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闻言，不由错愕！
其实，他们早觉得两人之间有些不对劲儿，好人等于贱人这么个意思，最早也是从文山那里传出来的，只是没想到居然还有着这么一茬。
一想到文山足足还了两千年烂账，众掌柜就是忍不住心中打了个寒颤。
远离好人，珍爱灵石。这一刻，成为在场所有人共识。
一旁，小呆也坐在那儿听着，只是它小小一只，众人也不太注意它。
不过它看着虽有些呆头呆脑的，脑瓜子可灵光了，忙把手中储物戒藏好，就怕被好人老爷惦记上。
先前分灵石的时候，它也分了几十万中品，若是传了出去，就这么个几岁的小东西却身怀如此身家，不知得多少修士道心不稳。
“咳咳，老文啊，别再提那些陈年往事了好吧，那不是年轻不懂事嘛，见谅，见谅，哈哈！”，好人忙打着岔，不然他这名声得全完了，尽管现在也好不到哪儿去。
“对了好人前辈，您觉得呢，你是不是和大道有啥联系！”
第380章 第二元神，绝望未来
听着李初一问询，好人则是不由埋头沉思，面上不时露出恍然大悟般的神情。
正待众人翘首以盼之际，却听他摊手道：“不晓得！没啥感觉！”
“……”
接下来，自然又是文山一顿嘴上输出，冷嘲热讽了，众掌柜则不时应承两声，“没错儿！”“我也觉得！”。
只是这插曲过后，氛围不由又是沉重起来，而天色也是彻底昏暗了下来，今夜无星，夜幕一片漆黑。
“哎，大道不存啊！”，无谓子叹了口气，一双眸子凝视着黑暗，如凝视深渊。
他带着些许无可奈何，继续道：“如今不光是大道不存，甚至所有道则都被仙命吞噬了，那我们还修什么仙？反正到头来都是一场空！”
“不止如此，若李初一刚刚猜测为真，在仙命之争落下帷幕时，我们所有人都得随着世界一起，烟消云散！”
话题有些沉重，也有些残酷，但却是他们如今实实在在面临的处境。
“前辈们，其实也不用如此悲观的！”，李初一盘着海和尚那串珠子，本来心思杂乱，现在却是静了下来。
“十三之地破碎是在五十万年前，这至少说明，这仙命争夺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不会那么容易结束的，也许会有变数也说不定呢！”
无谓子却是不置可否，嘴角带着一抹苦笑，“可正因为如此，才叫人绝望啊！”
“你们也看到了，这些真正的大神通者出手，并不是凡人话本传记那般，动辄毁天灭地，打碎多少世界，覆灭多少宇宙！”
“反而如蜻蜓点水，惊鸿一瞥那般，悄无声息间便将你支配，视做掌中棋子，甚至你可能到死都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而就是这么一批人，他们已经不知谋划了多少年，准备了多少层算计，如此局面，又怎能不让人心生绝望！”
无人言语，因为这就是事实，容不得他们反驳。
“就好比那戏命人，只需略微修改我等命运，我们一切挣扎都是徒劳的，如果不是神奇阁留有后手，我们早就身陷海和尚佛刹之中！”
无谓子眼中还留着后怕，继续道：“就这，还是别人本意并不是针对我等，否则，估计神奇阁也救不了我们。”
此时，李初一则是若有所思，他想起戏命人曾说，拨弄他命运之后，其又会自动回到原定轨迹。
他心中明白，可能是在他认天道为父那时起，他的命格便是注定辉煌，至少在戏命人修为没超越天道之前，是不可能更改他命运的。
李初一不由握紧双拳，他不喜欢注定的命运，即使这是一条注定的灿烂之路。
“诸位前辈，命运真的是天生注定的吗？”，他不由问道。
“也许吧！”，有掌柜应声！
“我觉得不是，否则那戏命人怎可随意拨弄他人命运！”，也有人持反对意见。
李初一默默听着，心中却是思索，如何才能斩断自己与命运的联系呢？有这样一条仙命吗？
“咔…咔嚓…”
这时，突然传来冰层碎裂的声音，原来是不知不觉间，海面已是起了手指厚层冰，不过大海嘛，就是这般变幻无常，让人琢磨不透。
“对了，那海和尚就这么放过你们？戏命人可都承认了，人家以前是正儿八经成佛了，还是以自己的方式修成的。”，李初一换了个话题，突然问道。
而众人则是互望了一眼，显然这其中还有些隐情。
“其实吧，当时情况有些特殊，我们好像还得了份不小机缘。”，无谓子说罢，众人也是不由点了点头。
“机缘？”，李初一有些搞不明白了。
“没错，你应该知道，神奇阁借来不知多少凡人性命，用代替我们性命，而那海和尚显然也是知道的。”
无谓子思索着当时情景，又接着道：“你知道修士修成元神之后，便是能神化万千。当时在戏命人，神奇阁，海和尚几方力量纠缠之下，或许是机缘巧合，我们分化出了一缕神念，然后以此修成了第二元神。”
“第二元神！”，李初一不由瞪大眼珠子，这他娘的都行？
“嗯，就是第二元神，不过如今这新修成的元神，也是化成了一位红衣小僧，入了那海和尚佛刹，所以那海和尚就放过了我等！”， 文山解释着。
好人也是跟着道：“虽说是我等第二元神，也和我们长得一样，不过看着却有些疯疯癫癫的，就像那海和尚似的。”
“嘿嘿，那佛刹中多了个鬼尼姑！”，冷月藏在头蓬下，笑了一声。
“初一老爷，那里面也多了个小呆，它也当和尚了。”，小呆兴奋说着。
李初一有些愕然，“啊？小呆怎么修成第二元神的？”
“我们帮它从三魂七魄上截取了丁点下来，放心，不会影响到它的，可以用丹药补足。”，无谓子回道。
接着，他面上看不出悲欢，只是望着天喃喃自语，“或许将来有那么一天，我们本体遭劫，反倒是这第二元神继承了海和尚之法，修炼成佛。”
“只是那时候的我，还会是我吗？”
同一时间，众人皆是若有所思，除了小呆。
或许它偶尔会想到自己族人，但是李初一曾教过它，让它对任何事情都抱着一份好的期待。
所以它现在也不怎么难过了，反而每天乐呵呵的，一手拿个金色笛子，一手拿个抹布，这儿擦擦，那儿擦擦，打扫的一尘不染，它是真把这船当自己家了。
“诸位前辈，你们真对仙命没有想法吗？”，李初一又是问道。
“仙命只有十三条，最终也只有十三无上仙，而其余觊觎者皆是炮灰，可谁又敢保证自己是那幸运儿呢？”
无谓子面露苦涩，“如今仅仅是了解一角真相后，便是如此让人绝望，而这如无穷深渊的世界背后，究竟埋藏了什么，想都不敢想啊！”
而这时，李初一却是缓缓站了起来，眼中有一抹光芒正在滋生。
他语气平静，却带着淡淡锋锐：“人总说，只有当周围最为黑暗之时，火焰燃烧的光芒才最为夺目！”
第381章 和尚放贷，又请喝茶
又是一连航行数月，不过如今船上已是没有开始的那种轻松氛围，显得沉闷不少。
对于这千亿人龙头运聚集形成的气运仙人，他们也不是那么自信满满了，毕竟遭遇戏命人之后，那种无能为力般的压迫感从未离去。
反而而这无尽大海依旧那般，海天一色，风华无边。
“小呆，你是养星人一族，记忆中有没有传承功法或者神通之类的。”，甲板上，李初一轻声询问着。
“好像没有诶！”，小呆摸了摸脑袋，眼中闪过丝迷茫，它感觉脑子空空的，啥都没有。
“那你能感受到灵气吗？”
小呆又是摇了摇头。
这时，文山也是走了过来，看了一眼，便缓缓道：“它的身体我们都探查过了，虽大致构造与人族类似，但却无法沟通灵气，甚至是抵触。”
“而灵气被誉为利万物之气，即使一个没有灵根的人族，甚至是些花花草草，也都天生会对灵气产生亲近，只是无法吸纳罢了。”
“所以像小呆这种情形，我们也是第一次遇到，不知是所有养星人都是这样，还是它最特殊一点，所以它才会被……”
文山话音戛然而止，但小呆却是听懂了，它忙道：“没事的，我就在船上打杂就行了，我喜欢干这个，能不能修炼没关系的！”
它耸了耸鼻子，语气很是轻快，不过脸上依旧透露着股浓浓失落，毕竟才几岁的小孩，终究学不会大人那般隐藏自己情绪。
“小呆！”，李初一轻声叫了一声。
“怎么了，初一老爷。”，小呆仰起头，在它的视角中，船上所有老爷都像巨人似的，又高又大。
李初一却是和煦一笑，“春风有信，花开有期，你可是养星人啊，总有一天，你也会拥有属于自己的星辰大海。”
“嘿，老爷我说的话，可是开过光的！”
“嗯！”，小呆重重点了下头，初一老爷说的每句话，它都会认真听的。
也是这时，好人走了过来，不过他却是双手合十，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件僧衣穿上，加上眯着个眼，还挺像佛门修行闭眼禅的苦行僧的。
“贱人，你又在搞什么鬼？”，文山凝眼冷视，自两人往事被捅破之后，他算是彻底不给好人留面子了。
想来也是，整整两千年不敢松懈，拼了命还那天地借贷，这种日子光是想想都得发疯。
“阿弥陀佛，文山施主火气别这么大嘛，这都陈年往事了，不提也罢！”，好人像模像样行了个佛礼。
“呵呵，旧事之所以会重提，是因为问题从没有被解决过。”，文山冷笑一声。
“这……，这也没办法解决啊，你是欠这片天地的，又不是欠我的。”
李初一则是无奈道：“好人前辈，你这身装束又是想搞什么名堂？”
好人闻言，则是叹了口气，“这不是我们第二元神现在成为那红衣小僧了嘛，本来他和我本体之间无论相隔多远，都应该有种联系才是。”
“可是现在我却是完全感觉不到，而且我在担心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好人面色不由带着沉重，像是大事不妙一般。
“什么问题？”，李初一也不由正色起来。
“李大掌柜，你应该知道如今成仙法有三种，仙命，道则，或是还和尚那般，自创一种成仙法门。”
好人缓缓说着，“如今那海和尚已经成佛，虽然现在不知出了什么问题，导致被分割成很多部分，但万一他将来复原了呢！”
“而我们第二元神入了他佛刹，若是将来真有那么一天，这第二元神修了他那佛法，甚至有了自己独立思维，与本体彻底没有主次之分。”
“你说如果到了那个时候，他回来度化我们入佛门怎么办？”
好人说到此处，不由叹了口气，“佛修嘴上功夫堪称世间第一等，所以我现在也学些佛理傍身，免得将来稀里糊涂就被第二元神引入了佛门。”
“李大掌柜，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这……”，李初一顿时愕然，好人这前因后果解释的有理有据的，他想反驳都不行啊，可咋总感觉怪怪的呢。
这时，文山却是冷哼一声。
“呵呵，我看你是心怀鬼胎，觉得那些佛门尊者身光净如明镜，气度非凡，令人信服，所以想着借和尚这重身份去给人放贷，是与不是？”
好人闻言，却是刹那抬头对着文山，虽然眯着个眼看不到眼神，但面上震惊却是掩饰不住，心中直呼，哎，果然了解自己的，永远是你的对头啊！
“咳咳，其实老文说的也没错，不过这只是我的另一个目的，主要还是提防第二元神搞事。”
他干笑一声，然后又是拍了拍李初一肩，“李大掌柜，我们打个商量如何？”
“干嘛？”，李初一已是眼角忍不住抽搐，亏自己刚刚还一副郑重其事模样。
“也不是啥大事，你那光头丹给我弄一点呗，脑后生出的慧轮也不需要那么亮，总之有光就行。”
好人语气幽幽，继续道，“哎，其实我之前试过了，用术法虽也能模拟出慧轮，但根本就没那种感觉，不像这光头丹那般，能让人如仙佛临尘！”
李初一闻言，则是长吸口气打量着眼前身影，脑中已自动浮现出一抹画面。
一个满是慈眉善目的和尚，脑后慧轮绽放，如佛陀在世，可是张嘴第一句话便是：‘这位小道友缺灵石吗？贫僧送(贷)你点如何？’
他使劲晃了晃头，收回思绪，岔声道：“好人前辈，这个咱们再说，再说，哈哈……”
“李大掌柜，有偿的！”，好人忙声道，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