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样的笨拙。
却又可爱得钻地。
温别宴对着初升起的阳光笑起来。
解开系带打开木盒,一只小小的木雕人偶跃入眼帘。
不到一只手掌的长度,雕得大眼睛小嘴巴,是萌版人物的形象,穿着校服,头上顶着一小撮呆毛,加上嘴角标志性的得瑟笑容,温别宴几乎第一眼就猜出这木雕雕的是谁。
所以他跟余惟说了想要他,他就真了做了一个自己送给他呀?
爱不释手地抱着小木人翻来覆去地看,脑海里浮现出平时上个课都跟屁股上扎了针一样的男朋友坐在桌前认真专注给他雕礼物的模样,被晨阳染成暖色的笑一直得寸进尺地爬上眉心。
有点可惜,没能亲眼看见男朋友认真的模样,一定和他给他讲题是一样,帅得让人挪不开眼睛。
有两只鸟从窗前掠过,叽叽喳喳叫了几声,不吵闹,甚至算得上好听。
但是温别宴完全没兴趣。
他拉开凳子坐下,从通讯录翻出电话余惟拨过去。
现在唯一的,只想听听男朋友的声音,
余惟还在愁中午吃啥。
老余浪了一整个晚上,到现在也没有回来,他只能自给自足,不让自己在跨年后第一天就挨饿。
正纠结是点个黄焖鸡还是麻辣干锅,温小花电话进来了。
“喂,宴宴?”余惟有点紧张,小心翼翼按下接听。
“哥,你怎么这么早就回去了?”
语气听起来很正常,看来在他离开后无事发生。
余惟稍稍松了口气,将早上搪塞温爸爸的理由又说了一遍:“我家临时有点急事。”
温别宴:“那现在好了吗?不严重吧?”
“当然已经处理好啦,有我在,哪有什么处理不了的事情?”
余惟一边心虚,一边还不忘习惯性往自己身上甩一口毒奶。
其实他哪有什么急事,急匆匆回来也不是为了处理什么急事,只是很单纯地,在温小花还没有醒来,家里只有他和温爸爸尴尬对望的场景里呆不下去了。
没错,尴尬。
记忆回溯到早晨,余惟被闹钟准时叫醒。
冬天日头短,外面天色不算大亮,尽头泛着鱼肚色的白。
他醒了会儿神,随后小心翼翼钻出被窝,绕到另一边轻手轻脚将温小花打横抱起来送回房间,顺便把昨晚忘记送出去的礼物放在书桌上。
打着哈欠正准备回去继续睡回笼觉,结果刚出房门,就和端着咖啡从书房出来的温爸爸撞个正着。
......世事无常,有时缘分就是这么巧。
余惟精神一振!
好嘞!回笼觉也省了,他现在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他不知道自己当时的表情看起来是不是很像个傻缺,他只知道温爸爸表情比第一次在楼下撞见他俩时还要惊诧。
也是,任谁看见一个A大清早的从自己宝贝儿子房间出来,也没办法继续保持镇定吧?
千算万算还是没有躲过,被当成小流氓的悲惨命运!
“小余,你......”
“温叔叔你别误会,我就是进去放个东西!”
余惟都没敢让他把话说话,顶着一脸紧张,解释的语速飞快:“在里面才呆不超过五分钟,真的!不信您去摸摸客房我的被窝!还是烫的......”
解释到最后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更不知道温爸爸是信了还是没信,因为毕竟到最后温爸爸也没去房间检查他的被窝到底是凉是烫...
没脸呆下去了,随便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庆幸还好自己提前把礼物放好,不然就得拖到开学了。
不愉快的记忆不能在脑子里停留太久,不然他怕自己会被尴尬死。
赶紧甩甩脑袋,问温小花:“给你的礼物看见了吗?”
温别宴:“看见了。”
余惟:“怎么样,祖传的手艺是不是还不错?”
小木人被温别宴放在书桌最明显的角落,正好是阳光完全笼罩的地方,照得头上一搓呆毛闪闪发光。
温别宴伸出一只手,指腹碰上呆毛尖尖轻轻压一压。
“嗯,特别喜欢。”
小木人喜欢,小木人的原型更喜欢。
余惟可得意了:“我就知道你肯定喜欢,雕了好久呢,我都废寝忘食了,做试卷都没这么认真过!”
“辛苦了,哥。”
“还好。”余惟咧嘴:“其实也没多辛苦,谁让我是天才——”
“所以天才的试卷做完了吗?”温别宴问。
“......”余惟霎时萎了。
“开学要交语数外三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