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反应过来了,刚才被救不是巧合,这个人应该早就在暗处盯上自己了,她就算是死,死前也得搞清楚自己究竟何时被这疯子缠上的。
葛清明并不隐瞒,这缘分的由来,他笑道:“女娃,你得感谢你的哥哥,那天是他光顾我的诊所,无意中触碰到了傀母的分身,才被傀母感知到你残留在他身上的气息。”
我的气息为何会残留在冯睦身上?
冯雨槐费解,那这个答案已经不重要了,谁知道这些奇奇怪怪的恐怖拥有什么诡异的特殊能力。
但无论如何,真相已经水落石出,又是冯睦给自己招惹来的厄运。
先是派人来杀我,现在又给我招来更恐怖的厄运,冯睦啊冯睦,我冯雨槐何德何能,竟让你这般记恨,屡屡要置我于死地?
冯雨槐的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干涩得让她几乎说不出话,她异常苦涩的问道:“那么,刚才那个攻击我的人,他那条腐烂诡异的手臂,也是类似于傀母赐予的能力吗?”
葛清明轻蔑地冷笑了几声,带着一丝讥讽的口吻说道:“别把厄尸教那些散发着恶臭的废物与傀母相提并论,那些不过是你的哥哥招惹来的敌人罢了。”
我哥哥招惹到的敌人?!!!
“所以,不是冯睦派人来杀我,而是,我替冯睦挡灾了?”
冯雨槐恍然醒悟,欲哭无泪,内心憋屈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冯睦给我招灾,我还替他挡灾?冯睦你可真是我的好哥哥啊……”祝大家中秋快乐,阖家欢乐!
第105章 傀母的公平,给予冯睦的奖励
冯雨槐彻底崩溃,她转身欲逃。
但就在她刚刚转过脖子的瞬间,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失去控制,正不由自主地一步步向那张铁床逼近。
双手也似乎有了自己的意志,在机械地扯下上衣的扣子。
衣物一件接一件地滑落在地,冯雨槐惊悚的看着自己,以一种扭曲而怪异的姿势爬上了铁床。
她感觉到凝固的污血和糜烂的碎肉黏附在她光滑的背脊上,那种触感让她浑身战栗,鸡皮疙瘩瞬间遍布全身。
直身体完全躺平,静止不动,冯雨槐才模糊地看到几条透明的丝线。
这些丝线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缠绕住了她的四肢,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纵着她,让她变成了任人操控的提线木偶。
“女娃,傀母仁慈的救了你的命,你为什么要跑呢?”葛清明冷着张脸,他缓缓弯下腰身,用刀尖细致入微的将冯雨槐脸上的腐肉和烂蚂蚁一点一点地剔除。
“傀母是最讲究公平的,不像人类总是从同类手里抢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傀母总先行给予,然后再拿回属于自己的回报。”
“就如同今日,傀母救下了你的命,难道不应该心怀感激,自愿把性命奉献给傀母吗?怎么可以忘恩负义的逃走呢?”
“人类啊,为何总是学不会感恩?”
葛清明挑完蚂蚁,温柔的给伤口缝线,眼神透出浓烈的质问与失望,仿佛是对人类躯壳下隐藏的丑陋灵魂,而感到羞愧与绝望。
冯雨槐痛的要死,眼前的医生说着疯言疯语也就罢了,他给自己做手术竟然都不打麻药?
脸上的伤口被缝合,血都流入进眼眶里,拗断的脚踝被硬生生掰回原位,碎掉的骨头掉在皮肉里。
冯雨槐痛到想死,只能不停说话来转移注意力。
她声音发颤的问道:“所以这些人,都是被你先救了,然后又被你炼制成尸傀了?”
葛清明没有丝毫避讳,直接回答道:“是的,这屋里的所有人,原本都是诊所的病人。在傀母的注视下,我救了他们,而他们则以感激之情回报了我的恩情。”
“哦,对了,还有你今天见过的那位,他并不是诊所的病人。他是上周自己闯进来的,当时他的身体已经支离破碎。他本想自己动手缝合,但傀母的教诲是应当乐于助人,所以……”
葛清明似乎在回忆某个令他愉悦的瞬间,他的笑声带着一种不自然的诡异:“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有时候确实如此奇妙,让人难以预料。”
冯雨槐眼中淌出泪水:“所以你已经盯了我好久了,直到今天我遇到危险,才出手救下我的命,如此便遵循了傀母的公平?”
葛清明很欣慰冯雨槐终于领会了公平的真谛。
他攥住刀,一把划开后者的胸膛,喷溅的鲜血滋了他一脸,他却毫不眨眼,欣赏暴露在空气里血肉模糊的脏器,宛若在注视一件尚未成型的绝美艺术品。
“多么完美的宿体雏形啊,就只差傀母恩赐的种子了。”
葛清明的声音中充满了狂热的激情,他用染满鲜血的手,他小心翼翼地从肩头取下那个布娃娃,手法熟练地拽开了那只已经脱线的眼睛。
令人震惊的是,他竟然真的从中取出了一颗长满触手的奇异眼球,它就像是一颗等待播种的种子。
葛清明轻轻托着那颗眼球或者更应该称之为种子,在冯雨槐惊恐万分的目光中,一点点塞入进了她的胸膛里。
“赞美伟大的傀母,被选中的宿主候选啊,拼命的的成长吧。”
“以你的肉身为摇篮,用死亡和哀嚎来取悦傀母,用同类的尸体和鲜血来灌溉孕育在体内的种子。”
“击败同为候选者的他们,成为最后的唯一,期待那最后一日的到来,傀母将从你的体内破种而出,带着无上的力量,降临这片永夜的世界!”
葛清明双手高举,跪倒在地上,嘴里高昂的念诵着伟大的祭语。
而那只拽开线的布娃娃,则发出了诡异的女童声,蹦跳着爬上血淋淋的铁床,踩出一个个小巧的血脚丫子印,最终坐在了冯雨槐的额头上。
冯雨槐双眸无神,满眼惶恐呆滞,随着那颗种子的寄生,她脑海中骤然多出了许多血腥而恐怖的教诲,宛若梦魇般挥之不去。
她以往希冀的美好光明,一瞬间,就被那无尽的恐怖所淹没了。
“杀人,我必须不停地杀人才能灌溉体内的种子,否则,我会被种子吸成人干。”
“可一旦开始杀人,我就是真正堕落入邪恶深渊,一旦暴露,我将被通缉被逮捕,我将永远藏在臭水沟似的黑暗里。”
“而就算,我能不暴露,一直灌溉种子直到功成,傀母便会吞噬我的一切,破体而出!”
冯雨槐彻底绝望,她发现,眼前的三条路,无论她选哪一条,最终都是死路一条。
最恐怖是,哪怕她现在自杀都晚了,她额头上的布娃娃会接管操控她的遗体,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冯雨槐终于明白,等待死亡的恐惧远胜于死亡本身,而比等待死亡更加令人绝望的是,无论他如何挣扎,都只会让自己更快地滑向死亡的深渊。
“前方是深渊,每一条岔路都是死路,没有一丝生机与光明!”
前一天还是武道天才,是父母口中的希望,老师和同学眼里的骄傲,转瞬之间,却要沦为在黑暗中苟延残喘,人憎鬼厌的邪教徒。
如此极端的落差,像是从光明天堂坠毁至阴暗地狱,冯雨槐根本接受不了,她眼神一白,彻底昏死过去。
…….
[作为一名反派boss,你的一举一动天生牵连到周围的人,哪怕是你不经意的举动。]
[有人因你而鸡犬升天,就一定有人因你而鸡犬不宁,如果再有人最初因为你,而堕落至邪恶的道路上。]
[那你便是他冥冥中的指引人,他所犯下的一切恶果,从根源上讲,都要分润一部分到你的头上。]
[所有这些受你影响,而犯下邪恶的罪行,都将提升你的邪恶指数。]
[不仅如此,你周围的至亲亲朋,若因为你的缘故,而陷入危难,惨遭横祸,也会提升你的邪恶指数,从而提升你的游戏继承度。]
[记住,一个不能让自己的灾祸波及周围亲人的反派,是不足以被称为合格的反派!]
[恭喜你,今夜,你的妹妹冯雨槐因为你而惨遭接二连三的横祸,你的邪恶指数获得显著上涨,游戏继承度提升↑↑]
[你当前的继承度提升至6%,你获得了奖励……]
睡梦中,冯睦的眼皮子上一行行提示框无声的掠过…….
ps:葛清明见第30章黑诊所医生,忘了的童鞋返回去看一下就知道啦
第106章 你的噩梦,我的美梦
连续的提示框将冯睦从深深的睡梦中拽了出来。
他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心中不禁低声抱怨,这系统似乎又在他身上浇了一桶脏水。
“何为‘一个不能让自己的灾祸波及周围亲朋的反派,算不上合格’?这哪里是反派的标准,这简直就是在形容一个行走人间的灾星嘛!”他在心里不满地嘟囔着。
然而,下一刻,冯睦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仿佛被一道灵光击中:“等等,他们遭遇不幸,我居然能因此获得奖励?”
冯睦愣住了,他撤回了之前对系统的指责,他意识到系统的话里蕴含人间的真理。
冯睦咽下口水,喃喃道:“没错,反派就应该是灾星!”
冯睦以往一直对血缘家庭没什么感情,但若是系统打算这么玩,那么这份家族的纽带,他倒是可以考虑重新评估。
他才懒得纠结妹妹冯雨槐为何会因自己而遭遇不幸,又遭遇了哪些不幸,那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妹妹的不幸能为他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奖励,这让他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
“作为她的哥哥,我的妹妹遭受了不幸,而我却因此得到了回报,这实在是一件令人振奋的事情。”
冯睦在心中自言自语,对系统的这一“亲情反馈设计”感到无比的欣赏。
“我引来的不幸,妹妹却为之承担,妹妹在灾祸中受苦,而我却因此收获了回报。在这世间,难道还有比这更深刻、更令人动容的亲情吗?”
冯睦脸上露出动容之色,他当即掏出手机,把冯雨槐从通讯录黑名单里拉了出来。
他决定,以后一定要对这位血亲血亲的妹妹,多展现一点来自兄长的“关爱”?!!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最后再大义灭亲,挥泪斩妹……应该都属于严爱的范畴,没毛病吧!”
冯睦心思电转之际,看向最后的奖励[你获得了奖励特殊技能点*1,通用技能点*2。]
奖励比之宝箱差亿点点,并不算特别的丰厚。
但这是阔别一周久违的奖励,还是很令冯睦心情愉悦的。
最主要的是冯睦啥也没干,突出一个人在家中睡,奖励天上来,这种明明没买彩票却中了奖的感觉,就很新鲜。
“这次的技能点不必急于分配,可以先储存起来。”
冯睦自言自语了一番,随后才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这一夜,他睡得格外香甜。
同时间里,被他寄予厚爱的妹妹冯雨槐正躺在冰冷的铁床上,经历着一个无比恐怖的噩梦。
在梦里她浑身都扭断成怪异的姿势,胸口凸裂,一个血淋淋的怪物正缓缓地从她体内探出头来。
绝望之际,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耳畔轻轻响起。
那是一个身形笼罩在黑暗中的男子,他的面容隐匿在阴影之中,无法辨认,但那股恐怖的气息却让人不寒而栗。
他伸出一只铁一般的手,蛮横地将那怪物重新推回她的体内。
就在她以为得救时,那只手却忽然攥住她的脑袋,恐怖的力量把她的脑袋都攥成了碎末。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意识消散的边缘,她听到了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低声呢喃:
“累了吧,撑不住了吧,那就到这里吧,安眠吧,我亲爱的妹妹,就此沉入梦乡,化作哥哥身上的一部分……”
冯雨槐从噩梦中惊醒,眼前并没有出现那个男人的脸,而是一个染满血的布娃娃,正用脱掉线的眼窟窿盯着自己。
……..
噩梦会因为苏醒而结束,现实不会,现实是清醒的噩梦。
早上8点钟。
耀眼的灯光从上空落下,那光芒如同神明的旨意,仅需一刹那,便将夜幕吞噬,白昼照亮大地,这是太阳都做不到的伟力。
冯雨槐失魂落魄的出了诊所,浑浑噩噩的往家里走去。
在她的口袋里,一个红色的布娃娃安静的躺着,吊出来的粉舌头微微颤动着,似乎在低语,那声音细微而执着,只有冯雨槐一人能够听见。
她说:“傀母饿了,该准备早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