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谁是大宗正?
就是那个硕果仅存的老梁亲王,因为他辈分太高了,所以他在朝堂之上也有一个座位,不需要下跪。
让这位老梁亲王做大宗正,有巨大的好处,这位老人家看似老眼昏花,实则心中明白得很,而且早已经无所畏惧了。
有他老人家在,太上皇和皇帝之间就有一个缓冲了,用不着太上皇出面去怼。
新的大宗正老梁亲王道:“这个事情嘛也简单,就让敖玉袭爵好了。”
太上皇道:“皇帝,你看呢?”
皇帝道:“请太上皇乾纲独断。”
太上皇道:“如此便拟旨,着敖玉继承怒浪侯爵位,钦此。”
云中鹤拜下道:“臣谢太上皇隆恩,谢皇帝陛下隆恩。”
然后,大宦官侯正就捧来了新的衣衫,威风凛凛的怒浪侯袍服。
所以如今的云中鹤,不仅仅是内阁员外郎,而且兼了怒浪侯,可谓是一下子青云直上了。
瞬间就爬到了敖鸣的头上去了。
接着大宗正梁亲王又道:“两位陛下,臣倒是还有一件事情。”
太上皇道:“大宗正请讲。”
梁亲王道:“史卞谋反了,那香香公主和史广的婚约当然要作罢了,况且史广也已经死了,就需要另外给香香择一段婚事了。”
太上皇笑道:“能者多劳,您既是大宗正,又是我们大周皇室的老祖宗,就由您代劳了吧。”
梁亲王道:“怒浪侯敖玉才华横溢,品质端正,我觉得是良配。”
太上皇笑道:“怒浪侯,大宗正要抬举你呢,你觉得如何啊?”
云中鹤拜下道:“臣对香香公主无比仰慕,只怕高攀。”
太上皇又道:“皇帝,我记得香香和敖玉相看过的,互相还挺满意,你觉得呢?”
皇帝道:“请太上皇乾纲独断。”
太上皇道:“如此,这件事情便定下来了,赐婚于敖玉和香香公主,择一良辰节日,尽快完婚。”
云中鹤拜下道:“臣谢太上皇隆恩。”
这两件小事就议完了,接下来就要议论大事了。
头一件大事,对于镇海王史卞,是该镇压平叛,还是应该和谈。
第二件大事,依旧是浪州重建,这上百万灾民,总不能一直无家可归吧,房子总是要重建的吧。而且沧浪大江的百里堤坝,因为没有银子,修建已经暂时停止了。
这两件事情,讨论到底,依旧是没有银子。
为了这第一件事,朝堂之上进行了无比激烈的争论。
其中一方认为,镇海王史卞丧心病狂,偷袭江州港,屠杀市舶司,盐运司,还有江州有关衙门官吏,江州水师舰队等等,杀戮朝廷官吏士兵超过万人。如此行径,罪大恶极,罪不可恕,理当镇压。
而另外一方认为,镇海王史卞只是因为儿子被杀,所以一下子失去了理智。大周帝国水师遭到了两次致命袭击,如今所剩不到四分之一了。这样的水师力量,不足镇海王史卞的十分之一,如何平叛?
地面上的军队打赢镇海王史卞,或许还不算太难。但镇海王的根基在海面舰队,但朝廷水师根本打不过镇海王,一旦开战,大周万里海疆永无宁日。
而且一旦开战,大赢帝国趁虚而入,届时帝国便面临南北夹击,更加危在旦夕。
如今这个局面大家都看得清楚了,支持出兵平叛的,都是太上皇的支持势力。
而支持与镇海王史卞和谈的,都是支持皇帝的势力。
不过到现在为止,都是一些中层官员在朝堂上争论,那些高层官员都还没有表态。
所以争吵了几个时辰,都没有结果,只能宣布退朝。
太上皇训政的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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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安宫内,敖玉在陪太上皇吃饭。
“之前在小上清宫被软禁的时候,每天都强行喂养,这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至少把我胃给撑大了,现在也免不得多吃一些。”太上皇笑道:“敖玉,你别管我,你吃你自己的。”
云中鹤也确实没有管,直接大快朵颐,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吃饱了之后,两人又喝茶。
“太上皇,您的双腿现在如何了?”云中鹤问道:“之前不是已经有所感觉了吗?”
太上皇道:“感觉是有一些的,但是站起来已经是极致了,这辈子走路我觉得是不可能了。能够让我腰部以上恢复动弹,我已经感激涕零了,你看看我现在可年轻了多少?这一切都是的功劳,不,是你的恩情。”
云中鹤道:“不,这一切都是太上皇注定的缘分。”
“哈哈哈……”太上皇道:“说得好,说得好,这是咱们爷孙的缘分。”
太上皇道:“敖玉,你是无法想象,瘫痪了八年那是一种什么感觉,若非忧心国事,真的是生不如死。之前是脖子以下毫无知觉,生活完全不能自理,而现在双手能动了,双腿也有一点点感觉,就算坐在轮椅上,那也是莫大之享受啊。”
接着,太上皇笑道:“冲田道长,这些年辛苦你了,也恶心坏你了吧。”
冲田道长道:“还好,还好。”
“哈哈……”太上皇道:“一看你这个道士就不大会说话,看来是真的被恶心坏了,侍候已经全身瘫痪的人,端屎倒尿,你不觉得恶心,我都觉得恶心。”
冲田道长道:“还好,至少现在不需要了。”
太上皇道:“人家都觉得你冲田道长在我身边,肯定是修道修仙来着,没有想到却是专门做这种脏活来着。”
冲田道长道:“贫道,偶尔也读一读经书的。”
云中鹤发现了,这位冲田道长很有冷幽默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