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立刻说道，刚刚那一场战斗能分到这么东西，已经足以称得上慷慨了。
没再关注这些船员、准船员的分赃，程浪招呼着一名大猩猩带着属于船长的那份红利离开了会议室，将其送进了卧室的楼梯隔间里。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克尔维克兄弟俩已经洗过澡换上了刚刚从那些尸体身上扒下来的衣服。
和他们二人跳帮到对面那条船上，程浪等他们被这条船的船心认可之后，这才带着他们走进底层舱，开始孵化那些人鱼卵。
“又是这些草鱼的杂种”贝尔维克嘟囔了一句。
“这比花钱雇佣的那些杂种要好的多，至少不用担心他们叛变。”克尔维克却格外的满意。
“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程浪询问的同时，也摸出了那瓶给尸体抹嘴唇的波塞冬之血，将其丢进了装有船心血的橡木桶里，与此同时，克尔维克也将带来的一些船心血倒进了橡木桶。
“有些区别”
克尔维克连忙恭敬的解释道，“主要看他们的母亲是谁，如果是海妖，大部分都会像这样装进橡木桶成为商品。”
“如果是人类呢？”程浪忍不住问道。
“如果他们的母亲是人类，那么就要经历十月怀胎然后再生下来。所以他们只会带有一些海妖的特征，至少身上不会有鳞片。”
克尔维克解释道，“而且他们不会被当作货物，我是说，他们至少会被当作人，拥有一个合法的身份，名义上至少是这样。”
“一样是草鱼的杂种”
贝尔维克嘟囔道，“他们拥有繁育后代的能力，但是仅限于和海妖或者兽人。”
“和人类不行吗？”程浪好奇的问道。
“会生下怪胎”这兄弟俩异口同声的说道。
真是复杂的生物多样性.
程浪暗自嘀咕了一句，随后说道，“接下来由你们负责孵化这些人鱼卵吧。”
这兄弟俩闻言，立刻各自拿上了一个木头扎杯，给这些装有人鱼卵的橡木桶各自浇了一大杯“养料”。
接下来，他们兄弟二人又将底层舱锅炉的火力加大，并且接下了孵化的后续所有工作。
静等了片刻见这些橡木桶里的人鱼卵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程浪也就转身离开船舱，回到了女武神号。
眼下走是肯定不能走了，女武神号索性同样抛锚停船，耐心的等待着天亮。
“你孵化了那些人鱼卵？”姬在程浪回到船长卧室之前拦住他问道。
“另一条船需要船员”程浪停下脚步解释道，“怎么了？”
“我在战利品里找到了一封信”姬晃了晃夹在指缝间的一枚带有火漆封口的信封说道。
“进来聊吧”程浪打开门，招呼着对方走了进来。
“你的卧室可真奢侈.”姬虽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还是忍不住赞叹道。
“我接手这条船的时候就是这样了”
程浪示意对方坐下来，“还是说说这封信吧，你没打开吗？”
“还没有，这封信的火漆有些特别。”姬说着，将信递给了程浪。
接过这封信看了看上面的火漆，这块红色火漆上，烙印着一个骑着独轮车的小丑形象，这小丑的手里，还有几颗抛起来的骷髅头。
“如果我没看错，这应该是流浪马戏团的印封。”
姬说道，“但是信封上并没有收信人的信息和地址，船长先生，要拆开看看吗？”
第41章 流浪马戏团
“流浪马戏团？很有名吗？”程浪把玩着这封信问道。
“是近些年在海盗城出现的一个组织”
姬介绍道，“他们似乎一直在从事人鱼卵的生意，而且我听说.”
“什么？”
程浪见对方说到这里竟然停了下来，不由的抬头看向了对方。
“我听说，流浪马戏团的团长是个混血女人。”
姬说道，“是一个女性精灵为一个男性美人鱼生下的孩子。”
“等等，美人鱼？美人鱼还有男的？”程浪问出了一个蠢问题。
“美人鱼为什么不能有男的？”姬下意识的反问道。
“好吧，我没见过美人鱼。”程浪摊摊手如实答道。
“美人鱼几乎算是海妖里和人类相似度最高的”
姬细心的解释了一句，“他们在海妖里的位置就和精灵在人类世界的位置差不多。”
“都是异类？”
“没错”
姬点点头，将扎起来黑色长发披散开，“都是比较受欢迎的异类，当然，据我所知，美人鱼里可没有会被同族排挤的黑头发。”
“还是继续说说那位流浪马戏团的团长吧”程浪将话题拉扯回来。
“海盗城关于她的传闻很多，比较完整的传闻说，她是被一位精灵贵族生下的。
但是因为一些原因，她和那些雌性人鱼卵一样成了会被送上拍卖会的货物。”
姬解释道，“就在她们被送往拍卖会的路上，这位混血儿杀死了那条船上所有的水手并且抢下了船。
她还孵化了船上所有的人鱼卵，并且带着她们成立了流浪马戏团。”
“然后呢？”程浪追问道。
“流浪马戏团一直在解救被送上拍卖会的混血儿，同时她们也豢养了很多混血水手。”
姬说道，“我猜那些已经被你孵化的人鱼卵就是他们的货物。”
“你的意思是说，她在做人鱼卵生意不，她在扩充人手？”
“也许那封信里有答案”
姬说道，“流浪马戏团最大的敌人并非人类，反而是海妖，我猜被我们偶遇的屠船大概来自海妖对流浪马戏团的报复。”
“真是复杂”程浪说着，已经撕开了手中的信封。
出乎他的预料，这信封里虽然有信纸，但信纸上却并没有任何的文字，反而只是包裹着一枚掌心大小的金色鳞片，在这鳞片之上，同样刻着独轮车小丑的轮廓。
“这是什么？”程浪问道。
“我不知道”姬摇了摇头，“也许是信物吧。”
将这还挺好看的鳞片放在一边，程浪问道，“所以你和你的弟弟准备长期留在我的船上了？”
“如果您不介意多两名船员的话”姬说道。
“欢迎加入女武神号”程浪微笑着朝对方伸出了手。
“这是我和魃的荣幸”
姬说着已经站起来，伸手和程浪握了握，“我希望是以见习游吟诗人的身份加入这条船的。”
“没问题”
程浪松开对方的手的同时痛快的应承下来，“魃呢？”
“舵手？”
“没问题”程浪再次点了点头。
“晚安，慷慨的船长先生。”
姬笑了笑，转身离开了船长卧室，并且从外面帮忙关上了房门。
“魔镜，那片鳞片是什么？”程浪问道。
“只是美人鱼的鳞片罢了”
魔镜解释道，“他们能靠鳞片交流一些信息，想知道鳞片里说了什么，恐怕只有找到一位美人鱼才行。”
“那个什么流浪马戏团你有了解吗？”程浪把玩着那枚金色的鳞片问道。
“没有了解，朱鸟群岛没有相关的记载。”魔镜的语气中满是歉意。
“没关系”程浪将手中的鳞片丢进了抽屉，“盯着外面的情况。”
“请您放心”
魔镜恭敬的答道，“我也会帮您盯着另一条船的情况的，尊敬的船长。”
“你还能盯着另一条船？”程浪来了兴致。
“他们已经和女武神号签下了船心契约，我当然可以看到，当然，如果离得太远我也没办法了。”
魔镜谄媚的说道，“总之，现在那条船的底层舱情况一切正常。”
“辛苦你了”程浪说着，已经躺在床上重新闭上了眼睛。
对于这个世界来说，突然出现的女武神号和他的船长带来的影响却可并不止于那对重新担任船长的海盗兄弟。
就在这个晚上，猎魔团舰队全数失踪的消息也终于送到了香砂岛的一座永久租赁给波珥兰皇家舰队的港口里。
“嘭！”
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四五岁，穿着考究的年轻男人一脚踹翻了桌子，“你说什么？藤魈离开了荒蛮岛和绝望海，但你们的舰队不但没有拦下来，而且还全军覆没了？！”
“是是这样的，马里安王子殿下。”
年逾五十的舰队少将恭敬的垂身回应道，“朱鸟群岛的最新消息，已经有很多船去打捞舰队沉船了，但是在第二天，丰收号也失踪了，没有人知道这条船去了哪里。”
“加布列尔呢？他活下来没有？”被称为马里安王子的年轻人眯着眼睛问道。
“已经可以确定他大概率已经死了”少将答道。
“死了就好”
马里安王子略作思索后命令道，“盯着各大港口试试看能不能找到使用了藤魈的船，让我们的海妖猎狗也帮忙找一找，看看哪条船上有丰收号的味道。”
“遵命！王子殿下，我这就去安排！”
“丰收号上次来信说抓到了两个黑精灵，她们呢？”
“还没有送来，我猜.也许在路上，或者.或者已经和丰收号一起失踪了。”
“去找”
马里安王子说道，“黑精灵和藤魈，还有我亲爱的哥哥加布列尔王子的遗骸以及丰收号，这些我都要。”
“是！”那名少将捶胸致敬后转身走出了这间豪华的行宫。
“白海螺号怎么还没赶到？”
同样是在这一夜，一条平平无奇的三桅帆船的露天驾驶台上，一个穿着斗篷的女人问道。
“要安排信翁询问吗？”旁边一个同样穿着斗篷的女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