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红翎惊诧地看着赵长河的脸,他现在的强是全方位的强,这回春诀比以前何止强了百倍!
赵长河笑笑:“姐姐若要帮我可得有个好精神。这连月来是不是连好觉都没睡过,时时警惕?”
岳红翎“嗯”了一声,不想说话。
为什么看见他会觉得有了屋瓦?还不就是因为终于可以放松一下精神,好好地休憩。天塌下来,男人在身边呢。
手中依然传来他的气息,暖洋洋的,舒适慵懒,岳红翎眼皮子开始有点打架。
赵长河柔声道:“睡吧……起码今天,我在你身边。”
瞎子抄着手臂,觉得这俩挺傻逼的。总是在那想着谁帮谁,谁依赖谁……其实有什么好分的呢?
互相依赖互为港湾,这不就是你俩曾经想要的……仗剑携手,共闯天涯?
等一下,我怎么会在这做情感分析,谁见过一本书有情感了……瞎子挠了挠头,这奇怪的思想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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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710章 天造地设小俩口
室内火炉暖暖,茶香淡淡,岳红翎在回春诀的滋润之下困意袭来,不知不觉就趴在男人身上睡着了。
赵长河左右看看,这是和尚们专为招呼他而设的客殿,外面是待客殿厅,往里转就是客寝。赵长河小心地把岳红翎抱起,转入内堂,放在床上盖好了被子。
挺难得看见烈马般的岳红翎有这样安宁的睡态,眉头舒展、唇角含笑,那种放松了一切的感觉隔着老远都看得出来。
赵长河轻轻捋开她额前的碎发,定定地看了一阵,又低头吻了一下,才长身而起,站到窗边。
能办腊八庙会的襄阳,自是无雪。外面半轮月色正暖,北风虽寒,却显出了几分温柔。
有极其轻微而有节奏的诵经声隐隐从某处传来,那是一些老僧在围着那位金刚佛陀诵经念佛,助其早醒;而更多的和尚也没有闲工夫入眠,已经进入秘境探索周边。
按照岳红翎的说法,必有一个极为难见的空间节点穿过,岳红翎对空间之道研究较浅,不知道圆澄是否能够勘破。希望可以,否则老和尚们怕是要搬家了……
每一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生存与理想而奔忙,也不独是自己与岳红翎。
赵长河摸出夏迟迟的酒葫芦,看着天上星月慢慢喝着酒,有些出神地想,时至今日自己心中最喜欢的生涯还是岳红翎那一类的……肩扛长刀,腰挂美酒,大步行走在江湖雾霭之间,斩尽世间不平。
看现在都特么多久没摸出葫芦潇洒地喝酒了,存在葫芦里的酒都有点酸了。
赵长河皱了皱眉,有些嫌弃地把酒倒了个精光,寻思到了玉虚那里再要一壶。
忘了是谁说过,自己更惯于有一个组织……也许正因为这点区别,大家的路有了微妙不同,看着好像自己的“侠”更大些,红翎也在夸,天知道自己更喜欢她那种。这就叫互相都羡慕对方的模样?
其实没有谁的更好,不同的工种都要有人做,何况这个……反正晚妆她们也不会让自己案牍劳形,谁都看得出最适合自己的依然是提着阔刀背着弓箭,面对江湖风雨、诸天神魔。
而这一次有红翎携手。
反正不能再让她一个人了……无论她这次怎么想。那种几个月下来都不敢好好睡一觉的历程,听起来帅,实则苦不堪言。
赵长河收回酒葫芦,静静地内视修行。
离京之前皇甫情把天书还了回来,说对灭世之炎已有所悟,也不知道她是否真能借此破御。而自己今天对雪枭那一刀,差不多算是劈出了自己破御之路的核心刀意,必须继续感悟琢磨,研究是否有可以改进之处,然后……创出独属于自己的刀法。
创出总纲的那一刻,就是自己的御境之时。
心神沉浸在天书里,VR画面中反反复复地出现自己放慢的那一刀,以及雪枭骤然回眸的狰狞眼神、黯灭森罗万象的影子。
嗯,不但研究自己的刀,还可以研究雪枭的剑、黯灭的影,尤其雪枭那残影闪避之法真牛逼,总嫌自己速度不够,这不是来了么……
不知不觉间,原本自己也认知到再加上夏龙渊提点的少用天书,已经忘哪去了……
这就没法不用啊……形势推着走。某人瞎眼旁观,怕是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不用吧……
话说早先的天书一旦记录的新战斗画面,以前的就会被覆盖掉,现在越发“多核”并且“存储升级”了,自己想要调用更早的画面都能调用出来,于是还能看见与荒殃和风隐的两战。
妈的用都用了,这俩货的东西也顺便一起琢磨算了,反正都是御境水平值得参考。现在也不存在贪多嚼不烂的问题,按照皇甫情的建议,各方面都懂一点就行,对自己的意有利。
修行时光总是一晃而过,赵长河都没感觉自己学到了什么,心中忽动,心神潮水般退出天书,转头看向那边床上。
岳红翎靠在床头定定地看他,脸颊还有春睡方醒的红润,目光温柔似水。
“醒了?”赵长河转身到了门边去,给她打了盆水。
岳红翎扭头看着他的背影,心中软软的,低声道:“你在窗前守了我一夜。”
“我也练功,两得。”赵长河端水过来,笑道:“现在我安安稳稳练功的时候也少,呐。”
岳红翎接过他递来拧好的毛巾,叹了口气:“都说姐姐这次不走了,还要用温柔乡来腐蚀我……”
“这不就顺手么,和以前照顾你受伤的时候一样,怎么就温柔乡了。”
岳红翎微微一笑:“我第一次被你抓着做压寨夫人的时候,就这么对我,帮我治伤,在外面守护。”
赵长河愣了愣,忽然笑道:“老太婆,就会回忆往昔了是吧。”
岳红翎哼哼着搓完脸,把毛巾一丢:“现在姐姐精神饱满、状态极佳,要干谁,说。”
“干我。”
“?”
下一刻赵长河已经扑了过来,摁住就啃:“红扑扑的脸蛋,给我啃一下。”
岳红翎挣扎:“你这是干你还是干我!”
如此彪悍的言论让正在啃人的赵长河都抽搐了一下,小俩口很快扭打在一起。
“咚!”寺中传来晨钟声,把打情骂俏的小俩口吓了一跳。
门外适时传来敲门声:“咳,赵王安好?”
岳红翎的脸红透到了耳根,恨恨地把赵长河一把掀翻,跳下床到了外殿去开门。
门开,圆性一脸正经地站在那里,双掌合十:“阿弥陀佛,老衲来请二位用膳。”
岳红翎瞪眼道:“你听见什么了?”
圆性愕然:“啊?老衲什么都没有听见。”
赵长河从岳红翎肩头钻出脑袋:“多要紧的时候,吃什么早餐!”
圆性暗道要是不吃早餐,天知道你们这对土匪要干多久,还不如吃早餐。口中只能道:“师兄在秘境里有些发现,遣老衲先来知会赵王一声。”
赵长河什么心思都没了,认真起来:“这么快?走,边吃边说。”
岳红翎摇头失笑,也不多言,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刚才那什么,被听见就听见了有什么了不起,山大王和压寨夫人就这样的,不服你也去找个?
圆性顾不得管这对把亵渎寺庙的玩意儿,正在叹气:“并不是我们发现得快,而是昆仑到此的空间联通很有可能已经被取消了,师兄向西北直飞,没多久就撞上了无形的空间壁障。岳女侠过来之时可有这玩意?”
岳红翎摇摇头:“没有归没有,但你们如何确定是完整的壁障,而不是在某处留了个小门,暂未发现?又或者是单向门,他们过来没有壁障,你们过去却有。”
圆性道:“师兄也是这么认为。此时是否单向暂时无法判定,大家都先循着壁障摸索是否有门,一眼看去像一群光头壁虎。”
夫妻俩忍不住笑出声来,看来以前对佛门还真是有偏见,人家熟起来还挺有意思的。
“总之这种低端活儿就不好意思让赵王莅临指导了,正好用个早膳,吃完再去看看。”圆性带两人到了边上佛堂,早有僧众送上斋饭。
圆性招呼两人入座,问道:“岳女侠是昆仑意外而来,暂且不提。赵王突兀至此则必有其因,我们之前尚未问到是否有什么用得上我们的地方?”
赵长河喝着稀粥,毫不客气地道:“有。”
“赵王请说,我们能做到的,必然尽力而为。”
“不用试探,我要你们做的之前已经说完了,现在倒是要问你们一个其他问题……”
圆性看了岳红翎一眼,合十道:“赵王请说。”
赵长河掂着个馒头啃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问:“你们和玉虚,什么关系?或者你们是否有什么宿敌,比如波旬之类?”
(本章完)
第711章 天魔波旬
“玉虚的话,旧怨还是有的,不过那是很早年前的事了。”圆性道:“早年四象教这些未曾崛起,世间显教也就佛道两家竞争,冲突在所难免。从前朝开始,玉虚和圆澄师兄便是潜龙榜、人榜、地榜一路争雄,有点类似于唐首座与朱雀那样……”
赵长河:“……好比喻。但真要按这个比喻,后来玉虚天榜第四,令师兄怎么拉了?玉虚会不会很难过啊。”
圆性哭笑不得:“当然没有唐首座与朱雀尊者斗出那么好的感情,谁能难过,不来踩一脚已经是玉虚自有气度了。至于拉了……整个世上,能突破三重秘藏者也就那么寥寥十余人,师兄突破不了并不稀奇。当然,如果非要替师兄找个借口,那还是有的,众所周知……”
“先帝灭佛,导致你们的佛陀死了,传承遗失、气脉更是断得一塌糊涂。”
“不错。”
“而现在你们觉得,四象教很难具备普世基础,打算重新开始……那么是否必然会与道家有所冲突?”
圆性犹豫片刻:“以形势论,我们没有资格与道家冲突。我们连归尘的太乙宗都未必是对手,别提玉虚了。”
赵长河之前也是纳闷这一点,现在的佛门衰弱得很,对方为什么会想要让佛道相争……驱虎吞狼那也该是一虎一狼,想挑动乱局那也得势均力敌,你让大炮和蚊子相争意义何在?
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佛门终究还有底蕴,比如还有可以复活的佛陀,说不定还不止一个,挑动和玉虚争斗起来才有意义,但他们家佛陀都还是个砖……可能正是因为还是个砖,有可能被控制,才有了自己涉足的这番事件。
这样就串起来了。如果按照这么看,雪枭要么就还会来偷这个佛陀,如果不来,就意味着他有其他的目标,不一定需要这一个。
那么这种以混乱魔意侵袭佛陀的法门,怎么看都很像传说中的波旬啊……
圆性也在说:“天魔波旬,经书记载之中是有的,世间也多有人所知……但不瞒赵王,我们没见过,不知道是传说还是真有其人。”
赵长河点了点头,这玩意儿在现世当然只能是传说,但在这里大概率是真有。而且这种典籍经传的魔头档次很高,很可能达到海皇或者上古四象级别,搞个不好和夜帝级别类似都不是没可能,远非荒殃这些可比的。
现在大致也清楚了,荒殃这些属于一系灾星,以前并不存在,是纪元崩溃之前的各种灭世属性的具现化。其中灭世之火那个比较倒霉刚出来就被飘渺清河剑戳死了,其他几个留存至今,荒殃风隐黯灭莫不如是。
这种的理论上逼格也挺高,可以叫先天魔神了,可不知怎么总带给赵长河一种“这不就是个天材地宝么”的感觉,毫无敬畏……
另一种像多罗血兀剑皇这些,都是远古一方势力的首脑级人物,像血兀是灵族的兽灵护法,地位崇高,多罗则应该是上古佛门的某位方丈或护法。烈其实也当属此类,凡人修行成一方霸主而称神做魔的,这一类的上下限差距有点大,逼格差的像血兀,强者如烈与剑皇。
最后一种就是佛祖波旬及各菩萨金刚、长生天神、海皇、夜帝及四象、飘渺,诸如此类,那是真正的诸天神佛……以及瞎子。这一类是逼格最高也是最麻烦的,海皇纯属捡漏,那是撞了更BUG的老夏,真要再打一次绝对被活活叉死,根本没得打。
不知道玉虚以前收敛忌惮着的那一位是什么来头,属于哪类?
妈的算算这些玩意儿真多啊……怪不得天道会想要全突突了,这还是突突了很多剩下的。话说回来,四象都死绝了,所谓诸天神佛也未必真就有那么多,留下来的不知道有几个。
见赵长河陷入思考,一直安安静静喝粥吃馒头的岳红翎忽然问:“有一种冰晶之镜,照见心魔,汲取灵魂……以及,有各类异兽或者灵体,能依靠窥见的内心来伪装他人模样,这是否波旬?”
圆性悚然一惊:“正是!镜非镜,说不定是波旬之眼。其余所谓异兽灵体,要么是波旬化身,要么是分魂万千。”
岳红翎淡淡道:“那就不过如此。”
圆性:“?”
他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心中紧张都被卡在半空,小心肝想跳出来也不是,落回去也不是。
岳红翎并不觉得自己挣脱心魔有什么了不起,虽然惊险,但其实反应过来就没太大难度。她可没感觉自己这种心志之坚、透彻己心,实则已经是剑道之中最顶级的“剑心通明”,全天下剑客武者加起来都不一定数得出一掌之数,比她强的都未必有。
波旬这套放别人身上,几乎百发百中,可对她就没用。包括后续的各种幻术各种欺诈,剑心尽破,毫无意义,跟见了鬼一样。
赵长河也反应过来,笑道:“至少可以证明一点,波旬其实也很虚弱,它只能用这种类于天赋般的人心之御来做事,而无法直接对红翎出手杀伤。既是如此,我有数了。”
圆性心里一串省略号,那是天魔波旬,和佛祖对敌的,们知不知道这什么概念?
他犹豫片刻,还是道:“如果对方是波旬,岳女侠可能还好,但赵王以血煞为基,极有可能会出岔子,必须提前做好应对。老衲个人的建议是,赵王可以研习一下本寺的金刚经。”
赵长河斜睨着他:“你们的护法金刚都被弄得像个木偶,念他的经有什么用?”
圆性有些尴尬:“此金刚非彼金刚,这是炼心如金,百魔不侵。而那位佛陀,实为金钟罩大成之后的结果,武道概念上,那是锻体术,与心魔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