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尸毒可是她师父星宿老怪的招牌毒药,自从入门星宿海,她就没见有人能在腐尸毒下保住性命。
楚平生一脸耿直地道:“不瞒夫人,在下年轻时曾误食一种名唤莽牯朱蛤的异兽,自此以后便百毒不侵,可无视天下任何毒物。”
“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
“那我就放心了。”
美艳妇人轻拍胸口,长吁一口气,脸色变得好看多了。
阿紫见他死不了了,瞧瞧被撕碎的柔丝索,满眼怨毒,心有不甘,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别走,要么你赔我一根柔丝索,要么以后就做我的药人,天天给我试药。”
“试药?我说我百毒不侵,没说我百药不侵。”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楚平生挣开她的手朝木屋走去,要不是当着阮星竹的面杀亲闺女太冷血,要不是刚才下水救人过程中顺手牵羊盗走了阿紫身上的神木王鼎,换一个环境,就她的所作所为,早就给她练成魅魔,让段正淳多一个人尽可夫的闺女了。
“哎……你,哼!”
“那小姑娘,你是叫阿紫对吧,瞧你浑身湿漉漉的,天气转凉别冻病了。来,我找了一套我的衣服,你换上试试,”
阮星竹手里拿着一件干净整洁的浅紫色布裙,站在木屋门口对她招手。
阿紫看看湿漉漉的衣服,又看看根本不需要换衣服,竟然只靠内力就把外衣上的水逼发成一缕缕水蒸气的楚平生,咬牙切齿一阵,走进木屋,从阮星竹手里接过带着淡淡的花香的布裙,去里面换衣服了。
“褚兄弟,她才十五六岁,还是个孩子,别跟她一般见识,来,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吧。”
阮星竹将刚刚泡好的茶水注入茶杯,非常轻柔地端到坐在临湖水榭木椅上的楚平生面前。
“多谢夫人。”
楚平生接过温润细腻的白瓷茶杯小啜一口,顺势瞟了阮星竹一眼,那嘴角的一缕笑意,眉横春山,瞳剪秋水,骨子里都透着婉约和温柔。
要么说段正淳的几个情妇里过关最容易的就是阮星竹了呢,这脾气是真好啊,远不像秦红棉、李青萝那两个变态-当然,对比康敏,这两个又差了些。
“淳哥还没来么?”
“我来小镜湖时王爷正在洛阳,尚有几件要事待办,又听闻四大恶人出现在信阳附近,便差我先走一步,如果发现小镜湖边有敌人活动的踪迹,也可掩护夫人离开,算算日子的话……快到了吧。”
茶香清幽,热气袅袅,他隐在后面的脸被夕阳一照,有些模糊,阮星竹没有多想,点点头,安心坐下,静等她连日来朝思暮想的段郎。
她又哪里知道,眼前这个褚万里贴身保护是假,守株待兔是真。因为按照剧情,聚贤庄后就该是段正淳会情妇的好戏了,而阿紫也会在小镜湖登场,他便利用新学的易容术取得阮星竹的信任在此玩姜太公钓鱼的戏码,一为神木王鼎,二为拿下段正淳,毕竟早一天把他弄去曼陀山庄,就能早一天和王语嫣成亲。
现在的问题是,阿紫来了,神木王鼎都被他拿了,怎么段正淳还没出现?
阮星竹急着见她的段郎,楚平生也急啊。
“啊,我的神木王鼎呢?我的神木王鼎呢?”伴着一道刺耳的尖叫,阿紫由里面房间冲出来。
单纯从体型来看,阮星竹的衣服很适合她,实际上身的效果却是歪歪扭扭,皱皱巴巴,连丝带都没系好,松松垮垮地垂在一侧。
当然,问题不在衣服,在人。
意识到神木王鼎不翼而飞,她哪里还有心思打理衣着。
“姓褚的,我问你,我的神木王鼎哪儿去了?是不是你偷了?”
楚平生装傻充愣道:“神木王鼎?什么神木王鼎?”
阿紫说道:“就是一个深黄颜色的小木鼎,上面有红色的,像血一样的丝线溢出来,摸着很滑,材质像木头,又像玉。”
“没看见。”
“我不信,一定是你刚才下水救我的时候趁我不备偷走了。”她很激动,跑到楚平生身边,两手使劲抓着放白瓷茶杯的红木方几说道:“如果师父知道我把神木王鼎弄丢了,他一定会杀了我的。”
阮星竹也在一旁劝道:“褚兄弟,你看她这么着急,如果那什么神木王鼎真是你拿了,就还给她吧。她还是个孩子,就算行事乖戾了些,这样的惩罚……过了。”
阿紫没有等他解释,直接用手去摸,从上到下,除了敏感部位,全身都搜遍了也没找到神木王鼎。
岂不知楚平生拿到东西的第一时间就送进了随身空间,她能找到才怪。
“敢问夫人,我从水中上来后离开你的视线没有?”
“没有。”
“我一没有离开你的视线,二没有更换衣服,身上因为落水弄湿的瓶瓶罐罐、信号弹、火折子什么的都放在堂屋的桌子上,你说……我就算拿了她的神木王鼎,能往哪儿藏?”
如果他现在的身份不是褚万里,早就劈头盖脸给阮星竹一顿臭骂了,孩子,孩子你姥姥,这孩子手底不知有多少条人命呢。
阿紫一听他把随身物品放堂屋的桌子上了,便舍了他奔回堂屋,叮叮当当一通倒腾,甭管是女主人的东西,还是楚平生的物品,都翻了个遍,阮星竹过去帮忙还被她推了一把,险些摔倒,只能摇头叹气,返回水榭坐着。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堂屋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找到了,我找到神木王鼎了。”
随后就见阿紫端着紫砂茶壶由里面出来,先给阮星竹倒茶赔罪,又给楚平生倒茶赔罪。
“对不起,刚才是我太着急了,原来神木王鼎被我揣进湿衣服里了。”
“阿紫姑娘,以后可不能这样了。”阮星竹喝了口茶说道:“得亏褚先生脾气好,没有跟你一般计较,换成其他人,你是要吃大亏的。”
阿紫像个知错的小姑娘一样,微微低头,两手交叉平放身前,一脸乖巧地道:“夫人说的是。”
楚平生总觉得她的笑容有点假,似乎憋着坏,端起刚刚被她加过水的茶杯喝了两口,在舌尖咂摸一下,感觉不对劲,这味道怎么那么熟悉呢?
该不会是……
不会吧?
楚平生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打量阿紫,直看得她头皮发麻,找了个借口开溜。
阮星竹应该是看到自己的说教颇有成效,把杯子里的茶水两口喝干。
楚平生本想制止,不过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
这是凭实力坑娘啊。
既如此,那我就好好配合你一下咯,反正我又不吃亏。
约摸盏茶时间。
“夫人,你没事吧,我看你脸好红,是不是不舒服?”
“嗯……我的头……好晕。”
“那我扶你回房间休息好不好?”
“好啊。”
“……”
“你的手好烫,是不是刚才救阿紫,被凉水一激,感染了风寒?你先扶我去琴房,我给你拿药。”
“夫人,小心脚下,要不别拿了,先休息一会儿再说。”
“拿……拿药,我怕睡醒了,淳哥你的病会变得更加严重……嗯……淳哥,你抱我过去好不好。”
(本章完)
第300章 阿紫:秋天来了,王爷绿了
随着最后一抹残阳沉入地平线,西方的红越来越淡,越来越暗,被不知何时主导天空和大地的夜色吞噬殆尽。
嗖……
啪!
一道烟花在镜湖之上盛开,四散的火星如同绝美的花束,映入终于甩掉四大恶人,满怀期待而来的镇南王和他的四位家将。
而在距离小镜湖数里的一条小溪边,镇南王的儿子段誉同阿朱、阿碧三人也看到了天空盛放的烟火,认为这是空虚和尚给他们发的集合信号,便草草吃了几口刚刚烤熟的獐子肉,朝信号弹升空的方向奔去。
与此同时,木屋内,阮星竹身上搭着一条红色毯子,露出光洁玉润的腿和一只莲瓣小脚,已然进入梦乡,唇边还噙着一缕获得满足的甜甜笑意,信号弹升空爆裂的响声都没有对她造成丝毫影响。
外面的堂屋里阿紫在笑,笑得花枝乱颤,声若莺啼,看着楚平生的眼神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刚才的信号弹应该是通知你的同伴们过来集合的工具吧?”
她手里拿着装信号弹的竹筒,开口处还缭绕着硝烟的气息。
“褚大叔,这王妃的滋味儿怎么样啊?你可得好好谢谢我,如果不是我帮你,这辈子你也拱不到这么好的黄芽菜对不对?”
阿紫走到旁边的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绣花鞋配绣花袜,全身上下都是阮星竹的行头,却未给她任何小家碧玉的气质,妥妥的一个问题儿童。
“是你在茶里下了药?!”楚平生故作愤恨。
“就是我咯。”
她笑呵呵地指着自己的脸,头顶偏往一侧的小辫轻轻扑打着右耳:“我看你的包裹里放了一瓶阴阳和合散,就给你们加了点料。对了,褚大叔,你不是王府的家将吗?怎么会随身携带这个?”
“谁让翻我包袱了?”
“谁让你偷我的神木王鼎了?!”阿紫晃了两下二郎腿,手按住扶手微微使力,跳下木椅:“你要不要夸夸我?”
“夸你什么?”
“夸我聪明啊。你说你是百毒不侵,不是百药不侵,我想……既然这阴阳和合散不是毒药,应该对你有效吧。”
“哼,你为什么做这种事?”
“为什么?谁叫你明明偷了我的神木王鼎,却死不承认。”阿紫走到他的面前,伸出小手:“拿来。”
“我为什么要给你?”
“你要不给,就别怪我把你睡了王妃的事告诉镇南王。”阿紫一脸兴奋,两颗眼珠子比湖面倒映的星光还要明亮:“给王爷戴绿帽子啊,你猜他是会把这个身子已经不干净的女人咔嚓一刀宰了呢,还是把你这个睡他老婆的奴才一刀阉了呢?当然,你也可以期待一下他把自己的女人赏赐给你,又或者……你们君臣同好,共享一女,岂不美哉?”
“你这贱人!夫人对你那么好,这种事……你也能下得了手?”
“她对我好那是她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而且谁让你偷走我的神木王鼎?只能说她碰上了就是活该。”
楚平生并不意外她有这样的逻辑,剧情里小二因为说了一句话惹得她不开心,便用刀割了小二的舌头,后面游坦之的遭遇更别说了,恩将仇报算啥?在她身上,底线这种东西别说灵活了,压根儿不存在。
“我再说一遍,把神木王鼎还给我,只要你还给我,我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相信王妃也不会把自己的丑事抖出去,这样一来,你好,她好,我也好。”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我已经把你做的好事传书给大师兄,你要敢杀我,全江湖的人都会知道你一家臣睡了王妃的事,到时候那什么大理镇南王……叫淳哥的,不想杀你也要杀你。”
她说到这里,木屋外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呼唤:“阿星,阿星……”
“来得这么快!”
阿紫以手掩口,目光里满是戏谑:“这个声音该不会就是看到信号弹匆匆赶来的那位王爷吧?”
楚平生一脸古怪,她觉得快,他还觉得慢呢,按照剧情,段正淳应该更早来到小镜湖才对。
“拿来。”
阿紫偏过头去,脚尖点地,身体轻颤,一脸瑟地伸出手掌。
啪。
一声脆响。
阿紫惨叫出声,捂着被扇肿的脸扑倒在地。
她怔怔看着对面的男人。
“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除了左脸火辣辣的疼,她用手背蘸了蘸唇角,发现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