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们心里的高兴劲都没敢流露出来,知道让长辈们知道了讨不了好。
严长海的夫郎杨兰日常在家咒骂严长江两口子,特别是村里走了一圈,听到别人都在说景哥儿怎么怎么争气,还没毕业就写稿子挣钱了,他更呕得慌,忍不住心里生出了歹毒的主意,让你们高兴,等你们倒霉赔钱了看你们还怎么高兴。
第294章
一日下午,杨树与几个谈得来的哥儿在树下纳鞋底说话,杨树其实被不少哥儿羡慕的,严长江相貌长得不错外,人有几分精明但又本分得很,对杨树向来体贴得很,在农家汉子中也是少有的,早早的带着杨树从严家分家出来过自己的日子,就算杨树没给他生一个儿子,可对杨树依旧爱重得很,哥儿这一辈子,可不就图一个对自己好的男人么。
大概杨兰视杨树为眼中钉也正是如此,严长江不仅对杨树好,而且严长江还会挣钱,挣来的钱都交给杨树保管,可严长海呢?尽管杨兰向来以自己生了两个儿子为荣,觉得可以将杨树死死压在下面不得翻身,但不得不承认,如今杨树的日子过得比他快活多了。
“等景哥儿考上大学,你这日子就更有盼头了,等景哥儿成了城里人,肯定给你们两口带回一个城里的哥婿。”
杨树笑道:“城里不城里的我可不在意,只要对景哥儿一心一意就好,我当初嫁给景哥儿阿父时,他可是一穷二白的,可这日子不也过起来了。”
“时代不一样了,景哥儿要真给你找个一穷二白的农村哥婿,我看你和长江肯将哥儿嫁给他?”郭夏打趣道。
忽然猪圈那方向传来猪叫声,还夹杂着一个人的惨叫声,杨树差点将针戳到自己手指头上,连忙放下鞋底,急急往那边跑:“不好,猪圈那边出事了。”
“我们跟你一起去看看,猪都好好地待在猪圈里,怎会有人惨叫的?”
这话说得几人心里都生出不妙的预感,其他村民听到那边的猪此起彼伏的叫个不停,纷纷放下手里的事过去查看。
最先赶到的还不是杨树他们,而是就是猪圈附近干活的村人,他听到有人惨叫就急忙跑过去,结果看到一人跌倒在地上,地上有个瓶子歪倒在一旁,更叫他惊讶的是那猪拱翻了一面墙从墙里跑了出来,正是那头猪将地上的人给撞倒的,而且后面还有猪从猪圈里跑出来,将地上的人团团围困住。
“杨兰!你跑这边干什么?这些猪怎么了?”
就说话这会儿工夫,杨树他们跑过来了,杨兰急得满头大汗,想爬起来跑路,可不仅有那村人看着,还有几头猪将他围住,大有他再跑继续将他拱翻的架势。
杨树一看到杨兰心里就咯噔一声:“大哥么,你跑来我家猪圈干什么?你地上拿的是什么东西!”
杨树见杨兰想要将那瓶子藏起来,上前几步就将瓶子抢过来,看清瓶子上贴的标签后杨树上去就扑打杨兰:“杨兰,你带敌敌畏来我猪干什么?我怎么你了,你想要毒死我养的这些猪?我的猪都快要出栏了,你就这么看不过眼,你心怎能这么毒,你知道毒死了这些猪我一年到头就白干了,要损失多少钱?”
“你个烂心肠黑心肺的,我就知道你看我不顺眼,可我也没想到你居然想要毒死我的猪!”
“不是的,我不是的,我就是路过……”跌倒在地上腿明显不便的杨兰一边挣扎一边为自己辩解,他心里暗恨,这些猪怎就见鬼地冲他喊叫起来,还跑出来将他拱翻,该死的!
“天,真是敌敌畏!路过?带着敌敌畏路过猪圈?杨兰,你倒是说说你想带敌敌畏到哪里去想要做什么!”其他人也无比震惊道。
“快帮我叫我男人,对了,还有村长,我要让大家看看,这杨兰的心肠到底有多黑!这件事我绝对不会罢休的!”
村长和严长江很快就被人叫过来,听杨树和其他目睹者说明看到的情况时,严长江看到后面赶来的严长海,冲过去就揍了他一拳头,他不好打杨兰一个夫郎,还不能揍他大哥吗?
“老二,你干什么?”
其他村人上前阻拦,可还是让严长海挨了严长江好几记老拳,现场一片闹纷纷。
村长弄清事情后也震惊无比,谁不知道杨树养的这八头猪费了多少心力,光是天天喂食还有打扫猪圈就是非常累人的活,挣的就是个辛苦钱,要是这八头猪都被毒死了,那杨树要损失好几千块钱。
这件事绝不能容忍,不然放过这一次,以后肯定有样学样,闹个矛盾就去投毒,严家村以后还能安生?
又是严长海家闹出来的事!他家的人是不是都从根子上烂掉了?
严老爷子和老嬷嬷跑过来,居然也站在杨兰一边说只是路过猪圈,并不是想要投毒的,还说杨树和严长江小题大作,整个胡搅蛮缠,从订亲彩礼钱说到严家宝被抓坐牢,又到现在不肯放过他大哥么,严长江和杨树在他们眼里就完全成了恶人,将严长江气得直哆嗦。
“好,既然你们说是我冤枉了他杨兰,那好,报公安,让公安派人来查,公安要是查出他杨兰是无辜清白的,我给他磕头赔礼,可要是他故意投毒,别怪我不讲兄弟情分。”
“你敢!”老嬷嬷跳起来要挠杨树,在他看来都是杨树挑得他二儿子不孝顺,跟二老离了心。
村长也看出来了,老嬷嬷就是胡搅蛮缠,坚决道:“报公安!马上就去镇上报公安!我们严家村绝对不能容忍故意投毒损害别人财产的人,也绝不无辜冤枉任何一个人!”
这可不是几十块几百块钱的事,而是几千块钱啊!有的人家总共家产也没有几千块。
严振国一听到元景家出事了,就立马赶了过来,见村长叫人去镇上报公安,别人不动他马上就回去取了自行骑上跑镇上去报派出所,如果查明真的用敌敌畏想毒猪,那这件事可是严家村天大的事了,叫其他人也听得浑身发寒,就算是仇人也做不到这种程度吧。
听听这老嬷嬷的话,严家宝的亲事掏不出彩礼钱要怪严长江,严家宝因为赌博被抓坐牢居然也怪严长江,见过偏心的,也偏心到这种程度也是少见的,这是逼着严长江跟老夫夫俩分心啊。
杨树将跑出来的猪又赶回猪圈,还要找人将被撞翻的墙重新砌起来,放猪食的槽都被他和严长江取出来,就怕里面已经倒了敌敌畏。
杨兰想跑,可大家都将他围起来不让他跑,杨兰既恨又忐忑不安,他想应该查不出来的吧,那些猪不都还没死么,相反他被猪撞了一下,说不定要送医院才行。
派出所接到情况就立即派了人赶来严家村,听说是投毒事件,涉及到快出栏的八头猪,这案子涉及的金额可不小,两位公安赶到严家村将整件事查了个底朝天,最后将杨兰给带了回去,非常分明,杨兰就是有故意投毒的嫌疑,其中一只猪槽里就检查到敌敌畏的成分,幸好猪机灵没吃杨兰喂的食,相反他自己还被这猪跑出来撞倒。
这个结果大快人心,除了老夫夫俩还有严长海一家子十分不痛快,可他们又不敢拦公家的人。
尽管杨兰被带走了,可严长江还是被大哥一家还有二老的态度搞得心寒不已,他当着村长和其他村人的面放出狠话:“严长海,我自问从没做对不起你这大哥的事,只不过就是没帮着你们两口子养儿子而已,可他们不是你们的亲生儿子吗?什么时候轮到我这当叔叔的来养了?就因为这样你们就要毒死我家八头猪!你们既然不讲情分,以后休怪我不认你这个大哥,以后该孝敬二老的我们夫夫俩一分钱都不会差,可自此后大哥一家归大哥一家,我家归我家,以后就算我家穷得去要饭,我也绝不去大哥家沾一分钱的光!”
“今天就把话放在这儿了,谁也别劝我,今天能毒我家的猪,明天不肯养侄子就能毒死我全家!也别说你这大哥不知情,但凡你私下还顾及几分兄弟情分,杨兰他今天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阿父阿爹你们也别劝,真惹火了我,干脆我跟大哥一家同归于尽,谁也别想过安生日子!”
那一刻,严长江的眼神真的是恨极了的,看得两个老的都心里发凉,想说的话也卡在嗓子眼里,想撒泼打滚也不行,因为他们看得出,这个老二不是嘴巴上说说的,真要逼狠了,他真的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好了,长江别生气,我们大家伙儿都看在眼里呢,可别把杨树给吓着了。”
“对,对,以后还要享景哥儿的福呢,说什么同归于尽的话,呸呸!快呸掉!”
“猪还在外面呢,赶紧地将猪赶回去,猪圈也要补一补。”
在村民的劝说下,严长江的脸色才缓和下来,和留下帮忙的人以及杨树一起起整理猪圈,其实严长江在村子里比严长海一家子受人欢迎,今天这话他说得并不过分,要放在别人家里,说不定要拿刀跟亲兄弟拼命见血的。
事后想想,今天这事太怪异了。
“杨树啊,我说你养的这些猪都快成精了吧,它们怎就知道杨兰不怀好意要给它们投毒的?那猪食不仅没吃一口还跑出来将杨兰给撞倒,要是没杨兰那一嗓子的叫喊,估计都没人发现猪圈这边的事,想想,猪真要被他毒死了,连凶手都找不出来,那可冤不冤?”
“可不是,被你家猪来了这么一手,什么都遮掩不了了,看今天把你家猪给吓得,你可得给它们喂一顿好的安抚犒劳它们一下。”
杨树嘴上说碰巧了,可回去后跟严长江也嘀咕,今天这事的确挺让他后怕的,但猪的表现也让他惊奇不已,难不成他养的猪真就这么机灵?真这么机灵的话,最后他还能舍得卖掉?
严长江琢磨道:“是碰巧了吧,你想咱家的猪除了自家的人去喂食,可没吃过别人喂的食,杨兰什么时候去过?碰到陌生人这些猪当然不依不饶了。”
严长江现在心里的气消下去不少,今天这事也有个好处,趁机跟大哥一家撕捋开来,以后严大海家有什么事他绝不会插手了,村里人也说不出有意见的话来,谁叫严大海他们一家先不做人的。
他算看透了严大海一家子,虽说严大海生了两个儿子,可那两个儿子的性子真算不得好的,老大是个自私自利只顾自己小家的,老二现在还在牢里,等三年后放出来也是个拖后腿的,不把关系撕清了,严大海一家还会没完没了地纠缠他们一家,让景哥儿都没办法过安生日子。
“真这样?”杨树质疑道。
“难不成真成精了?”
“好像也不是。”杨树自己将这答案给否决掉了。
“那还能是什么?”严长江没好气地说。
杨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答案,想到杨兰恶毒的行径,他不放心,跟严长江又去了山上看茶树,担心杨兰对茶树也下了手。
好在虚惊一场,山上的茶树都好好的,也许杨兰还没来得及下手。
的确如杨树所想,杨兰的确没来得及下手,按他原本的计划,是想将杨树家的猪和茶树一起祸祸掉,看杨树家以后还靠什么发财,凭什么就他家日子过得不好,家宝还被抓去坐牢,杨树却整天在外面得瑟炫耀。
要不好,大家一起遭难,他这颗心才能平衡下来。
结果反倒将自己也送进了牢房。
元景周末刚回村子还没进家门,就听村里的叔叔伯伯们将这件事告诉他了,元景当然流露出无比震惊又愤怒的表情,得了叔叔伯伯们好一顿安慰。
元景心里暗道,幸好他早做好了准备,不然真将阿爹养的那些猪祸祸掉,恐怕阿爹给被气得倒在床上,而且阿父那么果断要求报警,还趁此机会跟大伯一家撇清关系,虚惊一场,结果还算是好的。
为什么猪会自己跑出来?当然是元景利用了他的金手指通灵之心,上次休息在家,他就去猪圈那边转悠,反复跟它们沟通,在学校里还担心这些猪不能理解他的意思,逮不住坏人。
幸好它们没辜负他的通灵之心。
回到家严长江和杨树都没对元景提起这件事,也就杨树私下里跟元景嘀咕了几句,说他阿父这回被气得不轻,他也没想到杨兰能恶毒到这种程度,现在被抓了跟他儿子一块儿坐牢才好,难怪严家宝能被教养成那个样子,果然这根子在杨兰这儿。
“原本不想跟你说的,就怕影响你的学习,可你回来后肯定从其他人嘴里听说了这件事,所以只能私下里叮嘱你几句,家里有你阿父和阿爹我,你不用担心,经过这两遭,那一家子以后该老实了。”
“阿爹你放心,影响不了我的学习的。”
第二天他还去山上走了一圈,就连严长江都不知道,山上的茶园里埋伏了两条蛇,带毒的,如果严长海或是杨兰想对茶园的茶树不利,这两条蛇会让他们尝尝蛇毒的厉害。
茶园和那些猪对元景来说没那么紧要,可对阿父阿爹来说意义不同,要真给毁了对他们的打击可不小,元景容不得别人动这两块地方。
等元景离开茶园后,草丛里悉悉索索一阵,两条毒蛇退回了更深处,不过依旧会时不时出来巡逻茶园子的。
杨兰的结果很快就下来了,因为他故意投毒,虽然未遂,但因为涉及的金额过大,所以给判了五年,比他儿子还多了两年。
经此一事,元景在休息天的时候特地找村长聊了会儿,然后,严家村就开始了普法宣传,大部分村民都是法盲,有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已经触及了法律底线,就像这次杨兰被判刑,村里好些人都吃惊不已,在他们看来杨树养的猪又没被毒死,没造成损失,怎就还要坐牢了?
村长也觉得普法宣传很重要,没看短短时间内,严家村有两人被抓坐牢,就是严家村在外面也丢了脸面,为了杜绝以后再出现类似的情况,让大家知道什么事情可干什么事情绝对不能干就非常有必要。
元景还特地搜集了一些法制小故事,让村长在村里的广播里广播,一直到年底元景放假回来时,都能听到村民们聚在一起说话,这回不再是八卦东家长西家短的,而是在说那些普法小故事。
“村长都说了,这回的普法宣传都是景哥儿的提议,还有那些法律小故事也是景哥儿从外面搜集回来的,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景哥儿不愧是咱们严家村的高材生,这回咱们村都被上面点名表扬了。”
“可不是,因为咱村出了两个吃牢饭的,都被别的村子笑话了,这回咱被表扬了,看他们还笑话谁。”
“所以说还是长江两口子有远见,只要景哥儿肯读下去,他们就是费再大的劲也供景哥儿读书,真听了他阿爷阿嬷的话,早早帮他定了人家嫁出去,哪里会有现在的光景。”
第295章
要放寒假了,这也意味着简辉要与元景分开好一阵子,让两人心中均十分不舍。
简辉恨不得将元景变成挂件可以随身带在身上,可无奈最后还是只能看着元景大包小包地准备拎回家,这其中有部分是他和元景一起挑选的,为未来老丈人挑选礼物,简辉很尽心。
“你说咱阿父阿爹穿了我挑选的保暖内衣,会不会对我的评价高一点,可以早点将你嫁给我?”简辉抱住元景的腰,赖住不想走。
元景将他的脸颊往两边撕扯:“想也不要想,至少在我毕业之前,我阿父阿爹不太可能考虑这个问题。”又拍拍他的脸哄道,“好了,再不走,你买的火车票要赶不上点了,只能赶下一趟火车,等你到了那边,会忙得连想我的空都没有的,那边事情早点处理完了,开学了又可以回来了。”
简辉凑上来亲了口说:“这年代的火车什么德性你会不知道?只有晚点的份,没有我赶不上的。好吧,我去努力挣大钱,你在家安分待着,不准去勾搭别的男人,哥儿也不许!”
元景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简辉故意作出呲牙咧嘴的模样,一边跳着脚一边拎着行李出门了,元景笑笑,拎起他的行李跟上,反正都是去车站的,到了车站一个往市里去赶火车,一个往镇上回家。
跟元景挥别,简辉越发怀念上上世的通讯手段,随时随地可以电话联系,还可以视频,哪像现在想打个电话都不容易,不过也许他可以在这方面多下些工夫。
元景回到村子里受到村民的欢迎,因为他提议的普法宣传还有搜集的那些法制故事,让严长江一家在村里的名声极好,之前就算严长江没错,可杨兰与严家宝先后被抓坐牢,有那么部分人就同情上严长海一家子,都这么倒霉了,严长江还这么绝情,说不来往就不来往了,老话说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
可没想到元景来了这么一手,村里为元景一家说话的人越来越多,那个别的声音也弱了下去,有几个读书人像元景这样还想着整个村子为大家谋福的?
杨树养的八头猪卖掉了七头,卖了个好价钱,可以让元景家过个富足的好年,留下的一头猪杀了后,自家留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叫村里人买去不少,还有拿来送年礼的,大房那边,严长江不仅送足了养老钱还有给二老的各一身衣服,还送上了猪肉和鱼,任谁看了严长江送过去的礼,都没办法挑他们的毛病。
这导致二老想对村人说严长江不孝都立马遭到别人的反对,身上还穿着严长江买的衣服,嘴里吃着严长江送去的猪肉,这还叫不孝?是不是要严长江将全部家业搬去老大家,这才能叫两个老的称心如意?
“都什么年头了,还这么重男轻哥儿,呵呵,明年我就将我家的小哥儿送去上学,将来不求他能有景哥儿这么出息,能有他的一半我就满足了。”
“可不是,没看长江两口子身上穿的那衣裳,那可都是景哥儿用自己挣的稿费从县城里买回来的,从里到外都是新的!哎哟,我家的三个小子都没一个像景哥儿那样孝顺的,一个个的只顾着自己小家哪想到我这个老嬷子,辛苦将他们拉扯大有屁用啊?”
严长江和杨树两口子美滋滋的,他们低调地炫耀了一把,穿上新衣服出去走了一圈,别人都说他们家发财了,两口子都有新衣服穿,然后两口子就咧着嘴说哪是自己买的,是景哥儿用稿费从县城里带回来的,叫他将钱留着自己用,他非要买不可,都买回来了能不穿?那也太浪费了,只好穿出来了,让大家伙儿笑话了。
这年头过春节时,家有余钱的人家最多给孩子做身新衣裳,有几个成年人像严长江两口子的,从头到脚都是新的,叫村里人看得那个眼红。
“啧啧,这料子和款式可时髦了,我在城里见过供销社有卖的,听说要这个数字!”那人伸出了五个手指头,叫其他人看得抽了口气,一件昵外套就要五十块钱,那两口子从头到尾的这身行头得要好几百了吧,乖乖,别人家有的一年到头也就挣这个数。
“你家景哥儿以后真不用你们犯愁了,以后会吃公家粮不说,就光是写写文章一年到头就能攒老不少。”
“杨树啊,叫景哥儿给我家小子指点一下吧,说不定我家小子也能写文章发表呢。”
杨树听得傻眼,这炫耀了半天还给自家景哥儿找事来了?景哥儿哪有那个空,再说这是指导就能指导出来的?那么多识字人,可有几个人才能发表小说挣钱的?
“可别,景哥儿还有半年就要高考了,成天都在家温书呢,连我和我家男人平时都不敢打扰他,晚上都要看书看到老晚。”
杨树这么一说,别的村人也帮杨树说话了,景哥儿的时间哪里耽搁得了,万一耽搁了影响景哥儿考大学怎么办?
杨树赶紧回家了,还是少出去炫耀吧,不然再来一回他可吃不消了,元景听了他阿爹的抱怨失笑不已。
大年初一外面鞭炮声不断,元景随阿父阿爹出去给村里长辈拜年,原本年夜饭会到大房那边一起吃,今年因为才和严长海撕捋开来,严长江不可能再过去的,所以这个年就自家一起过的,大年初一这天一早去给二老拜了个年,老爷子老嬷嬷看着他们说话都阴阳怪气的,可严长江将这礼做足后,转身就带着夫郎哥儿离开了,叫老爷子老嬷嬷在后面气得跳脚。
去大阿爷也就是严振国阿爷家里拜年的路上,元景看到有四个孩子站在路边,两个小的一边含着手指头一边羡慕的看着他们一家子。
杨树看到他们赶紧将元景往自己身边拉拉,生怕这几个孩子往元景身边凑,那几个孩子倒是想凑过来,可一看到严长江丢过来的眼神,就吓得脚不敢抬出去了。
杨树嘀咕道:“这简家越发不像话了,离了简家大小子这日子好像就没办法过似的,看看都过年了,这四个孩子还这么邋遢,连身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元景对简家下面的四个孩子并不熟悉,每回休息回家也不会特意和简家的人接触,刚刚看了就怀疑这四个孩子的身份,现在听了阿爹的话,他回头又看了眼,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说的就是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