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霹雳中游诸天 第599节

  自离阳征服这片土地后,不施仁政,安抚西楚遗民。

  反而苛捐杂税,横征暴敛。

  让西楚百姓对离阳的不满,越积越多。

  即使没有曹长卿领导,也会爆发。

  如今,曹长卿身死,但西楚公主尚在。

  曹长卿只身在前往太安城前,也做了相应的安排,保证姜姒能够顺利接手势力。

  经过与王仙芝一战,姜姒剑道更进一步,掌握剑开天门。

  一切都准备妥当,西楚复国已至最后一步。

  姜姒身上已具上位者气度,在发出最后一个命令后,向寂静无人的身后喊道:“先生不是反对我西楚复国不满吗?为何要如此帮我?”

  一人身背红尘剑陡然现身,正是江湖上失踪已久的过往武评第四高手,现在武林第三高手傲笑红尘,“离阳故意压榨西楚故地,早已使得西楚民怨沸腾。我阻止曹长卿,是不满他为私情复国,非是为个人私冤。离阳心怀私利,为达目的,罔顾百姓。傲笑红尘岂能坐视不理?”

  傲笑红尘失踪如此之久,非是隐居。

  而是暗中潜入西楚,在曹长卿死后,教导姜姒为政为君之道。

  包括武道方面,只要姜姒有所疑问,傲笑红尘都会一一指点。

  姜姒能够如此快速地掌握西楚势力,背后少不得傲笑红尘的指点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姜姒对傲笑红尘越发的佩服。

  天文地理,经史子集无一不精。

  奇门遁甲,琴棋书画无一不通。

  文韬方面,更是在西楚难寻敌手。

  与独占天下八斗风流的曹长卿想比,傲笑红尘都丝毫不逊色,甚至可能更胜一筹。

  也是因为傲笑红尘这段时间的教导,姜姒在政事方面越发地得心应手。

  姜姒向傲笑红尘道谢,“如此,我先在这里谢过先生了。”

  傲笑红尘说道:“其实,我帮公主也有其他原因在其中。”

  姜姒凤眉一挑,“哦,不知何原因?”

  傲笑红尘说道:“如今北凉与北莽正值关键之时,离阳打定主意要坐山观虎斗。凉败,则吞凉;莽败,则顺势攻莽。一旦北凉的战败,就凭离阳现在的部队,即使能够吞并北凉,也无法挡下北莽大军。神州将再度面临陆沉之危。”

  “所以,先生是为了防止离阳坐收渔利。”姜姒进而问道:“难道先生不怕我楚国真得复国成功吗?”

  傲笑红尘回道:“那只能说明离阳气数已尽,不配坐拥这天下。再者说,入世方能出世。若不能践行心中所学,又如何能笑傲红尘。”

  姜姒笑道:“先生可真是直接啊。不知今日的课,先生打算教我什么?”

  傲笑红尘反问道:“公主想要我教什么?”

  姜姒将自己心中所想道出,“近日凉莽大战,未来不久的我西楚的复国之战。按照棋诏叔叔运筹,西楚虽能够立足一时,但之后又该任何。所以,我希望能够增强自己在兵法方面的能力。敢问先生可通晓兵法?”

  “略知一二,但不算精通。”傲笑红尘说道:“即使如徐骁,陈芝豹这等用兵大家,也难以完全窥破其中奥妙。《孙子兵法》有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对于傲笑红尘的反应,姜姒早已习惯,笑道:“听先生之言,可不像略懂的样子。只可惜我资质愚钝,若能习得先生一身所学的十之二三,今后不用发愁了。”

  傲笑红尘评价道:“其实,依照公主的资质,学习任何事务都很快。只是因为这些年的荒废,现在越发兴盛的西楚复国势力就是明证,不必妄自菲薄。其实公主麾下有谢西陲、寇江淮这等正奇结合的用兵大家,不用担心军事方面的问题。身为未来得一国之君,王者之道才是公主应当学习的内容。”

  姜姒问道:“敢问先生,何为王者之道?”

  傲笑红尘回道:“王者之道,韩非子早已点出,为法术势三者相结合之道。”

  “何为法术势?”

  “法者,民之故计,皆就安利而辟危穷。君臣之际,非父子之亲也,计数之所出也。是故凡治天下者,必因人情,人情者有好恶,故赏罚可用。赏罚可用则禁令可立,而治道具。”

  “势者,君持柄以处势,故令行禁止。柄者,杀生之治也;势者,胜众之资也,胜众之资也。凡明主之治国也,任其势。圣人德若尧舜,行若伯夷,而不载于势,则功不立,名不遂。”

  (本章完)

第1063章 剑冢冢主

  一页书并未立刻返回云渡山,反而行走在路上。

  道路中央,出现一名清瘦老者。

  两手空空,但是剑意之重,几近再入陆地神仙的李淳罡。

  一页书走到老者相距十丈地步,停下脚步。

  一页书率先开口问道:“冢主不带剑吗?”

  老人盯了一页书良久,缓缓开口问道:“你已经恢复了?”

  一页书反问道:“冢主出现在此,难道只是为了说这些?”

  吴家剑冢,当代家主,天下名剑第二素王剑的真正主人,吴见。

  一位一辈子几乎从未跟枯冢外高手一较高下,却成为当之无愧剑道大宗师的老人。

  李淳罡曾经去剑冢取得佩剑木马牛。

  邓太阿是吴家私生子,也曾在剑山上自生自灭,最后自立门户,自己养出飞剑,成为桃花剑神。

  连续两代剑神,都让这个江湖三大秘地,成为了背景板。

  吴家剑冢非但没有因此在江湖上受人轻视,反而名号越发响亮。

  只因这天下,如吴家剑冢般代代出皆出剑客者,才是常态。

  驿路前头,吴氏家主跨出一步后,就没有了动静,但是更加出人意料,老人不像是在跟人生死敌对,竟然开始絮絮叨叨起来,言语中也多有感慨唏嘘。

  “祖辈曾言我出生时,天有异象,九条蛟龙在上空行云布雨,剑山之上被八蛟衔走了九柄名剑,一条蛟龙盘踞剑山,趴在古剑囚牛之上。我练剑第一天,亲自传授剑术的老祖宗就与我说过,等到拔出囚牛剑后,每十年出冢一次,寻剑一柄。我十岁时登剑山寻剑,得以拔出囚牛。二十岁去辽东深山,从一处潭底找到螭吻。三十岁于北汉野原碑林寻见嘲风。四十岁游历西楚境内文殊菩萨演教处,在佛座上遇见狻猊。五十岁入蜀寻见椒图,六十岁远赴南疆寻仇,无意间看见钉入一棵参天古树上的睚眦。七十岁在太安城古桥头发现石板下的蚣蝮,八十岁去旧东越国访友,在古钟之中与蒲牢相逢,九十岁入太安城,得见貔貅。至此,凑足了九剑,本该人生自得圆满。”

  老人说到这里,笑了笑,“这辈子除了找剑还是找剑,也从不问为何练剑,只要每隔十年一剑到手,就琢磨如何舍剑取意,十年复十年,可真是错过了许多人许多风景啊。”

  一页书回道;“古今多少剑客,为求剑道,放弃一切。最后是否值得,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只见老冢主出手,剑意自天地四面八方而来,天地响动。

  有的古意充沛,有的磅礴意气,有的一剑十截,有的风发意气。

  共有九道剑气,各有千秋。

  吴家老冢主用了整整九十年时间寻得九剑,不用古剑本身对敌,只取其神意化为己用。

  九道剑气先后一页书站立之处。

  身后百丈之外的路上,满目苍夷。

  剑气九去其七,越发靠近一页书。

  一页书如暴风雨中的小舟,看似风雨飘摇,却是稳如泰山。

  椒图剑意与囚牛剑意齐攻一页书。

  一页书浮尘一扫,卸剑、化剑,举手之间,二道剑气破碎。

  吴家剑冢冢主踏出最后一步,人剑并至。

  第十剑破开一页书十丈距离。

  却见一页书名招一展,“大梵圣掌”。

  浩然圣功正面击溃剑主之剑,吴见暴退十数丈,口吐鲜血。

  见胜负已分,一页书撤去掌力。

  这位老剑客花了许久,终于理顺被一页书击乱的气机,憋了良久,才说出了一句,“很好。”

  一页书风轻云淡地说道:“冢主若是想要试剑,现在已经试过了。还有何事?”

  这位老人颇为欣慰地说道:“看来与王仙芝一战,并未伤你的根基。这样,太姥爷也就放心。本来我还不放心别的人站在这个地方,就只好自己来了,就当护送你一程。”

  一页书听到这句话,面上不见波澜,“来此,与吾想说的就是这些?”

  这位老剑客说道:“难道你还在怨我当年对素丫头见死不救。我承认,当年剑冢也的确对不住素丫头。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呐,你太姥爷也没办法,当初只能做那个恶人。素丫头为了徐骁这小子退出剑冢,我也只好照规矩来。”

  一页书回道:“吾非是徐天蛟。你的这些话,应该留给徐天蛟、徐凤年二人说。”

  老人闻言,说道:“倒是我忘了,一气化三清,为了能够参悟三教本意,体会不同的人生,在分化之后,性格可能与本身截然不同,几乎相当于另一个人。想必你这一路走来,已经听到了现在江湖上正在传的消息,傲笑红尘是你与雁王外的第三个化身。”

  一页书对此早有预料,“终于开始了吗?黄龙士按耐不住了。”

  老人似乎对于自己重外孙的这名化身非常感兴趣,说道:“观你之神情,对此早有预料?”

  一页书说道:“冢主以为吾为何没有直接返回云渡山。”

  老人闻言笑道:“原来如此。你想要借此引出想要对你不利之人。”

  一页书说道:“连番失利,让黄龙士想要从其他方向着手了。唯一能着手的,便是剪除徐天蛟的化身,坏其修为。可惜此局已摆布,却无人入局。”

  老人笑道:“能够让堂堂黄三甲连续吃瘪,又岂有人敢入局。更何况,你现在已然是是天下第一。离阳本意是,也是派人试探了。我自己来此,试探是假,护送你为真。不管现在看来,倒是多余了。”

  “离阳,也按耐不住了。”一页书对此毫无意外。

  老者说道:“王仙芝威压武林一甲子,尚有武帝城作为牵绊,离阳还能容忍。但你就不同了。雁王之智加上你之武,是天下最恐怖的存在。而且,还无牵挂之。离阳朝现在最害怕,就是你们学曹长卿那般。现在的离阳,已经再经不起动乱了。”

  一页书听出老人话中之又,“吴家剑冢之主,你想要为离阳讨保?”

  (本章完)

第1064章 西楚复国

  “你想要讨保离阳?”

  对于一页书的问题,老人说道:“想必你也知道,离阳的气运经过多次摧折,已跌入低谷。想必你也知道,现在龙虎山金池上的金莲已经枯竭。总是有赵丹霞他们苦苦维持,也不过杯水车薪。如今北莽南下在即,当以大局为重。”

  “大局?”一页书毫不留颜面地说道:“是谁的大局?离阳得天下得的太容易了,造成离阳皇室有一种错觉,天下似乎都要他们掌握之中。难道曹长卿的例子还不够明显?”

  老人还欲说什么,被一页书挥手打断,“自京城白衣案开始,离阳就错了。北凉对离阳离心离德只是开始。为削去藩王势力,故意欺压西楚百姓,造成西楚遗民对离阳不满,打着请君入瓮,以便瓮中捉光大小鳖的美梦,难道不怕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说到底,离阳从未真正掌握天下,也没有能力坐拥天下。北莽为什么敢南下,就是笃定离阳不会插手战局。若离阳真得想出手,卫敬塘不会战死在横水城下,也顾剑棠也不会阳奉阴违,坐视北莽进攻北凉。如今的局面,皆是离阳自身所行恶果所至。”

  老人叹息道:“唉~,只可惜,这天下好不容易方安定了这十数年,大厦将倾喽。”

  一页书回道:“离阳如何,与吾无关。说到底,吾已是出家人,与北凉了结因果。而这天下之事,终究非一人所能左右。雁王如何行事,又会怎样地结果,也与吾无关。可以这般回复赵篆了。”

  “也罢。”吴见对一页书说道:“不知你能否转告北凉,以后有朝一天,会有百余人离开吴家剑冢,骑马负剑入北凉。”

  “北凉现在与未来的主事者,都是是徐骁与徐凤年,不是吾。你的这些话,自己去与他们说吧。”听到此话,一页书无意再多做停留,化光而去。

  “唉~”吴见见一页书离开,又发出了一声叹息,“久不入武林,这个江湖已变得让我都不认识了。此回为完成离阳所托之事,竟连人情都用上了。却连自己孙女的仇都报不了,唉~”

  

  大家好,我是水字数的分界线-

  西楚一处隐秘之地,傲笑红尘传授姜姒为王之道。

  二人之前棋盘之上,星罗密布。

  黑白双子,纵横棋道,尽述王霸之业。

  …

  “术者,因任而授官,循名而责实,操杀生之柄,课群臣之能者也。人主之大物,非法则术也。君无术则弊于上,臣无法则乱于下,此不可一无,皆帝王之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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