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克手中的狱眼晨星划过一道黑光!
一声惨叫!库伏以的右膝盖变成了一团血肉模糊的烂酱!
“你,你,你是……”
达克一脸无辜:“我是警察啊,发现在逃的凶犯,凶犯拒捕,被我击毙——反正我说什么都不会有人信的对不对?刚才这一下,爽么?这是那些被污辱被虐杀的女孩子的仇。”
呼啸声再起,库伏以右肩粉碎!
“啊,啊——”
“这是那些无辜的神父和修女们的仇。”
第三击落下!库伏以左腿直接被门板挤飞了出来,带着一道长长的血光吧唧一声糊到墙上!
叭的一记耳光,生生把即将疼晕过去的库伏以抽醒过来。
“疼吗?”达克平静地用狱眼晨星挑起库伏以的下巴,“你现在所遭受的,连那些可怜家庭所遭受的万分之一都没有,不够,不够!可是呢,你这条烂命,也就这样了。来吧。”
说着,达克一脚踹飞了压在库伏以身上的门板,对准他的脑袋,将狱眼晨星高高举起。
“这是为了被你蔑视和践踏的正义!”
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长长嘶吼,奥莉薇娅死死攥着库伏以掉落的甩刀,像一头发了疯的母豹,朝达克直冲过来!
[21.第二十一章 捕鼠记(4)]
达克目瞪口呆地看着奥莉薇娅从身边呼啸而过,高高举起库伏以掉落的甩刀,一刀捅向了库伏以的脊背!
“恶魔!恶魔!”
姑娘狠劲儿是有,动作笨拙,逮着肩胛骨下刀,落刀手腕还歪歪扭扭的,差点割着自己。
“还我爸爸命来!还我妈妈来,还我姐姐来!姐姐,姐姐!”
又是一刀,又是没捅正地方。
达克一阵心酸,被关在教堂内的人一个出来的都没有,这姑娘全家都没了啊。他冷冷地看着,没有阻拦几乎发疯的姑娘。
姑娘发疯了,内衣带子松了,露出不少雪白的肌肤也不管,骑在库伏以身上,一刀一刀又一刀,眨眼的功夫,库伏以的脊背就给捅成了蜂窝,可每一刀都不致命。
或许,这才是最好的刑罚吧!
捅了一阵,姑娘累了,节奏变慢,每一刀,都要哭号几声,高高举起,狠狠落下,再哭号几声,再举起,再落下。
“人渣!”
“杀人犯!”
“恶魔!”
喉咙里咯的一声,库伏以眼珠黯淡了。
姑娘并不清楚仇人已死,直到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看着仇人全无气息,才放声大哭起来。
达克解下警服抛给姑娘,转头朝负二层走。
“等等!”奥莉薇娅挣扎着想站起来,可全身上下软绵绵一点力气也使不上,“你……谢谢,谢谢!”两句话说完她又开始抽抽搭搭。
背对着她的达克露出了一个满足的微笑,他也不知道这喜悦是来自于击败了对手,还是得到了姑娘的感激,抑或是正义得到伸张的快意。他没有停下。
“你叫什么名字?”
“警察。”
“臭警察,你把人家脚底都挠破了!”
这句话让达克停下脚步,他依然没有回头,背对着奥莉薇娅道:“要是能活下来,我再给你赔礼道歉。”
“你……咦?啊?”
奥莉薇娅傻傻地看着达克突然掉转头噔噔噔的走回来,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起来!
“伯纳多,伯纳多你在吗?”
当奥莉薇娅冲上去把库伏以捅成马蜂窝的时候,二楼监控室通话法阵里,传来胡里安的声音。
“什么事?”
“那个库伏以是怎么回事,这么臭烘烘的一泡大粪,是怎么到你碗里去的?”
“卧槽!胡里安,我可是给你通报过的,你不点头,我哪有那个胆子!”
“你通报说招了个挺会玩刀的尼格鲁人,可没说招了个逃犯,咱们商会不是人渣集中营。”
“老大那边我会解释,现在怎么办?那女孩有点儿吃里扒外的意思,要不要……”
“别动她。现在非常时期,稳一点。先把那小子拿下。我给你授权,三级以下,不管战士弓手法师盗贼,随你挑——捉活的。”
“一头蛮牛而已。”
“每年让牛斗死的斗牛士海了去了。重申一遍,要活的。要不然,你就算抹了脖子也平不了老大的怒火,好了,下边看你的了。”
通话法阵变成红色,胡里安那边切断了通话。
伯纳多摩挲着脸上的巨大黑痣,目光转向一旁静静坐着的巨汉:“拜尔金,你觉得怎么样?”
巨汉眯缝起眼睛看看把警服抛给奥莉薇娅的达克,沉声道:“是条汉子。脑子也灵活。叫我说,不如往下边几层放放,配合阵法和机关拿下。”
“怎么,你也没有必胜把握?”
拜尔金哈的一笑:“俗话说老鼠急了咬猫,他单枪匹马冲进来,肯定有死战的觉悟——跟这样的对手交手,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有什么意义?”
“这种人心高气傲,用阵法和机关逼他就范,不会真正心服。另外,五级剑师,还怕一个无名小卒?”
“级别这种东西向来靠不住,比如汉密尔顿商会的花帽罗伊斯,也就是个二级的剑士实力,还不是一天砍一个三级?”
“够了!”伯纳多狠狠一拍桌子,“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去,还是不去?”
“你说了算。”拜尔金起身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我去整理装备,重甲剑士披甲麻烦,你懂的。二十分钟以后,告诉我那小子在哪。回见。”
一离开监控室,拜尔金满脸的慵懒立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灼灼的目光和微微翕动的鼻翼。
“有意思!赶在这个节骨眼上,是巧合,还是蓄意为之?如果是后者,那后手在哪呢?到现在也该差不多亮出来了吧?这么勇猛的年轻人,变成弃子,实在可惜,还是说,背后之人想白白牺牲掉他?像是下棋,小兵拱到底,摇身一变就成了王后。你能走到哪一步呢?”
一名侍从急匆匆跑来:“拜尔金先生,要出击吗?请问备战等级?”
“最高。”
“全……全副武装?对付一个——”
拜尔金一摆手:“真正的战斗,就快来了。那小子天生神力,我热热身也好。”
“遵命!呃……您说真正的战斗是——”
“如果连应付一场由无名小卒发动的突然袭击都手忙脚乱,这么低的决策效率和行动力,如何震慑对手,又如何让盟友安心呢?”
“呃……德雷克是不败的!”
“哈,希望如此吧。走吧,动作快点,争取在负二层拦住那小子。”
拜尔金一出门,伯纳多又一次狠狠拍响了桌子。
老子好不容易爬到今天的位置,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跟老子作对!
往上走的路,为什么这么难!
钢手胡亚科战死,魔能犬杜邦战死,好不容易搞到一个尼格鲁炮灰,还指望着培养成嫡系,连屁都没放出来一个就被干掉了!
你们笑吧,尽情的笑吧,但笑到最后的一定是老子!
那个鸟胡里安,不就比老子高半级么?授权授权,授你女马权!老子就调用五级人员了,就先斩后奏了,怎么地吧!只要赢,谁还能说三道四!
就在伯纳多呼吸节奏渐渐趋于平稳之时,他突然发现,从魔法影像里,达克噔噔噔又走回来了,居高临下的注视他!
伯纳多一惊!这小子能看见我?!
影像中,达克笑得十分狰狞:“德雷克商会的人渣,真视结界放在屋角,以为我不知道么?”
伯纳多惊得站起身来。
“像老鼠一样钻在洞里,像蛆虫一样在粪堆里打滚吧!你们这些人渣!或许我将死去,但终有一天,一切罪恶都将被清算,我在地狱里,等着你们!”
一只巨大的靴底在影像中无限放大!
伯纳多短促地惊叫了一声,一连退了好几步,才稳住心神,看着已经变成一片灰暗的影像,他再也忍不住,发出尖利而高亢的嚎叫:“宰了他,给我宰了他!”
[22.第二十二章 捕鼠记(5)]
负二层是一条又长又直的甬道,用力望去,可以看到模模糊糊的负三层入口。
整条长廊十分幽暗,墙壁内置的长明灯居然是不祥的暗红色。
似乎是故意为之,墙壁坑洼不平,在跳荡的幽暗红光下显得分外诡异,纯黑与暗红交织成浓重的血色,在身体四周弥散开去。
达克提着狱眼晨星,小心翼翼地走在一片黑红色的血中。
好运气估计到此为止了吧?德雷克商会的好手多得像沙滩上的贝壳,随随便便找个人,就不是自己能对付的。话说回来,刚才还真是有意思呢,居然找了一个啥本事都不会的偷窥狂来对付老子?这种杂鱼,有什么用啊?最起码,来个带级别的对手也行啊。
现在正被人盯着吧,一个人也没有,难道会有什么杀人的机关启动?比如墙壁里的暗箭,通道尽头的滚石,突然出现在脚下的带地刃的陷阱?
达克的步伐越发缓慢,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地探出,试过,拿住劲儿,才把这一步踏实。
前边,好像有什么东西?
达克使劲眯缝起眼睛朝前看,灯火太晃了,又太昏暗,似乎是个不太规则的长方体,啥玩意儿啊,衣橱?
衣橱上突然亮起一个亮蓝色的白点!
达克本能的感觉到危险,身子一矮,嗖的一声,一杆锋利的长矛宛如一道银色的彗星,贴着他的右肩飞了过去!
如此迅捷!以至于在视网膜上留下的不是一杆长矛,而是一根长长的银色彗尾。彗星的头部,一头扎进了甬道入口处右上角的长明灯下方,砖石四溅。
下一步,巨大的嘶吼声从达克头顶的内置通话法阵里响起,在通道里嗡嗡回荡。
“拜尔金,你为什么把真视法阵破坏了!”
大衣橱缓缓地朝前挪动了一步,达克这才惊讶的发现,这大块头是个全副武装的战士,巨大的板甲甲块把他整个身体完完全全包裹起来!
大衣橱缓缓地开口了:“伯纳多,这是我的战争,闭嘴,要不然,我把通话法阵也废了。”
达克可以听到通话法阵里传来的浊重呼吸声,奇怪,里面那个叫伯纳多的,怎么听起来一副歇斯底里的样子?
“小老鼠做的不错,宰了那个尼格鲁人渣,我很喜欢。”
“那还真是感激不尽,衣橱先生。”达克指指头顶,“这样说不会给你惹麻烦?”
“哎呀呀,失言了啊。所以要收拾掉你将功赎罪。我叫拜尔金,五级重甲剑师,着装完全。”
“达克,斯内尔港警署实习期巡警,级别……不知道,着装……没有。”
拜尔金道:“你的战斗我看了,天生神力啊,单纯论力量,大概两级半。”
达克嘿嘿笑道:“不过两级半的差距。”
“确实不多,大体上就是刚长出毛的小老鼠和成年男子的差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