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华夏列祖列宗 第46节

广宜恩信,布告海内各州并举义兵,同匡燕国社稷,亦告知家国之念,免袍泽相残、同室操戈。”

徐徐读檄文声音里,苏辰紧抿双唇,望了一眼‘奠’字的白幡,缓缓拔出佩刀。

旌旗招展,苏辰抬起刀锋,映着天光举过头顶,随着檄文的声音停下,他话语雄浑:“今日吾自领骠骑大将军,尔等整兵备武,要万千百姓享得太平,只能挥兵继续北上,你们!!可惧死否?!”

“不惧!”

无数的声音汇聚,冲上云霄,震响天云。

刀锋在阳光里划过一道轨迹,苏辰望着城外黑压压的兵马,刀身颤出轻鸣。

“北伐!”

咆哮的声音里,披风徐徐抚动。

城墙上,州刺史杨俊按跪下来,典韦上前,一戟将其头颅砍下祭旗!

整个定安城的天空下兵马鼓动,无数的人在官道间、山林间奔走起来,一道又一道消息也都在奔走中汇聚,又以快马通往各州传讯,真正的大战开始了。

不久之后,苏辰立于定安,发出檄文的消息传遍各州,十万大军开拔自容州地界,作为这支军队统帅的贺近臣感受到的将是前所未有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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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战争起始

容州地界,自开战的消息传来,从燕州至云郡一带,官道、乡间小径到处都是躲避战事的身影。

“快走啊!要打仗了!”

“夫君你在哪儿……”

崎岖的路面,驾着车马富户不停驱赶前方拥挤的人群,抱着孩童的妇人一边退让,一边寻找被挤散的丈夫,浑身补丁的书生站在高处,破口大骂两边擅起兵事;也有跌跌撞撞的老人拖着不明所以的孩子,这中间也掺杂着绿林侠客、三山五岳的走镖之人。

张望的视线之中,偶尔能看到马队扬起的尘埃,轰隆隆的马蹄声里,朝远方奔去。

距离云郡最近的长川县东北面,相隔七十多里,大大小小三十多个营寨矗立原野、山间、河流旁,相互形成犄角,延绵的旌旗林立,风里猎猎飞舞。

营寨连横,士兵巡逻、车马驮着粮秣、草料频繁进出,远方回来的骑队吆喝着冲进辕门,一名身材魁梧的北方汉子跳下马背,手里捏着一张抄录的纸张匆匆走过一百多步,与中帐两旁的亲卫打过招呼,掀帘进去。

“大哥,出事了,你看!”

大帐铺砌毛毯,两侧兵器架显出兵戈之气。正中的长案后面,身挎长刀的贺近臣正在桌边看一张地图,他身上甲胄华贵,甲领镶了一圈白貂毛。

他正跟营中几名将领查看地图,选定适合的战场,听到声音,抬起目光,是他的族弟贺言,也是颇有能力的人。

贺言过来,将手中的消息递了过去:“大哥,这是探子从定安城送来的,苏家发檄文了。州刺史杨俊,被砍头祭旗。”

这边,贺近臣仔细看过上面内容,脸色也呈出凝重。

尤其檄文最后那一段中的‘各州并举义兵,同匡燕国社稷……’等同于邀请另外七家世袭罔替的侯爵一起造反。

若是此仗胜了还好说,一旦稍有败迹凸显,恐怕各州真会有其他烽烟升起。

压力瞬间就来到他肩上,只能赢,不能输。

“此檄文陛下定然会看到,你我也阻止不了,陛下性子急,我等最好尽快解决苏家叛逆。”贺近臣在皇帝面前做了保证,但眼下收集而来的情报,多少让他感到有些棘手。

定安城原本不足两万的兵马,一下变成了将近五万人,从城中反应来看,百姓没有怨声载道,反倒热切支持,起初以为是苏从芳在造反中呈主导地位,如今才知是对方的小儿子。

从斩杀韩涛、秦庄夺定安城,又抢数县在手,此人既有胆魄,原野上正面击溃费种麾下皇城兵马,又有韬略。

很难看出这是一个不足双十之数的年轻人所为。

麾下还有几员领兵之将,更是从未听说过他们名讳……九原吕布、西凉董卓、雁门张辽、阳平乐进。

这些地名,他压根就没听过,地图上寻遍也不见踪影。

难道真如太师所言,这些人来自魏国,扶持苏家以乱我大燕根基?

不管形势如何,堂堂十万大军,还能功败垂成?

“好了,都不要乱想,眼下局势明朗,定安城有多少兵马,有多少将领,我们也都清楚,剩下的,就是稳扎稳打,针对这些领军之将,以优势压制,缩小其行动范围,困死在定安城这弹丸之地。”

啪!

贺近臣猛地拍响长案,震得油灯摇晃,“还有,后营辎重不可让人摸到,怀州军就是我们的前车之鉴。”

“是!”帐中数员大将齐齐拱手。

贺近臣摆了下手,语气放缓:“看看还有什么补充的?”

这些将领都是他大将军府中都尉、参军、裨将,下面还有各军中层将校,他们都是行伍多年的宿将,自有一些见解。

“当心盘踞定安城附近那叫太平道的邪教……听闻擅邪术,此次大战,那苏家定然会邀这伙人牵制我军一阵。”

“……大将军,卑职觉得还要提防容州刺史汤怀元还有云侯两人。”

“小心夜袭,和设伏,他们兵马较少,必然会以奇兵制胜!”

贺近臣点点头,目光扫视一圈:“还有吗?”

见众人不再说话,他才起身低头将一面小旗子放到地图上去,“尔等切记,不要逞一时血勇,小心被阵前斩首,导致军阵无首被人击溃。”

他将更多的旗子插上地图。

“这次我们是带着十万兵马南下,有足够的兵力和辎重。他们绝对不会跟我们硬碰硬的打,所以,五千燕山铁骑为先锋,先一步袭扰定安,搅乱他们步伐,主力步步为营,一点点推向定安城,进行合围,断粮十日,再拿城墙,就不信他们能饿着肚子打仗!”

贺近臣一番计划下来,帐中诸将俱兴奋的摩拳擦掌。大燕已经有许多年不曾有过战事了,偶尔发生战事还是几年前西戎遭受寒冬,西戎人寇边劫掠,不过那是边军的活,身为京畿兵马,也只能干看着对方立功。

如今功勋已经被大将军摆在了面前,谁不想建功立业,往上攀升,将来开牙建府,光宗耀祖?

贺近臣看着他们一个个兴奋、激动,显然挑动手底下将领的情绪已经成功,随即,声音拔高,目光露出凶戾。

“好了,尔等下去准备,龙骧、虎贲拱卫中军,燕山铁骑先行开道,生奴军为前阵、涉谷军为左右两翼,剩余兵马殿后,明日四更造饭,五更……”

他砰的一拳轰在桌子上:“……三军开拔!”

阳光划过天际渐渐西沉,再到翌日天色蒙蒙发亮,连横原野、山间的一座座军营喧嚣起来。

十万大军拔营推进,浩浩荡荡的兵锋,惊起漫天尘烟仿若遮蔽初阳,林立的燕国旌旗前后左右蔓延,在尘埃里猎猎翻卷,漫山遍野前行的身影一眼望去,像是一条黑线连接天与地。

这次出征军队数量之多,俱是燕京精锐,虎贲、龙骧曾是高祖皇帝亲设番号,极擅阵战,虽无皇城甲士那般多铁甲大盾,可行动敏捷,数量庞大;前阵生奴军多雪原老林野人善打硬仗,涉谷军跋山涉水,战力强悍。

贺近臣站在战车上,目光越过华盖的边缘,看着明亮的东方天际。

如此多精锐,想来不会有问题的。

他踌躇满志的想着。

……

东方一缕金光绽放出云层。

定安城苏府。

院中老树又重新焕发出新芽,微风拂过这里,一片片的嫩绿在阳光里随风轻摇。阳光在庭院铺开照进房间,早早起来洗漱完毕的苏辰走到铜镜前,服侍的几个丫鬟小心翼翼的为他披上甲胄,随后推门而出。

守在门口的典韦打着哈欠,捡起一对大戟紧跟在后。

曹操立在院里,朝他笑道:“战事不决,可让孤来!”

汉献帝刘协也点头附和:“不可意气用事!”

有身影走出祠堂,神色谦和,手中之物放到苏辰掌心,“备,祝将军得胜归来。”

苏辰捏着手中几枚令牌,朝面前的曹操、刘备、刘协拱起手,四周厢房门扇一一打开,董卓放下义女扛起锯齿刀走出来;吕布站在檐下,系好了披风;张辽插好环首刀,提上长兵,走来向曹操抱拳半跪而下,一同的还有乐进,他沉默不语,只是重重拱手。

荀望着庭院里的曹操三人,犹豫着要不要过去,郭嘉倒是没有顾忌,颇为洒脱的上前与诸人见礼。

曹操抿着嘴唇,拱手朗声喊道:

“孤,盼诸位凯旋!”

不久,苏辰被众人簇拥走出南厢,前院里,家中亲人都在这里等候,苏从芳只说了句:“早去早回!”便转过身去。

母亲萧走到苏辰面前,双手轻轻替他理了理披风,低声道:“娘为日夜祈福。”

“刀剑无眼,你小心一些。”苏烈走过来,单臂将苏辰搂了一下,随后朝董卓、吕布、张辽等人垂首:“诸位将军,也平安归来!”

众人拱手还礼。

苏辰目光看一众旁亲侧面,屋檐下两个妇人站在那里,大嫂、二嫂朝他微微福了一礼。

“走!”

苏辰转身掀开披风,大步走出府门翻身上马,一抖缰绳,双脚夹住马腹,口中喝了声:“驾!”

纵马而去,明媚的清晨,城池里无数的人涌上街道,望着飞驰而过的数名骑士,穿行过一道道街口,冲出东门。

呜~~

苍凉而威严的号角在原野吹响,一支支一队队兵马犹如溪流分流过来,汇聚成一股江流。

晨风拂过大地。

数万士卒、骑兵静静的立在原野,旗帜在风里猎猎作响,看着骑马过来的诸位将军,竖着长枪,下一秒,枪柄轰然砸在地面,激起泥土,前方身披铁甲,红披风的徐庆虎、张佑二将,狠狠吸了一口气,然后吐出,声音拔高。

“拜见大将军!”

成千上万的身影挥舞兵器、刀鞘拍响盾牌,看着对面驻马按刀的苏辰,声音一个接着一个,形成一片片嘶吼呐喊:“拜见大将军!”

苏辰压抑着心里的躁动,抬手下按,一时间嘈杂的军阵,渐渐安静下来。

只有他的声音在晨光里传开。

“诸将军归位,开拔”

他身后,除了郭嘉留下,其余人飞马奔向各自军阵,那边两千骑阵前方,黄骠马嘶鸣,张辽安抚了一下躁动的马匹,偏头朝并列的吕布,笑道:“奉先,你此行绕后,你可别受伤。”

“哈哈哈哈”

红马刨了一下地面,吕布提着画戟,大笑着回过头,望向昔日一起纵横睥睨的兄弟:“一群犬,焉能在猛虎面前狂吠,就算千军万马,布如履平地!”

他笑声渐停,缓缓抬起手:“正面,靠你了。”

这边,张辽也抬起手,与他的握住。

天舒云卷,旌旗在惊起的尘烟里渐渐向北延伸开去,密集的马蹄呼啸踏过新长的青草,碾出一只只马蹄印。

张辽望着远去的火红身影,又望向天空,须髯微微抚动:“十万啊……”

呢喃里,他想起了当年。

二月初九,在发檄文、誓师祭旗的军队露出了爪牙,火过后的利器,终于在第七天后,朝南下的十万兵马劈出第一刀。

第64章 猎猎风吹

日头被阴云遮去。

温润的庭院,萧由大儿媳陪着走进儿子常居的南厢小院,这里仆人丫鬟较少,众人出征而去,这里显得冷冷清清,只剩那边的祠堂还有诵经的声音响起。

这是最不听话的小儿子所盖,为此老两口争执过一段时间,跟丈夫闹的有些不愉快。

萧这是第一次进这座祠堂,看着里面一面面用粗糙木头雕刻的牌位,她放开素,在道长横来一眼的视线里,双手合十,在供桌前缓缓拜了三拜。

“我儿奉迎诸位,虔诚供养立为祖宗。还请你们保佑于他,保佑诸位将士!”

那位道长停下声音,起身向老妇人行了一个道揖。

“萧福主莫要担忧,大将军已算经历战事,知晓取舍。”道士邀着老妇人往外走去,他道:“此处祠堂还需安静,除大将军外,旁人不可随意参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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