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者 第510节

“别赶我走,”阿芙拉说:“你知道,就算我走了,我也会回来的。”

巫妖看了凯瑞本一眼,“我会和你解释的。”

曾经的不死者说出的事情,即便是凯瑞本也感到了一丝惊讶,虽然他也曾经想到过阿芙拉是否也成为了弗罗的圣者,但他没有想到阿芙拉不是弗罗的圣者,从某个意义而言,她甚至可以说是弗罗的化身,或是本源,她现在还很幼小,但他们将要经过的崎岖之途,不但对于他们,即便是对于阿芙拉,也是有所裨益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如果可能,凯瑞本更希望阿芙拉能够留在克瑞法。

应该怎么描述呢,也许这就是人类的爱情,充满了私欲与暴戾,凯瑞本曾经认为,如同克瑞玛尔这样的好孩子,即便被女性精灵们所爱,他也不会让自己的爱人最终心碎而死,只是辛格精灵中的女性精灵,很不幸地与他先前预估的克瑞玛尔的年龄相差太多……虽然精灵们并不十分在意这个,但也许是因为凯瑞本起的坏头,女性精灵们虽然很喜欢克瑞玛尔,但几乎都是当做幼崽来看待他的,像是摸头捏脸之类的行为……简直就是层出不穷。

现在凯瑞本已经知道了克瑞玛尔的真实年龄,但既定的印象是无法更改的了,而且除了凯瑞本,瑞雯以及佩兰特之外,也很少有精灵会去完全地接受一个曾经的不死者,朋友与爱人的意义是完全不同的。

埃雅的露西厄倒是对克瑞玛尔显露出了不加掩饰的真挚爱意,但凯瑞本觉得,露西厄对于克瑞玛尔又太小了,她自己还是一个孩子呢,她真的意识到自己正在追索一个赎罪巫妖的爱吗?克瑞玛尔之后的路途注定艰辛,凯瑞本希望能够找到一个能够支持与帮助他的人,但露西厄……她甚至还需要艾洛赫的指引和照顾呢。

至于阿芙拉,阿芙拉,正如凯瑞本一开始就有所顾虑的,阿芙拉的爱意是柄双刃剑,或许带来的伤害还要远大于她所能持有的善意,无论如何,凯瑞本都不能放心地将克瑞玛尔交给她更不用说阿芙拉的古怪处境,最为重要的是,克瑞玛尔对阿芙拉并没有产生所谓的爱情,他对她就像是一个父亲对着自己的女儿,没有一星半点污秽的念头。

既然这样,凯瑞本当然希望阿芙拉能够放弃她的执念。

不过,要做到这点,可能比他们完成这个任务还要困难一点……

玛斯克一点也不喜欢希瑞克的神国,但如果希瑞克确实召唤了他,他没有不去的理由,或者说,他不希望给希瑞克什么理由。

希瑞克的神国,当然,也有可能只是一个经过矫饰的半位面,一个虚假的所在,作为一个阴谋与谋杀之神,他的神国原本就被隐藏在无人可知的迷雾之中,但一个模棱两可的鬼地方就足够玛斯克烦恼的了,他在这里,要和凡人那样用双脚走路,这里的任何事物都会随时发生变化,就像是希瑞克的心,路面和天空会颠倒,鸟会在水里挥动双翅,鱼则在空中拍打鱼鳍,火焰会是冰冷的,而冰块会灼伤人们的皮肤,这里随处可见祈并者,他们不像其他地方的祈并者,赤裸着身躯,苍白而瘦弱,四肢畸形,反而就像是一个个健康的生者那样,穿着华美的衣袍,带着珍贵的首饰,并且异乎寻常地喜欢帮助别人他们不断地将经过的灵魂指向错误的地方,或是跟着他们一路前行,获得他们的认可,还有秘密,并借此得利以及嘲笑他们。

玛斯克倒是无需顾虑这些卑微的灵魂,他所需要面对的也只有希瑞克一个人。

希瑞克,也许是希瑞克的一个投影或是分身,坐在他最喜欢的宝座上等待着玛斯克。他的身边环绕着数个魅魔,女妖以及他最虔诚的牧师,他还是那副普通盗贼的样子,就连靴子上也惟妙惟肖地有着清晰的磨损痕迹。

“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我为什么要召唤你,玛斯克。”希瑞克说。

“是的,”玛斯克向他深深地鞠了一躬,“我已经狠狠地惩罚过他了。”

“真没想到你会如此怜惜这个孩子,”希瑞克用不祥的语调说道:“我以为你会将他的灵魂奉献给我玛斯克,你可以有更多的儿子。”

“但他的身上未必能够有克蓝沃的诅咒,”玛斯克说:“那个伪君子经过此事后一定已经提高了警惕我的主人,我只是在完成您给予的任务我相信他一定遭受到了巨大的痛苦,并且清楚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希瑞克对此只是讥讽地一笑:“他是为你预备的,我亲爱的玛斯克,好吧,如果你坚持。”

“万分感激。”玛斯克说,然后又一次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第696章 重聚

阿芙拉整理着自己的衣物,在离开维尼托的时候,他们一行人已经改变了自己的着装事实上,依照阿芙拉的想法,他们不但不该隐瞒身份,反而应该将自己的权势与威严完完全全地展示出来,这样才能避免一些多余的麻烦,譬如那些蠢笨无知的人类在惶急与贪婪下的鲁莽行为。但她也知道,她的监护人,尤其是相比起来更为柔软的哪一个,不会同意这个做法,而且辛格精灵们的密林之王似乎也仍然还未有适应自己的身份,或者说,他对于做一个王的兴趣,远远没有做一个自由自在的游侠大。

她所爱着的那位大人,也更愿意听从这个游侠的建议,或者说命令。而阿芙拉也并不愿意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悖逆他的意愿,只是有着宝石色眼睛的少女在微笑起来的时候,总是带着一丝不祥的阴郁气息若是有人在此刻看见了这个笑容,他一定不会错认葛兰与阿芙拉的关系,他们相同的可不仅仅是外貌。

他们现在已经将自己伪装成了一队冒险者,无论男女,都是衬衫,紧身裤,外套或是皮甲,然后是连着兜帽的斗篷,与施法者的斗篷不同,冒险者的斗篷们只到膝盖,而靴子有时候会一直包裹到更高的位置,靴子的两侧打开,由皮带与黄铜扣针固定,这让它同时还有着兼具护具的作用,而且当冒险者们需要抽出固定在靴子上的匕首时,也几乎无需弯下腰,或是做出令人警惕的大幅度动作。异界的灵魂帮着凯瑞本取下额冠,又一次绑起了可爱的小辫子,用淡金色的发束来遮掩耸起的耳尖,另外阿芙拉深色的头发也被染成了黑色黑色算是他们能够找到最为稳定与持久的染料了,这样他们看起来就很像是一个城市或是村镇走出来的人,阿芙拉当然很愿意和克瑞玛尔一个发色,问题是她的发色无论如何调整,也没有办法如同龙裔那样深如黑夜,倒是和艾洛赫与露西厄极其相似,尤其是露西厄,当她们站在一起的时候,就像是姐妹,虽然依照年龄来说,也确实如此,但让阿芙拉来说,没有比这更让她恶心的了。

一只温柔的手掌落在了阿芙拉的头顶,轻轻地按了一下,阿芙拉卷了卷上唇,如果还有什么让她深感不满的,大概就只有她停滞成长的身躯了吧,精灵的身高从来就是卓然于人类的,而克瑞玛尔的前额也几乎可以与精灵的鬓尖齐平,当阿芙拉站在他身边的时候,就更像是一个孩童了注意到了吗,是孩童,不是少女……

他们从一家非常小的旅店中出发,这座旅店开设在维尼托与另一个公国交界的森林之外,主人是个维尼托人,父亲和弟弟都是维尼托的商人,但他的妻子却是公国的子民,妻兄还是大公的仆人,借助着这两个微妙的身份,他们才能够在这个混乱的大路边开设自己的旅店,无需担心受到战争的波及,不过这也同样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因为任何一方都有可能怀疑他们是对方的奸细,而将他们捕抓起来然后吊死,问题是,在这里,他们的收入非常可观,可观到可以无视死亡的危险。

毕竟这里是离开维尼托的三支道路中最为宽阔与平坦的。

旅店很小,就连房间也寥寥无几,而且房间中的景象已经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住宿在这里的客人或许为了发泄自己被敲诈的怒气又或是纯粹的无意与习惯,每一间房间都几乎可以与恶魔们的便池相媲美,没有一件完整的家具,也没有所谓的帷幔与垫子,蟑螂,臭虫,跳蚤在已经看不出形状与颜色的灯芯草堆里穿梭舞蹈虽然主人很殷切地表示自己可以立刻把房间打扫干净,但最后精灵和法师还是退却了,至于阿芙拉和露西厄,她们可以说是鲜见地有了相当一致的意见,他们将马匹寄放在旅店的马厩里,然后到森林里寻找过夜的地方。精灵与龙裔都不是人类,无需坚固的房屋来确保自己不会在安睡的时候被野兽咬断喉咙,又或是碰到更可怕的怪物,而且那个夜晚天气晴朗,他们在藤蔓纠缠在一起的枝条睡床上随意地躺下,仰头就可以看到星辰与月光,淡蓝色的天光穿过密集的枝叶落在他们的面孔与身体上,就像是细细的茅草上悬挂的露水那样明亮而又柔和。

旅店的主人为这些可能拉高了他一整年客人颜值的非人们拉来了马匹,这里对于人类无疑是苛刻又残忍的,但马匹都被照料的很好,毛皮都按照生长的纹理刷了,也喂了豆子和清水,安安稳稳睡了一整夜的马匹眼睛亮亮的,在看到各自的主人后,它们高兴地低下头在他们的怀抱里蹭着。

“精灵啊。”旅店的主人在心里说,他在马匹挪动脚步后就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然后从木窗的缝隙里,他看着这些人直到他们消失在道路的尽头,然后他回到店堂里,和一些客人们半真半假地调侃了一会,就转身走入了厨房厨房里的食物异常丰足,除了腌制的肉之外,这里还有活着的鸟和兔子,一只咩咩叫的羊,旅店主人从炉床的边缘移开了一块砖头,从里面抽出一支细小的金属空心管子,这根管子一碰到他从另一个地方取来的纸张就立刻流泻出了蓝色的痕迹,旅店主人在上面匆匆写了几个字后,就将那张短小的纸张卷了起来,塞入木管,再将木管拴在一只斑鸠的腿上这只斑鸠并不畏惧人类的碰触,它咕咕地叫了几声后,就从厨房的小窗里飞走了。

人们认为旅店的主人是维尼托人,又或是公国的人,实际上他谁也不是,他是银指公会在这里安插下的钉子,一个盗贼,他的妻子也是,无数的,大大小小,重要不重要的情报从他的手中流向了公会分部,之后自然会有人去鉴别其中的内容,并将他们的首领需要的送到他的手里。而从金属空心管子里流出的液体,在羊皮追被卷起来的时候就消失了,要用另一种隐秘的药水涂抹在上面才能看到里面究竟写了一些什么。

他回到厅堂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整托盘的腊肉,香肠和面包,神色丝毫不变,所消耗的时间也是那样的短暂,那些吵闹不休的客人根本不会对他的离开产生任何疑问,更不用说,他们的思想几乎都已经被喷香的肉和面包吸引了。在他们因为高昂的价格与旅店主人讨价还价的时候,旅店主人的情报已经穿过了维尼托的国境,飞向孤零零悬在维尼托城外的一座灯塔里。

灯塔里的盗贼立刻查看了情报,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这份情报是属于谁的……但一看到关键的几个字就毫不犹豫地把它交给了他们的法师。

塔拉公国在维尼托的顶端,和其他的南方诸国那样,在一千多年前的争斗中,他们的边境线也从圆润整齐变成了犬牙交错,有些是从别人身上扯下的一块皮肉,而有些是被别人撕裂后留下的伤口,特别是与维尼托交界的部分,维尼托人当然希望能够有更多不是漂浮在海水上的领地,但如果塔拉公国任凭侵占的话,他们早就从绸带般的一根窄条变成了被邻国分而食之的小块儿了塔拉公国有利的地方在于它就在星光河最大的支流边,还有着丘陵与森林,更有接近东侧的一处广阔面积是肥沃的平原,因为略显炎热潮湿的气候的关系,这里种植从瑟里斯人那儿偷来的稻子,一年可以收获三次。这里出产的稻米不但丰富,而且滋味甘甜,有弹性,就连瑟里斯的原种也无法与之相比,有人传说这是因为星光河带来了属于银冠密林的生命气息的缘故,谁知道呢,反正塔拉公国的大公每年都可以凭借着如同雪花一般的稻米换回如同阳光一般的金币。

进入塔拉之后,精灵们和龙裔看到的就是甚至比维尼托的商人们更为安然,泰然的塔拉子民们,他们虽然不会各个穿着昂贵的丝绸,但身上的衣服不但整洁,而且没有明显经过缝补的痕迹,一些女性还佩戴着铜或是银的手镯,孩子们无不面色红润,精力充沛,他们在街道上跑来跑去,大声叫喊,一个甚至差点撞在凯瑞本的身上。若不是因为身后就是阿芙拉和露西厄,凯瑞本是可以躲开的,两个女孩或许也可以,但她们的身后是一个倾斜的陡坡,短暂地思索了一下后,精灵还是抓住了这个小淘气鬼。

“……谢谢……”那个男孩在茫然了一会后突然发现了自己可能面对的险境,这个高大的陌生人让他胆怯起来,“抱歉?”

精灵已经瞥见一些人正向他们走来,他轻柔地放下了手上的男孩,转向他们:“午安,诸位,”他客客气气地说。

“午安。”一个老人回答他说:“您们从什么地方看来?冒险者?”他掩藏在浓眉下的眼睛疑惑地打量着他们:“我们的镇子很小,没有什么值得你们跋涉来此的大买卖。”

“我们并不是为了寻找雇主而来的,”凯瑞本说:“我们和一个朋友约定了在这里见面,就在这里的罗萨达神殿。”

老人闻言顿时略略放松了一下肩膀,“不能算是我们的,”老人说:“我是说:“晨光之神于地面的住所是因为城市变得愈发狭小了,它们才迁移到我们附近来的您知道它在是什么地方吗?”

凯瑞本点了点头。

“那么看来你们是不需要向导了,”老人挥了挥手:“不过你们还是带着这几个家伙去吧,他们正好要去向光荣的罗萨达祈祷,”几个强壮的小伙子应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看得出,精灵的话未被全部采信,如果他们确实是罗萨达神殿的客人,那么这就是恭敬的护送,如果不是,那么就要变成谨慎的押送了。

不过在这里的每个人都不会因为这种小事情而恼怒,他们跟随着这些人类穿过了城镇,走入丘陵,穿过密林,然后就看见了矗立在一片小湖旁的雪花石建筑,也难怪老人会说“因为城市过于狭小”,这里的神殿与圣所的大小可能都要超过白塔和碧岬堤堡了,不过这也证明,罗萨达在这里有虔诚并且强力的信仰者,才能够拥有这样壮丽宏伟的地上住所,亚戴尔和凯瑞本约定在这里见面一点也不奇怪。

或许通往这里的还有陌生人们不知道的秘密路径,一定有个腿脚飞快的小伙子在老人的授意下提前跑到了神殿通知牧师们,他们到达的时候,亚戴尔已经等待在台阶上,在看到他们的时候,白袍的笑容简直比晨光还要耀眼。

在踏上台阶的时候,凯瑞本不易令人察觉地微微一顿直到黑发的龙裔也随之跟了上来,与他并肩同行,并没有表露出任何不妥的神色虽然之前克瑞玛尔也曾经在晨光之神的圣所中倾听过奉献给那位光明之神的圣歌,喝过月桂树下的水,但不知道,和知道,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情。

亚戴尔当然不会知道凯瑞本此刻的复杂心情,他极其喜悦于看到自己的挚友,这个曾经遭受了惩戒与苦难的牧师在罗萨达的宠爱下依然保留着他的生机与青春,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个康健又秀美的年轻男子,在这个时候,他甚至显露出了与平时不同的轻快姿态,从大约十来级的台阶上一跃而下,飞奔到凯瑞本与克瑞玛尔的面前,先是拥抱了这个,然后又拥抱了那个。

“愿晨光始终照耀你我,”在看到露西厄与阿芙拉,还有艾洛赫的时候,他才略微收起了过于兴奋的神色:“请原谅,我实在是……”

阿芙拉抬起头,向他微微一笑。

抱歉抱歉,今天突然有急事要出去……

第697章 重聚【2】

罗萨达的追随者们当然是非常欢迎这些来客的,不仅仅是因为他们都是年轻而美丽的【至少表面上如此】,更因为他们可以说是罗萨达的选民虽然精灵们的原初神祗是安格瑞斯,而凯瑞本作为一个游侠信奉的是苏纶,但神祗与神祗之间也会建立盟约,在他们认为自己的信徒需要同伴才能完成一项重要的任务的时候,在那段时间里,他们会被不同的神祗同时注视着并且赐予祝福,给予帮助。

而银冠密林与翡翠密林的精灵们就是应生命之神安格瑞斯的谕令前来,与罗萨达的牧师与骑士们汇聚,然后出发去完成那个既漫长而又艰辛的任务。虽然在这座神殿中,大部分牧师都不是很清楚这项工作的内容,但他们还是殷切又仔细地招待了精灵一行人不得不说,因为罗萨达的追随者们几乎都是贵族与富人中的年轻人的关系,无论牧师还是弟子,又或是学徒,都带着一种仅属于衣食无忧的人所有的开朗,所见所闻也要比平民来的更多,说起笑话,或是唱个歌儿都不在话下,面包所用的粉至少筛过三次,从湖水中捞取出来的鱼和红莓也很新鲜,房间里更是干干净净,散发着属于阳光的芳香在露西厄与阿芙拉的房间里,甚至还有着一大碗带着水滴的樱桃,和穿插成球形的小玫瑰。

只有几个知道阿芙拉与克瑞玛尔身份的年长牧师的眼睛中才能看出几分警惕,但他们也许不知道,他们所能触碰到的秘密事实上只有表面上最为浅薄的一层,他们知道克瑞玛尔是个格瑞纳达的王室直系,一个龙裔,也知道阿芙拉是克瑞玛尔的养女,并且在对方失踪的五十年中一直牢牢地掌控着海上浮城克瑞法的权力,这座神殿与圣所的主任牧师更是猜测出阿芙拉可能还与银指,一个盗贼公会的首领有着血缘关系。但他们无论如何也无法想到,这个面容秀丽,举止优雅,眼神温和的黑发龙裔事实上是一个赎罪巫妖,而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孩子的阿芙拉是一个稚嫩的半神,尤其是后者,她有着人类的贪婪与神祗的傲慢,还有幼童特有的任性,这也是异界的灵魂与凯瑞本最终还是决定将她留在身边的原因。

“那么说,”亚戴尔叹息了一声,“维尼托已经彻底地消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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