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华夏列祖列宗 第25节

  仅剩的数十名教徒齐齐止步,愣愣的看着那颗人头,有狂热之徒哇的一声嚎啕大哭出来,跪在了地上,朝那颗头颅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捡起地上的钢刀压在颈脖一抹,鲜血流淌出来,瞪着眼眶齐齐倒地。

  剩下三十余名荒神教徒,慌乱的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自刎而死的同伴,或看向躲在角落的家眷,彷徨不安。

  不多时,西凉兵冲过来缴去他们手中兵器,用刀柄敲打,将其打的跪到地上,随后找来绳索一一捆缚。

  厮杀声终于消弭下来,周围不时响起兵卒的欢呼之声。

  将整个荒神教分坛控制后,一个个西凉兵开始清剿躲在屋中还想反抗的人,或将同袍从一地尸体里拖到空地,未死的赶紧包扎止血,已死的脱下甲胄,放到寻来的板车上,等着带回军营。

  踏踏……

  马蹄声过来,苏辰披甲挎剑骑马进入营寨,张梁、张宝二人先后过来汇合,大抵是清点过了伤亡和俘虏。

  “伤了十七个兵卒,死了二十五人,荒神教徒两百三十六,只有三十二人俘虏,另有家眷五十七人,皆是妇孺。”

  听到俘虏中还有那么多妇孺,苏辰微微蹙眉,这些俘虏还好说,原本计划里就是悉数斩首,毕竟都是教众,已被洗脑了,不可能用来充军。

  但五十多个妇孺,就让他犯难,都是妇人和孩子,是难以下手的。

  “三公子,不如将这些俘虏和妇孺交给贫道如何?”

  这声话语自身后传来,苏辰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张角牵马而行,走过寨门来到一旁,“这些人留在三公子手中并无意义,不如让我带走。”

  苏辰望向那边,一个个捆缚下跪的俘虏身后,是被驱赶过来的妇人和孩童,他们脸上惊恐、不安,瑟瑟发抖的站在前方下跪的俘虏后面。

  他眼睛眯了眯,压低嗓音:“大贤良师,将他们带走,是有何用途?”

  “得他们而传太平大道,三公子莫要担心,说不得这批人,将来大有用处。”

  听到张角的回答,苏辰虽然不敢无条件信任,但与其将这批人杀了,还不如留给张角做一个顺水人情。

  “那就将他们交给大贤良师了,不过若是这些人偷摸到定安城作乱,就再无活命之理。”

  张角点头抚须,笑着道:“自然是这般理。”

  接下来的时间,便是等着四百余人的西凉兵打扫战场,收刮荒神教中的财物,负责安置伤员的人们正从搜刮回来的同袍手中接过伤药给伤兵进行包扎。

  人声吵吵嚷嚷的,不少西凉兵拿着收刮到的财物原本要上缴,被董卓拦了下来,大声宣布这些财物都归他们所有,人群中顿时掀起一片欢呼。

  除了财物外,还有一袋袋麻布被士兵从一栋楼舍地窖里搬运出来,如同小山般堆积起来。

  祝公道一枪戳开一个窟窿,白花花的米粒流到外面,他回头看了一眼马背上的苏辰。

  “这么多粮秣。”

  苏辰下马抓了一捧,放在鼻下闻了闻,“还是新米,董公,你拉一半到军营,剩下一半,交给我带回定安城。”

  “三公子,家里不缺粮。”祝公道小声提醒。

  “不,给那些灾民的,到明年开春还有三个月才可种粮,这期间百姓还得果腹,听我大哥说定安城的官仓粮秣其实也不多,也就勉强撑到明年,到时还要发放口粮让百姓回去。”

  苏辰将手中新米倒回窟窿里,拍了拍手上米尘,便做下决定:“总不能让百姓饿着。”随即,翻身上马,从董卓手中接过人头,“此处就交给董公和大贤良师,家里还有客人,我先回府了。”

  等到祝公道提枪上马,苏辰将头颅抛给对方,一夹马腹,暴喝:“驾!”战马嘶鸣咆哮,迈开铁蹄狂奔出了寨门。

  祝公道紧跟在后,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幕当中。

  董卓望着寨门的方向,沉默不语,倒是旁边的张角笑道:“董将军这是想什么?”

  两人都从未想到过,居然会有一天能携手厮杀。

  “长生越来越有主事之人的风度了。”董卓收回目光,将锯齿刀插回腰间:“其实适才,我在想当年的刘辨有此风姿,或许董某顶多做一个权臣。”

  “过往已矣,不妨重新来过。”张角也抓了一把米在鼻下闻了闻,赞叹一声好米。

  呵呵。

  董卓只笑笑,随后偏过头,看向周围西凉兵:“押送俘虏,带走粮秣,此处一把火烧了!”

  ……

  长夜深邃,城中万家灯火只剩稀稀拉拉几盏灯火亮着。

  苏府依旧灯火通明。

  前院摆了十来桌,宴会也接近尾声,苏家旁亲大多吃完,坐在外面闲聊,却是不敢离开。

  而厅中,苏从芳与房文烨喝了几轮,小腹憋了许久,推辞一番便去如厕放放水,苏雍已经喝得差不多了,面红耳赤,两眼耷拉,昏昏欲睡。

  “父亲,这苏辰怎的还没回来?”房进学来苏家已经数个时辰了,到现在还没见过未来姑爷一面。

  房文烨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让他别说,其实心里也有些不满了。

  桌上还有一同来的两个堂兄弟,听到堂侄嘟囔的抱怨,心里有些窃喜,随后帮腔道:“堂兄,此事进学说的没错,那苏辰到的现在还没出现,看来是不满这亲事啊。”

  “咱们房家不说燕国,至少云郡也是数一数二,到了这里怎的就没了颜面?给人贴冷屁股。”

  “雪君还没过门就如此,那成亲后岂不是更不放在心上?”

  房文烨听着两兄弟的话,皱起眉头。

  一些情绪就像流言一般,起初不在意,但终究在人心里留下一些印象,然后,某种气氛渐渐改变,令人多想,变得不舒服起来。

  直到苏从芳后堂回来,几人脸上重新泛起笑容,继续推杯换盏,好像刚才并没有说过什么话一样。

  “苏侯爷,苏辰去哪里,怎的此时都未现身?”一杯酒下肚后,房文烨替儿子开口问了起来。

  “房学士莫要气恼,那混小子最近早出晚归,再等会儿说不得就回来了。”

  苏从芳赶紧让侍女给那边斟酒,心里也是对苏辰骂开了花,明知道今日未来老丈人要过来拜会,居然挑这个时候玩起失踪,要是等会儿还没回来,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将话接下去。

  “酒还是不喝了,我看时辰也不早了,不如就先到这里。”房文烨推手阻止过来斟酒的侍女,笑呵呵的起身托袖拱手,“明日一早,我们就要返回云,等有空了,我们再来拜会侯爷。”

  屋里的气氛有些尴尬,殷素寰、花红真做为女眷在外面也看得着急,这可是小叔的婚事,要是就这么黄了,到底觉得有些可惜。

  那房姑娘,她们今日也见过,虽然举止大大咧咧,但为人率直,敢作敢为,倒也不失一个良配。

  “小叔不就是这性子。”花红真冷笑的偏过头,余光里此时有仆人从府门那边跑来。

  素寰摸了摸感觉有凉风吹过的后颈,她顿了顿语气,还在说:“但无论如何,咱们都要向家里人,红真莫要在外人面前露出这般作态。”

  远来的仆人匆匆忙忙从她身旁过去,来到门口朝里面的苏从芳拱手:“侯爷,三公子回来了。”

  正告辞离开的房文烨等人愣住,苏从芳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目光望向外面,坐在外面闲聊的一帮旁亲此时都纷纷站起身。

  苏辰一身戎装,拖着披风大步而来,旁边还有负枪的祝公道跟随。

  “父亲!”

  走过一帮亲戚目光,走过门口的两位嫂嫂视线,带着甲叶震抖的声响,跨进门槛,将手中有布巾包裹的东西,随意丢到地上,溅出些许鲜血来,苏辰重重拱起手,向对面的父亲请安:“爹,孩儿回来了。”

  “这……这……地上的是何物?”苏从芳一开始以为自己这儿子是去了他那个五百人的军营,没想到回来手里多了一个东西,活了这么大岁数,哪能看不出是一颗人头。

  “一个贼首的脑袋。”

  听到这话,房文烨等人脑袋嗡嗡乱响,愣愣的看着面前威风凛凛的身影,他两个堂兄弟原本还有些微词,可感受到钻进口鼻的血腥气,整个人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

  门外的殷素寰还有花红真脸色煞白,有些害怕的不敢看还在微微摇晃的人头。

  “定安城旱情刚过,就有一伙贼人盘踞山中,足有两百多人,时常掳掠过往商贩、灾民,今夜孩儿带人将他们彻底铲除,还城中百姓清静,所以才来迟。”

  苏辰说的这般清楚,其实也是在向房文烨做出解释,但这番话在房家兄弟耳中,让他们有些错愕失神。

  “好,那辰儿可杀敌勇猛?”苏从芳重新坐下。

  “孩儿不曾杀敌,但麾下健儿并不受手软,斩首两百级,得粮秣颇丰。”

  哗啦。

  甲叶抚响,苏辰与父亲对奏完,转身过朝房文烨、房进学拱手行礼:“长生拜见房学士、未来丈人。”

  前一句是尊称,后面那句是苏辰实在找不到称呼乱叫的。听到此话,两人这才回过神来,房文烨是一介文人,骨子里有着这种纵横睥睨的向往,看到苏辰这番穿着,以及今夜去做的事,之前的心思早已一扫而空,颇为欣赏的点头。

  房进学显得普通,无武功,亦无父亲那般才学,对这样的姑爷自然是满意的,笑着回礼后,偏头瞪了一眼刚才帮腔游说的两个堂伯堂叔,差点坏了他家里的亲事,而那两人此刻也慌了神,眼神飘飘忽忽,将头垂下不敢说话。

  “好了好了,既然辰儿剿贼回来,那就赶紧入座,喝酒解乏。”房家人的神态落在眼里,苏从芳颇为受用,重新落座后,他让门外的大儿媳将苏雍搀扶回去休息,随即也叫人来将地上的首级带走,“找一个地方埋了。”

  苏雍被搀走,地上的人头也被胆大的仆人捡起带走,厅内宴席重开,苏辰也饿了,放开吃喝,将房文烨父子喝那叫一个高兴,房进学更是拉着苏辰的手,一口一个贤婿的叫。

  灯火摇曳,热热闹闹的宴席一直持续到子时才散去。

第36章 收获颇丰

  

  宴席散去,喝醉了的房文烨和房进学被仆人搀扶回暂住的院落。

  苏从芳也不胜酒力,他跟小儿子聊了几句,颇欣慰的在他肩头拍几下,随后被让丫鬟搀着离开。厅堂外的苏家旁亲也一一散去后,偌大的前院变得安静,苏辰将最后一杯酒水灌进肚里,扯下一根鸡腿丢给有些怨气的十三。

  “家里有客,总要多留一点人看顾家中安危。”

  潦草的侍卫咬着鸡腿,跟在苏辰屁股后面,不时向祝公道打听今夜发生的事,听到五百西凉兵冲入荒神教驻地大杀四方,手里的鸡腿瞬间就没了兴趣。

  回到南厢的院子,打发走了祝公道和十三,独自走进祠堂,这个时候照看灵位的那位道士已经睡下,苏辰上了一炷香后,将袖里用过的三枚令牌放到刘协的灵位旁边,拿出张角的令牌时,他表情愣了愣。

  原本黑色的令牌,此时已经变成银色,与董卓的那枚一模一样。

  莫非还能升级不成?

  苏辰摩挲着拇指大小的令牌,坐到蒲团皱眉思索近几日以来张角所做的事,对方大多都在灾民当中行医,和传播太平道,除了今晚并未做过太多的事来。

  难道这些唤来的历史人物可以通过做事或者厮杀来升级?

  那祝公道跟随我这么久,也没见他的令牌有此变化。苏辰拿着两人的令牌对比时,檐下灯笼摇了摇,一道身影似飘似走的进来。

  “陛下,这令牌当如何让它有变化?”

  苏辰将托起张角那枚,走来的汉献帝看了一眼,便到旁边坐下,笑呵呵的道:“各司其职,所处位置不同,就会得以提升,大贤良师今日可做太平道魁首,便有这般能力,倘若往后还有其他位置给他,是否又有变化?”

  这般暗示,苏辰哪里还不明白,意思就是说,所处位置上,这些令牌可能有所提升,或许提升不明显,那位置就给错了。

  “那诸位陛下呢?”

  “香火即可。”

  汉献帝刘协性子温和,苏辰问什么几乎都会回答,唯独问他如何找到曹操,他是一字不吭,脸色都有些微变。

  留下一句:“长生自己找。”便消失在原地。

  “谁说大伙都作古,前事不纠的?”苏辰叹了口气,不过也没埋怨,毕竟莫经他人苦,就莫劝他人善。

  那位魏太祖,还是自己去找好了。

  苏辰将祝公道和张角的令牌放到汉献帝灵位前,最后看着手中那枚金色的令牌:“至于你……再不出来,我可要问董公,貂蝉是啥模……”

  话音刚落,‘吕’字令牌在他手心抖几下。

  不过也仅仅抖动几下,就没了动静。

  看来是有刺激,但刺激的还不够多……

  出了祠堂,院里的人大多都已睡下,守夜的丫鬟还在寝房门口等他,为苏辰卸了甲胄,将她打发走,便躺到床上,看看功勋条,之前花费解锁皇帝和吕布身上的点数,只剩六千点,经过杀那刺客,整顿军备、铲除荒神教分坛,又涨到了两万四千点。

  就是可惜手里已经没有令牌可用了,汉献帝也没有主动将最后一枚将领令牌给他。

  皇甫嵩,还是其他的,就真不好猜了。

  “不过收获挺丰厚,手里有点数,心倒也不慌。”

  苏辰打了一个哈欠,枕着枕头想着如何找到曹操的办法,从他手里拿到魏国的武将令牌,其中要是有张辽、许褚等名将猛将,那心就更不慌了。

  灯火微微摇晃,想着想着,疲倦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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