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列颠之影 第100节

  而说到蒙塔古这个姓氏,又不得不谈谈到另一个以蒙塔古,蒙塔古夫人玛丽蒙塔古。

  这位‘蓝袜社’的创始人被誉为英国17世纪最有个性的女人。

  她早年拒绝父亲金斯顿伯爵安排的婚姻,和一位辉格党的议员律师爱德华蒙塔古私奔,但是这段感情并不算特别顺利,在她的丈夫出任英国驻奥斯曼大使后,他们的感情迅速冷淡了下来。

  而在那之后,她又迷上了到访伦敦的意大利作家阿尔加洛蒂弗朗西斯科,但这段感情在弗朗西斯科受到普鲁士君王腓特烈大帝征召后,很快又无疾而终。

  在那之后,旅居法国的蒙塔古夫人又爱上了一位年轻的意大利子爵,这一次时间还算持久,他们的感情维系了十年。

  在结束了常年的旅居生活后,蒙塔古夫人终于启程回国。

  而让人高兴的是,在蒙塔古夫人的一生中,不仅受到舅舅亨利菲尔丁的启发,常年从事文学工作,给后世的小说家们开拓了许多题材与范本。当然,最重要的是她充分的发挥了自己的旅行见闻,为英国带回了种植牛痘预防天花的方法,这确实救了不少人的命。

  亚瑟思绪如飞,不知不觉间,他乘坐的敞篷马车缓缓停在一栋拥有红砖外墙作为保护,配以黑铁雕花为装饰的院门前。

  马车夫脱下帽子,回头冲着亚瑟致意道:“黑斯廷斯先生,我会在附近的庞森比餐厅吃个晚饭,然后继续回到这里等您到晚上九点,本次的行程账单将会在一周内由伦敦豪华马车租赁公司寄到您的宅邸。”

  亚瑟望着与他一样穿戴得体的马车夫,戴上自己的礼帽打趣道:“或许我应该换个职业,在贵司做个体面的马车夫恐怕比在苏格兰场的警察还要赚得多吧?”

  马车夫闻言笑了笑:“您言重了,我们只是赚点糊口的钱而已。您只是苏格兰场的警官而已,又不是真的苏格兰人。如果您是苏格兰人,那我必须得承认,我可能确实要比您过得好一点。”

  亚瑟听到这话,也知道他是在说什么事情,他笑着回道:“是呀,毕竟大伙儿都知道,英格兰的马夫都用燕麦喂马,而在苏格兰,燕麦却是他们的国民美食。正因如此,英格兰的马各个出类拔萃,就如同苏格兰的人一样体格健壮。”

  马车夫听到这个英格兰传统笑话,还是忍不住像是第一次听见那样哈哈大笑。

  他抬起马鞭轻轻点在自己的眉头,开口道:“黑斯廷斯先生,虽然我认识您的时间不长,但是我们相处的非常愉快。如果下次您还有马车租赁需求的话,随时可以来公司向我指名。那么,不打扰您了,祝您今晚玩的愉快。”

  “也祝您在庞森比餐厅玩的愉快,另外请看在您还要送我回家的份上,不要在那里喝得太醉。最后,这是一点对于您高质量服务的感谢。”

  语罢,亚瑟从兜里摸出两先令留在了马车座位上,随后走下马车,目送着车夫驾车远去。

  直到在街道上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亚瑟这才颇有些心疼的舒了口气:“什么叫做上流社会?上流社会就是平常全程的路费,在这里只能冲抵小费。”

  蹲在红砖墙铁护栏上眺望的阿加雷斯听到这话,忍不住微笑着点头道:“亚瑟,看来你已经领悟到其中的部分精髓了。”

  亚瑟也没去理会红魔鬼,他只是走到了漆黑如墨的大门前,轻轻晃动那枚挂在门前绑着红缎带的铜铃铛。

  只听见叮叮当当的一阵响动,院门后用象牙白大理石柱支撑的前厅很快就敞开了它的双开门。

  里面走出了两个人,一位是穿着一身简洁干练燕尾服、戴着白手套、留着半长发的中年男管家,另一位则是顶着蕾丝边头巾、腿上套着羊毛长筒袜、内穿黑色亚麻连衣裙、外套白色百褶边花纹围裙的年轻女仆。

  亚瑟打量了一眼男管家,又看了眼女仆,微微点了点头。

  确实有相似之处,但是绝对不像日本漫画里画的那么浮夸。

  他从胸前别着手帕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笑着开口道:“烦请通知科德林顿阁下及夫人,大伦敦警察厅东伦敦大区警司,电磁学领域自然哲学研究者,亚瑟黑斯廷斯,应约造访。”

  管家伸出那双戴着白手套的手接过名片,认真的审视了一眼后,很快便满面笑容的半鞠躬道。

  “黑斯廷斯先生,没想到您居然来的这么早。科德林顿阁下还以为你可能会晚到一会儿,毕竟您这样的学者可能会需要花费一些时间来准备实验器材和思绪。”

  亚瑟微笑道:“我毕竟是第一次来参加科德林顿将军的宴会,早到一点总是好的。不过,您这话倒是提醒了我。为了今天能够演示电磁学领域方面的进步成就,我特意从法拉第先生那里借了些东西。待会儿应该会有一辆皇家学会的马车运送相关器械前来,如果他们到了,烦请您到时候通知我一声。”

  管家微微颔首道:“请您放心,包在我的身上。”

  语罢,管家又冲着身后的女仆吩咐道:“珍妮,你先带黑斯廷斯先生去休息厅。顺便通知厨房,先前准备的小食陆陆续续可以上了。”

  名叫珍妮的女仆走上前来微微屈膝,随后开口道:“黑斯廷斯先生,请跟我来。”

  亚瑟按照《伦敦社交指南》里面教的,抬起右手轻触帽檐以示回礼,随后便跟在女仆的身后三两步来到前厅,走进这间皇家海军白旗中将的三层宅邸。

  刚刚步入前厅,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幅悬挂在墙上的科德林顿将军肖像画。

  科德林顿阁下的相貌确实说得过去,一身标致的海军制服也把他衬的威风凛凛,而脑袋顶上光溜溜的部分也很好的说明了这位老将的过往履历,让人瞧一眼就明白他一定出任过地中海舰队司令。

  当然,为防失礼,亚瑟还是比较克制的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发表自己对于这幅肖像画的艺术评论。

  他只是轻轻问了句:“我是今天第一个到的吗?”

  珍妮两手按在腹部,矜持的笑了笑,她一边领路一边回答道:“休息厅里已经到了几位客人了,他们正在那里聊天打牌呢,您要是觉得一个人无趣的话,可以加入他们,或者看看书也行。”

  亚瑟闻言,忍不住追问道:“您方便透露一下他们都是谁吗?”

  “嗯……来得早的一般都是年轻人,我记得他们好像都是科德林顿阁下现在或者曾经的下属,几位先生全都来自皇家海军。像是皇家海军预备役的约翰富兰克林上校、指挥‘贝格尔号’的罗伯特菲茨罗伊上校,还有国王陛下的海军侍从武官,指挥朴茨茅斯海军基地司令旗舰‘胜利号’的乔治埃利奥特爵士。”

  亚瑟听到这里,大致了解了这次宴会的规模与等级,心里有了底,心情自然也放松了,他不由打趣道:“能记得这么清楚,女士,看来以后肯定能当上这里的女仆长。”

  珍妮闻言,忍不住红着脸赔笑道:“黑斯廷斯先生,您真是说笑了。”

  语罢,她轻轻叩响了休息厅的红木门,随后微微鞠躬道:“各位先生,又有新客人到访。”

第162章 疯子聚会

  

  “亚瑟,你来的这么早啊!”

  菲茨罗伊上校看见亚瑟到来,满脸笑容的从胡桃木沙发椅上站起身子,热情的冲着一旁的几位同僚介绍道:“这一位就是我之前和你们提过的那位亚瑟黑斯廷斯。”

  两位海军上校互视一眼,他们当中身材匀称、留着黑色短碎发的那位开口问道:“会一手地中海半剑术,打法激进的菲奥雷流大师,酷似罗瑟拉姆将军战斗作风的那一位?”

  菲茨罗伊笑着点了点头:“正是他。”

  对方听了这话,不由笑着冲亚瑟伸出了手:“很高兴认识你,黑斯廷斯先生。乔治埃利奥特,皇家海军侍从武官,‘胜利号’的现役舰长,很高兴认识。不瞒您说,我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认识拥有海上战斗天赋的黑斯廷斯了。”

  一旁那个较为富态的圆脸军官也笑着说道:“你也记得他呀?那个弗兰克黑斯廷斯,确实是个挺能打的小伙子,又有家族支撑,自身也有能力。不过坏就坏在他违反了海军条例,为了能够重返皇家海军,他只能加入了科克兰的那支援助希腊的‘赎罪舰队’。

  不过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的,他在那里的辉煌战果就是一种证明。如果他能够活到希腊独立战争结束,回国以后说不定能得到海军部重用。可惜呀,他最终还是和拜伦勋爵一样,为了希腊人的独立,两个英国人却死在了异国的迈索隆吉翁。”

  亚瑟闻言,礼貌的询问道:“请问您是?”

  圆脸军官听到这话,也笑着冲他伸出了手:“约翰富兰克林,很高兴认识你。之前我们三个就交流过你的事情,只不过我不像是埃利奥特那样关心你的菲奥雷流,我更关心的是你在学术方面的贡献。

  因为比起打仗,我其实更喜欢探险,如果你和法拉第先生能搞出电磁驱动的军舰,或许海军部就可以找到那条梦寐以求的西北航道了。”

  菲茨罗伊上校听到这里,也赶忙为亚瑟介绍道:“亚瑟,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富兰克林上校和我一样,都担负着海军部下发的探索任务。我担负的任务是环球航行考察,而富兰克林上校的任务则是找出那条传说中可以从北大西洋经北美洲最后进入亚洲的西北航道。

  你应该知道,目前从欧洲到亚洲只能走非洲的好望角,如果我们能找出这条西北航道,那么根据伦敦地理学会对地球半径的推算,我们将会把抵达亚洲的航线距离缩短至少2000海里,你应该明白这将会为不列颠带来多大的商业利益。”

  亚瑟听到这里,顿时也来了兴趣,他开口问道:“那目前西北航道的开辟还顺利吗?如果真的找到了那条航道,富兰克林上校什么时候想开航运公司,我肯定会相当有兴趣投资的。”

  富兰克林只是苦笑:“唉……要是真的那么容易开辟就好了。自从我十二年前第一次接到开辟西北航道的任务,我已经先后多次沿着北大西洋和加拿大海岸线向西北方向持续探索。

  第一次,我们因为不熟悉海况,在北极地区触冰返航。第二次,又由于季风和气候因素无法继续深入。第三次我们学聪明了,并没有乘船出发,而是沿着加拿大西北地区的科珀曼河进行路上探险,先把海岸线的分布情况摸清楚。”

  亚瑟点头道:“听起来是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

  富兰克林端着咖啡杯大笑道:“确实明智,所以这一次我们断断续续的走了好几个月,比之前两次的探险时间都要长。”

  “然后呢?”

  亚瑟这话刚一出口,便看见一旁的菲茨罗伊上校和埃利奥特爵士露出了一副不忍之色。

  富兰克林看到他们俩这副模样,无奈的耸了耸肩:“没什么大不了的,搞探险不就这样吗?不过我这次失败在探险里也算是比较惨烈的,20人探险队死了11个,剩下的九个人还因为缺乏补给吃了快两个月的地衣和皮靴。

  但是,即便如此,我还是忘不掉那片地方。该死!那真是太美丽了,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五彩斑斓的北极光和彻夜呼啸的暴风雪。”

  靠在沙发椅上的红魔鬼听到这话,忍不住摇头嘲讽道:“真是无理智的人类,就像是扑向篝火的飞蛾,想要拥抱你挚爱的东西,首先要考虑自己是否拥有这个能力。亚瑟,我向你保证,终有那么一天,取走他性命的将会是他钟爱的暴风雪。”

  亚瑟看见富兰克林眼中闪烁的神采,也忍不住规劝道:“西北航道和北极固然美丽,但是如果您下次再过去的话,请一定做好万全准备。”

  谁知道富兰克林闻言大笑道:“放心吧,黑斯廷斯先生,我可不会白白过去送命。有了上次的教训,海军部那帮家伙也明白了找到西北航道是不会那么容易的。如果他们下次组织考察时不给我批上一百名队员外加三年补给,就算他们把我开除出皇家海军,我也是不会出发的。”

  说到这里,富兰克林又忍不住同情的望向一旁的菲茨罗伊:“罗伯特,有我做借鉴,你搞环球考察一定要储备好足够的蔬菜、柑橘,航线规划也一定要做好,到了哪里能补充什么东西必须事先心里有个数。和海军部要钱的时候,你也不要拉不下脸,你现在不把钱和资源要了,等到将来出了问题,海军部可没办法隔着几片大洋给你支援。”

  富兰克林上校话音刚落,便听见休息厅的门前传来一声懒洋洋的嗓音:“要钱?谁要找海军部要钱?”

  众人回头望去,站在门口的是一个留着棕卷发、额前缀着些许皱纹、手里挽着一身脱下来的燕尾服、身上套着件玫瑰红马甲的中老年绅士。

  还未等亚瑟开口询问,他忽然发现刚刚还一脸轻松的三位皇家海军上校各个嘴角微微抽搐,上校们一个个挺直腰板,整齐划一的朝着老绅士敬礼道:“下午好,科克兰将军!”

  随后,菲茨罗伊上校赶忙上前接过他手里的燕尾服,替他挂到了衣帽架上,而富兰克林和埃利奥特也没敢闲着,他们一个替科克兰倒茶,一个替科克兰搬来了沙发椅。

  三位上校麻利的动作,把端着各种小食品进门的女仆都给看傻了。

  他们怎么都想不到,向来倨傲的皇家海军上校们为什么会驯服的像是几只温顺的兔子。

  亚瑟也正好奇着这件事,但他此时又不好开口询问。

  正当他尴尬的不知道自己该干点什么时,他忽然感觉有什么在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亚瑟!”

  亚瑟扭头一看,那正是露出一排整齐牙齿,满脸笑容的埃尔德。

  亚瑟看了眼他空荡荡的身后,问了句:“怎么就你一个人?你的叔母和妹妹呢?”

  埃尔德浑不在乎的掏出烟斗点燃,一边点烟还一边嘟囔道:“科德林顿将军家里有两个休息室,一个留给男士吸烟,一个留给女士闲谈,她们去女士那边了。反倒是你,亚瑟,你他妈不给自己点上,在这儿装什么好好先生呢?”

  语罢,他也不等亚瑟回话,便自顾自的把手伸向亚瑟的衣兜,替他找出烟斗塞进嘴里。

  然而还不等埃尔德点火,便又听见坐在身后沙发椅上的科克兰将军开了口。

  科克兰用手杖敲了敲地板,朗声喊道:“埃尔德。”

  “嗯?”埃尔德绕过亚瑟的身子伸头看了一眼,结果差点惊得连烟斗都掉在了地上,烟叶也跟着洒了一地:“科克兰将军?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没多久。”科克兰将军瞥了他一眼,老头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烟斗:“一会儿给我也点上。”

  埃尔德的脸上全是汗,他讪笑着回道:“您稍等,我马上就来。”

  他赶忙掏出兜里的火柴盒走上前去,可他翻了翻又翻,却发现里面连一根火柴都不剩了。

  埃尔德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哆哆嗦嗦的回道:“报告!我没火柴了!”

  科克兰闻言,从兜里掏出一先令弹到了他的手心:“赶紧去买。”

  埃尔德立正敬礼,亚瑟这辈子都没见过这小子露出过这么一本正经的表情:“遵命!”

  埃尔德急急忙忙的拉着亚瑟走出休息室,没多久,便听见里面传出了一阵哈哈大笑的声音。

  埃尔德回头狠狠地瞪了休息室一眼,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道:“他妈的!这帮老东西,今天真他妈晦气!”

  亚瑟问道:“那个科克兰将军,到底什么来历?”

  埃尔德皱眉低声骂道:“亚瑟,你难道没听说过‘疯子科克兰’的大名吗?”

  “他很有名吗?”

  埃尔德无奈的叹了口气:“也是,他在英国或许没那么有名。但是如果你去南美洲,不管是去巴西还是智利,那儿的人一定会告诉你,整个南美洲最能打的海军将领,与此同时也是那两个国家的第一任海军司令,都是托马斯科克兰将军。”

  亚瑟不解道:“他不是皇家海军的将军吗?怎么又变成巴西和智利的海军司令了?”

  埃尔德气呼呼的回道:“因为他在国内犯了事,有人检举他涉嫌操纵股票交易牟取暴利,所以他被下议院和海军部一起除名了。结果这家伙气不过,就跑到了南美帮智利击败了西班牙海军,后来又跑去巴西帮他们打赢了葡萄牙的舰队。

  智利和巴西能分别从宗主国手里独立和科克兰脱不了干系,他们两国的海军到现在依旧是使用英语在下指令。”

  亚瑟听到这儿,更加不明白了:“科克兰将军听起来不是挺有能力的吗?你为什么说他是疯子呢?”

  埃尔德瞪眼道:“他不疯就没人疯了。且不论他在英国和海军部掀桌子的事情。

  这家伙到了智利以后,帮助智利攻占了瓦尔迪维亚,还俘获了西班牙海军在南美的最强战舰埃斯梅拉达号,顺理成章的当上了智利有史以来的第一位海军中将,还被颁发了代表智利最高荣誉的智利价值勋章,要说这日子也不错了,但是他不满意,而且是智利独立没多久就和智利执政官奥希金斯闹掰了。

  闹掰以后,他又跑到巴西,带领巴西海军先后击败了葡萄牙的南美舰队和远征舰队,当上了巴西的海军司令,还因为战功被封了侯爵。但是没多久,他又和巴西皇帝佩德罗一世闹情绪,带着手底下的舰队把圣路易斯附近的巴西商船都给抢了。巴西海军派船和他交战,结果被他拖走了一艘护卫舰。

  科克兰在南美混不下去,就又死乞白赖的想回不列颠。那时候正好在打希腊独立战争,咱们又不好宣布直接介入,于是海军部看在他那么能打的份上,就捏着鼻子把他送去了希腊,让他帮助刚刚独立的希腊训练海军抵御奥斯曼帝国的入侵。

  这一回他倒是干得中规中矩,没惹出什么乱子来。所以在希腊独立战争结束后,海军部看在他过往在拿破仑战争里那些功绩的份上,恢复了他皇家海军少将的职级。但回头想想,他要是老老实实不惹乱子,这会儿说不定都已经摸到上将的边了。

  你听听他的这个履历,还有他的这个臭脾气,他不是疯子还有谁是疯子?”

  埃尔德的苦水刚刚倒完,还不等他喘口气,便又看见前面来了个拄着手杖慢悠悠晃荡过来的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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