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禹跑过来抓住元景的手就往后面带：“我有事情告诉你，到后面说去。”
“好。”
到了后面，没旁人在了，明禹抬头看着元景说：“怀远侯府的赵晗进诚王府了，我知道你肯定想知道，对不对？所以我一知道这事就来告诉你了。”
元景的确想知道，但看到明禹一脸“我聪明吧快夸夸我”的表情，忍俊不禁，揉揉他脑袋说：“是啊，你知道的，我之所以有那一遭，就是拜他所赐，当然不希望他越来越好，将来仗着诚王世子的势来对付我和我娘。他嫁过去了？怎没听到外面的动静？”
侧室进门，虽然仪式不能越过正妃，但侧室也是能自带嫁妆进门的，身份地位比起妾室高了不少，这段时间忙着给端王爷配药又准备医馆开门的事，所以元景没能抽出空关心怀远侯府上的事。
明禹心里小小得意了一下，并同样露出对赵晗的不忿，元景的仇人当然也是他的仇人，同时，他将诚王府也纳入自己要对付的势力范围内，谁让他眼瞎看中了赵晗，而且，萧明睿将会是他最大的竞争对手，这一点，明禹已经很清楚明白了。
嫁？明禹嗤笑了一声，笑话道：“哪里是嫁，他是被一顶小轿从后门抬进诚王府里的。”
元景顿时明白了：“是纳他为妾？萧明睿不是喜爱他甚深的吗？舍得让他受这么大的委曲？”
明禹翻了个白眼：“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煳涂？萧明睿为什么会这么做，你会一点不清楚？”
元景笑起来：“好吧，我其他知道他会这么做的原因的，但是我想，赵晗可那萧明睿的真爱啊，原来真爱的份量还是敌不过权势啊。”
真爱？明禹心里重复着这个词，古里古怪地看了元景一眼，这家伙也太夸太萧明睿对赵晗的感情了吧，要知道萧明睿除了有个世子妃，后院里还有其他妾室呢，这样的男人还讲究真爱？就像他父王，对他母妃也做不到这种程度，萧明睿比起他父王还不如呢。
“我娘知道了吗？”
“我让人送信过去了。”
“娘她应该高兴的吧，毕竟这是赵晗自己的选择不是，就不知怀远侯和赵祺还有那府上的老太太是什么想法了。”
明禹背着手老气横秋地说：“肯定不会高兴啊，我父王告诉我，京里不少人家在看怀远侯府的乐子呢，怀远侯会将侯府的双儿送到诚王世子院子里当妾室，这用意非常明显，就是站在诚王府一边看好诚王世子上位了，这一回，他们侯府的动作太明显了。”
元景点点头：“这么说，宫里的陛下会不太高兴的吧。”
“肯定是的，怀远侯活该，太心急了，不过这对我们有利。”
“不错。”元景高兴地拍拍明禹脑袋，反正赵晗过得越不好，他越高兴，成为诚王世子的妾室，他还能获得诚王世子的爱重？就算现在诚王世子心里对赵晗有愧疚，可这样的人，心里的愧疚又能维持多长时间？
不过就这样了诚王世子还将赵晗纳进府中，可见对赵晗的确有感情，这让元景对诚王世子此人观感也很一般，哪怕上一世他是原身嫁的男人，但上一世原身能做得了自己的主？
元景又说：“功课带来了吗？就在这里做吧，正好前面没什么事，我会盯着你的。”
明禹的脸顿时黑了，不过有了目标后也知道现阶段该做的是什么，所以瞪了元景一眼，去外面马车上取他带的书本，老老实实地蹲在医馆后面的书房里，在元景监督指点下看书做功课。
元景也在看书，不仅仅是看医书，什么书都看，包括科举方面的，毕竟时空不一样了，有些知识还是有些差异，他不能完全依赖前几世的经验与记忆。
明禹有不懂的就来问元景，而元景的讲解比王府里父王给他请的老师的讲解更加透彻好懂，他就说嘛，元景的学识可不比府里请的老师差，可惜元景要开药馆，不然他就要跟父王提议，让元景进王府当他的专职老师，文的武的都能教。
如两人所料，怀远侯府的气氛的确不太好，老太太、怀远侯还有侯府世子三代人齐聚一堂，谁也没想到这个结果，世子夫人已经远远避开了，不去掺合这件事。
世子夫人心里也好笑，赵晗之前多得意啊，没想到只是一顶小轿就送进诚王府中了，不过她也没落得好，近段日子不能出门了，不然会被其他人笑话，堂堂侯府的嫡双儿，沦落到给别人当妾室的地步，哪怕是诚王世子，侯府脸上也无光。
“可就是这样，赵晗自己还是乐意进诚王世子后院的，他这是油蒙了心。”世子夫人带着丫鬟婆子回自己的院子。
“大少夫人，太太真的不回侯府了？”身边的大丫鬟疑惑道。
世子夫人想到这事心情也挺复杂，说实话，这个婆婆比起老太太好相处多了，并不太爱他们院子里的闲事，也没给世子送过人，相反老太太那里送了好几个。
可是吧，婆婆没回府，还将她的嫁妆都搬走了，要知道她早将这些嫁妆看成自己的了，太太这些东西不留给世子还会留给谁？
眼看那些嫁妆一件不留，世子夫人叹道：“太太意难平，那个双儿如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说到底，赵晗的生父罗家这事做得太不地道了，我看啊，赵晗这性子倒跟罗家差不多，不愧身体里流着罗家的血。”
第107章
怀远侯没想到宁愿跟夫人闹到让别人看笑话的地步，最后堂堂侯府双儿却落得给别人做妾室的地步，怀远侯府再一次沦为京城的笑话，这一段时间，他恐怕都不能出门了，否则便是别人不说，他也会在心里猜测，对方是不是笑话他。
“你……你当初怎不跟我通个气？”怀远侯想指责儿子，可说出口后这话到底没什么力度。
赵祺同样傻眼得很：“儿子当时想着留下罗家上下的性命，对晗弟好歹有个交待，不然依母亲的意思，那罗永海不会有活路的，可……”
“你想到要让罗永海活命，可没想到他活下来，晗儿就要背负罪名，说到底，这件事还是你母亲错得最彻底，明明是侯府府内的事务，偏让她闹得满城风雨，让外人看了一次笑话不够，还要看第二次，甚至就连侯府的前程，可能都要被你母亲影响了。”
“如今期望的只能是诚王世子对你晗弟的感情有多深，如果晗儿能够牢牢抓住世子的心，将来也不是不能再进前一步。这样，你赶紧派人去追罗家的人，将他们保下来安置妥当，这样以后对赵晗也有个交待，如今可不能两头都得罪了。”
赵祺听到父亲的交待，知道这下更无法面对母亲了，可不是因为母亲的做法，侯府也走不到这个地步，唯今之计，只能继续站在赵晗与诚王府身后，只要诚王世子得登大位，今日的笑话都不会再有人提起。
“是，父亲，这件事我会妥善处理好的。”
赵祺到底还是将侯府与自己的前程摆在了第一位，不去考虑做下这件事后母亲会是什么想法，被罗永海“害死”的弟弟又是什么心情，他只知道，没有这从龙之功，侯府会不断衰落下去，也许以后会退出权贵阶层，成为一介白身。
***
“主子，这是主子让属下查到的罗家人的情况。”明禹正在做元景布置的功课，还有写大字的任务没完成，手下来报，他趁机放下笔活动了手腕。
“仔细跟我说说。”
“是，主子。”这些人被端王爷放在明禹身边后，就认他为主了，只听他一人的号令，之前明禹就让人盯着怀远侯府的动静，发现赵祺派人出京城后便一路尾甩。
果不出其然，怀远侯府真的打着保全罗家的主意，叫明禹牙痒痒，恨不得将这些人全部弄死，包括怀远侯府上下。
“……那些人按照赵祺的意思将罗家人安置在一座小县城里，并给他们留下一笔银两，让罗永海稍安勿躁，将来会有一日来接他们离开此地，并且还跟当地的官府打了招唿，让他们关照罗家上下。属下依主子的意思没出面惊拢他们，赶在他们之前回来向主子禀报。”
明禹不悦地发出磨牙声，不说明禹了，就是去做这任务的手下也颇不可思议，就算保下他们的性命，难道就能抹杀掉他们身上的罪行吗？还是说想要等日后新皇登基大赦天下？
明禹磨了牙后嗤笑一声：“难怪元景不想回怀远侯府认这个亲爹，两个煳涂透顶的东西，真以为赵晗是个什么好东西，以后能让他们借势？”
“去，将这些资料给范夫人送过去。”
“这……那元大夫那里？”
“就是要趁元景不在送过去，听本世子的，赶紧办事，罗嗦！”明禹不耐烦道，他的耐心也只留给元景了。
“是，属下立刻去办。”
属下也知道，见了这些资料，范夫人对怀远侯府所剩无几的念想，要彻底断裂开来，便是对赵祺的母子亲情，也会变得越来越脆弱了，这样做无疑对元大夫是极为有利的，让范夫人更彻底地站在元大夫一边。
资料送到范氏手里，范氏将自己关在房里整整半日，就算她说看清了赵祺的本质，知道他是老太太教养出来的，跟赵德昌一样将侯府利益看得最重，可当看到这些资料知道赵祺背着自己干了什么时，她还是失望之极。
这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儿子啊，居然对她这母亲如此阳奉阴违，是不是哪一天为了侯府的利益，就连她这母亲也能毫不犹豫地舍弃掉？
明禹以为他不说，元景便不会知道此事，可等元景这天从医馆回家，听到府里下人说了范氏的情况，心里犯起嘀咕，便去找了母亲说话。
范氏起初想隐瞒，可哪里瞒得过元景，于是还是将明禹派人送来的资料交给了元景。
元景看完了倒没有如范氏以为的那样伤心失望，因为剧情里怀远侯这对父子做得更过分，有剧情作对照，现在怀远侯父子的做法不正在他的预料之内么，只是对明禹的自作主张又是哭笑不得，不能说他做错了，只是不该背着自己做啊，真以为自己会不知情？
“娘，其实这样也好，让我不会再对他们所谓的亲情抱有任何期待，再说了，罗家人能重新回来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诚王世子能过继并成功登基，只要他这一条路断了，我想就是对怀远侯府和罗家人最大的打击，包括那赵晗。”
对赵祺这个儿子失去侯府世子的地位，范氏并不觉得不好，也许这样下来这个儿子还可以挽救一下，才能让他知道靠自己奋发上进，而不是去走歪门偏道一心钻营。
赵晗派去宁城的人如今也落在她手里，因为赵晗只一顶轿子抬进了诚王府，身边的人都无法带走，范氏就趁这个机会将人带走了，如今赵晗出手害她儿子的证据确凿无疑，过去还认为有一份养恩，可如今赵晗只是她的仇人了。
所以范氏也不希望最后诚王世子得登大宝，只是：“这件事可有把握？”
元景现在也不敢说绝对能成：“事在人为，就算明禹不行，也能将诚王世子给拉下马。”
捧一个人上去也许难度大点，可将一个人拉下马就容易得多。
“好，娘知道怎么做了，最后如果能成，留祺儿一命就可以了。”范氏眼神坚定起来。
元景伸手抱了抱母亲，让她在两个亲生孩子之间做出抉择，本就是件很难的事。
范氏一颗被赵祺这个亲生子寒了的心，因为这个拥抱又渐渐回温，其实她没那么脆弱，就是为了这个孩子所受的十六年的苦，她也要让自己坚强起来，然后竭尽所能保护她的孩子。
“傻孩子，娘没事，走吧，累了一天了，回来好好吃顿饭。”
“好。”元景笑应道，扶着范氏出去用晚膳。
第二天，明禹蹬蹬跑来元氏医馆，带来做好的功课给元景夫子检查。
元景先将功课放在一边，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自作聪明的小子，明禹摸摸自己的脸，一点心虚都没有的：“怎么了？我脸上没弄干净？”
看来想要他反省自己是办不到了，元景无奈地曲指弹弹他脑门：“你让人送给我娘的东西我看到了，下次再有这种事，先告诉我。”
“啊……”明禹没想到这么快就曝光了，捂住脑门叫了一声，可目光依旧不心虚，就是觉得自己工夫不到家，居然没能瞒过元景，有下一次，他一定会做得更好的。
“还有下一次？”元景没好气道，“你以为我知道这件事会瞒着我娘不想让她伤心？那你就错了，我会选择跟你一样的做法，让娘看清怀远侯父子的嘴脸，不再对他们抱有期望，只有这样，才能让这对父子没办法再伤害到我娘，你懂不懂？”
依照他如今看清的范氏的性子，剧情里没可能让赵德昌那么容易给送进佛堂修身养性，能让她妥协的只有对赵祺这个儿子的母子亲情了，只是剧情里她对赵祺的认知还不够，想也知道范氏离世的时候该多么失望，侯爷也就罢了，连亲生儿子都会为了侯府的利益选择牺牲她这个母亲。
明禹一边捂住脑门一边眼睛咕噜噜地转动。
元景继续说：“就像明禹你一样，如果你做错了事，我一样不会包容，不会像你父王那样无底限的纵容下去，而是要让你看清自己的错误，以后不能再犯，你懂了吗？”
明禹放下手，别扭地瞪了元景一眼，抗议道：“我能犯什么错误？”
这家伙胆子越来越大了，他可是端王府小世子，居然说自己会犯错误？就是仗着对自己有救命之恩才有恃无恐吧。
明禹心里哼哼，但诡异的就是没有违和感，依旧心甘情愿地留下来，而不是转身就走。
“人怎能不犯错误？你会，我也会，连圣人都会，你说圣上没犯错误吗？人最重要的是能看清自己身上的错误，并致力于去纠正它。”
好有道理，那老皇帝当然大错特错了，可明禹就是看天看地不去看元景，元景眼里闪过笑意，声音柔下来：“不过这次谢谢明禹你帮我看着怀远侯府的动静，还送来了罗家的消息，对了，留了点心给你，你吃着，我检查你的功课。”
等明禹捧着点心开始吃的时候，方才意识到元景这给一棒子再给颗糖的手段用得不错，而他竟然屈服了，哼哼，这笔账先记下了，等他长大了，再将这手段还到元景身上，哼哼。
第108章
转眼两年过去，明禹这个端王府的小世子长成了十岁的少年，端王府在京城权贵阶层中活跃了不少，这个十岁的端王世子也受到不少人的关注。
要是宗室中明字辈的成员站在一块儿的话，不论高矮胖瘦还是年龄大小，大部分人第一眼看到的绝对是端王府的世子，无他，越是年长他的相貌越是出众，跟端王爷简直是两个极端。
京城中以相貌见长的双儿，在端王世子面前都要自惭形愧，让人见了他常常感慨，这小世子生错了性别，如果他是双儿的话，只怕王府的门槛都被求亲的人踏破了。
也有人用貌若好女来形容他的相貌，甚至以为他年纪小不懂得什么，便出言调戏，结果可好，被端王世子逮着了好一阵揍，揍得爹妈都认不出来了，自那以后，这纨绔子弟见着端王世子就绕路走，再不敢生出什么念头了。
明禹也是那一战成名，谁也没想到，小小年纪的端王世子，身手竟很了得，有人便去问了端王，端王说了，因为曾经走失过，所以回到京城的明禹，便下了苦工夫锻炼身体，如今嘛，虽然才十岁，可几个成年男子都不会是他的对手了。
这话传出来，真没什么人敢小看他了，都知道端王世子是个狠角色，不好惹。
这两年来便是端王爷的变化也不小，以前嘛，他的身体越来越圆滚滚的了，别人要拍他马屁，会说他越来越福态，可近年来，明显清减了许多，气色也变好了，最近听说竟能上马跟小世子一起打马球了，叫众权贵刮目相看，原来他那身体说好听点是福态，可实际上是什么情况有几个心里没数的。
胖得走几步就喘，而且身体也快被后院里的美人掏空了，没想到这两年清心寡欲，身体变得这样好了？
宗室里的人跟他不见外，直接就上门问了，谁不想身体变好多活几个年头？没看历史上经常有皇帝沉迷修仙磕丹把自己磕死的事情流传下来，归根结底，还不是怕死。
就连宫里的皇帝听到外面的传言，特地将端王叫进宫里询问了一番。
端王爷当然不会隐瞒什么了，得瑟了一番：“还不是明禹，嫌弃我身体不好不能多陪他几年，所以找来范夫人的义子元大夫帮我调理身体，别看元大夫年纪轻轻，可医术不比我王府里养的几个大夫差，没看我现在这身体，上马打上整场马球都没问题，哥几人，要不要练练？”
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宗室成员，都跟他以前是养尊处优的，有几个还能玩马球的？那都是年轻人玩的玩意儿了，他们玩不动了，觉得这端王爷老不要脸的，但对他话里的元大夫生出好奇，医术真这么好？于是派人去打听了。
这一打听下来的确了不得，元氏医馆可不像两年前刚开张时那样默默无闻了，如今在京城中颇有名声，特别是元氏医馆售卖的药丸子，发现身边的人居然也有买回来备着的。
一方面，元氏医馆制作出来的部分药丸子，价格低廉，普通百姓人家都买得起，有什么小毛小病，吃几颗药丸子就能解决了，比起买一堆药回家熬煮方便得很，另一方面，一些养生药和急救药都已经进入权贵人家了。
“工部的程尚书知道不，那是有名的孝子，家中老太太都八十多了，之前栽了个跟头就差点没了，当时程尚书的夫人情急之中给老太太喂了颗药丸，这才等到宫里的王御医上门将老太太救回来，王御医看过那药丸子，说多亏了那药丸，否则等他来了也迟了，老太太等不到那个时间了。”
“这不，老太太醒来后，就让程夫人去元氏医馆订了批养生丸，是元大夫给老太太把过脉后给她特别制作的养生丸，老太太如今恢复得比没得病之前还要好了。”
“就因为这，老太太和程夫人跟范夫人之间都走动起来了，这不，范夫人又重新进入京城的夫人圈子里走动了，人人都道她收了个好义子。”
工部尚书家的事一打听便能一清二楚，堂堂尚书还用不着给一个大夫做门面，所以这事肯定是真的了，还有端王爷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就摆在眼面前，于是元氏医馆骤然间人气倍增。
这天又有贵客登门，来人被人簇拥着来到医馆，便叫嚷起来：“元大夫呢？快让元大夫出来见我家公子爷。”
张芝连忙出来问：“请问公子是……”
“瞎了狗眼了，我家公子爷是毅勇侯府上的，快叫你们元大夫出来，我家公子爷让元大夫给配点药，还不快叫人？”
这名号一报，不少人便知道这位贵客是什么身份了，那是毅勇侯的三子，大长公主最喜爱的孙儿，被宠得很是无法无天的。
大长公主当年嫁给老毅勇侯，生下的嫡子在老毅勇侯过世后继承了侯府的爵位，如今大长公主无事时就也办办赏花宴之类的宴会，再让小孙子陪陪自己，因为她当年对陛下有救命之恩，所以陛下都很敬重这位大长公主，贵妃娘娘也不会特意招惹这位大长公主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