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宗教场所对任何捐赠活动必须实名记录，并交纳50%的宗教税，否则取缔。
等等。
法案一经公布，立刻引起了教会的强烈反弹，于是抗议、游行再起，但很快，这批领头者又被社会性消灭。
如此多的宗教领头人都犯下过累累恶行，他们的行为不仅不为教义所容，甚至还违反了法律，这充分说明了苏国国内宗教事务面临的严峻形势。
于是宗教事务局发表讲话，认为应当大力整顿国内宗教氛围。
事务局当即组织数百个行动组，开始对以教会为首的各大教团，展开全面调查。
每个行动组中，都有一名来自阿尔卡伊姆，能够使用摄神取念或携带吐真剂的巫师随队。
一场大清洗开始了。
一个月间，一千多名高级教士落马。
又一个月，三千人因为各种贿赂、贪腐、性丑闻等被关进了监狱。
再一个月，几乎所有主教、乃至于牧首都开始在电视机上做悔罪演讲。
于是，四个月后，宇内气氛终于为之一清。
教会的虚伪已经展露无疑，在铁的事实和无数次的信息轰炸面前，依旧维持着对教会强烈信仰的人，只有那些狂信徒了，而他们已经不在墨菲“可以团结的”范畴内。
同时，经过专家们的研判分析，一致认为，“显灵”事件是一次有组织有预谋的他国骗局，敌人的间谍与教会中的叛乱分子合作，动用了一种最前沿科技制作的光化学手段，并辅以暗示、催眠、化学药物等方式，欺骗了教徒。
其目的，就是以此阻止苏国发展本国科技，永远独享科技霸权。
甚至于，专家们还现场展示了与显灵事件类似的科技手段：它们利用一种被称为“虚空粒子”的最新科技发现的神奇粒子，制造出了种种幻象，如火蛇、风鸟等各种幽灵般的生物，甚至还展示了把自己和他人隐身的前沿技术。
专家们告诫民众，“敌国已经在虚空粒子的研究中走在了前列，他们就是通过这种东西对我们进行的渗透和欺骗。”
“而虚空粒子这个科学新发现的研究，必将带来巨大的生产力飞跃，为了不被敌人甩下太远，更重要的是，为了提升人们的生活水平，国家必须大力推进对虚空粒子的研究。”
“而这，正是必须进行国家实验室建设的理由。”
这一次，再没有反对的声音了。
……
“以欺骗来推行您的计划，这不是把民众引向了无知和蒙昧的深渊吗？”女皇有些不解，“这样的行为，似乎和您一直以来推崇的追寻真理的理念相悖。”
此刻，两人正在阿尔卡伊姆的一处皇家园林中散步。
现在已经又是五月了，苏国的整治运动过去了半年，成效斐然，整个国家从上至下都换了一副精神面貌。
“陛下，这世间构筑起我们认知大厦的绝大部分事物，其实都是一些人为的虚构的概念，譬如社会、譬如道德、譬如法律、譬如国家，人们相信了，在这种概念中生存着，它们才会渐渐地变得真实。”
墨菲慢慢的踱着步，随手摆弄着花园中的奇异植物，他捻起一朵发出莹蓝光辉的小花，在手中搓了搓，“相比于上帝，‘虚空粒子’也即是魔法，起码没那么虚无缥缈，也不能说是完全的谎言吧。”
索菲娅跟在他的身后，“您在偷换概念。我只是觉得您的行为似乎有些不太妥当。”
“陛下明察秋毫，”墨菲笑了笑，“我确实偷换了个概念，您指的是行为的正当性，而我说的却是虚空粒子。嘛，不过有时候，谎言比真相更易理解。”
“宗教，是一种谎言，愿意相信这种谎言的人，大部分并没有经受过良好的思维和逻辑训练。对他们说那些枯燥的理论，从头至尾逻辑清晰的为他们揭示整个故事的真相，既费力气也很难有成效。”
“他们更乐于接受一个故事。”
“只要我的故事比宗教的故事讲的更好，他们就会相信。”
“这是最有效率的办法。”
“但，却并不是最正当的方法。”索菲娅道，“用谎言来打败谎言，总归是不对的。”
墨菲停下了脚步，看向了园林中的一片水池，点了点头，“您说的不错，如果有可能，我更乐于让人们都能够睁眼看清所有的真相。”
“但那很难。”墨菲道，“抱着至圣至善的理念，很难在这个并不完美的世界中做成事情。”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陛下，您要明白，这世界是不完美的，人是不完美的，要让不完美的人在不完美的世界中完成一件完美的事情，既不可能，也不应该。”
“如果一件事百分之八十能行，且70%会带来有益的结果，我认为那就可以去做。”
“对于我们讨论的这件事来说，让人们相信我的故事，将热情投注在一个可以预见的美好未来上，比让他们将精力空耗在那虚无缥缈的天国中，对他们，对我，对这个国家都更有益。”
“我不能说使用谎言这种方式是最好的，一定有更好的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但就像我说的，追求完美是一种需要克服的执念。相比于完美，能够把事情完成，更为重要。”
索菲娅来到了他身边，突然白了他一眼，“即使说起歪理的时候，您也总是如此自信呢。”
第309章 魔法的知情者效应
墨菲笑了笑，“如果人不能相信自己，那如何又让别人相信呢。”
说完，他看向女皇，“话说回来，这就是您想好的那个‘条件’？只是陪您在这里散散步？”
“事实上，我更想去一趟英国，我还没有去过，从出生以来，我就没有离开过苏国的土地，大部分时间也不得不待在阿尔卡伊姆，您之前说那边的风景很好，我还是很想去看看的，但……可惜，您和我似乎都很难有这样的闲暇。”
索菲娅看起来有些忧愁。
她比墨菲初见的时候长大了一些，面容脱去了一些稚嫩，更多了一分柔和，看起来更漂亮了。
然而随着那丝青涩一同离开的，还有一些属于少女的轻快和活力，眼前的索菲娅仿佛肩膀上承担了很多的重担，连笑容都看起来有一些疲惫。
这或许就是成长的代价吧。
墨菲想了想，从身后拿出一根黑色的羽毛递给女皇，“说起来，我还从没有送过您什么礼物。这支羽毛就送给您吧。”
女皇讶异的看了他一眼，“这真是轻于鸿毛的礼物呀。您之前提亲的时候，起码还送了我一块号称来历不凡的黄金，现在您是连一块金子都不舍得送了吗？”
墨菲略有些尴尬。
那所谓“来历不凡”都是他随口胡诌的东西，没想到她还记得，听起来还耿耿于怀的样子。
“咳咳，这不是普通的羽毛，它能让您随时来到我身边。”墨菲解释道。
他现在已经可以轻松的通过乌鸦进行传送了，而其他人也能够通过他的乌鸦进行随从移形，这根羽毛其实就是一只闪电乌鸦。
索菲娅仰着头，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他，“随时到您身边？”
“呃……”墨菲突然意识到这句话说的有些暧昧了，“我的意思是，您如果想去英国游览的话，随时可以通过它过去，我随时可以为您接风。”
索菲娅又看了他好一会儿，直到他开始怀疑自己送的东西是不是太过随意的时候，女皇才轻轻的点了点头，“谢谢您的礼物，达克霍姆先生，我会好好珍惜的。”
“嗯。”墨菲松了口气，“那行，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国家实验室那边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您请便。”
墨菲伴随着一道闪电消失。
索菲娅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把那支羽毛拿出来，她抚摸着那根黑色短羽，头一次发现原来乌鸦的羽毛这么漂亮。
让工匠们把它做成胸针吧？
她想。
这样就可以一直随身带着了。
……
墨菲选择苏国的优势现在充分显现出来。
经过半年的清洗和整顿，掣肘的因素被清理的七七八八，相比于现在仍旧在西方世界的围堵中左支右绌的英国，墨菲在苏国的行动现在可舒服太多了。
不仅仅保护伞公司的各种项目都是一路绿灯，而且，墨菲心心念念的国家实验室计划，也开始步入正轨，甚至比他原本设想的规模还要庞大。
强大的宣传攻势之下，苏国统一了对国家实验室必要性的认知，以政府名义支撑，保护伞等各大公司出钱出技术，“苏国国家高新科技城”计划正式立项。
苏国为此特地成立了一个项目工程部，并在莫斯科郊区划出三万公顷的区域，打算从头打造一座科技之城。
这是墨菲“国家实验室计划”的升级版，除了国家实验室之外，科技城将教学、产业，这两个技术研发的两头都给规划上了。
研究人才方面，苏国国内几所顶尖学府牵头，几乎全部苏国重点高校都会在科技城设立校区，与保护伞等科技公司为支撑的企业产业园区结合，以期形成国家牵头，高校联合，产研一体的创新联合体。
科技城虽说也有各类基础科研、前沿科技的项目，但最为主要的部分，则都是围绕着“虚空粒子”这一事物展开。
项目工程部挑选了各个领域的数百位顶尖科学家，向他们展示了魔法的存在。
几乎所有的科学家都迫不及待地投入了这个前所未见的事物的研究中去。
很快，在实验室都还没有开始动工的情况下，他们就产生了第一批研究成果。
其中，最重要的一项成果，名为：“魔法的知情者效应”。
知情者效应，概括而言是指：魔法有一种自我隐蔽的效应，它会尽可能的不被“不知道魔法真实存在的人”发现。
研究者们设计了一个实验，让几名尚未接触到魔法存在秘密的研究员，在魔力波动的环境中，进行某种材料的导电性精密测量。
随后，又告知他们魔法存在的事实，再次让他们在同样条件下进行该类材料导电性测试。
两组实验对比后，研究者们发现，尚未知晓魔法存在秘密的情况下，材料导电性测量数据，与非魔力环境下几乎一致，也就是说，魔力对电力的干扰作用极为微弱。
而一旦他们知晓了魔法的存在，测量数据则变得极为不稳定，测量误差显著超出合理范畴，即魔力干扰效应变得显著。
魔法的知情者效应，解释了为什么在大部分的巫师看来，麻瓜们都愚蠢的对身边的魔法视而不见。
也解释了为何明明魔力干扰效应如此明显且普遍，但麻瓜的基础科学研究中，却竟从来没有发现过。
要知道，人类科学家是做过很多的研究和实验来验证过物理规律的一致性的，如果魔法仅仅是出现，就会导致一些现象的发生，那么这么多年来，它在微观层面上应该早就已经被发现了才对。
霍尔丹最初对这种现象的解释是：魔法其实是通过物理规律来起作用，即，魔法是搭建在物理现实之上。
基础物理学角度看，有没有魔法，都是一致的。
但现在，知情者效应则说明，除此之外，魔法其实还挑人。
它展现出了“知道即存在，不知道即不存在”的诡异特性。
也就是说，即便没有“麻瓜驱逐咒”之类的魔法，麻瓜们对于魔法天然就更难感知。
现在还没有足够权威的理论来解释这种现象，但它却已经被多方各类不同的实验所证实。
知情者效应的存在，也让墨菲开始以一个全新的角度来看待“国际巫师保密法”。
他现在已经对保密法的存在目的产生了怀疑。
保密法，到底是为了隐藏巫师世界，避免被麻瓜发现而产生冲突，还是根本就是为了隐藏魔法本身，减小魔法的效应范围？
如果是后者，这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单单想是想不明白的。
墨菲打算问问“国际巫师联合会”，他们是保密法的制定者，或许对此有更多的了解。
恰好他们要求对英国魔法部执行保密法的情况进行质询，准备近期派遣调查组过来。
这已经是第六次了，前五次都被克劳奇他们以各种理由谢绝了，这次联合会措辞极为严厉，俨然一副再拒就直接定罪的样子。
墨菲本着能拖就拖的原则，给克劳奇打了声招呼。
“让他们来吧。”
第310章 软禁
一艘远洋货轮在伦敦港刚刚停靠，几道身影便突然出现在了一个港口仓库的屋顶。
身穿长风衣的金发女性刚一出现，便虚弱的扶住了栏杆，好一会儿才喘匀了气。
她身后一个上身西装下身滑稽小丑裤的男人走过来，“玛丽，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