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华夏列祖列宗 第543节

  苏辰为阿达尔戴上王冠的一刻。

  是上前的神机营士卒站成两排,在柳升举起的手势里,前排蹲下,与后排齐齐端起了火铳。

  砰砰砰!

  硝烟升腾,火光疯狂闪烁,最先冲来的十多名萨克普鲁特敢死营士兵纷纷倒下,第二支神机营士卒迅速上前,接替开过火铳的同袍。

  砰砰砰!!

  一个个持着兵器狂奔的身影前仆后继的倒在冲锋的路上,鲜血形成小溪汇聚成片,渲染出触目惊心的红色。

  “亚瑟王,你的思想仍旧停留远古,你就算成为神,也是一个不通变化的旧神,迟早也会被淘汰。”

  苏辰看着层层叠叠的尸体,以及最后一点萨克普鲁特敢死营士兵,他抬起手:“朕不想见到任何一个活着的敌人。”

  一轮大清洗随之而来。

  与此同时,派出的几名令骑,带上大夏天子的命令,与西域夜兰国的驼队踏上返回东方的旅途。

  穿过雪原、翻越高山、湖泊、沙漠……到达西州,转道向东,披星戴月奔行在西戎大草原已经是第二年五月的事了。

第684章 秦桧 李儒

  “驾!”

  “再快一点!”

  “前面过去就是延塘关了!”

  由西向东穿行草原,微黄的草屑随翻腾的马蹄掀上半空,烟尘弥漫间,是一伙五人的马队,正往东纵马狂奔。

  往东是雄伟关隘,依靠关隘铺砌修建的一条直道,在这两年里一段一段向南面齐州北面关隘铺砌。

  看似耗时费力,可这条穿过西戎东部、中部草原,连接燕齐两州的岩石官道一旦建成,就算是风雪天气,也不用担心冻土,或雨水浸泡的泥泞路面,让车马难以行进。

  五人纵马飞奔,沿着还在修建的道路往东,一望无际的草原、丘陵,成群的牛羊,在蒙古部落的牧童驱赶下,哞哞乱叫。

  马队分出一人,飞马奔向那边的牧童,从怀里摸出没吃完的半个饼子,抛了过去:“小孩,前面可是延塘关了?!”

  那骑在一头老牛背上的牧童将饼子接住咬了一口,随后抬起系有彩带的木棍指向东南方向,用着熟练的华夏之言,脆生生的说道:“你们走错方向了,稍往南一点,才是延塘关。”

  还没等他话说完,问话的那男人已经纵马狂奔而去,与前面的四人冲开挡路的牛羊,直奔东南方向。

  “啊啊啊!”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牛羊被冲散,那牧童气得在马背上哇哇乱叫一通,手里拿着的饼子都变得不香了。

  “早知道不给你们指路!”

  喧嚣牛羊嘶叫、牧童的恼怒抓狂声里,五个骑马的身影已经跑远了,不时啪的抽响鞭子,发出“驾!”的暴喝声,朝着延塘关方向加速起来。

  冲上前方一座草丘,展开在五个大汉视线里的,蜿蜒的城墙连接两座长长的山峦。

  大片大片绿盈的田野,坐落城墙外,交织的碎石小路间,偶尔还能看到高耸的粮仓。

  笔直的官道延伸的城门,‘雷’‘齐’两面旗帜插在城楼猎猎飞舞,商队、行人长龙一般,正接受士卒检验腰牌进关。

  五人是奉了密令回来,不敢声张,便只拿了西戎都护府的牌子给守门将士查看。

  待从延塘关离开,继续向东出城,官道、田野间是交织横流的河水,水色清澈无比,偶尔还能看到水车缓缓转动,成群的鸭鹅拍着翅膀在水面扑腾嘶鸣。

  大量过路的商队偶尔会在这里停歇,在附近专门的水井处给水袋灌满清水。

  往东到隆阳郡尚有上百里路,更别说到燕京了,到得眼下快要进入雨水丰盛的时节,天南地北的商贩、三山五岳的行人都不敢耽搁太久。

  那五个汉子也在补充了水袋后,再次匆匆上路。

  过隆阳进燕京地界,已是五月下旬,刚下过一场大雨,燕京地界的道路变得泥泞,道路两边能见的是新开垦的田地,呈出绿油油的一片生机。

  五人缓下马的速度,视野的尽头,能见到蒙蒙细雨里村落的轮廓,土制、或木质的房屋挨的很近,炊烟缭绕升上天空,偶尔能听到孩童欢快的叫声。

  他们记得两年前离开燕京西征时,这里还没有良田和村落。

  田地里,农人收拾了农具,回头看过从道路骑马缓行,并朝他望来的五人,农人笑着朝他们五个挥了挥手,随后扛起锄头,走上田埂,喝了口水,与其他田里的乡亲打着招呼,结伴朝村口走去。

  从夏王打入燕京到登基的这些年里,除了募兵以外,这里数以百万计的百姓并没有遭受任何天灾人祸,不断在这片土地上繁衍。

  燕京周围数十、上百里之外的地方,已经被大量的工坊、牲口皮货贩卖区域覆盖。

  百姓所需良田,只能不断往外开垦。

  从天空俯瞰而下,犹如一枚枚龙鳞从东西南三个方向展开,至于北面,那边寒冷并不适合粮食栽种,而且原本的规划里,就是兵器甲胄打造的工坊。

  一栋栋匠作院落组成一个巨大方形,每一间房舍都出奇的整齐一致,紧靠工坊的西北面,还有些房屋显得特别,是负责贸易区域安全、税赋的衙门,以及专门处理牲口粪便的公人住处。

  相对西方世道被打的破烂,这里一片祥和繁盛。

  商贸、农作并没有因为外面的事而停歇过,不仅仅听说自家军队在西面打出一场场胜利,朝中更有太子监国,以及能吏辅助。

  大夏天子威望矗在这里,没人敢懈怠的。

  下午,天空又飘起毛毛细雨。

  入城之后的五人并没有去皇宫,而是牵着马匹,来到了监察御史的府邸外面,并给门房老头送上了拜帖,和一枚玉佩。

  不久,门房老头将五人迎了进去。

  马车正从城外回来,人声熙攘、挑着货担、摊位前吆喝的小贩、购物的百姓不时从滚动的车辕旁边挤过去。

  “到地方了,李大人。”

  马车停在御史府侧门,车夫‘吁’了一声,朝身后的车厢低声说道。

  片刻,车帘掀开,李儒微微低头出来,大步走下马车,很快被门口的秦府仆人迎了进去,一路来到侧厢的书房。

  “秦御史,真是消息灵通,在下刚刚回京便被你知晓。”

  推开房门,檀香、书香扑鼻而来,李儒笑呵呵的朝书案那边拱了拱手。

  烛台立在书案,豆大的火苗照出秦桧的面庞,他拿着手中一张信函,正愁眉苦脸。

  “文优兄,在下可笑不出来。”

  听到李儒进来说笑,这位南宋奸相抬起头,脸色有些发青,他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晃晃手里的信纸。

  “陛下遣人从西方送来的。”

  李儒向来就是心思敏感的人,听到是陛下手笔,他眉头不自觉的挑了一下,要知道西方世道那边的消息很少,两年半来只有四道消息送回。

  眼下却秘密送了手谕到秦桧这里,显然另有用意。

  “陛下在信上说了什么?”李儒托了托袍摆,在一侧落座。

  “呵呵……唉!”秦桧苦笑两声,随即就是一声哀叹:“陛下让臣锻炼太子,给太子出难题,让他经历一些风雨。”

  “风雨?”

  李儒皱了皱眉,“那御史叫我来是做……”说到这里,李儒陡然一巴掌拍在桌面。

  “你想造反!”

  这话把秦桧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他连忙摆手:“是陛下,非我秦桧……再说这方面,还是文优熟悉,在下就当当佞臣。”

  李儒瞪过去一眼,向后靠了靠,他仰起脸吐出一口气。

  “儒改过自新多年,在齐州政绩显赫,焉能跟你同流合污。”

  “可这是陛下吩咐的,到时候自会我们开罪。”暖黄的灯火照在秦桧的脸上,他挤出笑容,“桧思来想去,没有旁人可托,唯有你我能做此事,再则锻炼太子,这江山往后才稳妥。”

  “……文优,你说在下说的可对?”他笑着轻声说道。

  “也罢。”

  李儒拿了信纸看了好一阵,终究还是将事接到手中,“就是你我联手,可别做的太过火,太子年幼,可经不住摧残呢!”

  “这我省得。”

  听到秦桧笑眯眯的回复,李儒这才拱了拱手,起身告辞离开。

  …….

  屋檐下,秦桧双手负在身后,目送李儒的背影消失在前方月牙门外,他眯起眼帘。

  “还是陛下懂我,背叛是有瘾的。”

  秦桧抚须笑起来,转身走回书房的同时,脑中已经开始酝酿这场风暴。

第685章 奉旨谋逆

  蜻蜓抖动羽翅,长尾点在荷塘,荡起圈圈涟漪,推动附近的在水面荷叶微微摇晃。

  燕京皇宫,中庭。

  眼下已是元兴八年六月,远方的树林隐隐有蝉鸣响起。

  又一个初夏快来了。

  风声拂过屋檐,带起一片铃铛声。

  后宫寝殿的陈设没有多少改变,房雪君坐在卧房里轻轻抚动琴弦,苏辰不在的这两年里,她稳坐后宫,全力维持太子苏谌在朝堂上的话语权。

  也学着与李白、狄仁杰这些大臣们合作,尽量打理北方基业,同样教导好膝下唯一的儿子苏谌。

  当独自面对这些事后,她才明白夫君这些年一路走来,有多么的不易。再回头看向自己的过往,那个提剑奔赴战场的房雪君,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太子可下朝过来请安?”

  房雪君轻摇慢行,低声询问身边的两个膀大腰圆的宫女,这两个女子其实是她师门的师姐师妹,跟随她这些年在宫里,常以宫女身份示人。

  她们早已与宫中侍卫成亲,只不过成婚生子后,体格越发彪壮起来。

  伴行皇后身侧的两个带剑宫女之一,轻声回道:“回禀皇后,太子已下朝,不过在前庭那边求教狄丞相。”

  廊道上不时有巡逻的侍卫走过去,又走回来,这些侍卫相比皇城士兵,身姿雄壮高大,都是身体完好从军中退役下来的士卒。

  哪怕有宗师级别的江湖高手闯进来,遇上这些百战退役的士卒,估摸也讨不到好。

  不过皇宫大内,也不是谁能轻易进来的,当今天下能做到的,也就只有南方那位拳圣,可惜对方从倭岛回来后,就销声匿迹。

  房雪君沿着长廊,带着两个宫女去往中庭书苑那边,目光偶尔投向不远的池塘凉亭,望着明媚的初夏阳光,她有些神游天外。

  两年了……夫君那边还没打完仗吗?

  身后两个宫女装作没见着,毕竟皇后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这样出神了。

  两人护卫皇后走过这边拐角,还未进前庭正厅,便隐隐听到苏谌与狄仁杰的谈话,似乎正在商议一些事情。

  房雪君走到门前,里面持续的话语变得清晰。

  “南方水域遍布,到入夏季节,必然雨水充沛,河流暴涨,为君者当早作打算。太子当谨记在心。”

  接着便有到变声期的少年沙哑话语响起。

  “太子太师也曾提及此事,前些日子,我便想着亲自去一趟南方,父皇征召越州、吴州两地军士,两年未曾有音讯传回南边。我亲过去,一来视察水域防范洪涝;二则,可宽两地士卒家眷之心,让他们知晓朝廷并非不闻不问。”

  “说是那么说,但太子离开燕京,恐怕不妥。”

  “不碍事,这两年,我到中原鹿阳也有三回,吴越二地不过多走半月的路程。”

  房雪君虽说妇道人家,对于政治不太关心,但也听得出儿子对于天下的治理,还是颇有见地。

  自夫君领西征军离开之后,朝廷上下将所有力气都放在治理各州民生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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