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是为搬迁的事儿,郭小萍立即止住哭泣,推了推曹二柱说:“呜,曹耀军,你去。呜呜,要快去快回。”
曹二柱站起来拍拍郭小萍的肩膀问:“耶,你不哭了?”
郭小萍不好意思地笑了。
曹二柱骑着摩托车走到张老大的稻草垛子旁,何登红抱着泉儿突然拦住了曹二柱的去路。
曹二柱笑笑停住了摩托车,看着泉儿,逗了逗他说:“泉儿,叫我一声叔。”
“二,二……”泉儿张着小嘴,半天喊不出来,曹二柱以为“二”的后面是“叔”的,哪知他喊出来的竟是,“二,二……柱。”
曹二柱伸手轻轻拍一下泉儿说:“喊二叔。”
泉儿笑一下,把脸躲到何登红的背后了。
何登红装着笑,看了看四周说:“哎,昨夜感觉不错吧?肯定是缠绵了一夜没睡觉,你看你现在,没一个人样儿了。”看得出来,她心里发着酸。
“嘿嘿,她没你有经验,是一个菜鸟,那方面没你有本事。”曹二柱想拍何登红的马屁,实际上是在炫耀郭小萍。
“她是一个没开……封的?”何登红说着眼睛快速眨起来,感到惊奇。
“嗯,是的,她落红了。”曹二柱得意地说。
曹二柱是实话实说,可何登红拉长了脸,连装笑也装不出来了。她板着面孔说:“你不会喜新厌旧吧?”
曹二柱故意生气地说:“登红姐,你说什么话呀,我昨夜趴在郭小萍的身上,我心里还是想的你哩,差一点就喊出你的名字了。嘿嘿,还是你有经验,她太外行了。我一动,她就大喊大叫地喊痛,吓得我不敢捅她。”
112、想出一口怨气
曹二柱和郭小萍搂在一起,风花雪夜地过得很爽,如同神仙一般,他却不知道有人对他怀恨在心,想对他下毒手。
那个人就是村支书祝定银。
一个大活人,被人强行装进了麻袋里,挨了打,受了一次惊吓不说,关键是受了一次奇耻大辱!日他娘,一个堂堂的村支书,称霸一方的土皇帝,管着一两千多号人马哩,要是在军队里,少说也应该是一个团长,那些留守妇女们就像自己的嫔妃佳丽,老子想上谁,不想上谁,基本上就是老子说了算数,少有人拒绝。就是这样一位有权威的人,竟然被人下了黑手,还在自己的地盘上,还向人家求饶,还喊救命,是没了面子,掉了底子。更说不出口的是,连那个下毒手的人是谁都不知道,要说有多窝囊就有多窝囊,祝定银心里的这口气怎么能咽下啊?
祝定银昨夜送走了王启高等一干县里的领导,就从山上回到家里,由于心里堵得慌,没再出去找留守妇女们做思想工作,莫说女人,连饭都吃不下,便爬到床上躺下了。
在县城一中读高中的女儿祝国莹放月假,今天回来了,她有点生老爸的气,因为以前放月假都是他骑着摩托车去学校里接她的,这次却以县里要来领导为借口而没有去,是她自己搭车回来,见了老爸本想吐一吐槽的,没想老爸躺在床上,精神状态特差,脸上还有好几处伤痕,因而也就没有忍心发大小姐脾气,还关心老爸怎么啦。
祝定银看着女儿,觉得小丫头越来越漂亮了,便想到曹二柱说过要绑架她、要破她的身子的话,越发想对那个傻小子下手了。他听到女儿问自己,当然不能说是被人装进麻袋里揍了一顿呀,他扯谎说:“唉,昨天在梨花冲里遇到了狼,幸亏我骑着摩托车,我加大油门将它吓跑了,我自己也摔了一跤,摔到荆条丛里弄得一身伤,不过都是皮外伤,无大碍。”
听说无大碍,女儿放心了,就和老娘亲热去了。
祝定银又在床上胡思乱想起来。
村里现在除了留守妇女们,也就只有曹二柱一个男人了,祝定银觉得他有最大的嫌疑。那些留守妇女们,也许也有人想对自己下黑手,可她们没那么大的力气,也没有那么大的胆量呀!
妈的,肯定是曹二柱那个愣头愣脑的小子干的。昨天中午看他解开麻袋的那个怪模样,就像是心怀鬼胎的。
最近一段时间,祝定银出师总是不像以前那么顺利。在荆条丛里和朱玉翠打了野战,竟然被曹二柱搅黄了,只进行了一半。想把手伸向那个年轻漂亮的何登红,出乎意料的是,守了半年活寡的何登红竟然拒绝了自己。日他娘,难道她是一个守贞洁的女人?祝定银实在是打熬不住,于是就近取材,又和那个快要??岁的胡大姑干了一场,啃了一回老稻草,结果还撞上曹二柱了。
祝定银心里很不爽,想找一个出气筒,想来想去,最后决定就拿曹二柱开刀,拿他撒撒气。
当然不来明的,他要来暗的,做得人不知鬼不觉。
早晨一起床,祝定银就骑着摩托车来到了天宇集团梨花冲基建筹备部,找到了集团副总郑运科,想请他们出面报他的那一箭之仇。
祝定银一直明里暗里都帮着天宇集团,今天有事相求,人家当然不会拒绝呀。
这郑运科长相奇丑无比,偶尔在村子里露一下面,就能吓哭孩子,留守妇女们叫他青面獠牙。顾名思义,他的脸黑而牙长。最要命的是,他还是一个烟鬼,一天到晚不停地烧烟,嘴巴就成了不加盖的烟囱,上下牙齿就像两把钉钯,一直淹没在烟雾缭绕中。
郑运科嘴里叼着烟,不停地吸着,见了祝定银,泡了茶,还没忘了递上名烟。他嘴里冒着烟说:“那个小子我们一直很关注,也一直被我们所利用,他也表现得很出色,基本上能让我们老板吴总满意。嘿嘿,最近是不是又有几户想搬迁了?”
“嗯,是的。日他娘,抱成团的钉子户们已经开始动摇了,快要土崩瓦解了。”祝定银点点头,用打火机点燃烟,轻轻吸了一口,吐出淡淡的烟雾又骂道,“日他娘,这小子竟然对老子下黑手,昨天中午,差一点就栽到他狗日的手里了。”至于是不是他曹二柱干的,祝定银想学学当年的蒋委员长,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郑运科将烟蒂放到烟灰缸里,歪着头笑笑,又拿出一支烟吸上,然后说:“嘿嘿,想动那小子很容易,他一直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将烟夹在两根黄黄的手指之间,放低声音说,“有一个好机会,那小子最近和一个叫何登红的小媳妇打得火热,粘糊得很,时常在荆条丛里打野战,要不,我们设一个局,来一个抓奸抓双,让他在你们梨花冲身败名裂,臭不可闻……”
日他娘,难怪那个何登红拒绝老子了呢,原来她并没有闲着,一直吃着曹二柱那条嫩黄瓜,嫌弃老子这条烧菜瓜老了!
曹二柱成了祝定银的情敌,算是有了新仇旧恨了,越发想动他的歪心思了。
祝定银摸了摸自己的嘴角,还有些疼痛,他皱起眉头,摆摆手说:“郑总,这个方法不行,这么一弄就明了,他们又没一官半职,都是小村民,还是两厢情愿的,就眼下这种世风,这种事儿弄不臭他。我想来暗的,让他吃一回哑巴亏,受点皮肉之苦。”
郑运科嘴里冒着烟,歪头想了想说:“这个也好办,那小子夜里喜欢到处晃悠,我让陈助理带人把他绑了,弄到一个山坳狠揍一顿……”
祝定银笑了,他高兴地说:“好,日他娘,狠狠地揍他。不过,别让他伤筋动骨了,引起警察的重视了,只留皮外伤,最好还用麻袋装上,然后丢到山坳里,让他在那里过一夜,吓死他。”
郑运科点点头说:“没问题,做这种事儿,陈助理他们很有办法。让他们来点花样,捉弄他一下。”
113、我有话跟你说
求别人帮忙,那得有所表示,可人家郑总比自己有钱,送钱人家已经不稀罕了。祝定银想了想,办法有了,送美色,反正村里留守妇女多,他从中挑选了一个,凑近郑运科,低声说:“日他娘,有个小娘们叫朱玉翠,??岁,长得还行,老公曹国山在城里打工半年了,她一个人在家寂寞得很。就像母狗,只要你一凑到她身边,她就翘起尾巴,露出腚儿让你上她。郑总,你要有兴趣,我给你引荐一下,花点小钱,你就可以和她在荆条丛里打野战了。嘿嘿,你别小瞧打野战,那可别有一番风味哩。”
听了祝定银这话,郑运科这个奇丑的男人也按捺不住了,他吞一下口水说:“都说留守妇女们寂寞,偷腥,可她们敌视我们天宇集团的人,根本不理睬我们,怎么也近不得身。好,你给我引荐一下,嘿嘿,我也想尝尝寂寞村姑的妖娆。”
祝定银想对曹二柱下黑手,可曹二柱却还想去找祝定银。
曹二柱骑着摩托车到村委会,只有会计室的门开着。村会计胡春艳正低头在算账,她一抬头看到曹二柱,便大声问:“曹二柱,你找谁呢?”
曹二柱没想跟胡春艳打招呼,没办法只好退回来站到会计室门前说:“胡会计,在忙哩!我想问问祝书记,看他们昨天晚上把那狼抓住了没有。”
胡春艳站起来伸了伸胳膊说:“祝书记不在呢!”
曹二柱不想白跑一趟,皱起眉头问:“他到哪去了?我去找他。”
胡春艳坐下,看了看桌子的图表,用指头按了按计算器,低着头说:“祝书记忙着呢,村里的事儿,拆迁的事儿,一天到晚忙得焦头烂额,谁知道他在哪儿呀!”
曹二柱失望了正要离开,没想到听到摩托车声,回头一看,竟然是祝定银骑着摩托车回到了村委会,他停下摩托车,径直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看都不看会计室一眼。不用说,他没有看到曹二柱。
“祝书记,你好忙啊!”曹二柱进门就说。
祝定银刚坐下泡了一杯茶,一抬头见到曹二柱,他心里一惊!妈的,真是冤家路窄哩!祝定银想对曹二柱下手,又怕他起疑心,为了做得天衣无缝,本想避开他,不想和他打照面,没想到他主动找上门来了。祝定银稳了稳惊慌的情绪,想了想,站起来装出十分热情的样子,迎上来故意说:“曹耀军,你不会也想通了,来领补偿协议的吧?好,太好了。”说着又是泡茶,又是递烟,还热情地让座,非常客气,弄得曹二柱是受宠若惊了。
曹二柱没有回答祝定银的问题,他坐到椅子上,屁股还没有坐稳就问道:“祝书……记,昨天王县长带那么多人来搜山,捉住那条狼没有?”
曹二柱不会吸烟,他也让祝定银帮自己点燃了,他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口,慢慢吐出烟雾,然后端着热腾腾的茶喝了一口,如此被至高无上的村支书厚待,作为小村民,从来没有过,曹二柱感动不已,甚至一度后悔昨天不该用麻袋装他,还踢了那么多脚,弄得他到现在还鼻青脸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