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返者的游戏 第97节

  “哦,你说这个啊,我还以为是啥呢,瞧把你紧张成这样,老秦还是你观察的仔细,我的随身兵器确实是弓箭,但是我们地炎宗可不仅仅只有弓箭把式,我们地炎宗的刀法,放在现在也是那数一数二般的存在,毕竟我们是以刀箭闻名的,而这宗门内的箭法,说它是当世第一也不为过,而且我听宗内那些用弓高手讲,只要将我们本宗的箭法修炼至极致,就连这世间五行都可参破,呵呵呵,只是可惜啊,现如今我也就只是习了个皮毛而已,还未参得其精髓所在,老刘不瞒你说,我的弓法,对付普通人还行,而若是让我对上了那些真正的练家子,怕就不怎么好使了。”

  说到这,刘熠不免露出了一些尴尬。

  虽说刘熠面露尴尬,但是他地这股尴尬放在秦煜几人的眼中,也被这几个人认为是他此时的尴尬多是来源于大户人家少爷的懒惰,而只有福伯,才真正体会到此时他方才的那番话中的那抹化不开的辛酸和无奈,那抹他心中最不愿被提及的往事和回忆。

  那位被誉为地炎宗未来第一人,刘熠的正统未婚妻,兰健家的小女儿。

  这位只长刘熠五岁,却早已成为他师傅的人,这位自地炎宗开山立派至今,第一位以十五岁不到的年纪就将地炎宗绝学之一的幽月箭法练至大成,并在二十三岁时就将刀箭双绝融会贯通的未来第一人,地炎宗下一任宗主最为有力的候选人,兰汐。

  看着众人诧异的神色,刘熠并未说着什么,只是当着众人的面转过身去,在自己的枕边处不断地翻腾着什么,直到一声清脆的声响出现,他这才再次让自己正面示人。

  呼……

  随着一声的轻呼,刘熠这才缓缓地抬起左手,让其被抬至于肩水平的高度,然后伸出右手,缓慢的将左手的衣摆给撩了起来,露出了紧紧贴着左手手腕处的一个青铜样式的护腕。

  随着刘熠的停下,秦煜就这么缓缓地往刘熠这一侧靠了过去,而尉迟琉璃则是直接给站了起来,然后双手撑着桌子,就这么仰着脖子,微张着嘴巴,瞪大双眼看着此时的刘熠。

  蓉月和狐女此时便淡定多了。

  此时的蓉月就这般快速的瞥了一眼刘熠的手腕,便将自己的目光重新地望向了窗户外面的明月。

  而徐小舞则是连看都不看一眼,依旧选择低着头的在和福伯说些什么。

  至于狐女,此刻她的眼中只有秦煜一人,那种充满复杂的眼神,那种充满故事的眼神,那种充满了用意的眼神,就这般肆无忌惮的朝着秦煜瞥去,丝毫不去关注刘熠此时左臂上那块被露出来的护腕。

  这个青铜护腕的外形看上去十分的普通,与街上那些商贩们所贩卖的皮质护腕并无太大出入,唯一的不同,可能就是在这个青铜的护腕上,有很多繁杂的刻纹和一些小巧的齿轮,大体上看来,倒是十分的精巧。

  “护腕?”

  看着刘熠望向护腕的那抹无比自豪的眼神,秦煜不解地说到。

  “哎哎哎老秦啊,可别怪哥没提醒你,这可不是简单的护腕,这可是我偷偷从家里偷出来的,可是好东西啊,本来我都不准备给你们看呢,不过你刚才都说那番话了,我也就不能再藏着掖着了,索性的今儿个哥哥我便趁着这个机会,给你们好好科普科普,此护腕名叫括矶弓,乃是由六百年前的鬼道人蒲华耗费诸多心血才研究出来的精密兵器,你们几个可得睁大眼睛看仔细咯。”

  刘熠说完,便看到他将左手的手腕轻微的扭动了下,随即众人便听到一阵快速的青铜碰撞的声音,也就眨眼的工夫,便看到原本在其手腕处的青铜护腕,正在极快速的将原本光溜溜的左手包裹住,并且在左手的手背处,向外双向各自伸展出一柄暗铜色机关,一节又一节地向外快速冒出,而伴随着这两根机关的出现,在手腕背面的位置,数跟如同丝状般的钢线快速的缠绕在其关节之上,只留出刃头处,而其余的位置均被其覆盖。

  两根机关并非呈笔直状突出,只见这两根突出的机关起初还是顺着手掌外侧的弧度开始一节节的快速突出,待以半弧形将整个手掌的上下部完全覆盖之后,它这才顺着拇指内侧与手掌内侧的方向反向顺延,并且以自外而内的曲度延长拉展,也就不足三个呼吸的时间,一柄造型非比寻常的青铜弓就赫然地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第二百五十八章 期限

  这是一柄造型略有些夸张的弓,它不像别的弓那般对称,只见这柄弓的上弦较之下弦要长一些,而整体的弓面都是由一种类似青铜的金属打造,这些青铜上都刻满了貌似太古时期的那些密纹,而弓握处赫然有着一个类似齿轮类的造型,紧紧地贴在刘熠之前的手背处,在齿轮的内部,则和整个包裹着手掌的护腕形成了一个整体。

  “这……”

  秦煜看到此刻,内心无比的心惊。

  这样的方式,这样的构造,包括弓面上的密纹,无不与自己的那杆长枪相之对应。

  想到此处,秦煜也顾不上那么多,只见他示意众人后退之余,便从自己方才就一直背着其身后的包裹中,火速地掏出了入云出龙枪,并在众人的面前,快速地按下枪柄上的一处按钮,只见原本还分散成三节的枪身,竟然就这么随着秦煜的一按,就好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一般,以闪电般的速度双双彼此连接,待一阵奇妙的机关声响起后,枪尾就如同刘熠的括矶弓一般,一节节的迅速突出伸展,而枪头部分更是待一节节突出之后,枪头处猛地呈菱形展开,待整杆枪完全展开之后,那遍布于枪身之上的复杂密文,彰显无疑。

  刘熠这次才是真正的看清秦煜早些时候为尉迟琉璃出头时所拿出的兵器。

  如此相似的兵器,如此曲折的童年,如此的人,如此的地,如此的时间,却又在此巧妙的相遇,难道这就是命运?

  刘熠不禁想到。

  ……

  月与夜将这偌大的岭川映得无比寂静。

  而在岭川的郊外……

  “大……大……大……爷……大……爷……小……的……是……是……是真的……不……不……不……知道……知道……啊……您……您……您……说我……就一……一……一……打……打……打……杂的……平……平……平……日里……里……里……来……来……来……往的过客……那……那……那么多……小……小……小……的……哪能记得……那……那……那……么清……清……清楚啊……还……还……还请大爷……开……开……开恩啊!”

  趁着夜里茶馆打烊,一名茶馆的伙计便被一群黑衣人所围住,只见这名伙计瘫软的跪在一名黑衣人的面前,战战兢兢地不停解释到,甚至于此时的他,早已是被这位黑衣人给吓得话都说不利索,早已没了往日那般油嘴滑舌的样子,更夸张的是他此刻早已被黑衣人吓得尿了裤子,一股子腥臊气味就这么从他的裤裆下面给传了出来,熏得这名黑衣人直皱眉头。

  “当真没见过这几个人吗?”

  只见这名黑衣人极不耐烦的朝着地上跪着的茶馆伙计微微的晃动着手里的几张泛黄的画像,轻蔑地问到。

  “回……回……回……大……大……大爷……的话……小……小……小的……是真……真……真……的记……记不……不……不起来……来……了啊……还……还……求大爷……饶……饶……了……小……小……小的一命啊……大……大爷!”

  听着黑衣人如此的质问,此刻早已被吓破了胆的茶馆伙计急忙一把抱住这名黑衣人的小腿,然后就拿着自己也不知是汗还是鼻涕的脸贴在黑衣人的腿部,一边结结巴巴地回答着黑衣人的问题,一边以祈求黑衣人能放过自己。

  “哼,没用的东西,看你这怂样,还枉为男子之躯,真是瞎了你娘的狗眼,生了个你这般的孬种,老夫这就法外开恩,替你娘了解了你,你切莫要感谢老夫才对。”

  黑衣人嫌弃的瞥了眼跪在面前的茶馆伙计,便狠狠地一刀下去。

  “大侠……大侠……啊!”

  一声惨呼,便见这位茶馆伙计的脖子处尽显一丝鲜红,一股猩红的气味从这抹鲜红之痕中开始散开,正因为这抹鲜红的出现,让茶馆伙计此刻还时不时地偶尔抽搐一下,显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解决了茶馆伙计后,这名黑衣人便四顾环视了一圈之后,这才从自己的怀内拿出了一块早已被干涸的血迹沾染成猩红颜色的碎布,仔细的去擦拭着他手中的这柄匕首。

  “大哥,铁牛那边出结果了,要不你在过去看一看。”

  而当这名黑衣人正在擦拭掉匕首上的血迹的时候,另一名同他穿着一般的黑衣人一阵小跑地来到了他的身边,然后瞥了一眼他脚下的那名茶馆伙计后,快速汇报到。

  “嗯,走。”

  只见这名带头大哥将擦拭完毕的匕首重新插放进自己腰间的皮质匕首袋内,这才率先大步的朝着小店之外走了出去,而那名随后跑进来的黑衣人,则紧跟着带头大哥的步伐一同走了出去。

  “铁牛,都打听到了?”

  面对一名极为瘦小的黑衣人的面,方才的那位带头大哥轻轻地拍了拍瘦小男子的肩膀,然后快速问到。

  “大哥,那小子现如今就躲在岭川城内。”

  只见这名被大伙称之为铁牛的黑衣人快速地从自己的衣兜内掏出了一份榜单,上面赫然画着刘熠的画像。

  正是前些日子刘熠代表汇贤庄参加王道战争时期的花名册。

  “眼下初春刚过,岭川城内正是人潮涌动,而我们要在这座拥有着百万百姓的城中寻找到刘熠的下落,何其的难,可是主上有令,限我们六个月内必须完成任务,眼下已是过了快四个月的光景了,我们却连他们的鬼影子都见不着,兄弟们,你们说说,咱们眼下该怎么办,这时间当真紧迫啊。”

  只见这名大头大哥不仅用力地拍了拍铁牛的肩膀,然后招呼着自己的弟兄们围着自己一圈,开口说到。

  “眼下留给咱们的时间已不足两个月,单就咱们快马骑回尤东,恐怕也得花上一个多月的时间才行,这也就是说,咱们从今日起满打满算,留给咱们实行任务的时间已是能够拿指头数出来了,大哥,眼下这事已经拖不得了。”

  只见铁牛焦急的开口说到。

  “铁牛说得不错,此刻对于我们来讲,时间已无多余可言了,而眼下咱们却连刘熠的人影都看不到,更别说执行任务了,所以我说咱们眼下不仅要抓紧时间,更要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尽快地想出一个能够将任务完成的办法出来,要不然等咱们回尤东复命的时候,等待咱们的下场恐怕……”

  带头大哥说到此处,不仅停顿了片刻。

  “大哥,其实依照枢组之前给咱们提供的情报,包括咱们出来后各个分堂给咱们提供的情报来看,他姓刘的小崽子定是在这岭川无疑,不行这样,大哥你先和弟兄们在此歇息,待我再去岭川摸摸底,一旦我这边有了消息,咱们飞鹰为号。”

  只见铁牛听了带头大哥的话后,急忙开口说到。

  “你们几个别给老子傻了吧唧的杵在这了,你们对铁牛方才的建议有什么要说的吗?”

  带头大哥开口询问,待看着大伙都一时片刻的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他只能接着自己的提问继续说道:

  “那就先按照铁牛的办法去办,咱们飞鹰为号,一有消息立刻传号,同时t铁牛你要记住,一路要沿路给兄弟们做下记号,好让我们知道如何去找你。”

  带头大哥说完,郑重地拍了拍铁牛的肩膀。

  “放心吧大哥,我办事你还不清楚?弟兄们你们在此好好休息,且在此等我的信号。”

  铁牛说完,便用力地拍了拍大头大哥的手背,然后径直的钻入了不远处的树林之中。

  “好了,大伙也都累了一路了,就此修整修整,把今夜轮岗的事你们自行安排一下。”

  带头大哥说完,便一个人朝着茶馆里走去,至于其余的几人,则纷纷的席地而坐,有的拿出水袋喝着水,有的则拿出干饼费力的咀嚼着,如若看得仔细,不难发现有些人手里的这些所谓的干粮,早已是霉迹斑斑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 即为传火者

  假如自己的命运可以自己掌控。

  假如自己的人生可以重来。

  假如。

  如果当真存在这般多的假如。

  我会后悔自己所做过的决定吗。

  我会迟疑自己所做过的判断吗。

  如果当真存在这般多的假如。

  我是否还会选择相信你。

  是否还会选择帮助你。

  同时也帮助我。

  假如我们当真是这见证天下兴衰之人。

  假如……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善,也没有绝对的恶,有的只是那游离在万灵之中的善与恶,有的只是那徘徊在红尘大道之内的生与死,有的只是在生存与毁灭的边缘不断苟延残喘的人,有的只是在笑与泪的折磨中不断压抑内心的人,然而在一些巧合之下,不同的机遇便让这些可怜的人们的命运大不相同。

  假如人们从出生开始就能决定自己未来所属的命运。

  假如人们从认事开始就能不被他人所掌控自己的一切。

  假如人们心存怜悯。

  假如人们不再迷惘。

  但是这个残酷的世界中,存在着太多太多不合理的地方,孕育着太多太多不合情的规则,自然而然的,也就不存在那么多的假如和早知。

  既然没有那么多的假如。

  既然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既然在人的一生中不存在这般的假设,那便要对自己所说过的每一句话负责,要对自己所做过的每一个决定负责。

  要对自己的过往负责。

  要对自己的未来负责。

  更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

  岭川东郊某地……

  “今日可真是收获不少啊。”

  一位满脸胡渣的生猛汉子扭着自己的脑袋,好让自己能一边拉着板车,一边还可以看着自己板车中那一动不动的傻狍子,憨厚的咧着嘴笑到。

  这是一位看着就老实巴交的老猎户了,从他的妆容便能看得出,他定是常年的都住在山林之中,终日与山林为伴,与野兽同伍,从他的身上能够看出那抹浓郁的自然生机。

  既然选择了敬畏自然,那么自然自会回馈给你所需要的一切,包括享不尽的食物和饮水,包括享不尽的鸟语与花香。

  平日的他或许只依靠自己去山里打打野味,然后再耕耕土地便足以让自己过的逍遥自在,而今日的他着实的是收货满满啊,看着他身后的那辆不小的板车上拉了满满一车的货物,从那两只肥大的狍子和一大捆干柴火便能看出,此时的他定是开心坏了,这下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可以好好的打打牙祭了。

  只见老猎户一边卖力的拉着车,一边嘴巴里哼着一股令人听不出来是哪里的民谣小调,然后快乐的在这林间行走,一步一个脚印。

  “咦?不对啊。”

  猎户突然停止了前行,俯身看了眼自己脚下的土地,疑惑道。

  “这段时间又不曾下过一丝雨,为何此地的地面却会是潮的?”

  说罢,猎户便用手捏了点泥土,然后将这抹被他在两指之间来回研磨许久的泥土微微的贴在了自己的鼻尖,细细的嗅了嗅,这才皱着眉头的看着手中的泥土碎沫,仔细的将其观察了很久,随后才颇为吃惊。

  “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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