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几十年前的异界灵魂,他一定会说,等到事情结束之后,他会让阿芙拉,以及他的龙牙骑士撤出维尼托,将维尼托交还给它的国人。但现在,他已经知道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以发生的如果他们这么做,无疑是将维尼托人推入了绝望的深渊。因为阿芙拉之前的行为,可以说是剥去了维尼托最后一件蔽体的轻纱,它的虚弱与富足都赤=裸裸地呈现在周边的国家面前,一旦格瑞纳达人离开,维尼托人所要迎接的不会是他国的援助,而是,也只会是刀剑与火焰,这个微小的国家会像是一块肥美的肉那样被虎视眈眈的恶狼们撕咬争夺,事情发展到最后,可能维尼托会真正的消失,只留下吟游诗人们在一些诗篇中偶尔提起。
“维尼托的消亡从他们的国王纵容盗贼与灰袍在他的国家中肆意横行就已经开始了。”精灵说:“饲喂恶狼者终将被恶狼吞噬,这句话并不是只出现在书卷上。”
亚戴尔默然不语,精灵们带来的不只有一句话,他们还带来了许多证据在格瑞纳达人成为维尼托的主人之后,所有的矛盾都立刻化为乌有,曾经的推诿与胁迫也转成了谄媚,每一条政令以维尼托国王在时也没有的通畅速度流转到最黑暗的角落,即便龙牙骑士,克瑞法的士兵们无礼地进入商人们的宅邸,要求他们打开库房,密室,收缴财物与文书也没有人敢说些什么,包括国王的王庭也是如此。或许有一两个勇敢的人试图斥退这些暴徒,但他们很快就成为了让其他人噤若寒蝉的标牌格瑞纳达的龙牙骑士们会用短矛把任何一个敢于抵挡他们的人钉在墙壁或是门扉上。
大量的书信,信物以及契约都被翻找了出来,维尼托的国王可能没有想到过天地翻覆只需要一个昼夜,他的确很小心,也很卑劣,但他面对的是术士,法师,还有有时候对于证据这种东西并不在意的龙裔。当然,格瑞纳达人不会在意的东西凯瑞本与艾洛赫还是很在意的,如果国王确实是一个无辜者,但他们查阅了成箱的文书后,不得不承认阿芙拉所说的一个国王是不可能真的对他的国家一无所知的,哪怕他是个庸才乃至于白痴。
“塔拉公国怎么样?”凯瑞本问。
“晨光护佑,”亚戴尔说:“也许除了高地诺曼,盗贼们最为憎恨的地方就是塔拉了。”他说,并且试图给出一个微笑,但他紧蹙的双眉却表明了事情并不是他所描述的那样。
塔拉的大公是罗萨达的信徒,如果他不是国王,也没有施法者的天赋,也许他会成为罗萨达的牧师。不过,虽然没有,他还是非常虔诚的,因为罗萨达憎恨阴谋之神希瑞克的关系,希瑞克的神殿是无法在塔拉矗立起来的,他的牧师也会遭到驱逐,而玛斯克,正如人们所知的,他现在已经沦落成为了希瑞克的仆人,这位盗贼之神的神殿,也就是盗贼公会当然也不会被允许公开设置在城市或是村庄里,虽然无法如高地诺曼那样彻底与固执,但比起其他国家,塔拉可真是要干净的多了。
但让亚戴尔感到无力的是,塔拉正在他看不到也无法触摸到的地方向着深渊堕落塔拉原先有着三倍于平民,以及以上贵人的农奴,他们虽然需要整日劳作,没有一个铜子的报酬,但最少的,他们还有住所【哪怕只是一个泥棚】,食物,干净的水与妻儿,但就在这几十年,塔拉突然开始疯狂地蓄养起奴隶,虽然每个爵爷都宣称他们都是农奴,但畜生和人的区别从来就是很明显的这些奴隶的面容也不都是那么陌生,不断有人辨认出他们的朋友与亲人虽然南方诸国有法律不能够掠夺他人的农奴,也不允许蓄养奴隶,但如今,这些律法几乎已经成为了一纸空文。
原先只是有些糜烂,而现在却在散发出令人不安的腐臭气息的诸国让罗萨达,以及其他善神的牧师们都不由得忧心忡忡,他们也曾经劝诫过自己的国王与大公,但收效甚微哪怕统治者们愿意颁布命令,那些爵爷和骑士也不肯拥有更多的奴隶,就能获得更多的产出,获得更多的产出,就能享受更为奢侈的生活与整备更强的军备,有了更强的军备,就能获得更多的奴隶……由此循环往复,谁也不愿意率先从这个怪圈中跳出,即便可以,那些仍然心怀仁慈的领主会很快地发现自己正处于岌岌可危的状态他的邻居可不会因为他的仁慈就感到羞愧继而偃旗息鼓。
塔拉的领地要比维尼托广阔一些,但也不是那么广阔,尤其是其中还有数以百计的领主们相互摩擦着刀剑与牙齿的时候。
罗萨达的牧师对希瑞克的信徒们的气味是最为敏感的,他们几乎无需过多的证据与猜测就能知道暗日王子又在玩弄他的恶毒把戏,问题是塔拉大公也感到为难,他唯一能够做出的决定就是向外扩张,将愈发尖锐的矛尖指向非塔拉人,这也是晨光之神不想看到的,因为伴随着战争的必然是阴谋,就像是阴影总是与身体紧紧相随,希瑞克的牧师们游走于各个地方,不断地挑起争端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就是我们来到这里的原因。”凯瑞本将双手放在亚戴尔的肩膀上,他们不但要阻止希瑞克信徒的阴谋与恶行,还要寻找出阴谋之神的真意图,然后摧毁它。
“南方诸国是一片过分肥沃的土地,”亚戴尔说,他的面前是南方诸国的地图,在这片富足的大陆上,国家与公国星罗棋布,更不用说如同明珠一般点缀其中的自由城市:“正因为如此,”他说:“邪恶的种子一旦勃发,就会凶猛地蔓延开来。”
“那么我们就让大火燃烧的更久,”凯瑞本说:“让寒冷持续的更长,我们在一个地方,就要将它们的根深深地掘起。”
“就像维尼托?”亚戴尔说,但他的话语中并没有太多谴责的成分,他是人类,但他从来就不认为精灵会是一种威胁,他唯一的担忧就是总有一日,这种高洁而智慧的存在会从这个位面消失,就像是曾经的巨龙。
“维尼托只能说是个例。”凯瑞本也开了一个小玩笑,“我们没有第二个克瑞法。”
“我倒希望有,”亚戴尔说:“说真的,我还真是挺喜欢这种粗暴的解决方式的,你不知道,我曾经和一个维尼托人打过交道,晨光在上,我一点也不想去回忆那几天……”
罗萨达新的神殿,以及新的圣所几乎可以说是无可挑剔的,除了它距离城市与村庄都太远了,幸而他们可以利用星光河的支流行船,而且也有一条可以承受马车碾压与通行的道路贯穿其中。
商人们通过这两条道路将牧师与骑士们需要的食物,货物,有时候则是一些想要瞻仰圣殿的信徒和朝圣者送到罗萨达的脚下,而就在今天,也有一小队马车往罗萨达神殿驶去一组三人的神殿骑士从他们身边经过,当看到他们的斗篷上的圣徽,还有马衣上的月桂花纹样的时候,驾驶着马车的人向骑士们深深地低下了头。
一个骑士看了看天色,原先还带着一丝赤红与乳白的天穹都快要被浓重的深紫罗兰色吞没了,按照现在的行程与马车的速度,这些人如果不能够住在圣所中的话,就要在黑暗中行走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便有着罗萨达的祝福,黑夜中的野兽与怪物仍然是可怕与防不胜防的。
“这些都是什么人?”骑士问道。
“一些边境上的人,”车夫说,他有着一张骑士熟悉的面孔,也让骑士略微放下一点心来:“您知道的,他们遭受了多么大的苦难,不过现在好啦,他们的亲眷还是愿意接受他们的,但他们坚持要在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向罗萨达奉上他们的祭献,这是他们在逃亡之前就允诺的,如果不让他们来,他们准要惶恐很久呢。”
“晨光之神的宽容之心就如他所能照耀到的地方那样旷阔无垠,”,骑士说,然后转向马车上的人,马车没有篷,他看到了两个年轻的女子,其中一个还带着孩子,在看到骑士的时候,那个孩子害羞地将面孔埋入母亲的膝盖里,只有一个老人,其他的人都是年轻而瘦削的男子,脸上带着疲倦与期待,不过这也正常,当一个地方发生战乱,强壮的年轻男子总是要在流民中占据最大的比例。
他们的脚下放着匣子与提篮,骑士随手打开一个,在看到面包与装着淡酒的瓦罐后就放回了原先的位置:“愿晨光永远照耀着您们的前路。”他说。
“愿晨光永无黯淡之日。”那些人附和道。
骑士们离开了,马车继续前行。听着身后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骑士之一总觉得自己在什么地方见到过那个带着孩子的母亲他当然见过,只不过那个时候,那个“母亲”还是个身手利落的男性盗贼,但在巧妙的伪装之下,盗贼还是成功地蒙蔽了骑士的眼睛。
与此同时,在河流的深处,一队蛇人正在迅速而悄寂无声地前行。
一个冒着被父母叱骂以及被卫兵抓捕的危险来捕捉萤火虫的孩子奇怪地注视着河面,因为就在刚才,他看到一个湿漉漉的头颅从他的视野里穿过,他向前走了几步踏入水中,想要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也许是的,因为水面上一片平静,什么都没有。
但就在他正要转身走回岸上的时候,一双有着尖利爪子的手抓住了他,一下子就把他拖入了河里。
第698章 秘密
被蛇人拉入水中的孩子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如果是在他们的丛林,水面上很快就会泛起赤色的涟漪,但在这个地方,在这个时刻,蛇人们是不敢对他们的主人有着丝毫悖逆的,他们只得充满惋惜地将这份难得的美食推入水下巨石的缝隙,而后继续往前。等到星河低垂的时候,蛇人们潜入到了河流分支的尽头,罗萨达圣所的回环形流水就是从这里起源的蛇人中为首的一个从腰间的皮囊取出了一瓶污秽的毒药,打开瓶塞,在黑暗的水流中,瓶子中闪烁着磷光的不祥之物被迅速地带走,怪物们生满了细小鳞片的面孔浮现出一个诡异而又满足的笑容。
这瓶毒药将会给这个神殿,圣所,以及这个城镇或是更广阔的地区造成严重的灾难,但对于蛇人盗贼们来说,每一条无辜的生命都意味着他们可以得到一枚金币。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就在距离他们一墙之隔的地方,有两名高阶牧师等待着,水流送入的毒药根本没能进入环绕着圣所庭院流动的水渠,而是进入到了一个巨大的石头方槽里,倾入石槽的水看上去还是那样澄澈洁净,但一碰到石头,白色的雪花石就开始发灰,并且开始升起许多肮脏的泡沫牧师们闭上眼睛,将双手伸出,悬在石槽上方,开始低声的祈祷,向他们的神祗,虽然夜晚并不是罗萨达最为强大的时刻,但或许是因为这位荣光的神祗曾经在白塔遭到的污蔑,他的回应很快就到达了一缕如同丝线般纤细的光从厚重的夜幕中如同利剑一般地刺穿了人们的视野,光落在牧师的手掌中,很快就盈满了他们的掌心,牧师们将声音尽可能地施放出去,一边称颂着罗萨达的名字,一边将手掌倾覆,让里面水一般的光落入被毒药侵害的水中,而后,人们可以清晰地看见,落入水中的光先是如同一些不溶于水的物质那样紧缩成一个小球,然后,仿佛是被激怒了,小球在水中猛地膨胀并且侵夺着毒水的领地,或许只是一眨眼,整个净化的过程就结束了,石槽中的水呈现出淡金的颜色,一个牧师大胆,或说虔诚地将手指弯曲成勺子的形状,取了一些水倒入口中。在毒药的同化下,这些水曾经如同冰块一样的寒冷,但牧师所能够感受到的是如同晨光一般的温暖,这份流动的温暖从他的喉咙一直延伸到他的胃部,继而是他的整个胸膛,以及腹部,而后渗入他的四肢,他睁开眼睛,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另一个牧师也同样品尝了罗萨达的赐福,他们倍感荣幸地长长地叹息着,而始终关注着他们的主任牧师让弟子提来了银壶,他们从石槽中打了水,这些水将会被分给牧师与骑士们,还有附近的罗萨达的信徒们,即便如此,石槽中仍然有着浅薄的一层,这些水将会被倾入星光河的支流,免得有毒药的残余侵害到无辜的生物与人类。
但不是现在,牧师们等待着。
蛇人中的一个突然停了下来,他的同伴立刻做出了警惕的动作,但他只是打着手势,表示这里还有被他溺杀的一个人类幼崽,虽然在公会的据点,也有鲜鱼和牲畜,但对于蛇人们来说,没有什么能比这个更美味的了,这下就连他们的首领也有些犹豫。事实上,计划之外的小小猎食也不会对他们之后的逃脱有什么妨碍掺入了毒药的水要到第二天拂晓时分才会被罗萨达的牧师们喝下,到那个时候,他们可能已经远在数百里之外的地方了。
那具小小的尸骸还在原来的缝隙之中,支流的水是那么的清澈,月光又是那样的明亮,所以蛇人并不怎么敏锐的视力仍然可以让他辨别出不同于岩石的鲜艳色彩,他是说,那个男孩穿着的衣服,而那个人类幼崽的面孔与手已经成为了雪花石一样的白色,深色的头发也像是被染黑了,蛇人轻而易举地抓住了死者的手腕,把它从岩石下提了出来。
蛇人首领眉骨位置紧绷着的皮肤突然激烈地跳动了起来,蛇人们与生俱来的预感与和人类搏杀后得来的丰富经验让他立刻毫不犹豫地向下急沉,就连警告一声身边的下属都没有来得及他的选择是那样的正确,因为他刚一下沉,那个被拉扯出缝隙的“食物”没有一丝预警地爆裂了,从碎裂的衣料中散出的不是人类的血肉,骨头或是内脏,而是白磷,白磷一碰到水就沸腾与燃烧了起来,蛇人们发出了人类无法听见的嘶叫与痛喊,但为时已晚,水中的白磷散发出高热与烟雾,让他们又痛苦,又失去了观察的能力,而这个时候,人类的鱼叉和长矛已经从水面之上如同暴雨一般地倾泻在他们的头顶上。
蛇人的首领竭力下沉,但星光河的支流不是大海,他只勉强摆脱了混沌的沸水,就碰触到了丰厚的水草,蛇人的长尾并不适合在如此纠缠与茂密的水下丛林中蜿蜒行走,但在这个时候,蛇人首领也只得坚持着用利爪辅助,尽可能迅速地向前窜去他上方的水面还在不断地晃动着,细碎的光芒就像是落在水中的珍珠,令他恐惧的热量正在随着距离拉长而逐渐消散,但就在他以为可以再一次侥幸得回性命的时候,他猛地撞在了几根绷紧的金属细线上在他们潜入支流的时候,这些东西根本是不存在的!蛇人首领为自己的鲁莽付出了代价,一根金属细线嵌入了他的面孔,在扁平的表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而另外一根将他的左肩切开,但这些还不是最麻烦的,最麻烦的是下方的三根细线,它们牢牢地缠绕在蛇人的长尾巴上,如果有时间,蛇人首领可以慢慢地解开或是用牙齿咬断它们,但人类会给他时间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无形的手破开水面,冲向蛇人的首领,他嘶喊着,不惜将自己的尾巴截断成数段也要摆脱人类的陷阱,但蛇人尾巴特有的柔韧性与鳞片的坚硬让他根本没有办法在被抓住之前做到这一点,他被数只法师之手围拢捕捉,就像是孩子们聚拢起来抓一只被困在小窝里的鱼,他就这么耻辱的,鲜血淋漓地被捞了起来,暴露在月光与人类的视线之下。
“原来这就是蛇人。”一个年轻的法师低声说,他离开导师的法师塔没多久,之前只看到过书本上的蛇人。
“这个世间最为肮脏邪恶的生物之一。”他身边的罗萨达骑士回答他说,“将他们放入笼子,”他说:“别给他们逃脱的机会。”虽然他们早已汲取了白塔留下的教训,从神殿与圣所迁移到这里之后,就在支流,村庄与城镇中预设了防线,但只有亲眼看到了这些怪物,盗贼以及他们犯下的罪行之后才能够真实深刻地感受到受害者们的恨意他们一发现警报被触动就飞奔到了这里,但还是有个孩子险些被害,如果不是前来的都是牧师,骑士,还有法术,那个孩子珍贵的生命根本无法被挽回。
那个孩子不但失去了他的衣服,回去之后有可能还要喝些苦涩的药水,以及痊愈之后要挨上一顿揍,但不管怎么说,都要比痛苦地溺死在黑暗的水中,之后还要成为蛇人们的夜宵好多了。
“还有那些呢?”另一个骑士问道。
“也许他们会自己走到监牢里去。”先前的骑士说,邪恶神祗的牧师与追随者们最爱玩弄的一套把戏就是伪装成信徒进入善神的神殿或是圣所,放下诅咒,或是毒药,又或是在人们安睡的时候砍杀他们,以及四处纵火而他们这次的计划,就是要借助罗萨达信徒们惯有的做法罗萨达的信徒们有时会在夜晚进入圣所,在圣所预备的房间中安睡一晚后,和罗萨达的牧师们一起醒来,向着第一道晨光歌唱,吟诵,喝下圣洁的净水。
载着那群突兀的朝圣者的马车在圣所的台阶上停下,车夫向前来迎接询问的牧师深深地鞠了一躬,他看着那些人被迎入圣所,目光闪烁,但他发现牧师们并未产生什么异议的时候,他的肩膀放松地下垂了一点但就在下一刻,他的手就被那个带着孩子的母亲抓住了。
“和我们一起来吧,”那个母亲说:“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我有预感,”她温柔地说:“罗萨达的荣光将会在下一个早晨降临在这里。”绝对会,可惜的是他们无法目睹晨光之神因为他的圣所又一次被血腥污秽而暴怒的可笑模样,但他们的主人一定会感到万分满意。
车夫并不愿意……他接受了这些人的钱财,也隐约感觉到一些不对头的地方,但他只是一个凡人,一个平民,他需要叮当作响的银币与金币在很早之前,他就从吟游诗人那样听说过龙火列岛的平民也能够购买得起奴隶,奴隶是什么,是马匹,是骡子,是猪,如果他也可以拥有一个,或是两个奴隶,他也可以成为被人服侍的老爷;而带来这些人的商人,也允诺他能够从他这里得到价格低廉的奴隶,他还保证,那些奴隶都是北方人,可以挑选,保证不会因为被人认出是自己的亲友而产生纠纷,或是买回去没多久就死了。
他的邻居就有两个北方人奴隶,高大,健壮,温顺,车夫在看到他们勤勤恳恳,不分昼夜地干活儿的时候,嫉妒的火焰烧红了他的眼睛。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这么做罗萨达的牧师,还有骑士都是好人,但这些好人并不会给他金币和银币,还在一个劲儿地反对蓄养奴隶,那么对他就没什么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