良多,获得了不小的威望,使得太子之位实至名归。

  ……

  金国南方战场得利,但关中战场却节节败退。

  完颜洪烈南下之前,已经做好了准备,他明白金国对于河北、山东等地反正再也不能进行实际意义上的直接统治,便做顺手“人情”,选出九个势力最大的地方武装头目,全部封为“公爵”,这九个人分别是:沧海公王福、河间公移剌众家奴,恒山公武仙,高阳公张甫,易水公靖安民,晋阳公郭文振,平阳公故天作,上党公张开,东营公燕宁。

  这些人摇身一变成为了当地的割据政权,给木华黎带来了不少麻烦,使得他的招安之路横生波澜,本来他看到郭靖攻打关中,也想兴兵南下,碰一碰河南。

  哪知道金国给他来这么一招,本来平稳的局势瞬间被扰乱,他不得不坐镇河北,扫平各地的叛乱,而且更让他麻爪的是,山东有一路汉人反贼,自称红袄军,大宋跟金国打仗居然还不老实,把李全的“红袄军”收纳为“官军”,还给他送去了信使。

  木华黎哪受过这种气,但想到自家大汗跟宋国结盟,但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暂且不管这帮人,任由他们割据地方,一心对付金军。

  正是因为木华黎被拖住手脚,不能打河南,开封安定,完颜洪烈才敢率军亲征,攻打宋国。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这些地方割据势力也渐渐被木华黎扫平,或剿灭,或招安,真正能起到抗蒙作用的只有移剌众家奴、靖安民、郭文振、张开、燕宁等人,河北渐渐平稳,新一轮的大战即将再度打响。

第184章 前朝郭氏后裔,天命之人

  营帐内,陆冠英见郭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地图,沉吟片刻,问道,“侯爷,您是想直接攻下长安,用以立威,迅速扫平关中?”

  郭靖点点头,“长安是关中枢纽,意义重大,若是能拿下,不亚于打一场前所未有的大胜仗,到时候,关中其余地方传檄可定,免去死伤。但是,长安不好打啊。”

  “全真教的人送来密信,说长安城内有不下十万大军,劝我不要轻敌冒进。”

  “根据蒲城的人所说,那日撤退的金贼足有四万,潼关溃败,逃兵有数千,再加上长安城内的守备,能拉出十万人我一点都不奇怪。”说这话时,他的话音很是平淡,似乎完全没有觉得这是很棘手的事。

  “金国之内还是有能人啊,长安城周边的防守自成体系,互为犄角,要想在短时间内攻破,绝非易事。”

  陆冠英目光落到地图上,看到郭靖在上面的标注以及敌人驻守的位置,想了一圈也没找到能轻易破敌的办法,便问道,“侯爷可有破敌之法?”

  郭靖微微一笑,“破敌哪有那么容易,你先下去准备,打入关中,咱们的后勤就容易多了,只是关中素来民风剽悍,咱们是外人,入关之前,本帅再三强调,不可扰乱地方,烧杀抢夺,这几日我听说又有人冒头了,你去瞧瞧,借他们的人头以正军法。”

  陆冠英察觉郭靖言语中的肃然,当即便道,“属下今晚就安排人去办,入冬之后,山道不好走,若是能就地征粮,咱们就好过了。”

  “除此之外,那些想跟咱们接触的大户,你明天把他们请进来,本帅要好好跟他们聊一聊。”

  聊什么,当然是征粮,郭靖可不会真的派兵把底层百姓的粮食给征了,但只要自己打过来,他们就少不了要走这一遭。

  金人征粮也是征,他征粮也是征,只不过郭靖想对高门大户征粮,金人对这些大户宽容一些而已,说到底还是腰板不硬。

  这些大户盘踞地方多年,跟金国官府的关系千丝万缕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特权阶级,郭靖是外来人跟本地的不搭噶,偏偏他手上的刀还硬,又硬又狠。

  连李自成都知道拿大户开刀,郭靖当了这么久的统治者不会连这点都不知道,巧立名目,通敌窝贼,杀金贼是郭靖手里的大义。

  有这张大义的牌在手,搜刮一些大户完全没问题,杀一批,拉一批,同样的套路他已经做了很多次了,这次也不例外。

  ……

  “杀!”

  营地内,士兵们正在排练厮杀,锐利的钢刀和长枪在阳光照射下散发着寒光,而此时,恰好有一行人经过此地,他们穿着奢华的长袍,穿金戴银,一看就是富贵之人。

  此刻,他们望着不远处的景象,吓得两股战战,脸色煞白,眼睛都直了,哆哆嗦嗦的走了一阵才缓过来,几刻钟之后,他们被带到郭靖的帐篷。

  在外面层层把守的士兵目光中走过来,他们腿都软了,这些士兵无一不是身高体壮,看向他们的目光就像是在看待宰的牛羊,漠然,冷淡。

  搜身之后,他们被带进营帐。

  郭靖坐在上位,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们。

  一见面,他们便齐齐拜倒,“参见侯爷。”

  见他们态度恭顺,郭靖面色稍虞,轻轻抬手,“免礼,诸位请坐。”

  等他们一一坐下,他扫了众人一眼,沉声道,“今天你们能来,本帅喜不自胜,金贼肆虐中原已有百年,我汉家故地落入蛮夷之手,实在是奇耻大辱,诸位能弃暗投明,本帅实感欣慰。”

  营帐内的气氛一下子升温了,一位中年人突然站起来,声音里透着几分悲壮,“侯爷言重了,金贼是我汉人的仇敌,我等恨不得食汝肉,寝汝皮,奈何金贼势大,不能为之,我等关中父老日夜以来,无不箪食壶浆以待王师。”

  “当年宋朝出了个岳王爷,我们还以为他能赶走金贼,收拾旧山河,哪知那宋室君臣竟容不下他,使得王爷冤死在风波亭,我等北地汉人无不痛彻心扉。”

  “如今,侯爷提兵攻来,我等自当竭力相助,希望能略尽一些绵薄之力。”

  这时,又有一个老者义愤填膺的拍案叫绝,“说得好!汉贼不两立,金人杀我亲友,侵我家园,此诚危难之际,大家都应该守望相助,共渡难关,将金贼赶走!”

  “是啊,侯爷有事尽管吩咐,我等尽力为之。”

  ……

  随后,各家三言两语,信誓旦旦的表态。

  郭靖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这笑容落在众人眼里却让他们不寒而栗,“好,既然大家都愿意助我,那本帅也就不矫情了,我不要你们的钱,也不要你们的人,你们只要把粮给我就够了,诸位在关中都是有头有脸的大户,想必不会让本帅空手而归。”

  此话一出,他们纷纷松了口气,只要不杀人都好说,粮食也好办。

  最开始发话的那个中年人与旁人对了个眼神,问道,“敢问侯爷要多少粮,我们各家回去尽量凑一凑。”

  “粮食,自然是多多益善。”郭靖眉头一挑,淡淡的威势弥漫在众人心头,“来人,笔墨伺候!”‘话音落下,一队士兵走进来,给他们的案前都放了一份笔墨。

  “大家能来,既是心向本侯,粮食多少不过是一个心意罢了,你们写一个数字呈上来,到时候我自会派人上门征收。”

  今天来这里的有三十多人,里面有长安城内的大户,也有凤翔,眉州,恒州,高陵等地的大户,这些大户无不是分散在长安左近,战事一起,他们绝难幸免,所以才急忙派人跟郭靖接触。

  来的路上,他们早就商议好了同进退,但没想到郭靖竟然这么直接,上来就要粮食,还搞了这么一手。

  一时间,这些人脸色顿时僵住,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互相传递眼神,但没有一人敢开口交流。

  主家已经给面子了,要是真当着他的面串联,那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郭靖坐在上位不说话,只是端着茶杯慢慢的饮茶,眼神时不时在他们身上瞟过,丝毫没有担忧之色,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都打到家门口了,这些人注定要出血。

  若是让豪门大户串联起来,他反倒是不好下手,没来的人,他心里都有数,来了的人,也未必是诚心之人,但不论如何,只要给粮食,郭靖暂时就不会对他们动手。

  场面僵持了许久,郭靖幽幽道,“诸位迟迟不下笔,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下面的人身躯一震,顾不上交流,连忙拿起笔,沾了沾墨汁开始写,然而,下笔之时,不由自主的扫了其他人一眼,咬咬牙,写下一个数字。

  写多了咬咬牙就过去了,写少了,你自己掂量掂量。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众人纷纷将家族籍贯和献粮的数目递上去,郭靖让士兵进来收好,交到他案前,而他却是看都没看一下,便站起来朝他们抱拳行礼,“诸位拳拳之心,本帅感激不尽,在此代全军将士谢过诸位。”

  “大帅言重了,我们同为汉人,总该尽一份心。”

  “不错,我等不能上阵杀敌,却能送一些绵薄之力,等回去之后,我便召集家中子弟以及庄客,让他们随将军一起扫平金贼。”一位瘦高的老者义愤填膺的说道。

  郭靖深深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如此甚好。”

  随即,郭靖在军中大宴,请他们吃了一顿饭,而后将他们礼送出营。

  一行人出了军营,走出几里地之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唏嘘,咱们粮食,没了!

  路上,最开始发话的中年人沉声道,“唉,本来以为这郭靖不到而立之年创下如此基业,定是一个娇纵之辈,没想到他只是略施小计,我等就被架着下不来台。此人,当真是豪杰啊。”

  “张兄所言极是,是啊,有此人在,关中难安,长安也守不住,金国看来是彻底不行了,咱们也该早做准备。”

  ……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郭靖没有再大动干戈,分出一路偏师,沿着黄河岸边四处招安,而后便把大军屯扎在蒲城,砍伐周边树木,夜以继日的打造攻城器械,然后就是到各家收粮,养精蓄锐。

  因为收编沿路的守备,抽调青壮,郭靖手下的兵力再度恢复到十万,一众新兵历经大战,见了血,战斗力比之前更为凶悍。

  ……

  

  蒲城的消息瞒不过胥鼎,一直以来,他都想借助长安的守备妄图消耗郭靖手上的兵力,但他没想到,在这个时候,郭靖居然能忍得住破城的诱惑,就地扎营整修。

  郭靖当然不傻,冬天攻城对后勤的消耗太大,要打也是等过了春节再打,他留在这不走当然不是干看着,全真教还没发力,他自然要观望一阵。

  ……

  长安城。

  天上飘起了大雪,人们穿着厚厚的袄子在大街上行走,口中呼出长长的水雾,行色匆匆。

  道观里,丘处机穿着道袍,长袖飘飘,角落里香炉焚烧,烟雾缭绕,一副得道高人之态。

  他面前,坐着一位老夫人,这老夫人穿着华丽,头上簪着金玉之器,身上披着绫罗绸缎,一看就知道是富人之家。

  丘处机接过她手里的木签,看了一会儿,眉头便皱起来,“老夫人,此签不妙啊,西方属金,金者,兵戈也,凶器之物,令郎若是上阵,恐生变故。”

  老夫人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急切之色,连忙问道,“那该如何是好,我儿可不能有事啊。”

  “老夫人放心,此签虽然凶,却并非没有转机,谋事在人,只要令郎按我说的做,定能逢凶化吉。”

  “金者,危也,而生机便在东方,东方属木,生机所在,向东而行,定能避祸。”老夫人只要把这句话告诉令郎即可。

  “好好,多谢丘道长。”

  ……

  待那老夫人走后,王处一从角落里走出来,他看了看天上飘落的雪花,叹了口气,“师兄,这样真的行吗?”

  丘处机盘坐在蒲团之上,老神在在,“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那老夫人家中之子是军中都统,此人是孝顺之人,他一定会来。”

  深夜,一人敲响道观大门,走进来。

  丘处机正坐在道观正堂前,看到他,朗声大笑,“将军,贫道已经等候多时了。”

  那人惊疑不定,心中警惕万分,“丘道长,你是故意引我前来?”

  丘处机轻捋胡须,笑容如春风拂面,“将军是军中大将,外人难以得见,贫道不得已,只能出此下策,还望将军见谅。”

  “丘道长说笑了,长安城内谁不知丘真人的大名,你若登门,在下又岂会拒之门外。”

  “当今时局紧张,若是我与将军见面落在有心人眼里恐怕并非好事。”

  那人有些不耐烦了,直接开门见山,“丘真人,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想做什么?”

  丘处机手中拂尘轻扬,洒然一笑,“无他,除金贼,扶龙庭而已。”

  那人眸光一寒,“大胆,就算你是方外之人也不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要传到胥大人那里,你们全真教恐怕也脱不了干系。”

  “将军说笑了,当今处在潜之时,贫道就曾行刺王杀驾之事,如今再当反贼,又有何妨?”

  紧接着他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更何况,金国马上就要完了,将军难道不想另谋出路?”

  那人眼里闪过一丝讥讽,“你说的另谋出路是投靠蒙古人不成?”

  丘处机微微摇头,“不,并非蒙古人,他们不过是蛮夷,又岂能坐拥天下?”

  “难道是南边的大宋?”

  “非也,赵宋皇室得国不正,丧权辱国,戕害岳王爷,岂能王天下?”

  那人神色更加疑惑,“你说的到底是谁?”

  丘处机神色凝重,一字一句的说道,“前朝郭氏后裔,汉侯郭靖,他才是真正的天命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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