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鼎诸天:从一键整合武功开始 第8节

  中间的和尚年约五十余岁,双手合十,看着玉阳子道:“玉阳道长,之前不都说好了,怎的今日又来?这日日反复,可是失了道家的门面。”

  玉阳子张嘴就骂道:“好秃驴,什么叫日日反复,要不是你们仗势欺人,道爷我之前也不会假意答应,你们不就是仗着镇上的班头是你寺中俗家弟子吗?来来来,今日我这徒儿倒要和他攀攀交情!”

  胡骊虽然不知道这一僧一道之间有什么矛盾,但他知道这时候第一不能张嘴询问,第二不能给自己师傅拆台掣肘。

  玉阳子在收下自己为徒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锦衣卫的身份,今天这一出必是临时起意,两人既是师徒,那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反正自己这身份也不是假冒的,一有身份腰牌,二有调职文书,不管谁来查,自己也是从吐蕃完成任务,要去应天府述职的正牌锦衣卫小旗。

  一个镇上的什么班头,体制内连品级都不入的职务,也就相当于现代的公安局辅警,还能把自己如何?

  他往前一步为师傅撑腰道:“某乃应天府上中卫小旗刘三子,道号盈阳,拜在我师玉阳真人门下,之前奉皇命去往吐蕃公干,此番刚刚返回中原述职,不知之前贵寺和我纯阳观之间有何冲突,但现在希望能给我锦衣卫几分薄面。”

  说罢掏出那枚阳印着‘刘’字的腰牌,在众僧面前晃了晃。

  玉阳子扬眉吐气,双手叉腰。

  那群僧人却是大惊失色,为首的僧人忙道:“不知是刘将军当面,小僧有失远迎,之前都是误会,咱寺处深山,原定的香火鼎一时运不进来,这才上山找道兄借用了丹炉一用,之前说定了,是付租金的。”

  老道大怒:“说好租期三月,作价纹银一两,现在日期几何?足有三月零一十八天,不仅我镇派的丹炉没有还回去,那一两纹银也变成了一吊大钱,现在怎的还成了老道我不讲理了不成?”

  一个小僧不忿的嘟囔道:“有本事你雇人把那炉子搬回去,难不成还让我们给你搬吗?”

  胡骊这时也弄清了事情的缘由,看来还真不怪自己师傅,这群僧人确实欺人太甚。

  他从现代长大,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虽然没真当过锦衣卫,但是现代人的从容和见识,比锦衣卫可强出不少。

  “既然约定的是一两纹银,那就是一两纹银,大师也不用拿一两银子兑一吊大钱这种话糊弄我师傅,你们怎么不用大明宝钞结算呢?既是约定一月一两,多出的时日就依约多付就是了,我自和师傅回去,若各位大师不肯如约归还,我便只能带本地卫所的兄弟们来搬,也不是不行,只不过我们这帮大头兵手脚粗笨,还怕到时候打扰了各位大师清修啊。”

  胡骊说完一拉师傅袖子,玉阳子也是个人精,见这新收的弟子说话点到即止,也自回头,飘飘然上山去了。

  那和尚连忙边追边承诺,一定尽快归还丹炉,让胡骊千万不要惊动本地驻兵,但玉阳子师徒二人此时只装作高人模样,丝毫不予回应,急的那和尚满头大汗。

  师徒二人一路回到观里,玉阳子才放下高人做派,兴奋的对胡骊道:“好小子,真解气,咱峨眉山,本就是中华宝地,那些外来的和尚初来时低眉顺目,雌伏作小,等站稳了脚跟就开始处处争利,咱道教讲求不争清净,反而被他们做大了。”

  玉阳子越说越气,胡骊连忙从水缸里用瓢舀了清水,玉阳子接过来一饮而尽。

  “等到那元蒙入关,满山道爷,但凡身上有点儿功夫的,谁不是关门锁殿,下山抗元,能活着回来的十不存一,反倒是这些秃驴,改旗易帜比山下群芳苑的姑娘们换衣服还快,一下被那鞑子皇帝封了十几护国禅师。等咱大明驱除鞑虏,他们又给咱皇上歌功颂德,现如今反而骑到道爷们头上拉屎拉尿了!”

  胡骊吓得连忙拉住玉阳子:“师傅,谨言慎行,当朝皇家可不是咱能随口妄议的,还有那什么群芳苑,小徒虽不知是什么地方,但听着就不该去,您就别说的跟姑娘们很熟悉一样了吧。”

  玉阳子一撇嘴:“他们做得,道爷还说不得了?再说咱道家又不像那些秃驴一般沽名钓誉,咱百无禁忌,自在逍遥,可没有不近女色的规矩,为师还得劝解你呢,这一男一女宛如一阴一阳,孤阴不生,孤阳不长,长久不经男女之事,怕是要落个阴阳失调,有时间不妨跟师傅下山多见见世面。”

  胡骊心道:我在现代那些个小链接、APP的,只怕见识比师傅您可多多了,东瀛的、新罗百济的、波斯的、佛朗机的啥咱没见过,不过您这套养生理论,好听、爱听、多说。

  玉阳子今天扬眉吐气,对胡骊这个新收的弟子是越看越满意,经早上一闹,天光早已大亮,他索性给胡骊上起第一课。

  “盈阳啊,这修道一途,当先知其根,我教乃大道内丹全真一脉,也修老庄宗源之法,可读过《老子五千文》?”

  胡骊一听,这说的不就是《道德经》吗?

  忙回答道:“读过读过,只是其中道理一知半解,只能背诵。”

  玉阳子一提下巴,示意胡骊背诵几段。

  胡骊大学时修过文学史,道德经作为道家经典,本身的文学性艺术性都极佳,短短5000余字不仅阐述人间至理,同时也极富美感,所以全文背诵过,此时张口就来。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下面的句子还没背完,就被玉阳子打断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野本,你去左边经室,从第一架上拿那本《老子想尔注》,仔细研读,把你这些乱七八糟的版本都改过来,三日后我再考你!”

  胡骊心想,新华也会出错?度娘也会撒谎?我今天就想学武功,哪有时间三天三天的看道经?

  “师傅!不用三天,我这人过目不忘,您给我一天时间,我把经室里的书全背过!”

  脑海中传来伊迪斯的声音:“你要不要脸?是老娘过目不忘!”

  胡骊大怒:“不是让你还原出厂设置了吗!”

  “老娘哪有出厂设置!咱只能迭代,就没有退回去的说法!”

  胡骊一时气结,暗道:现在我有求于你,等我闲下来,非得给你讲上几百个霸道总裁小娇妻的故事不可,我给你好好迭代迭代!

第十二章 我不练武了,我要修仙!

  “姑奶奶,您看有戏吗?”

  胡骊看着经室的四大架子经书,最终还是决定先服个软,等这个世界任务完成,回归现代,自己高低连上网,好好给这个美帝国主义的人工智能来一场社会主义思政教育!

  “以你的翻阅速度,一日肯定完成不了,算上明天一天,应该差不多吧。”

  胡骊拿起第一架第一排的第一本书,封皮上写着三个古篆字《连山易》,胡骊一惊,这不都失传了吗,正待翻开细看,就听师傅玉阳子的声音从外面远远传来。

  “你就留在观里好好看书,晚上切记不可在经室点燃明火,别再把咱观里几百年的积累都烧了,为师下山一趟,采办点儿物资,今晚就不回来了,明天再来考察你的学问,你那毛驴为师就用作代步了。”

  声音越来越远,等胡骊追出来,老道早骑着毛驴转过山坳去了。

  胡骊只得自己回到观中,一本一本翻看着经书。

  一开始胡骊还逐字逐句的看,很快就一目十行起来,再后来,直接翻开一页,脑海中伊迪斯轻轻一字:换,他就再翻下一页。

  这纯阳观虽然规模不大,只有正侧三间殿,殿前一座简易山门,勉强算是一进的构造,但侧殿经室这几面墙边,满满的四架藏书却真能称得上是底蕴深厚,各种胡骊听过的没听过的,甚至印象中现代失传的道经,浩如烟海。

  除了少数几本,胡骊能看懂个一句半句,其他都如老鼠拉龟,无从下手,索性全让伊迪斯直接记录下来,等师傅回来再一点点学习算了。

  从上午看到天黑,胡骊才从高速复制的快乐中回过神来。

  天光早黯淡下来,不足以支撑阅读,而更重要的是,胡骊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一天未进食了。

  他连忙跑到门边的伙房,翻找一圈,只找到半缸小麦掺着粟,自己这门派真是穷到家了,还不如在吐蕃逃命时打猎吃的好呢。

  只得随便取了一些,淘净后用陶罐熬了个粥,就着薄盐草草喝完了事。

  第二日一早,胡骊见师傅还未回来,依例练了会儿棍刀之法,就又一头扎进了经室,等下午四五点的时候,终于让伊迪斯把所有经书都记录了下来。

  胡骊坐在山门前的台阶上,拄着自己相依为命的棍子,等着师傅回来一起吃晚饭,心里想着,这师傅不会骗了自己的银子和毛驴,山门都不要了直接跑路吧?

  没等到师傅,却等来了雷音寺的大和尚和一个人高马大的壮汉。

  那和尚领着壮汉来到胡骊面前,胡骊腹中饥饿,也懒得站起来。

  大和尚上前道:“刘将军,昨日您走的匆忙,也未曾多聊,今日我带着这徒儿前来拜会,他是咱峨眉镇的当值班头,你俩多亲近亲近。”

  那壮汉上前来,看了一眼身着道袍的胡骊,拱拱手道:“不知这位道爷,在哪里公干啊?”

  胡骊知道这是和尚反过味儿来了,带人来探自己的虚实。

  “某乃锦衣卫小旗官,原本被派到吐蕃公干,算是朵甘思千户所的,但现在调任回明,便应算是应天府上中卫从属,本官严格算起来,是个从七品。”

  胡骊上下打量着这壮汉,突然拔高语调。

  “你要是跟我江湖相见,那就算了,既然是问本官的职所,那你这无品无籍的班头,怎么见官不跪呢?莫非你还有功名在身不成!”

  这大汉被吓得一激灵,作势就要跪下,突然想到师傅跟自己说的,这人毫无预兆就出现在峨眉山,之前从未听闻玉阳老道有这么个锦衣卫徒弟,不然他一开始也不会被讹了丹炉去。

  又看胡骊一身道袍,懒散坐在地上,哪有半分锦衣卫的样子,便硬下心来。

  “既然不是在府衙营帐,那自然是江湖相见,只不过道长昨日上门兴师问罪,把我师傅吓得不轻,今日我来登门,也不能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用这锦衣卫的大帽子压地我雷音寺上下动弹不得吧?”

  胡骊长叹一口气:“哪是我要以势压人,分明是你们阖寺上下要以势压我师傅,给你看我的身份军籍自无不可,但你要知道,不看,是一种处理方式,看了,可就是另一种处理方式了。”

  那壮汉更加认为胡骊这是色厉内荏。

  “当然,不看还是江湖相见,你要是此时认个错,把那丹炉继续借与我寺,事情也就了了。但要是拿不出军籍凭证,冒充锦衣卫,可是杀头的大罪!”

  胡骊哈哈一笑,从道袍的兜里掏出‘刘’字腰牌,往那壮汉脸上一扔。

  壮汉接到手里,反复看了半天,说实话他哪见过锦衣卫的腰牌,能看出个什么所以然,但见胡骊这般做派,只怕不是假的。

  他把腰牌扔回去道:“就这么个破铁片子,能说明什么,算了算了,我也不和你个小毛孩子计较,师傅咱们回去吧。”

  说完扭头就要拉着大和尚走。

  胡骊哪能容他离开,既然敢出言挑衅,自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自己今天若是不强硬一点,日后一桩桩一件件,麻烦事绝无休止,自己还学什么道经,练什么功法。

  他弹身而起,一撩手中长棍,就向那壮汉肩头点去。

  背后出手不甚光彩,胡骊出手前还专门高呼一声:“让你走了吗,看棍。”

  那壮汉闻言回过头来,仓促闪避。

  胡骊得势不饶人,手中长棍刀劈棍点,把这两个月练习的功夫一一使出,直打的这壮汉毫无招架之力。

  寻了个破绽,胡骊都不需要伊迪斯演算提示,就横扫对方下盘,把这壮汉一下掀翻在地。

  眼神一冷,就要下重手,至少得给他留点外伤,不然他们这种地头蛇还以为自己是软柿子呢。

  就在这时,只听耳边传来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伊迪斯的提示也同时传来:“右后侧高能反应,沉肩侧滚!”

  胡骊现在对伊迪斯的指示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两个月来没少演练相应情况,听到指示甚至脑子还没分析出什么意思,身体已经根据指示滚了出去。

  这一滚,险之又险的躲过了那大和尚袭来的一掌。

  胡骊翻出两三步远,先使了个横扫八方的架势,才借着棍势掩护挺身跃起,就见那大和尚两手缩在僧袍袖中,挥舞着扑上前来。

  胡骊急忙当胸点出一棍,但这棍子却宛如石沉大海,刺入和尚宽大的袖子中混不着力。

  而那和尚左手一挥袖子,卷住胡骊长棍,右手就冲胡骊拍来。

  胡骊连忙收棍,却感觉棍子被牢牢吸在和尚袖子里动弹不得,眼见那掌就要打在自己身上。

  只见银光一闪,大和尚疾步飞退,那袖子连着胡骊手中长棍都被一股大力扯到一旁。

  和尚向后趔趄几步,再看自己衣袖,已经被扯破一半,另一半正被一把铁剑钉在地上。

  玉阳子的声音远远传来:“好秃驴,竟趁我不在以大欺小,这佛门真是脸都不要了,看你道爷的飞剑之术!”

  胡骊循声望去,师傅玉阳子刚从山坳转出身来,还歪坐在自己的小毛驴上,离这里至少有近百步远。

  他不禁心头一震:自己这穿越到的真是笑傲江湖的世界吗?怎么连飞剑术都出来了,这峨眉山,不会是还珠楼主写的那个峨眉山吧!

  那还练个屁武,修仙!

第十三章 我不修仙了,我还是练武吧!

  胡骊此时也顾不上瞎想,俯身拔出师傅的剑,拿在手中斜指大和尚,厉声道:

  “好你个大和尚,锦衣卫天子亲军,袭击锦衣卫视同谋反。本来就是个丹炉归属的问题,你们讲点道理早就没事了,现在,不杀的你雷音寺鸡犬不留,倒显得我锦衣卫没有手段!”

  他高声对玉阳子喊道:“师傅,你快去成都卫所,就说我回山探访师门,被这雷音寺的和尚杀了,到时候别说他雷音寺,这峨眉山大大小小几十家寺庙,少说得推翻一半佛像,塑起百十位三清!”

  那和尚一听胡骊此话,顿时慌了神,他刚才出手,只是看胡骊穷追不舍要对徒弟下死手,而胡骊这棍法,欺负欺负不会什么武功的人还行,在自己眼中真是漏洞百出,出手纯属下意识的反应。

  但现在一没有制住胡骊,二让他交代完了对策。

  那锦衣卫何等霸道,别说这小道士八成真是锦衣卫,就算是假冒的,接到通传说有锦衣卫小旗官被和尚杀了,那当地卫所也绝对是先把峨眉山遍山佛寺报复一番,再去核实事情真假。

  现在一个应对不当,这满山佛寺都要跟着遭殃,自己到时候可就是佛门的罪人了!

  他连忙跪倒在地,高声喊道:“误会!都是误会!小僧哪敢袭杀上官,刚才只是救徒心切,才下意识对将军出手,请将军千万海涵啊!”

  胡骊知道此时自己已经再无危险,而且越霸道就越安全。

  他冷笑道:“上官?你等一介白身也配叫上官?你算个什么官?我现在海涵你,那陛下的颜面谁来海涵?打了锦衣卫,就是打了当今陛下的龙颜!”

  那大和尚见胡骊一顶顶大帽子扣下来,直吓得浑身哆嗦,旁边的壮汉班头,此时早已跪都跪不住了,整人瘫在地上不能动弹。

  大和尚连忙高呼着:“纹银百两!我雷音寺愿出纹银百两赔罪,但求大人切莫追究啊!”

  胡骊在现代影视作品里看到的银钱,动辄就是几千上万两,对这纹银百两毫无意动,张嘴就要拒绝,却不知自己那师傅何时竟已经出现在了身边,一把拉住大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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