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被他霉到无尽大海，这次又来？
第570章 雷纹青年，一些往事
第一之地，乾东域。
神明宗。
这个仙门驻扎在一方圆数十万里水泽之上，实力在诸如牛毛仙门之中，也还算说得过去，有着三位炼虚巅峰长老。
此时，一个御剑金丹男修，以法宝绳索提着两道身影，正缓缓从空中落至一处塔楼前。
“刘师弟，看来收获不错啊，又是抓到两个能用来造船之人。”
一个大胡子见被绳索束缚住的李初一和金鳞，不由皮笑肉不笑。
“师兄谬赞，一切为了仙门。”，刘姓修士面无表情回了一礼。
说罢，便是不再理会，带着李初一两者直接走了下去。
……
白雪皑皑，冷风呼啸。
连绵雪山，尽显苍茫和雄壮，庄严与肃穆。
一处直插云天，高达万丈的雪山之巅，正有两人对面而坐。
一者是穿着灰色僧衣，浑身枯瘦蜡黄的老和尚，一个是眉心有着一道雷纹，气势桀骜不驯的青年。
这青年看着正常，可是眼中却是时不时变成一片漆黑，显得诡异恐怖无比。
忽然，老和尚从裤裆掏出两个鸡爪子，还冒着热气，然后递了过去。
“来一个？”
“我们认识上百万年了吧，你觉得我会吃你这个？”
“那你吃不吃？”
雷纹青年一顿，接着深吸口气：“从你裤裆掏出来的，我吃不下。”
老和尚闻言，摊开手笑了笑，“其实这些都是贡品罢了，命界之中有人拜佛，我就顺手拿来了，反正孝敬我的。”
说罢，又从裤裆掏出一只烤鸡。
“呵呵，佛门不是最忌讳以荤腥理佛？”，雷纹青年冷声道。
“这个嘛，其实我这个佛有点特殊，你以后就明白了。”，老和尚说完，就吃的不亦乐乎。
直到他嗦完一整个鸡爪子，才问道：“你不是消失很久了嘛，怎么突然出现了？”
“如果不是这次动静闹的太大，各大仙门都是入魔般以活人开始造船，我还发现不了你。”
老和尚凝视着眼前之人，神情再也没有先前那般随意。
“南思，许多万年前，你本也有机会成佛的。”
“如今，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雷纹青年听闻此言，却像是受了刺激般瞬间起身，手指着老和尚，弯腰捧着腹，嘴角一抽一抽笑着。
“成佛？我想干什么？”
笑声在雪山之巅回荡开来，似乎全是讽刺，也满是苦涩。
突然间，雷纹青年双眼紧闭，无声倒在雪地之上。
只是一团漆黑，从他身上悄无声息升起。
若烟雾一般，不断变换着形体，气息满是疯狂，诡谲，好似九幽而来。
苍穹之上，此时已是天雷滚滚，仿若灭世一般。
“哈哈，看到没有，这才是我，才是如今真实的我啊！”
空中，那团黑影，也就是南思，声音凄厉无比。
他语气颤着，“老和尚，你看我啊，看我现在成了什么模样，一个彻头彻尾的怪胎罢了。”
渐渐的，黑影深吸口气，重新回到雷纹青年体内，然后坐直了身子。
“呵呵，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就成了这副鬼样，但是，我想找到一个答案。”
对面，老和尚拿着鸡爪的手一直停在空中，一双老眼圆睁着，似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许久之后，他才是身体无力垂下，“抱歉，我也不能理解你这副模样的本质，从未见过，也未听过。”
“你当年究竟遇到了什么？”
南思睁眼，眼中黑芒一闪而逝。
“当年啊，当年那一段记忆像是空缺一般，全部记不清了。”
“只知道当我再次有意识之后，就成了这样一团黑影，终日只能游荡在黑漆漆、冰冷深海之中，甚至被束缚在一定范围之内，不能脱逃。”
老和尚则是若有所思，“南思，那你是如何离开那里的？”
“呵呵，你都算是一尊佛了，还看不出我这副肉身虚实？”，南思突然反问一句。
“看出来了，生有双心，体内血液奔腾好似江海，是完美人族。”
南思微微点头，转身看向那无尽苍茫雪山，语气幽幽，“当年，有一只船路过那片海域，唤作‘侥幸之舟’。”
“他们在无尽大海上航行了近千年，才找到了那个地方。”
“而船上是一个完美人族，也就是我现在这副肉身，他带着一群仆从，以及一群‘鱼饵’。”
老和尚眉头一凝，“鱼饵？”
“说是鱼饵，其实不过是一群修士罢了，大多元婴期。”，南思有些不置可否。
“他们以铁钩直接穿入那些修士下体，然后从口中穿出，丢入深海中垂钓。”
“你觉得能做出这种事的，除了完美人族还有谁？”
“毕竟在他们眼中，修士这种伪人，和猪羊无异。”
老和尚不由点了点头，抬头问道：“所以，你是被钓上来的？”
南思顿了顿，眼中不由更深邃了几分：“那片海域，除了我之外，还有许多道黑影，它们都如同鬼魅一般，潜伏在那里。”
“只是我，算是其中最强大的那批。”
“完美人族以修士垂钓，那些黑影会本能占据那些修士肉身，然后就被困于其中，直至被拉出海面。”
老和尚则又忍不住从裤裆掏出一块蹄膀，“那你怎么回事？怎么占据那完美人族肉身了？”
南思则是沉默片刻，才缓缓道：“把我钓起来的那个人有些特殊。”
“特殊？是谁？”，老和尚满头皱纹一紧。
“好像叫李初一。”
“我嘞个乖乖，又是那小子？”，老和尚抹了一把嘴边肥油，神色很是古怪。
“你知道他？”
“知道啊，四十年前吧，原始星空中被砍死两百多尊仙级生灵，血雨直接下了几年，这事儿还记得吧？”
“老和尚，你别和我说这事儿是他做的啊。”，南思目光一凝，对此话明显不信。
“嗯，就是他，亲眼看到的，不过自己也没了。”
老和尚嘴里嚼着，语气有些含糊不清。
“怎么回事，详细和我说说。”
雪山之巅，巍峨壮丽，寒风呼啸而过，渐渐将两人声音掩埋。
片刻之后，南思很是沉默。
但仍是忍不住出声确认：“老和尚，确定没胡说？福临登仙这几个字，之前可是从未出现过。”
老和尚则是随手捧起把雪，丢向空中。
雪粒纷纷扬扬，让他身影有些模糊。
“所谓福临心至，也许就在福临心至的那一瞬间，就看到了世间本质了呢？”
“所以才取名，‘福临登仙’。”
第571章 两人探讨，雪山奇景
“老和尚，你觉得什么才算真正的超脱？”，南思突然问了一句。
然后接着说道：“如果能晋升到一个领域，在这个领域之中，过去、现在、未来已经融合为一。”
“因果、命运、大道、天道、等等一切都对这个领域的生灵失去意义。”
“一切空间永恒逍遥，有万磨不灭之意。”
南思鼻息越来越重，“老和尚，你说说这种生灵，算是超脱吗？”
在他对面，那老和尚却是缓缓摇头。
“我觉得不是，这只是几句简单的文字描述罢了，只要会想象，谁都能虚构而出。”
“看似无所不能，实则毫无逻辑，太假大空了。”
“但是，如果真有这种生灵，我只想问他一个问题。”
“这世间究竟是不是无穷无尽的？”
“如果是，我想问问他为什么。”
“如果不是，那能探寻到的尽头外又是什么。”
老和尚莫名笑了笑，“如果他能回答这个问题，我就勉勉强强，承认他超脱了。”
“否则，他也就是在他身处的那片时空称王，自以为跻身无上之境罢了。”
“毕竟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显然，南思再次被老和尚整无语了。
不过老和尚没在意，依旧自言自语着。
“嘿嘿，我现在常常就在思索这些，混沌有尽头吗？尽头之外又是什么？再之外呢？”
“老和尚，你疯了？这么神神叨叨的。”，南思忍不住骂了一句。
“哎，你不懂。”，老和尚低头看着脚下落雪。
“只有最后疯疯癫癫的，那才是真正的修行者。”
“因为大家到最后，都在探寻世间真相，思索背后本质。”
“然后猛地发现，真相可能和现有认知有天大不同，可不得疯疯癫癫嘛。”
两者间沉默了一会儿。
老和尚忽又抬头问道：“南思，你死过吗？”
“问这个干嘛？”，南思拧着眉，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