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奈何桥早就被张知恩部给攻下了,曾经的一城三山四殿十大衙门的布局已经成为历史。
如今冥界,谁有兵,谁有权,谁说话才算事!
即使是铁围山,也仅仅是以秦风小妾的嫁妆而存在,并非真的铁围山靠着实力抗到现在。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大哥!大哥,在吗?”
扶苏没好气的道,“门没锁,自己进来吧!”
胡亥屁颠屁颠的跑了来,“大哥,我先生的邀请函!”
扶苏愣了一下,“之前还在说他秦风,这回秦风就来了信笺,这小子能未卜先知?”
胡亥把信笺递了上来,“大哥快看看,先生说了什么啊!”
扶苏把信笺打开看了一遍后,“酆都观礼?给我惊喜!”
“秦风葫芦里卖的什么迷魂药,怎么突然想起来给三皇五帝行祭祀大礼了?甚至还要搬出来帝辛的牌位!难道说前段时间父王设立人王纪念日的事情刺激到了他?”
“可没有道理啊!这个时候他和天人撕逼撕的倾家荡产,武器散光,怕不是火急火燎的,他哪儿有心情去搞什么纪念日啊!怎么突然想起来行人王祭祀大礼了?”
“这就好像家里都着火快烧光了,你非但不急,甚至还要去隔壁茶馆喝茶一样悠闲!”
“这是正常碳基生命体该有的脑回路吗?”
孟婆道,“他不是说还要给公子一个惊喜吗?”
扶苏没好气的道。“惊喜?他能给我准备什么惊喜!他不给我惊吓我已经很感激了!只是,他信笺上说的酆都在哪里?”
孟婆道,“酆都是地仙界和冥界裂缝交汇的地方,也被称之为鬼蜮!上次天人重修峤山密道,就是走的酆都!”
胡亥则是饶有兴致的道,“大哥,这个所谓的惊喜是啥东西啊!”
扶苏摇头道,“秦风的惊喜,很难猜的,不过可以确定一点,这个惊喜一定很大,很炸裂!要不他不会邀请这么多人!这信函上透露,除了我之外,还有鬼谷先生,孟夫子,儒家四圣,诸子百家的家主,七国的公子都有邀请,甚至包括十八洞天福地的话事人,甚至包括周王室的使臣!除了天人之外,他都邀请了!”
胡亥懵了,“我,我焯,我先生是不是疯了!他已经和天人撕破脸成那个模样,基金会联合舰队甚至偷袭了周天子的亲军!怎么还邀请周天子使臣啊!周天子使臣去那还不得捣乱啊!”
扶苏道,“秦风虽说和天人已经撕破脸了,但是和周天子并没有真的撕破脸,上次偷袭周天子的亲军也是几个副会长搞的事情,秦风自己是不知情的!”
“也许秦风是想拉拢一下周天子,让周天子别站边站的太明显。”
“但我估摸着机会很小,周天子要是能拉拢,早拉拢成功了,周天子一脉就是不折不扣的天人走狗!”
“不说这些了,孟婆你准备下,和我一起酆都观礼。”
胡亥急忙道,“大哥,我也去!带我一个好不好?”
扶苏道,“行,快回去准备下,马上出发!这祭祀大礼在明天中午,别耽误了时辰!”
秦风的请柬,如雪花一样,飘向了各个有牌面的势力手中。
原本所有人对于秦风此番和天人的撕逼就很感兴趣,散尽家财金银兵器给天下人。
这是昔日范蠡都没有过的义举,堪称千古第一牛比行为艺术!
如今秦风突然邀请所有人吃席,就算对秦风没什么太多利益关系的势力,此刻也很想见一见秦风。
无他,了解一下秦风的精神状态,看看这位传说中拿下了三榜第一的惊鸿冠军,夫子车夫是不是真的疯了!
一时之间,七国代表,诸子百家各大家主,十八洞天的话事人,纷纷赶赴酆都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
甚至就连公开和秦风撕破脸的周天子,这次居然也装的人五人六的公立态度,表示虽然是敌人,但我们也要遵守礼数,以礼待敌,敌人的宴席,也是要参加的,周天子派遣了族中长辈率领一支代表团,赶赴酆都。
酆都城,鬼蜮之地,名不见经传。
酆都处于外域和腹地的交界处,地势险要,整个酆都地形呈现葫芦口之势,口小而腹大,面如弓背,背如弓弦平列,入口之处除了石阶小路外,其余尽是刀山剑树,十分险峻。
这里原本属于是涿鹿和幽州的临界地,但是因为此地是地仙界板块和冥界板块的撞击地带,此地阴阳更迭,灵怪不绝,莫说是人,就算是妖在这种阴阳混淆的地方都很难存活。
于是,一来二去,不管是幽州还是涿鹿都对这块地方毫无兴趣。
两大势力对这不感兴趣,不代表天下人对这个地方没兴趣,很多邪门歪派就来了这个地方耕耘,妄图打造一个大宗门。
如此一来,这里常年盘踞着各种各样的妖魔鬼怪,渐渐的变成了地仙界的臭茅坑。
秦风这次请客,说是请大家伙来厕所吃饭都不为过。
这要是换做旁人,估计不少大势力的势力主直接暴怒!厕所吃席?你是不是在羞辱我们!
然而这次是秦风请客,而且来的都是大人物,这个时候,吃席吃什么,在哪吃席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能吃到席!
能拿到秦风的邀请函,从某种意义上说,基金会秦风愿意称呼阁下是一方雄主,是一号人物!你是我们圈子里的人!
这个身份承认是非常重要的!
故而拿到请柬的第一时刻纷纷对外宣布,自己要去吃席了!羡慕的那些没拿到请柬的干瞪眼。
酆都城门口,热闹如云,各路人马纷纷到来。
由于此地是阴阳混淆之地,阳间的飞船在这里容易趴窝,所以更多的人乘坐的是传统交通工具,马车牛车等等。
每一个人入城时候,都要仰面几次,欣赏这酆都城。
这酆都城的城墙高有三十丈,雄浑雪银色的复合墙砖,城头上方隐隐可见等离子防护罩和防御工事,即使是外行人看一眼,都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长期存在的防御要塞,而绝不是一时兴起的小城市。
“真气派啊!”
数十名英武飒爽的少年骑士,勒马站在城门前仰望酆都城,不住感叹。
“这城墙都赶得上咱们老家江东主城的城墙了!”
“比我们老家的城墙气派!我们老家那破城墙就是文物!基金会打造的这个,我估计城墙墙砖都是超高负荷星料锻造的!”
“不错,真是不错啊!”
为首之人,赫然是一个内着白色儒锦劲装,外衬黑纹犀皮甲,狼臂猿腰,身高一丈的少年郎。
少年郎年岁不过十四五岁,骑着一匹两丈来长的异种乌骓马,打量着诺大的酆都城墙,哈哈笑道,“走了,兄弟们,进去瞅瞅!”
“走!”
众江东子弟浩浩荡荡就要冲入城门。
就在这时,城门口位置,一大汉怒啸道,“都给老子站住!谁让你们骑马入城的!给我滚下马来!”
话音落下,吼声如虎啸,浩浩荡荡,震耳欲聋!
众少年人骑乘的马驹被惊的一半趴在地上没了生机,剩下的一半也都是口吐白沫,不省马事。
少年人噼里啪啦摔了一地,各个灰头土脸。
倒是最前面的那个英武少年郎勒住了乌骓马,冷冽道,“尔等何人!敢扰我江东战马!该当何罪!”
虎啸怒吼之人,身着一袭百战悍武甲,身高两米多,一脸的虬须,满脸的凶气,他腰间挂着一对流星锤,大咧咧的道,“老子乃是酆都城千户,基金会中队长!樊哙是也!你哪儿来的!敢骑马入酆都!不知道基金会的规矩吗?入城,必须下马!”
少年人一跃跳下了马,冷眸瞥了一眼樊哙,“我乃江东子弟项氏一族项羽!”
樊哙打量了一眼项羽,“我听过你,项家连续时代的翘楚弟子,你叔父叫项梁对吧!”
项羽扬眉,“没错!项梁是我叔父!项燕是我族长!从某种方面说,我项家也算基金会的一部分,对于基金会的成员,阁下一言吼死了我们数十战马,这笔账怎么算?”
樊哙道,“你坏了规矩,我制止你,有错吗?”
项羽道,“我是第一次来酆都城,你规矩又没写门外边,我怎么会知道这规矩!就算你出言制止,你正常吆喝一声不就行了?何必蕴力于声,害的我兄弟们痛失战马!今天阁下务必给我一个说法!”
周围的江东子弟听此,纷纷围了上来,“给个说法!樊哙!”
樊哙听此,又要咆哮,人群外传来声音,“我滴天啊!樊哙你又在闯祸!”
人群之外,两队基金会武卒走了进来,为首一个身着侠衫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了来,他满脸愁苦,“你就不能给大哥省点心吗?我才去上个茅厕,你就和人打起来了!搞什么呢!”
来人正是刘邦。
话说刘邦也是好运气,刘邦当时拿了秦风的天使投资后,本来在傲来国搞进出口走私,混的是风生水起。
可惜很快的,随着东海战事结束,秦风把傲来国很多地方都分封了出去,进出口直接公开官方化了,走私这个灰色生意就做不来了。
于是刘邦就琢磨歪心思,带着兄弟们来了酆都这个地方,做起来阴阳走私的好买卖。
秦风不知道怎么的,前段时间突然说酆都这个地方得罪他了,然后基金会天兵下凡,三下五除二的把这里的势力给干熄火了。
而刘邦作为基金会的老朋友,得到了副会长孟尝君的重用,给他安排了个千户的爵位。
面对大哥刘邦的质问,樊哙怒气冲冲的指着项羽鼻子,“这个混蛋,带着他的兄弟,纵马入城,坏了规矩!我们基金会规矩入城必须下马!他不听话,我就叫停了他们,他还来气了,还想和我动手!大哥你评评理,到底是谁的错!”
项羽少年气盛,怒道,“规矩?你们的规矩我都不知道,城门口也没有写!我怎么知道我坏了规矩!还有你那一吼声就是武功,把我的这些马杀了,怎么说!”
刘邦眨了眨眼,“樊哙,我之前让你把基金会规矩贴出去,你没帖啊!”
樊哙愣了一下,旋即低头道,“我那天喝酒去了,把这事儿给忘了。”
刘邦气的一脚踹在了樊哙的屁股上,“就你这出息,喝酒,喝酒,喝的正事儿都给忘了!滚蛋!”
樊哙低着头,讪讪的离开了。
刘邦看向了项羽,笑呵呵道,“小哥儿怎么称呼?”
项羽道,“江东项氏一族项羽!项梁是我叔父!”
刘邦听此,长声一笑,“原来是项梁大人的子侄,果然是英雄一门,仪表不凡!我早听过项梁大人的威名,对于项家敬佩有加,公子羽今日之见,真让咱家感叹,项氏一族,豪杰不绝,英才辈出!”
“刚刚我那兄弟办事没谱,坏了几位江东少爷的心情,刘邦在此给大家赔礼道歉!”
“你们损失的战马,我全都赔双倍!另外,我请大家去酆都城醉仙楼,为大家伙接风洗尘以作赔罪!”
“可否看在刘邦的面子上,放我兄弟一马!”
项羽听着刘邦的话语,内心的火气消散了多半。
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伸手不打笑脸人,这本就是基金会地盘,再加上这个刘邦看起来是基金会的官员,真要是得寸进尺,不依不饶,那自己叔父知道的话,一定会锤自己的。
项羽拱了拱手,“不劳刘兄的宴席,既然是个误会,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刘邦急忙道,“一起吃个饭么!何必这么急着走呢!”
项羽没有说话,扬鞭拍马,带着众江东弟子消失不见。
刘邦背后,樊哙凑了来道,“什么玩意!一个个的眼高于顶!大哥请他们吃饭,他们居然不接着!”
萧何道,“人家项族可是楚国望族,换做别的地方,估计这项羽都不会多和我们说一句话!也就看在基金会面子上,没和我们一般见识。”
樊哙不悦道,“什么德行!项族了不起吗?了不起不还得来基金会求保护!要不是基金会扛着,天人已经兵发项家,把他们全族都给灭了!就这,这臭小子项羽还对大哥吹鼻子瞪眼,他姥姥的!赛脸是不!终有一天,我给这个项羽一点颜色看看!”
“够了!”刘邦怒叱一声,“去,把基金会的规矩挂城墙上去!别再出岔子了!”
“这一天天的!明天就要办祭祀典礼了!今天还在打架斗殴!丢人丢到了姥姥家!”
“看什么看,各干各的!”
刘邦挎着剑,气冲冲的离开了。
那个叫项羽的小子,给刘邦的印象并不怎么深刻,甚至刘邦都没有把他记在心里,毕竟一个世家子弟罢了,这世上的世家子弟多了,他们和我刘邦有鸡毛关系。
他们是天上的星星月亮!
而我刘邦是地上的泥巴!
我们这样的家伙,注定是不会有什么交集的!
然而,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