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列颠之影 第140节

  维多克瞪了他一眼:“瓦库尔,你是不是离了黑道太久,以致于忘了咱们道上的规矩?诚然黑斯廷斯先生是个聪明人,但没有试过斤两就想从我手里分钱,那这钱是不是来的太容易了一些?如果黑斯廷斯先生想同我们一起做生意的话,他最起码得先展示出一些让我觉得值得分钱给他的能力。”

  “可是……”

  瓦库尔看了眼门前熙熙攘攘的仍旧等待着最后机会进场的妓女们,他挠了挠头:“头儿,今晚进场的凯子大多是自带女伴的,我看用常规手段进去多半是不行了,咱们之前在剧场周围考察地形的时候,不是发现二楼有几个窗户吗?如果咱们踩着墙头应该能翻进去,要不然您抽完这杆烟,咱们准备准备就动手吧。”

  维多克听到这话,只是伸手阻止道:“不急,咱们俩虽然没混进去,但是‘椰子树’今天撞了大运,让他钓中了一个管不住下半身的傻逼。他进去之后肯定会想办法接应我们的,咱们候着就行。你让负责运输的几个弟兄做好准备,过会儿只要一得手,咱们立刻驾车离开,一刻都不要多待。”

  维多克吐出一口烟,又看了眼在剧场周围巡逻的格林威治区巡警们:“今晚这种大活动,来现场维护秩序的苏格兰场警官还是挺多的。如果被黑斯廷斯先生发现不对,他肯定会立马下令追捕。如果咱们的人被他按在伦敦城里,那可就完蛋操了。”

  维多克话音刚落,剧场后门便走出了一位身姿修长、腰肢纤细、点着鲜艳口红、在惨白的脸颊上点缀着一抹淡粉色妆容的女士。

  她先是四处张望了一眼,随后很快发现了躲在小巷里抽烟的维多克。

  紧接着,只见这位刚才还缓缓移动着红黑相间艳丽百褶裙的夫人瞬间提起裙边,露出白丝袜一路小跑着冲了过来。

  他刚刚进了小巷就忍不住怒气冲冲的骂道:“他妈的,今天真是倒了血霉了。让谁看上了不好,居然让一只猴子给挑中了。要不是那小子手里有包厢票,我说什么也得把他堵在墙角揍一顿。”

  瓦库尔问道:“椰子树,你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火气?”

  椰子树瞪眼道:“他妈的,那人是没让你们碰见,你们不知道,老子穿着这么厚的一层衬裙,屁股上还垫了两层棉花,结果就这样,屁股还是差点让他给搓肿了。”

  维多克听到这话,只是不耐烦道:“揉一揉就揉一揉,你这屁股现在可是价值六万法郎呢。咱们又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了,变装不是经常会遇到这种事吗?如果他有包厢票的话,这事儿就算了。”

  椰子树骂道:“是啊!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你不知道,这小子只揉半边,老子现在一个屁股高一个屁股低,垫的棉花都跑偏了。要不是我反应快,差点就让他发现不对劲了。”

  维多克显然没心情听下属抱怨,他把抽了一半的烟斗递了过去,就当是安慰了。

  他紧接着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椰子树嘬了口烟,这才觉得心情舒服一点,他开口道:“咱们运气不错,我钓的那个傻逼与黑斯廷斯警司有点关系,好像是大学同学什么的。而且听他的意思,貌似他还租了黑斯廷斯家的房子,与仲马先生成天住在一起。”

  瓦库尔听到这话,顿时来了精神,他大笑道:“椰子树,可以啊!这下我建议你不光可以给他揉揉屁股,还可以牺牲一下你的胸肌。”

  “放你妈的屁!”椰子树情不自禁的拎了拎自己的紧身胸衣,破口大骂道:“下次再有这种活别找我了,六万法郎确实不少,但是落到咱们手里能有几个子儿?我得揉多少个娘们儿,才能挽回我今晚的精神损失?”

  维多克听到这话,只能先稳住椰子树的情绪,毕竟他们能不能进去全都依仗他了。

  维多克道:“好了,你也知道的,巴黎刚刚闹过革命,警察厅里现在人心惶惶的,谁都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留在这里干下去。而像我这种曾经从厅里辞过职的,要想回去就更不容易了。

  这一次的行动,六万法郎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可以拿仲马先生向上头展现咱们与共和派切割的决心,至于波拿巴主义者,我上次就是因为被那群人排挤才离开的。

  只要我能证明自己既不是波拿巴主义又不是共和主义,那么我重新执掌保安部就不存在任何障碍了。而一旦我回去,我还能苦了各位兄弟吗?我平时是怎么对你们的,各位心里应该都有数吧?

  别的不提,椰子树,你今天牺牲颇大,我都看在眼里。等我回了大巴黎警察厅,保安部情报搜集科科长的位置,你是跑不了的。”

  椰子树听到这话,只感觉心里的火气顿时消失的无影无形。

  他露出一丝笑容,手指微不可查的冲着维多克指了指一旁的瓦库尔:“头儿,倒不是说科长不科长的,我一向认为职务晋升看的还是能力。”

  维多克就像是没看懂椰子树的意思一样,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当然了。今天大伙儿都没进去,就你进去了,这难道不是能力吗?但是,有能力是有能力,椰子树,你可不要在我面前耍小聪明,毕竟尼莫的事情你也知道的,我不希望伤害咱们之间的友谊。”

  椰子树听到这话,禁不住肩膀颤了一下,他点头道:“头儿,你放心。”

  而一旁的瓦库尔看到这儿,却也伸出手拍了拍椰子树的胳膊:“兄弟。”

  椰子树头上全是虚汗,他开口问道:“怎么了?”

  瓦库尔道:“一会儿你要是顶不住了,就换我上吧,我虽然没什么能力,但是仅就这件事而言,我觉得我也可以。”

第223章 魔鬼的契约精神(k6)

  第223章 魔鬼的契约精神(4k6)

  2024-03-16

  第223章 魔鬼的契约精神(4k6)

  科堡剧场的大厅拐角的黑暗角落里,维多克把手伸进紧身胸衣里拽出怀表,打开镀金的表盖,可以看到上面的时针正好指向八点整。

  他抬头看了眼早已人满为患、座无虚席的剧院大厅,耳边时不时传来阵阵雄浑悲怆的管弦乐器演奏声。

  舞台中央,伦敦爱乐协会的乐手们吹奏着手中的管弦乐器,管风琴、提琴、长笛、双簧管在大厅上方吊灯灯火的照耀下泛出金黄色的璀璨光芒。

  而在过道旁的休息室里,还能看见几位穿着宗教服饰的牧师,他们将在《马太受难曲》的第一部分与第二部分之间进行祈祷与布道。

  但那些都不重要,因为此时此刻,今日所有的来客都将眼球聚焦于舞台中央,那里站着的正是身穿燕尾服、嘴角流露出淡淡微笑、双目紧闭的门德尔松,他手持指挥棒如痴如狂,伴随着他手臂的舞动与指挥棒的浮沉,来自威斯敏斯特教区、穿着洁白无瑕长袍的唱诗班有节律的吟唱着咏叹调。

  这位享誉欧洲的年轻钢琴家与指挥家打一出场,就凭借着满溢的音乐才华与潇洒的相貌吸引了无数异性的目光。

  而那些坐在前排的,身为门德尔松铁杆粉丝的夫人们,更是禁不住两手按住砰砰跳的心脏,她们哀叹道:“我能想到这世界上最美好的命运,大概就是害了痨病后,以那种凄美苍白的面容死在门德尔松先生的怀抱。”

  或许是夫人们的哀叹起到了作用,伴随着音乐的转换,门德尔松脸上浅浅的笑容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逐步爬上嘴角的痛苦与悲怆。

  随着他的指挥棒在空中猛地上扬,唱诗班女中音咏叹调响起:“忏悔与愧疚,将这颗负罪的心撕为双生的两瓣。愿我的泪珠,配的上用来膏抹你,贞信的耶稣啊,忏悔与愧疚……”

  正在此刻,刚刚还在过道候场的牧师手捧《圣经》登场,他将《圣经》按在心脏,跟着咏唱:“后来,十二门徒里,有一个称为犹大的,去见祭司长说……”

  扮演犹大的男低音紧跟着咏唱:“我把他交给你们,你们愿意给我多少钱?”

  牧师继续低吟:“于是他们就给了他三十枚银币。从那时候起,他就寻找机会,要把耶稣交出去。”

  女高音声音悲怆,语调凄凉:“流吧,心头的血。哎,一个亲手养大的幼子,曾吮吸过你的乳头的,却因变作一条毒蛇,而声言要杀死它的哺育者。流吧……”

  靠在墙根的瓦库尔听到这里,禁不住冲着地上啐了口吐沫,低声念了句:“他妈的,骂谁呢?谁说这活儿是三十枚银币,这可是六万法郎,好多金子。他们今天唱这个,是不是针对我们?头儿,计划暴露了?”

  维多克闻言瞥了他一眼:“瓦库尔,平时没事多学点文化,人家这唱的是犹大。”

  “啊……原来是犹大啊!”瓦库尔听到这话,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他随口找了个话茬想要挽回点面子:“我还以为唱的是圣母玛利亚呢。”

  维多克瞪了他一眼:“算了,懒得和你说那么多,你干好自己的活就行了,动脑子的事情就交给我吧。今晚的节目单咱们都已经弄清楚了,《马太受难曲》之后就是黑斯廷斯先生的《钟》,趁着这段时间,先找到仲马先生的藏身位置,等到黑斯廷斯先生准备登台的时候,咱们就立刻动手。”

  瓦库尔听到这儿,顿时有些犯难:“可是头儿,这时间也太紧了,一首曲子就让我把人找出来,你这也太难为人了。”

  维多克撇着嘴望了眼这个不争气的下属一眼,简直恨不得直接给他一巴掌:“白痴!《马太受难曲》足有两三个小时呢,你要是这么长时间都搞不定,我他妈直接把你送进锅里煮了。”

  瓦库尔被老大的气势吓出了一身冷汗,他赶忙出声安抚住维多克的火气,一边伸出大拇指,一边开口道:“头儿,你居然连这都知道,怪不得人家都说您一点都不像普通流氓呢,高雅,高雅!”

  维多克听了这话,气的伸手直接掏进瓦库尔的裙子里,右手猛地一发力直接扯下来快二斤棉花:“还不快去!”

  瓦库尔被他吓得连滚带爬,他连忙捂着半边屁股,溜一下就顺着楼梯爬到二楼包厢去了。

  他一边走还一边小声嘀咕抱怨道:“多少也给我留点啊,没棉花垫着,小风一吹,还怪凉的。”

  维多克听到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低声唾骂道:“妈了个巴子,要不是那群聪明的都不听话,我何至于带着一群驴子干活呢?早知道各地流氓都一样蠢,我他妈还不如在伦敦现抓!”

  就在维多克大发雷霆的时候,就在他头顶的二楼包厢里,身上绑着绳子的大仲马和汤姆正一左一右坐在椅子上欣赏着全不列颠最顶级的音乐盛会。

  大仲马一边听还一边跟着哼唱,而坐在他身边的汤姆则满脸惴惴不安的表情。

  汤姆开口道:“仲马先生,我允许你从床底下出来这件事,你我知道就行了,你可千万别告诉亚瑟啊!”

  大仲马白了他一眼:“我又不傻,我跟他说这个干什么?再说了,你怕他干嘛,他不就是个跟你一样的小警察吗?”

  汤姆听到这话,连忙一脸严肃的纠正道:“仲马先生,虽然我很尊重您,但是我劝您最好不要在一位苏格兰场警官的面前侮辱亚瑟黑斯廷斯这个名字。据我所知,大部分一线巡警都很尊敬他。”

  “尊敬他?”大仲马挑着眉头问道:“尊敬他什么?”

  汤姆瞪眼道:“当然是尊敬他为大伙争取到了每周三先令的加薪了。”

  “三先令?”大仲马撇了撇嘴:“这点钱就把你们给收买了?我觉得或许你们可以拥有更崇高的理想,比如说共和主义什么的。”

  “共和主义?”汤姆听到这个词,只是问道:“共和主义可以为我们带来每周三先令的加薪吗?”

  大仲马几乎想都不想的一口应承道:“当然了!”

  “那共和主义搞得最好的法国为什么过得比不列颠还差呢?我听说你们那儿的底层劳工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什么荤腥,但伦敦的工人在有活儿干的时候每天还能吃到一点肉呢。”

  大仲马原本打算给汤姆好好普及一下他的共和主义观点,但没想到汤姆这句话一下子就把他给问住了:“这……这是因为共和主义在法国失败了,如果成功的话,我相信会变好的。”

  汤姆只是摇头道:“那就等法国变好了再来谈共和主义嘛,一分钱工资不给涨,还想让我们卖命,这不是骗人吗?仲马先生,或许你可以考虑在伦敦证券交易所里谋个股票经纪人的职务,报纸上说那里蹲着的全是骗子。”

  大仲马被汤姆怼的没话说,他正抓耳挠腮的想着怎么给自己找回场子呢,忽然,包厢里响起了敲门声。

  汤姆听到声音,惊得浑身一哆嗦,此时他也来不及管大仲马配不配合了,抓起埃尔德的袜子就填进大仲马的嘴里,随后便像是搓面条一样将大仲马给推回了床板底下。

  他刚刚把人藏好,便听见门外响起了埃尔德的声音:“亚瑟!亚瑟!你在吗?要不然咱们俩换个包厢吧,我刚刚看见你这个房间有床。反正你在哪儿躺都是躺,我那间的沙发还更舒服一点呢。”

  他的话音刚落,门外又响起服务生的声音:“这位先生,您真的是黑斯廷斯先生的朋友吗?这里是黑斯廷斯先生的专属休息室,他刚刚还特意吩咐过我们,说他这几天工作太累,需要在上台前小睡一会儿,让我们不要打扰他。”

  “我当然是他的朋友了,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是亚瑟的朋友,那毫无疑问就是我。不信的话,你把他叫出来,你看他认不认我。”

  “这……我倒不是不相信您,但是喊了几声都没有反应,兴许黑斯廷斯先生是睡着了,我看要不还是算了吧。”

  “算了?你不是有钥匙吗?你给我把门打开,他回头要是怪罪,都算我的。”

  “抱歉,先生,虽然您可能会不愉快,但是出于职业道德,我必须回复您:恕难从命。”

  “好吧好吧,那我自己想想办法吧。”

  埃尔德站在门外,一脸不悦的望着远去的服务生,然而还不等他开口抱怨。

  站在他身畔高挑动人的椰子树女士便妩媚一笑,从身后掏出了一串钥匙:“亲爱的,你看这是什么?”

  埃尔德先是一愣,旋即狂喜道:“喔!我的小可爱啊!想不到你除了人长得美以外,还有一手如此出众的独门手艺!这串钥匙是你从服务生身上摸出来的?”

  “嗯哼!”椰子树挽着埃尔德的胳膊问道:“不过,亲爱的,你确定咱们俩在这里真的不会被人发现吗?”

  埃尔德满脸通红的拍着胸脯保证道:“你放心,我四处都看过了,二楼的包厢就属这里最僻静。你我就在这里一边欣赏由大师们呈现的精彩演出,一边讨论讨论文学问题,或许你不喜欢文学,但那也没关系,咱们聊聊博物学也行。

  我有一个朋友是博物学家,他和我说人类或许不是由上帝创造的。亲爱的,在这个问题上,你有什么看法呢?我觉得咱们今晚也许可以验证一下。”

  椰子树的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条线,他颤动着用马鬃编织的假睫毛,咬着后槽牙用假声发音:“我觉得咱们或许应该先进到房间里。”

  埃尔德听到这话,只感觉自己浑身绷直,就连拳头都硬了:“好好好,亲爱的,我全都听你的。”

  他着急忙慌的接过钥匙,明明是开门,但埃尔德或许是太急了,那扇门几乎是被他撞开的。

  只听见砰的一声,埃尔德踉踉跄跄的跌进门里,但来不及喊疼,他就先扫了眼房间里。

  “我就知道亚瑟肯定不在这里,今晚这么重要的场合,他怎么可能睡得着觉呢?”

  椰子树也施施然的扭动着长裙进了屋子,他同样打量了一眼房间的陈设,随后便假装乏力的侧躺到了大床上,慵懒的冲着埃尔德挥舞着手臂:“亲爱的,别忘了把门给反锁上,别让你的朋友搅了咱们的兴致。”

  埃尔德双眼放光坏笑着搓了搓手臂,他这个动作看得坐在窗台上的阿加雷斯直皱眉头:“他妈的,学我?”

  埃尔德踮起后脚跟轻轻一碰,随后背对着门板,就像是有超能力一样不看锁眼将门反锁。

  伴随着咔哒一声屋门上锁的声音,埃尔德就像是一只刚刚从东非大裂谷跑出来的下树猴子向前飞扑:“亲爱的,我他妈来啦!”

  谁知他的身体还没落在床上,便被站在床上的椰子树一把接住。

  “喔!亲爱的,你力气真大。”

  “那当然了,我可不是一般淑女。”

  椰子树和埃尔德两个人的重量压在床板上,只看见床板明显向下凹了半截,这一举动使得躺在下方的大仲马不得不完成了一次受迫性的收腹运动。

  大仲马冲着躺在他身边的汤姆直瞪眼,虽然他此时不敢发出声音,但汤姆还是从他的嘴型中解读出了含义:“你他妈不是警察吗?你跑到这里躺着做什么?还不快出去把这两个人赶走?”

  汤姆满脸苦色,他也学着大仲马的样子加密通信:“我也是第一次这种事情,没有经验啊!再说了,我现在出去岂不是搅了卡特先生的好事情?”

  大仲马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但他还是忍不住吐槽道:“那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他在咱们的头顶讨论人类的诞生问题?我可受不了这个气!”

  可大仲马嘴上虽然很强硬,身体却还是很诚实的躺在那里。

  毕竟人类总是拥有一些微不足道的好奇心,不管是对同类还是对近亲。

  椰子树将埃尔德公主抱似的揽在怀里,眯眼笑道:“亲爱的,你想不想玩点新鲜的?”

  “新鲜的?”埃尔德乐得心脏都要蹦出来了:“当然了,皇家海军都喜欢新鲜的,变质的都是情非得已。”

  “好。亲爱的,你就趴在这里。”

首节上一节140/356下一节尾节目录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