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玄第一侯 第74节

  “没想到苏捕头还是个伶牙俐齿之辈!”

  他冷冷地道。

  王观一头雾水,“你们俩就别互相吹捧了。”

  师爷捂着脸扯了扯王观的衣袖,这哪里是吹捧啊,他们俩对骂呢你听不懂吗?

  司丞骂苏捕头无礼,苏捕头骂司丞无耻。

  “拉我袖子干什么?”

  王观不悦地瞪了一眼师爷。

  师爷有些无语,我就是想让你少丢点人好吧。

  “牧哥,好歹听完向大家的曲子再走啊,公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不说,谁敢说你?”

  王观继续道。

  苏牧正要再拒绝,忽然一阵嘈杂的声音从外面出来。

  “怎么回事?”

  王观脸色一沉,怒道,“谁敢来这里捣乱?”

  “司马见谅,手下人不懂规矩,打破了送给司马的贺礼,我这就把人赶出去。”

  差役出去查看,很快领回来一个中年男人。

  那中年男人来到王观身前,弓着身子连声道。

  王观不耐烦地挥挥手,他对这些小事才不在意了。

  回头就要继续劝苏牧留下。

  他花重金把向大家请来,可就是为了讨好苏牧来着,其他人,可不值得他王二少这么大投入。

  苏牧要是走了,他这个银子岂不是白花了?

  扭过头来,他就看到苏牧已经向外走去。

  “牧哥”

  王观叫道。

  他这称呼让司丞和主簿等人都是皱起了眉头。

  堂堂内城四大家之一王家的嫡系子弟,跟一个泥腿子出身的捕头称兄道弟,成何体统!

  就算这苏牧还有个太平司白衣的身份,也不够资格好吧。

  他又不是太平都尉,你真不怕丢脸!

  司丞和主簿看到苏牧伸手将那个被打翻在地的下等人扶了起来,眼神中更是充满了不屑。

  泥腿子就是泥腿子,这等场合做这等事,真是辱没了身份!

  “孙兄,没事吧?你在这里,怎么不跟我打个招呼?”

  苏牧将那被打倒的人扶起来,笑着开口道。

  孙大招一身狼狈,有些局促地道,“我是跟帮主来送礼的。”

  苏牧看了一眼地上被打烂的琉璃,心中了然。

  “猎帮梁帮主,孙大招是我朋友,他打烂的东西,我来陪,如何?”

  苏牧转身道。

  “不不敢。”

  那猎帮帮主看看苏牧,又偷偷看了一眼王观,连忙道。

  他心中暗骂,该死的孙大招,你有这种关系为什么不早说?

  这位小苏捕头可今非昔比了!

  以往他这个捕头有名无实,但是如今,没看到新任司马都跟他称兄道弟?

  “原来是牧哥的朋友,多大点事。”

  王观大咧咧地一挥手,“来人,给这位兄弟安排个座位,大家一起听曲儿喝酒。”

  很快就有杂役布置好位置,请孙大招坐了下来。

  孙大招一脸惶恐,今日这种场合,哪里有他的位置?

  连他们帮主都坐在末座呢,他这位置,还在帮主前面呢。

  “既然来了,那就坐下吧。”

  苏牧笑了笑,伸手把孙大招按在了座位上。

  这么一闹,苏牧也不合适现在就走了。

  王观给了他面子,他怎么也得给王观一个面子。

  “大家都坐好,向大家出来了,我跟你们讲,向大家的琵琶,那可是天上耍赖的声音。”

  王观道。

  众人:“……”

  你是想说天籁之音吧?

  这个时候,一个抱着琵琶的女子款款地出现在高台之上。

  那女子神韵天成,面色含春,目光流转之间,全场立时安静了下来。

  果然不愧是花魁……见多识广的苏牧也被惊艳到了。

  论样貌身材,这位花魁都不在洛安宁之下。

  不过洛安宁身上更多的大家闺秀的秀美和文雅。

  这位花魁,则是全身上下都透着魅惑。

  她款款一个万福,然后就在凳子上坐了下来,纤纤手指在琵琶上一弹。

  铮!

  一声清越的弦声回荡在空中。

  紧接着,她的手指就快速动了起来。

  一时间,只有叮叮咚咚的琵琶声,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响。

  所有人都沉浸在其中,连呼吸都小心了许多,唯恐破坏了这完美无瑕的乐声。

  苏牧心中啧啧称奇,不愧是出场费高达三千两的花魁,一身技艺确实是出神入化。

  如果自己能学到这么一手琵琶,那么想来修炼天龙八音淬筋法也没什么难度了。

  不过好像有点难。

  他觉得,自己可能更适合其他乐器,比如说敲锣打鼓?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曲奏吧。

  司丞和主簿纷纷开口评价,一番吹捧听得苏牧都觉得尴尬。

  那花魁向大家脸上带着职业化的笑容,客套地谦虚了几句。

  “向大家,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兄弟,苏牧苏捕头,他也是太平司的白衣。”

  王观拉着苏牧来到向大家面前,开口道。

  那花魁向大家打量了一眼苏牧,眼稍微有些惊讶,这般俊俏的小郎君可是不多见,而且竟然还是太平司白衣。

  “奴家见过苏白衣。”

  向大家万福道。

  她的称呼很有技巧,显然不太看得上一个小小的捕头,如果不是苏牧还有个太平司白衣的身份,只怕她会更看不上眼。

  不过也是,人家内城的花魁,平日里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正常情况下,一个外城的捕头,确实是没有机会见到她。

  “向大家,我想跟你请教一下乐器演奏之道,不知道是否可以?”

  苏牧沉吟道。

  粗鲁无礼,毫无技巧!

  司丞和主簿心中暗骂,竟然想用这种借口来接近花魁!

  “奴家才疏学浅,怕是当不起苏白衣的请教。”

  向大家摇头拒绝道。

  “牧哥,向大家是清倌人,你这套行不通的,我以前就试过。”

  王观在苏牧耳边小声道。

  苏牧瞥了他一眼,我跟你能一样吗?你不学无术,我可是真的想学一门乐器。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苏牧洒然一笑,这向大家的技艺虽然出众,但他也不是非得跟对方学。

  向大家有些意外地看了苏牧一眼,她见多了死缠烂打的男子,本以为苏牧也会纠缠不清,没想到他就这么轻轻放下了。

  “向大家,不知道今晚我们能不能听到你那首《碧海潮生曲》?”

  王观笑呵呵地说道,“让咱兄弟开开眼界,如何?”

  “既然王二少有兴,那奴家便献丑了。”

  向大家沉默了片刻,缓缓地开口道。

  她刚刚拒绝了苏牧,也不好接连再拒绝王观。

  毕竟人家王家二少出了大价钱,她也得给些面子。

  “等等。”

  就在向大家准备返回高台的时候,苏牧忽然开口道。

  向大家停下脚步,一双大眼睛看着苏牧,略带疑惑。

  “司马,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可不可以?”

  苏牧没有看向大家,而是看向王观,拱手道。

  “牧哥你跟我客气什么,有什么你就直说,咱兄弟能办的,绝对没二话。”

  王观拍着胸脯道。

  向大家眼神更加疑惑了,她可没见过王家二少跟谁这么亲近过,这苏牧,难道有什么特别之处不成?

  太平司的白衣,也不值得王家嫡系弟子这般重视吧?

  “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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