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第一个女人说道，“大概已经发生意外了，我们直接赶过去。”
“那条船上只是最廉价的人鱼卵”旁边的女人说道。
“那些人鱼卵并不重要”第一个女人摇了摇头，“但是那条船上的信使非常重要。”
“扬帆！”旁边的斗篷女人立刻下达了命令。
海上的黎明总是比陆地上来的更快一些，也正因如此，程浪才仅仅只是睡了两三个小时便被叫了起来。
“尊敬的船长，太阳已经升起来了。”魔镜小心翼翼的说道，“人鱼卵的孵化就要开始了，您要去看看热闹吗？”
“我这就起来”
早就知道自己睡不了一个踏实觉的程浪迷迷瞪瞪的站起来走进了洗手间。
需要他进行的工作不止于撒泡尿然后去观摩，在魔镜的提醒下，他不得不走上露天甲板，指挥着藤魈们跳帮到另一条船上，把那些人鱼卵全都搬到了露天甲板上接受阳光的照射，这是孵化这些人鱼卵的关键所在。
与此同时，海盗兄弟克尔维克和贝尔维克也回到了女武神号的甲板上。
“尊敬的船长”克尔维克谄媚的说道，“您终于醒了，请问您的船上有红色和黑色的油漆吗？”
“你需要油漆？”程浪问道。
“没错，我们需要给这条船换个颜色。”
克尔维克说道，“我认识这条船，白海螺号，如果我们这么大模大样的驾驶着它去海盗城，说不定会惹来麻烦的。”
“只是改个颜色就可以？”程浪打着哈欠问道。
“当然不是，我们或许还需要去一趟拆船岛对这条船进行一些改装才行。”克尔维克点头哈腰的说道，“当然，这需要一笔钱，但是我们没有钱。”
“需要多少？”程浪问道。
“最多也只要100个金币就足够了”克尔维克搓着手说道。
“先吃饭吧”
程浪招呼着他们兄弟二人来到了已经摆上早餐的会议室坐下来，“你们想好这条船叫什么了吗？”
“我们打算.哦！”
贝尔维克的话都没说完便因为哥哥踩中他的脚趾发出了一声惊呼。
“我们打算听听您的建议”克尔维克谄媚的说道，“毕竟这条船是您的私人财产，我们只是您麾下的水手罢了。”
“这小子是个溜须拍马的人才”
程浪暗暗嘀咕了一句，嘴上却笑眯眯的问道，“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我们没有任何的想法”克尔维克愈发谄媚的说道。
“贝尔维克，你有什么想法吗？”程浪问道。
“老实人号怎么样？”贝尔维克立刻说道。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魃问出了程浪想问的问题。
“我们的爸爸是个木匠”
贝尔维克解释道，“他的绰号就叫老实人，老实人艾文，拆船岛很多人都这样叫他。”
“你们是拆船岛的人？”
魃惊讶的问道，他甚至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他和姐姐就是在拆船岛被骗上船的。
“我们从小就在拆船岛长大”
克尔维克解释道，“在15岁的时候，我们兄弟两个以木匠的身份开始了水手生涯，海盗城至少一半的木匠都来自拆船岛。”
“就当海盗了呗？”
程浪暗暗嘀咕了一句，随后说道，“既然这样，那条船以后就叫做老实人号吧。”
“谢谢，谢谢您，尊敬的船长。”克尔维克感激的说道。
“先吃饭吧”
程浪说着已经拿起了筷子，今天的早餐是面包片和火腿煎蛋以及海鲜蘑菇浓汤，另外还有清炒的豆芽菜和蔬菜沙拉，以及每人一杯的果汁。
“这真是太奢侈了，我们的船以前什么时候有早餐这种东西了？”
贝尔维克低声问道，当然，他的声音并不算低，这一桌子人全都听的清清楚楚。
“闭嘴，吃饭！”克尔维克瞪了弟弟一眼，直接拿起煎蛋用面包片夹住便狠狠的咬了一口。
可再看其余人慢条斯理的模样，克尔维克也连忙将咬掉了三分之二的面包片夹煎蛋放在了盘子里，学着斜对面的姬，用餐刀切成小块往嘴巴里送着。
“亲爱的哥哥，你的蛀牙又开始疼了吗？”
贝尔维克说话间，已经将属于他的面包片和煎蛋全都塞进了嘴里，含糊不清的问道。
“我才没有牙疼！”
“那你把它们切的这么碎做什么？”
贝尔维克话音未落，已经伸手从哥哥的餐盘里拿起了剩下的那些面包片和煎蛋直接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克尔维克先生，不用这么拘谨。”程浪笑着说道。
“面包和煎蛋还有很多”
雅芙索说着，已经踮着脚掀开了桌子上的餐罩，露出了满满一大盘子火腿煎蛋和一篮子燃气腾腾的面包。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贝尔维克这个瘦高的傻大个说着，已经拿起一把餐叉，戳起一沓火腿煎蛋送到了他的盘子里，接着又拿起了一大块白面包狠狠的咬了一口。
“你这个蠢货给我留一点！”
克尔维克也下意识的端着盘子站起来，同样用餐叉戳了一沓火腿煎蛋。
有这兄弟俩的加入，这顿早餐自然也是格外的热闹。
等所有人都填饱了肚子，窗外的天色也已经大亮，这是个难得的明媚天气，也是个适合孵化人鱼卵的好天气。
先招呼着半数的藤魈们帮忙给老实人号全船外表刷上了红黑相间的条纹，这半数的藤魈又帮着将整条船上下所有的舱室仔细的打扫了一遍。
直到一切忙完，时间已经到了中午最热的时候，在灿烂的阳光照耀下，那些人鱼卵也从里面吹起了一个个的气泡，顺便也让昨晚浇灌的那些“养料”渗入了卵泡内部。
“你们觉得还需要多久？”
老实人号的甲板上，程浪一边打量一边问道。
“今天晚上他们就能完成孵化”
克尔维克笃定的答道，“只要经过一晚上的适应，明天他们就能学习控帆了，最迟明天晚上，老实人号就能跑起来。”
还真是天生的水手程浪暗暗嘀咕道，只是难免，他还是觉得对于这些无辜的生命来说，命运似乎过于残忍了些。
第42章 杂鱼水手
平静的海面上，随着克尔维克吹响海蜃号角，一团直径不过五百米的海雾渐渐蒸腾而起，在眨眼间便笼罩了停泊于此的女武神号和老实人号两条船。
随着夕阳沉入海面，女武神号卷起的风帆也变得破破烂烂并且萦绕了一层似有若无的黑雾。
与此同时，老实人号的甲板上，经过一整天的日晒，那些装有人鱼卵的橡木桶里也涌起了越来越多的气泡。
橡木桶的周围，海盗兄弟和程浪以及过来看热闹的姬和雅芙索全都在耐心的等待着。
随着夜幕逐渐降临，月光渐起最终艰难的穿透海上的浓雾时，其中一个橡木桶里也传出了一声明显的气泡破裂声。
“啪！”
“啪！”
“啪！”
在某一瞬间，气泡的破裂声相继传来，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一个又一个全身粘液的人相继从橡木桶中站了起来。
仅仅只是起身的功夫，这些“人”的体型便在肉眼可见的变的丰盈、壮硕。
但紧随其后，他们却相继噼里啪啦的摔倒在甲板上，像一条条刚刚出水的鱼一般无意识的扭动着满身粘液的身体。
“尊敬的船长”
克尔维克恭敬的介绍道，“一共130桶人鱼卵，顺利孵化的有129桶。
只需要一晚上的适应和休息，明天一早他们就能自由的行动了，等天亮之后，他们就能开始学习控帆了。”
“那颗没有孵化成功的不如先留着吧，它或许有大用。”姬却在这个时候提醒道。
见克尔维克看向自己，程浪浑不在意的点点头，换了个他更关心的问题，“一天的时间能学会？”
“他们饮下了船心血，而且还有波塞冬之血，很快就能学会。”
克尔维克解释道，随后招呼着弟弟贝尔维克将那桶准备丢掉的人鱼卵又送回了船舱。
“真是神奇”
程浪忍不住感叹，“我是说，他们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长的这么大。”
“这多亏了波塞冬之血”
姬在一边解释道，“对于海妖来说，波塞冬之血几乎等同于最好的营养剂。
这也是海妖和人类不可调和的矛盾根源，双方都需要波塞冬之血，但对于海妖来说，那些血液的吸引力更加致命。”
“我曾经听我们的爸爸讲过一个传说”
贝尔维克一边给这些刚刚出生的水手分发提前准备的面包和清水一边憨声憨气的说道，“我们的爸爸说，在很久很久以前，被波塞冬统治的海妖们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来培养最廉价的战士来侵略大陆的。
这些廉价的杂鱼战士悍不畏死而且无穷无尽，整座大陆唯一没有受到海妖战士屠戮的就只有位于大陆最中心的精灵部落。”
“是这样吗？”
程浪朝身旁的姬问道，她是个见习的游吟诗人，对这些传闻的了解或许比不上魔镜，但至少比这对海盗兄弟要多一些。
“差不多就是这样”
姬说道，“精灵公国的档案里没有正面记载是否受到过海妖的侵袭，但关于这些廉价战士的记录却和贝尔维克先生说的相差不大。”
“你听说过圣芭芭雅吗？”程浪突兀的问道。
“当然知道”姬近乎下意识的说道，“她是精灵和兽人的禁忌。”
“禁忌？什么意思？”程浪好奇的看着对方。
“我们换个地方说吧”
姬看了眼海盗兄弟和那些满身粘液的水手，迈步走向了老实人号的船尾露天驾驶台。
“我能一起听吗？”本就是过来凑热闹的雅芙索仰着头问道。
“一起来吧”
姬无所谓的说道，她似乎仅仅只是不想让海盗兄弟知道她接下来要说的事情。
随着对方走上这条船的露天驾驶台，姬开口解释道，“圣芭芭雅是最伟大的占星师，也是唯一的占星师，但她是精灵和兽人的混血。”
“我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