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
苏辰与嬴政的脾性合二为一,这次是真动怒了,岂是一帮降臣能劝得了的,“朕连天都不怕岂会怕一个装神弄鬼之辈,他有法术,朕的国师就没有?”
他抬了抬手,竖起一根手指,声音响亮。
“朕要天下一统,他却说朕逆天而行,要遭报应,哈哈哈……朕举兵的那一刻,就已经逆天而行,苍天朕都不惧,何惧一个老道士,尔等谁要再劝,就与那老道士一样,犯欺君之罪!”
抬起的手臂横挥,袍袖拂开,苏辰领着典韦、许褚转身走下御阶。
“好好吃喝,吃完了就做之前朕吩咐的事。”
走出大殿,苏辰想着刚才那老道士的话,不由有些气闷,这不就是王莽与刘秀的桥段吗?
这他娘的都能复刻过来?!
到时候就看谁的气运强,我这边也有大魔导师刘秀。
这一路出了大殿,来到后殿的长廊,跟随身后的典韦,朝更后面的贾诩和李儒使了一个眼神,蠕着嘴,大抵意思是:我和仲康嘴笨,你俩诡计多,又能说会道,倒是上来说几句!
贾诩抚着长须笑了笑,开口道:“典将军不用这般小心,陛下心里只是稍许烦闷罢了,算不得什么。”
李儒也点头附和:“这等修道中人,卖弄异术,不就是待价而沽罢了,儒猜测此人或许眼红张角能做国师,待张角西行,便凑过来,在陛下装一番高人,显示其能耐。”
“真要说能耐,张角之师南华真人、或左慈道人,亦或江东的于吉都身怀异术,比他强了不知多少。”
贾诩说起这三人,可就有些说道了,他本就从黄巾活到魏文帝时期的人,比李儒、典韦知晓的多听到贾诩说起左慈侃侃而谈,许褚都忍不住点头:“那老家伙确实比这个道人强,都还不敢自称神仙,这老道士也就在此间世道卖弄一番,等下次准备一盆黑狗血,破了他的法,再一刀宰了他。”
前头的苏辰听着他们说起这些身怀异术的世外高人,也听得有些入神,心里那股烦闷也渐渐消散。
“不过可惜左慈、南华老仙这等人,恐怕来不了吧?”
苏辰拿捏不准,这得问一问刘协,或者刘宏,或是曹丕,毕竟这些人归属问题有待商榷,“而且来了,朕还不知道该如何与他们相处,毕竟不像大贤良师,能说上几句话。”
话语间,也到了齐国宗庙这边,却是一片烟雾袅绕,大火烈烈。
入宫之后,李道士轻车熟路的指挥小宦官们,将里面的齐国历代帝王牌位丢出来,堆在一起,放把火烧了。
而里面的华夏诸位皇帝,一边享受香火,一边蹦着灵牌在宗庙内到处参观,他们不像已经解锁的皇帝,能以魂魄的形态四处游走。
“太费劲了,歇会儿!”朱元璋的灵牌瘫软,和赵匡胤背靠背的瘫在地上,后者的灵牌也在上下起伏,像是在喘粗气。
“老朱,我跟你讲,想当年我那会儿一根盘龙棍,打遍天下三十二州都属赵,都不带这么喘气的。”
“放屁,咱俩喘气了?咱俩都死了多少年头了,还喘气,这叫吞吐香火!”朱元璋的灵位一个鲤鱼打挺翻起来,死鸭子嘴硬的说道。
随后叫了一声:“老四,过来带爹到处走走!”
“就你有!”赵匡胤也扯开嗓门:“赵匡义,赶紧滚过来!”
朱棣、赵匡义被两人一唤,从不远处飘过来,端着朱、赵两人的灵位在宗庙里游荡,一个外面打扫的小宦官糊里糊涂从另一扇门进来,便看到两尊灵位在半空飘荡,直接两腿绷直,双眼翻白,吓昏死过去。
“弄的跟端灵位一样!”隋殇帝杨广瞥了朱赵两个灵位被端走走过去,他蹦着跟上前面扛着一把小纸伞的武则天灵牌,“天潢贵胄,还得是要向媚娘学习!”
随后就被走来的李世民一脚给踹飞出去。
“表叔,这可不兴啊!”
“陛下……”武则天的灵位转过来,看着面前依旧英姿神武的身影,小纸伞一丢,蹦蹦的就要靠去脚背,然后扑了一空。
李世民看也没看她,走去宗庙迎上进来的苏辰。
这一路上,曹丕正被曹操一阵数落,随后耷拉着脑袋离开,遇到一个人在台阶上蹦上去跳下来的刘禅。
一个蹲着,一个仰着,互相对视。
朱温的灵位,拉着被揍的杨广躲在角落嘀嘀咕咕,不时发出人的笑声。
宗庙里,苏辰看了看一侧小庭院里,到处都是蹦的灵位,他也没多问,跟李世民见礼,又与赶来的曹操拱了拱手。
随后又将曹丕和刘协叫来,将今日那老道士的事说给他们听。
“孤就最厌恶这些自视甚高的术士!”曹操想到当年被左慈戏耍的事,语气逐渐不善,一旁的曹丕顿时战战兢兢起来,看向苏辰:“长生,跟咱们说这些干嘛?”
“那道士说我逆天而行,天地会降一位真命之人,拨乱反正!”
“谁叫朕?”
刘秀的灵位从供桌下面蹦出来,左右张望一下:“王莽来了?”
不过随后,他听着苏辰将事情的始末讲出来,顿时兴奋起来。
“朕就说当年,我就是天命之选,什么恶仗都没打过,稀里糊涂的就一统天下了,瘾都没过够,要是这世道也有这么一人,那让朕出来,让朕跟他干一架!”
“咳咳,注意仪表!”
刘邦在供桌上老神在在的说了句,下面的刘秀灵位顿时收敛刚才的激动,灵牌顿时立的笔直。
“长生啊,能当皇帝者,哪一个不是真命之人,想朕母梦一龙入腹,乃生朕……”
“行了行了,听的头疼!”
李世民赶紧打断他,“知道你不是人可行了?”
“嘿,你骂朕!”
刘邦的灵位一跃而起,然后啪的一下跳到地上,大喇喇的摔的四仰八叉,基座都差点摔脱牌位。
“长生,汉高祖刚才有句话说得对,能做皇帝者,哪一个不是携大气运,岂能被一老道士三言两语乱了阵脚。”
李世民拍了拍苏辰肩头:“你还有咱们这帮老祖宗,哪怕老天爷来了,咱们也得给他顶回去!”
听到鼓励,苏辰脸上尽是温和的微笑,除了苏丛芳和萧外,就只有这帮老祖宗,将他视作子孙后代。
初来此间世道,从七岁一直到十七岁,他都是一个人过来的,虽说身边不缺人,可难有归属之感,直到这帮老祖宗们活灵活现的出现在面前。
他才终于找到了意义的地方。
跟他们聊当时的八卦,跟他们说起后世的子孙对他们的看法。
如李世民听到南朝鲜人说他被射瞎一只眼时的暴跳如雷。
杨广三征高句丽,是被他们打败,气得灵位都差点裂开。
当关羽知道千年之后,被当做武财神,或者被黑白两道祭拜,也没多少表态,可听到他在后世被一群外族人网暴,脸都憋的更红了,当场就把青龙刀舞得跟电风扇似得。
“哈哈,我可没担心,就是有些气闷罢了。”
苏辰说到这里,看到周围此时过来了许多皇帝灵位,便托袖拱手朝他们一拜:“谢诸位老祖宗!”
“免礼!”
一群皇帝的灵位笑哈哈的大喊。
……
与此同时,刚刚解除禁街的齐国都城忻襄,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起来,一支支兵马封锁四门,巡视街道。
城外更有大量的骑兵飞驰。
各军各营的士卒手里都拿着装有黑狗血的小袋子,满城捉拿名叫吕之远的老道士。
367.第362章 满城追杀神仙(每满五百月票爆一次更)
367.
2023-12-28
“封锁要道!”
“前面那条街口,让衙役值岗盘查!”
“这边!这边!那老道士脱了道袍跑的,注意光着上身的老头!”
突如其来的紧张局势,让城中百姓有些发懵的同时,也有些彷徨不安,看着从街头飞奔而过的骑兵,或者夏国步卒,许多人选择了躲到家里。
街道上马蹄声、脚步声,百姓仓惶的说话声里,一栋街边楼舍后方的小巷角落,陡然泛起白烟,随后迅速回拢,一个只穿着长裤的老人,光着干瘪的上身跌跌撞撞走出。
“想我吕之远一世英名,竟然弄的这么狼狈,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老人正是从皇宫里用金蝉脱壳之术逃出来的吕之远,此刻哪里还有风仙道骨的模样。
他原本的计划里,想卖弄一番异术,让夏国皇帝大开眼界,用自己从师兄,还有那位夏国国师张角对话里听来的话语,在夏国天子面前显出自己有通天彻地的本事。
让其待自己为上宾,不用在浮云山与师兄一起清苦的修行。
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原本屡试不爽的套路,没想到那夏国皇帝不按常理出牌,直接让武将杀他。
幸亏自己逃命的本事练的炉火纯青,这才没栽在对方手上。
“赶紧走,赶紧走,先回浮云山,这夏国皇帝是真太娘的油盐不进……”
搓了搓光膀子,吕之远从墙角探出头左右看了看,这才飞快跑出来,他这身太显眼了,跑到街上必然被认出,穿过一个巷口时,忽然有凌乱且多的脚步声过来,他连忙贴到墙边阴影,双唇蠕动念着什么。
一队巡视过来的衙役,好似没看到他,距离十来步就那么过去了。
待人一走,他抬头看向院墙上方,院内的阁楼上面,二楼有伸出的一根竹竿,上面挂满了花花绿绿晾晒的衣服。
吕之远掐着指头一点,竹竿啪的一声断开,上面的衣服有几件飘落到墙头,他轻轻一跳,随手拿了一件往身上穿戴。
就在这时,一道粗犷的女声急促的响起。
“简直丧尽天良呐,可终于逮着你了!”
阁楼上的窗帘,一个粗壮妇人探出半个身子,指着院墙外,正穿戴花绿衣袍的老头,扯开嗓门喊的惊天动地。
“……日日窃我这妇道人家的衣裙,坏我名节,我不活了!”
“快来,抓偷衣贼啊,别让他跑了!”
粗壮妇人这一嗓门嚎出来,刚离开的那队衙役纷纷转身回看,正好瞧见吕之远将花花绿绿的衣袍套在身上,正朝楼上的妇人摆手狡辩。
随后他便看到一群衙役提着水火棍,前头的人手里拿着一张月布,上面还有殷红的血迹就朝他扑来。
“这东西,你们都能寻得到?!”
吕之远盯着对方手里的月布,心里忍不住叫苦不迭,这可是每月女子例事时用来包下面的,就算能找到,对方也不好意思拿出来。
不过,这东西比黑狗血还管用,毕竟污秽之物,最能破正法。
念头飞快在脑海里闪过的瞬间,吕之远撒开脚,转身就跑,边跑边抬手一挥,墙脚堆积的杂物哗啦啦的飞向冲来的这群衙役,将对方打的抱头蹲地,或挥舞棍棒将杂物打开。
“找着人了……妖道在此!”
“快叫上!”
跟随衙役的一名捕快,挽弓搭箭射向天空,吕之远回头看了眼半空急忙从裤子里掏了两下,抽出一张符来手忙脚乱的贴在了大腿上,脚下速度顿时加快。
“妖道!!”
他对面的房舍,几道身影由远而近,在天光下起落,踩着瓦片哗哗的飞奔而至。
“奉陛下圣旨,绣衣司特来拿你!”
几名三、四品境界的绣衣司高手从房顶降下拦在了巷口,手中兵器挥舞,唰的一下冲过来。
老道脸色一变,双袖翻转,合身撞向旁边一面砖墙,身形顿时消失两头追来的人视野里,老头一进到那屋里,里面的百姓正端着碗吃饭,看到从墙里忽然钻出个人来,惊得合不拢嘴。
还没等他们反应。
吕之远双手按在墙面,轰隆一下,墙面断裂,拖着房檐直接砸向外面的绣衣司和衙役,绣衣司的高手挥舞兵器,直接将砸来的墙壁一寸寸的劈斩粉碎。
其中有人蹬地冲向一旁的衙役,从他手中夺过月布,如同暗器一般抬手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