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留幽幽地解释着。
“当时有个人对我说，说父亲你很是憋屈，主要是因为武都新成立的那个叫做锦衣府的机构。
因为那个锦衣府，所以将京兆府和大理寺的权利给分了不少，当时他们还嘲笑父亲你无能呢，只能是被锦衣府给骑着。
当时我气不过啊！我就跟他们争辩，甚至快打起来了。
然后有个人就给我出了个主意，说我如果是真的为了父亲你着想的话，说我真的不是一个孬种的话，我就去一个茶楼，然后有一个说书人的孙女长得貌美如花，我就去调戏她。
他们说我这么说，肯定会引起京兆府那些捕快们的注意，甚至还会引起锦衣府的注意，这个时候我就打压他们的威风就行了。
而且说锦衣府那一些人都是纸老虎，根本就不敢拿我怎么样.”
郑留看着自己的傻儿子：“所以你就做了？”
“是呀”郑秋点了点头，“当着那么多文武百官儿子的面，我都答应了，我要是不做的话，会被武都的人排除出圈子的。”
“你你.你.”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自己的儿子，最后郑留只能是骂了一句“蠢货”！
郑秋缩着脑袋，他觉得自己不是蠢货。
“爹，您骂我就骂我吧，赶紧救我出去吧，这个地方真的不是人待的地方，还有那几个锦衣卫，他们竟然敢拿鞭子抽我！他们抽的哪里是我啊，抽的分明是您的脸啊”郑秋穿过铁栏杆，握着自己爹的手。
郑留叹了口气：“你现在没有那么容易出去了。”
“诶？”郑秋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大半截，“爹，您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啊.”郑留看着自己儿子，“不出意外的话，你可能要被关个几年。”
第481章 爹，我想出去
“什么！”
当听到自己要被关几年的时候，郑秋感觉自己天都要塌了。
这可是关几年啊！并不是关几天，也不是关几个月啊！
自己要在这么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关上个几年，几年之后自己不会疯了吧？
而且在这几年的时间里面，自己没有办法吃好喝好，只能够睡这种草地，甚至都没有办法去青楼，这样的日子简直比死了还要难受啊。
“这这这爹.有这么严重吗？您一定要救我出去啊！”郑秋拉着自己老爹的衣袖，“您可不要吓我啊我不就只是调戏了一个人吗？事情有这么严重吗？”
郑留摇了摇头：“我这可不是吓唬你，你可知道这锦衣卫是什么来头？上查王侯，下斩奸臣，如今的锦衣卫指挥使手拿着尚方宝剑，深受陛下的器重。
而且这一次那个许铭还占着道理。
那个许铭本来就是非常头铁，在武都更是有莫大的名气。
更不用说你还招惹到了楚国的那位长公主。
如今事情已经是闹大，近乎整个皇都都知道你的这件事的。
这么跟你说吧，如果为父把你给放了，那就是视武国的律法于无物！
我这么说，你知道了吗？”
“啊？”郑秋脸色煞白，“爹，真的这么夸张吗？我难道真的出不去了吗？”
很显然，郑秋还是没有办法面对这个现实。
郑留叹了口气：“你爹跟你说的这一些，一点都不夸张，也不是吓唬你，根据武国律法，你调戏良家妇女不成，甚至还强抢民女，是要被判五年的！”
“那爹，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在这里被关好几年啊！”郑秋一下子就跪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
郑留摇了摇头：“你爹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说你这小子太单纯了，被别人给算计了都不知道，以后记住了，在这皇都之中，一定要安分守己！千万不可胡作非为。”
“以后.”郑留呆呆地跪在地上，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这父亲，这以后都是五六年的事情了.我五六年都要在这里渡过.”
越是想着，郑留的心里就越是感觉到绝望。
他现在开始后悔了，是真的后悔了，不过他之所以后悔，并不是因为知道自己错了，而是自己快死了。
“你想什么呢？”郑留白了自家儿子一眼，“你想要一直在这个地方住，你还不够格呢，锦衣府的监狱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待的，你会被转去其他京兆府的监狱，那个时候，京兆府有我的人，说不定还可以让你过的好一些。”
“这”
郑秋一时间不知道自家老爹是在安慰着自己，还是在埋汰着自己。
我竟然还没有资格住在这个地方？
算了，没有资格就没有资格吧，反正自己只要住的能够轻松一点，那比什么都重要。
不对不对，我可不想要住得轻松点，我只想要出去，不管什么地方，哪有比外面的世界更加自由自在的。
“爹，真的真的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郑留还是不死心。
哪怕是转去京兆府的监狱，自己也顶不住啊！
监狱条件再好，那也是监狱啊，自己都得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郑留若有所思地说道。
“什么办法！”
郑秋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抓着铁栏杆。
“这一件事还涉及到大国柱，大国柱那一边，陛下说不定会给一个面子，让许铭放人，只要陛下那边松了口，你作为连带，按道理说只要操作一下，你应该也是可以放出去，怎么说也可以减刑。
依赖大国柱那边，是方法之一。”
郑秋点了点头，也觉得这个方法挺不错的，而且可能性也不小。
不管怎么说，那可是大国柱的儿子啊，大国柱的名声自己也是听过的，就连陛下都要给几分薄面。
总不可能锦衣卫要给那一位大国柱的儿子定刑吧？
而这件事的本身，也就是因为自己。
如果大国柱的儿子都没什么事情了，那自己有事的可能性也会小一点，哪怕是不能够完全免罪，但至少也不会判的这么重。
“爹，你刚刚说这是方法之一，那其他的方法是什么？”郑秋说道。
“方法之二，只要你能够取得当事人的谅解，基本上也没有什么事情。
对方如果不追究你的责任，那怎么还会给你定罪呢？这也就没有道理了。
等会儿许铭会召唤你和大国柱的儿子上堂。
上去之后，你直接认罪，听到没有！
我再重复一遍，不管到时候大堂上发生什么，不管到时候大国柱的儿子怎么说，你都给我认罪！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我”郑秋咽了咽口水，“父亲，这其中是不是涉及到一些事情啊？”
虽然说郑秋是一个败家富少爷，但这并不是说郑秋没有脑子。
相反，因为郑秋的爹是武国高官，所以郑秋耳濡目染，也能够有一些政治嗅觉。
听着自己儿子的话语，郑留的眼神凌厉了起来，但随即就像是泄了气的一般：
“朝堂上的事情啊，要远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在你看来，你爹我的官确实是挺大的，但实际上啊，像你爹我这样的人，只不过是别人随手布置的棋子罢了。
而我们能不做的，就是安稳自身，争取不去做任何人的棋子。”
“.”郑留低着脑袋，点了点头，“孩儿知道了”
与此同时，就在锦衣府的另一座囚牢之中。
大国柱之子莫远山坐在监牢里的草团上。
相比于另一边郑秋的哭哭啼啼。
莫远山被抓到了锦衣府的监牢之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淡定。
仿佛对于这个结果，莫远山早就是猜到了。
“轰隆.”
就在这个时候，在不远处的入口，一道亮光照射了进来，紧接着石门再度关上。
莫远山睁开眼睛，看着朝着自己逐渐走来的老者，莫远山站起身，毕恭毕敬地抱拳一礼：
“父亲。”
第482章 不要让你娘亲在黄泉下都不得安息
“父亲。”
莫远山站起身，对着莫培南作揖一礼。
“嗯。”
莫培南点了点头。
莫培南提着一壶酒，坐在了监牢外面，然后拿出一个酒杯，给自己的儿子倒了一杯酒。
莫远山愣了一下，但还是接过了父亲递给自己的酒，埋头喝了一口。
莫培南仰头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远山低着头，手指转动着酒杯笑了一笑：“还能是有什么事情，就只不过是单纯看那一些锦衣卫不爽而已。”
“只是看人家锦衣卫不爽？”
莫培南笑了一笑。
“锦衣卫与你没有任何的瓜葛，可以说是井水不犯河水，而你和那大理卿的儿子郑秋甚至都没见过面，你就仅仅只是因为一个‘不爽’，就得罪了如此的庞然大物？
远山啊，虽然你这一个人谈不上有多么的聪明，但是为父也不相信你会蠢到这种地步。”
莫远山：“.”
莫培南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西凉有人来找我了。”
听着“西凉”二字，莫远山猛然抬起了头，看着自己的父亲，在他的眼神之中还带着莫名的兴奋：“那父亲，您的意思是？”
“混账！”
莫培南拿起酒杯，往着地上猛猛一砸，酒杯溅碎！
“这种事情是你能够掺和的吗？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去参与党争！”莫培南的声音在整个监牢之中传荡，“你自己是什么样的档次你不知道吗？你凭什么去掺和别人的事情？”
莫培南的声音震入了莫远山的心脏。
莫远山喉咙一甜，吐出一口鲜血。
“还请父亲息怒。”莫远山抱拳道，看起来非常的恭敬。
但是可以明显看出他的神色还是非常的不服气，更是不甘心。
莫培南死死地盯着自己儿子。
最终，莫培南深呼吸一口气，摇了摇头：“有的事情，不是你能够碰的，我知道你在想着一些什么，但我跟你说，如今的武国帝王是民心所向，天命所归。
武国正在往正确的路上走着。
所有人。
无论是西凉的那一个家伙，还是说是柳风他们，全部都成不了事！你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