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李世民的脸色十分难看，显然是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
“上来！”李世民沉声说道。
吴文回道：“与秦王殿下同乘一辆马车，这似乎不合规矩。”
“你还在意这个？”李世民轻笑一声。
随后，吴文上了马车，坐在李世民对面。
马车缓缓前行。
李世民盯着吴文看了许久，才开口说道：“你说对了，父皇并没有遵守诺言，立本王为太子。”
吴文微微一笑，这种情况他早已预料到。
李世民继续说道：“不过，父皇给了本王另一个选择。”
“什么选择？”吴文好奇地问道。
李世民笑道：“父皇让本王去洛阳。”
闻言，吴文眉头一皱，这种情况他并未预料到。
洛阳，并非一个普通的地方。
而且，这个地方还是李世民亲自打下来的，他在这里的影响力甚至超过了朝廷。
如果李世民去了洛阳，以他的能力和势力，就相当于与长安的朝廷形成了对立。
一个国家有两个政权，这与分裂有何区别？
因此，吴文觉得李渊此举实在是太过愚蠢。
“你说本王该不该去洛阳？”李世民双眼盯着吴文，认真地问道。
片刻之后，吴文平静地说道：“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太医令。”
……
第108章 灵丸
……
马车内，两人相视，保持着安静。
良久之后，李世民才再次开口道：“本王决定，去洛阳！”
闻言，吴文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
李世民也观察到了他的情绪变化，然后微笑着问道：“本王与你的打赌输了，说说吧，你想要本王的什么承诺？”
“没有了！”吴文微微摇了摇头。
这时，马车停靠了下来。
吴文从窗缝往外看去，外面正是他的府邸门口。
“殿下，属下告退。”吴文起身离开马车，朝着府邸走去。
李世民在车厢内透过窗户注视着他进入府内，之后才坐着马车缓缓离去。
次日。
吴文前往少府监。
找到当时为他制造腰铃的那位工匠。
这是一位虽然年近半百，但依旧身强体壮的老匠人。
“拜见吴县子！”见到吴文，老匠人显得十分惶恐。
“不知如何称呼？”吴文问道。
“不敢，县子叫我韩三千就行。”老匠人回道。
“我今日前来，就是想向你询问一下，这腰铃你是如何制作的？”吴文将腰上的腰铃取下，展示给韩三千看。
“县子可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可以立马为您重新制造一个。”韩三千紧张地说道。
“不，这腰铃没问题，我就是想向你询问一下，这东西你是如何制作出来的？我发现它的材质很特别，能和我详细说说吗？”吴文询问道。
闻言，韩三千这才安心下来，他小心地解释道：“当日少监告知我，说吴县子您需要制作一个佩戴在腰间的铃铛，我就立马开始动工了。”
“为了不让您久等，我就没有重新冶铁，而是将明堂炼制祭器的一点残余，制成了这小小的腰铃。”
“你是说，这腰铃的材料，是你用明堂祭祀所用祭器的剩余边角料制成的？”吴文问道。
明堂，就是皇家太庙。
“嗯！”韩三千点点头。
“那你可知，这祭器的材料是如何锻造而成？”吴文继续追问。
“吴县子，这我就不知道了，这属于朝廷秘密。每次都是材料炼制好之后，才送到我们这来制造成祭器，所以这个问题，即便是少监也不知道。”韩三千如实回答。
“原来是这样！”吴文将腰铃收起，随后转身离开。
皇家祭祀，是皇权的象征，凡是和其扯上关系的问题，都属于秘密。除非相关的特殊人物，否则其他人根本无从知晓。
但恰好，吴文就有这方面的关系，那就是他的师伯袁天罡。
他乃是火井令，专门负责皇家祭祀事宜。
藏书殿内，吴文找到了正在此处翻阅书籍的袁天罡。
“袁师伯！”吴文轻声唤道。
“吴文，有何事吗？”袁天罡抬头问道。
“师伯，我有一些隐秘的事情想请教你。”吴文说道。
听到这句话，袁天罡停下手上翻书的动作，带着吴文走向偏僻的角落。
“问吧，是什么事？”袁天罡问道。
“师伯，你可知道皇家祭祀的时候，他们所用祭器，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吴文问道。
“就这？”
袁天罡还以为吴文会问什么隐秘的问题，然后笑着回答：“太史公曰：禹收九牧之金，铸九鼎。皆尝亨上帝鬼神。
这祭祀祭器所用的材料，就是用九牧之金炼制而成的吉金。”
九鼎，那不就是青铜吗？
吴文继续问道，“袁师伯，你可知这吉金该如何炼制？”
闻言，袁天罡突然凝视吴文，回想起他昨天刚看了外丹术，今天又询问吉金，心头顿时涌现出一个念头，惊诧地问道：“你是要修炼外丹道？”
“嗯！”吴文微微点点头。
见他承认了，袁天罡立马激动地询问道：“你能够修炼外丹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对于他的这个询问，吴文有些不解地回答：“这书上不都记载了吗？”
闻言，袁天罡神情一愣。
所谓：真经一句话，假传万卷书！
书上记载了，就都能够修炼吗？在这藏书殿中，道藏之内不知记录了多少修行之法，但有哪一个是能够真正修炼的？
“快和我说说，你是如何修炼的？”袁天罡急不可耐地询问。
“我也是无意间，撞破了此间的修行。”
说着，吴文将腰铃取出，对着袁天罡解释一番。
听完后，袁天罡长叹一口气，感慨道：“你果然是天生的修道者，拥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和气运。
不过，就你的修行方法，恐怕除你之外，不会有第二人能学会。”
“师伯，这吉金该如何炼制？”吴文再次询问。
袁天罡摇了摇头，说道：“吉金的炼制之术，我不能告诉你，这涉及皇权祭祀。
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些吉金，让你铸造器物。
但是，我还有一个更好的东西，可以用于外丹道的修炼，你要不要？”
袁天罡的话风接二连三地转变。
“什么东西？”吴文疑惑道。
“你随我来！”
袁天罡带着吴文离开藏书殿。
一路穿行，来到司天台所在处。这里是观察天象、推算节气、制定历法的官署。
袁天罡继续带着吴文进入司天台，一直来到一处昏暗的房间。
这里四处空荡荡的，只有在正中央，摆着一个巨大的八卦丹鼎。
袁天罡开口说道：“这些年，我为陛下炼制长生药，四处搜罗灵药灵宝。
在这个过程中，我无意中找到一个洞穴，洞穴内有一个衣冠冢。
通过整理里面的东西，我发现这是晋朝时一个修炼外丹道的道士所留。
而在他的遗物中，我还发现了一颗灵丸。”
“原本我是打算将此灵丸当做炼制长生药的材料，不过今日见你居然能够修炼外丹道，那我就将这枚灵丸赠给你。”
讲述完，袁天罡将丹鼎推开，只见在其正中央，有个用玉盒做托盘，中间放置着一颗掌心般大小的黑色金属球。
吴文定睛一看，只觉得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黑色金属球。
“是不是感觉没有奇特之处？”袁天罡笑着问道。
“嗯！”吴文点点头。
“你拿起来试试看！”袁天罡说道。
吴文伸手将其抓起，就在将其拿起的一瞬间，他突然发现这颗黑色的金属球异常地轻，就好像是一块腐朽的干木一样。
“是不是感觉很神奇？”袁天罡笑着问道。
“这灵丸虽然轻，但却非常坚韧，也不知是用什么东西制作而成的。”
“你把它带回去，应该能够用于修炼！”袁天罡说道。
“多谢袁师伯！”吴文感谢道。
然后，他又好奇地问道：“袁师伯，这世上真有长生药吗？”
闻言，袁天罡认真地点点头：“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