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从幕末斩鬼开始 第6节

  土方岁三也面无表情地拿起一颗妖鬼种子放进嘴里,一双犀利尖锐的眼睛环顾四周,冷然道:“有不怕死的,上前来领。”

  底下的人群陷入了一阵诡异的静默,角落里抱着剑的冲田总司左看看右看看,走上前来就要拿种子,被土方岁三一脚踢开。

  “你来凑什么热闹?还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冲田总司嘟着嘴不满地回去坐下,咳嗽两声,看着新选组的其他人一个一个上去领种子。

  抱着剑的少年看着院子外慢慢飘过的白云,怔怔然有些出神。

  此刻的他不像是那位天然理心流公认的最强者,也不像京都街头十步八剑杀死八名攘夷志士被封剑圣的人屠。

  更像一名普普通通沉默寡言的少年。

  ……

  “近藤先生……”冲田总司看着散会的新选组,轻声问道:“又要去杀人吗?杀谁?”

  “大概吧。”

  “有钱拿吗?”

  近藤勇疑惑道:“你有很多用钱的地方吗?”

  “有。”冲田总司把怀中抱着的加贺清光打横放着,缓缓拔出来,摸了摸那漂亮的刃纹。

  “近藤先生说自己的虎彻是假的,我想给近藤先生换把真的虎彻。”

  近藤勇笑道:“我不是说了吗?只要它能砍断志士的脑袋,为幕府除去障碍,那它就是真的虎彻。”

  冲田总司又咳嗽两声,缓了缓,有些懊恼地说道:“但是局里只有我的刀是高价买来的真货,我有点不好意思。”

  “虎彻可比加贺清光贵多了啊。”近藤勇摸了摸这个男孩的头,低声道:“没事,局里的大家总会拿到好刀的,快了。”

  “我明白了。”冲田总司抿抿嘴,平静地说:“我会多砍一些志士的。”

  声音平静得令人胆寒,仿佛砍人对他而言只是去花园里除除草般自然。

  可近藤勇只是点了点头,把手放在男孩脑袋上摸了摸,没有多说什么。

  他知道这个男孩不是在说什么大话,毕竟,面前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男孩,在十三岁的时候就曾经砍死过妖鬼。

  ……

  走出门,副长土方岁三正斜倚在房间边抽烟,烟雾缭绕中,这个男人俊俏的外貌若隐若现。

  土方岁三的确是京都罕有的美男子,只是他有些糜烂的私生活与那双有些吓人的眼睛略微有些扣分,不然这个乡下来的穷小子在京都或许能俘获哪位贵族的芳心也说不定。

  “山崎那边怎么样了?”土方岁三头也没抬,问道。

  “传回了些消息,有几个地方很可疑,但是不希望我们现在就出手,他感觉还有更多东西可以挖。”

  “你的意见呢?”近藤勇从土方岁三手里接过一根烟,借他的火点着吸了一口。

  “夜长梦多啊。”土方叼着烟,望着天空:“我建议先杀一批再说吧。”

  “志士是杀不完的。”近藤勇摇摇头:“现在所有人都在往京都赶,杀了一批,还有下一批,不威慑他们一次,他们是不会长记性的。”

  土方岁三一挑眉:“那你的意见呢?”

  “像我刚刚说的,那些怕我们的人喊我们壬生狼,那就让他们看看真的狼。”近藤勇深吸一口,将手中所剩无几的的烟屁股按灭,眼神冷厉:“要杀,就堆到一起杀,杀个血飘樯橹,杀出个名头来。”

  “也好。”土方岁三起身,拍拍屁股:“我会吩咐山崎继续潜伏着盯着那片的。”

  “又去吉原?”看到土方岁三要走,近藤勇问:“那么点俸禄全砸上去了,小心死在女人肚皮上。”

  “吉原的女人们在给我写信啊。”土方岁三笑道:“走了。”

  近藤勇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事到如今,那些艺妓写给他的信,只是招徕他重新光顾的广告文这种事已经说不出口了。

  听说他还打算把那些信编撰成册拿去炫耀。

  近藤勇:“……”

  装作不知道吧。

第9章 入京!入京!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了两天。

  黎诚和樱子被角本英姿带到大堂的时候,堂内已经坐满了人。

  第三等的门客三五人一组,挤在最边缘的位置,互相之间低声窃窃私语着。

  次房的门客相比第三等门客,数量上少了不止一点,在稍靠前些的位置。

  黎诚注意到当初在道场门口被自己斩开脖子上皮肤的那位武士就在这一档次,端坐着满脸严肃。

  看到自己走进来,先是愕然,然后羞愧地低下头去不再看黎诚。

  最靠近友近学的位置只有四个,其中三个都坐着人,侍女侍奉在侧,只有一个位置还空着。

  角本英姿引黎诚在这个空位上坐下,樱子垂首坐在黎诚身后,整个身子都紧贴着黎诚,伸出纤细的手为黎诚斟酒。

  黎诚淡淡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另外三位住在大屋的门客朝黎诚客气地点了点头,能直接被友近学赏识的人表面上还是一副和和气气的模样,谁也不会蠢到互相树敌。

  黎诚当然也不是傻子,淡淡点头回应。

  看到所有人都来齐了,友近学坐在最上首举杯,朗声道:“昨日京都来信,那边的道场已经置办妥当,诸君且与我共饮。”

  场面一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一齐举杯,友近学被刀疤刻画得凶狠的脸上不由得闪过一丝得意。

  饮下这杯酒后,所有人都紧紧盯着友近学,知道他接下来必然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否则不会这样大费周章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

  友近学环顾四周,振声道:“但凡事不可操之过急,我欲先令七八人去往京都试剑立威,让我会心现神流在京都崭露头角,不知可有人欲往?”

  一时间所有人面面相觑,竟没有一人作声。

  黎诚了然,所谓七八人先往京都,不过是投石问路看看京都的局势如何。

  这一批人要在京都站稳脚跟可不容易,且不说容易被卷入京都道场间的争斗竞争,稍有不慎或许被新选组扣个外来攘夷武士的帽子杀了也不冤。

  看所有人或低头沉思或眼神闪避,友近学心里略微有些失望,但却听到二等门客间,传来一位熟悉的武士雄浑声音。

  “我乃土佐藩脱藩武士武田五郎,因政见相左与同藩武士相残,失手杀掉对方,被削去荣誉流落至此。”

  “若皆不愿往,我往之。”

  站起身来的正是被黎诚听风客一刀斩破脖颈的武士,他偷偷看了黎诚一眼,黎诚低着头饮酒,没有理他。

  友近学喜不自胜:“武田君,请上前来!”

  武田五郎大步上前,友近学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好一个若皆不愿往,我往之!”

  “来人,赐铳!”

  身后,四位仆人吃力地从帷幕后搬出一个巨大的木箱,共分三层,友近学打开第一层,十五柄闪着金属光泽的手铳在箱子里静静地躺着。

  “这是我从外邦人手里头淘换来的手铳,外邦人叫它‘菲尼克斯’,在他们的语言里是‘不死鸟’的意思。”

  友近学拿起一把菲尼克斯,这柄手铳只有巴掌大,把手上雕刻着奢华的纹路,暗红色的铳身华贵又抓人眼睛。

  他举起菲尼克斯,朝着身后仆从举起的木牌抬手就是一枪,枪声如雷震,整面木牌一瞬被打得粉碎。

  “它在东印度公司间只有高层才配拥有,不仅因为它的威力,更因为……”友近学掰开菲尼克斯的枪膛,两坨蠕动的肉块在原本填充火药的地方缓慢蠕动:“它是活的。”

  武田五郎骇得瞪大了眼睛,就连黎诚也有些错愕地盯着它。

  “不需要弹药,也不需要装填。”友近学赞叹道:“这是天生的武器,是战争史上的丰碑。”

  “那群外邦人说它吃空气中的……浮游生物?是这么说的,每一刻钟就能积攒一枚子弹,无止无休。”

  “武田君!”

  “在!”

  友近学在箱子里取出一柄崭新的菲尼克斯,放到他手上:“别让我失望。”

  武田五郎有些激动,武士们可不认为在战斗中使用枪有多么卑鄙,在他们眼中武备也是武士实力的一部分,之前马战兴盛时,那些战场上纵横的大名手中的长枪一个比一个长。

  友近学笑着看向四位地位最高的大房门客,扫过黎诚时微微顿了顿,没有过多停留,更多地盯着黎诚左手边那位抿酒的精瘦男子。

  看见友近学在看自己,精瘦男子也不再遮掩自己的野心,站起身来道:“我十天宗一郎愿去。”

  友近学笑道:“十天君愿去自然最好,有十天君这般剑豪,想必京都又要起波澜。”

  这时,只听得黎诚忽得开口:“我也去。”

  十天宗一郎瞥了黎诚一眼。

  友近学讶然,但脸上没有露出丝毫疑惑,问道:“我听闻诚君最近日夜读写,竟也要去京都?”

  “近日我写就治国三十八策,腹中空空,正该去见见京都的世面。”黎诚按住樱子纤弱的肩膀,站起身道:“只是墨迹未干,若友近君有意要看,我稍后送来。”

  对于一个眼界超越了整个时代的人来说,根据历史进程来写改革方案只能说是高屋建瓴,特别黎诚的眼界别说普通人了,在来这之前他就不知道看过多少书籍积累。

  友近学笑道:“那自然是要看的,不过京都诡谲,诚君可准备妥当。”

  黎诚轻笑一声,道:“倒是还想向友近君求两个人。”

  “但说无妨。”

  “这个,还有这个。”黎诚指了指远处站着的角本英姿,又指了指身后瑟缩着的樱子。

  友近学大方一挥手,道:“区区下仆,赐你便是,只是那治国三十八策?”

  “角本君!速去取来给友近君过目!”黎诚喝道。

  “啊?哦哦。”

  还没缓过神来的角本英姿连忙飞奔跑去,心中满是激动。

  黎诚要带他去京都!

  对于生而为友近家家仆的角本英姿,在他二十多年生命里,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改变命运的机会出现在他面前。

  只有去了京都,才有机会从家仆真正脱去奴籍,成为町民,乃至武士!

  入京!入京!

  角本英姿飞奔着,眼中燃烧着熊熊斗志。

第10章 试探

  最后,除去黎诚和十天宗一郎以外,另外只有八名门客决定前往京都。

  每个先行去往京都的人都分到了一柄菲尼克斯,黎诚也不例外。

  友近学的动作很快,仅仅只是两天,去京都的马车就已经备好了,樱子和角本英姿混在友近学安排的下仆队伍里,一行人往京都去。

  黎诚放下马车帘子,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

  樱子闭上眼准备休息,心底不住咒骂着那个叫黎诚的武士。

  “樱子,角本君说黎诚大人找您。”有和她相熟的女仆拉开车门,不无羡慕地说:“黎诚大人把你从友近大人手里讨过来,看来是很中意你呢。樱子,你可要抓牢这个机会。”

  樱子心底泛起一阵悲哀,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贤淑害羞的模样,轻声道:“莫要胡说。”

  “这算什么胡说啊!”女仆认真道:“我听闻黎诚大人还没有婚配,再不济,也要当上黎诚大人的侍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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