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楼。
余惟和张望他们早在小群里约好下午五连坐走起,下课铃一响就跟脱缰的野马似的呼朋唤友蹿出教室,直冲网吧。
最近天气不稳定,进去之前天色已经乌云密布,余惟抬头看了一眼,确定是要下雨的节奏,还好他包里常年揣伞,小问题。
“你们带伞了吗?”在老位置坐下时余惟探头去问他们。
张望钱讳都说带了,四个人里就成翰没带,不过他无所谓:“我打个电话让我爸过来接我就行。”
“你爸这么开放,下课来网吧都不管,还肯来接你?”
“这有什么。”成翰乐道:“周末没事干的时候我爸还会跟我一起网吧二连坐呢。”
“牛皮。”钱讳冲他拱手:“跟老爸一起开黑,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人。”
“废话怎么这么多,赶紧的。”张望催他们:“上线上线,等着了。”
十几岁的男孩子除了学习也没别的烦恼了,凑在一起打个游戏都能开心成二傻子,一个个打了鸡血似的,键盘拍得啪啪响,恨不得自己能钻进游戏亲自扛枪作战。
余惟天气预报挺准,进网吧不到半个小时外面就开始雨滴砸地了。
深秋的雨来得急也猛,淅淅沥沥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带着耳机几乎都能听见。
温度降下来了,网管将窗户都关上开了空调,室内很快暖和起来。
连排三把都是碾压,在又一次推掉对方高地后,余惟摘下耳机大大伸了个懒腰:“爽!”
“可以啊余哥,把把MVP,感谢大腿。”
“开始商业吹捧了吗,那你也不赖,同志继续加油!”
...
钱讳瞄了眼时间,用手肘拐了余惟一下:“余哥,快八点了哦。”
“看见了。”余惟睨他:“怎么,你有事?”
钱讳:“我没事啊,我就问问你有没有事。”
余惟:“我能有什么事,今天老王又没发试卷。”
外头雨下大了,树叶被打得东倒西歪。
“嗐,不是试卷的事。”钱讳斟酌了一下,说:“这快三个小时了,你要不要还是给人打个电话发个信息啥的?虽然普通人被放鸽子还一直等下去的几率不大,但是学神现在这个状态,你不去,他说不定真能等到明天早上。”
余惟有一瞬间的茫然:“什么放鸽子?”
“还能放什么鸽子,不就是你让人在阅览室等—”
钱讳话没说话,就见余惟徒然瞪大眼睛,猛一下坐直了身子。
糟了!温小花!!
他完全忘了!!!
“你怎么不早说!”
“啊?”钱讳茫茫然:“说啥,你不是故意整他的吗?”
“整个屁啊!”
余惟祈求着温小花别那么傻一直等着不回家,抓起手机一看,对方两个电话他都没接到,赶紧回拨过去,听筒里传来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艹!!!”
余惟忍不住骂了一声,扔下耳机腾地站起来撑着椅背灵活翻出去。
成翰觉察到他的动静,扭头一看,差点没被一脚踢鼻子上:“余哥,才八点你就不玩儿了吗,上哪儿去啊?”
回应他的只有一个写满惊慌失措的背影,脚步生风,眨眼便冲出大门,消失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抢到一个前排作话却想不出骚话,唉,二哥来
第31章 哄哄我
天色沉沉,阅览室里光线很暗。
放学后几乎不会再有人来,温别宴一个人在里面,便只开了头顶的一盏灯,光线有些昏沉,但也够用了。
外面骤雨急促,风吹的树枝缠动,偶尔一两枝拍打在窗户玻璃上,发出笨重又沉闷的响声,显得整个周围更空旷得静谧。
带来的试卷和没电的手机随意放在身边的空位,温别宴坐在桌面上,膝盖置着一本校刊的杂志,因为时间太久,边角的地方都有些破损卷曲,散发着一股陈旧的味道。
这是他刚刚顺手在旁边的书架上拿的,试卷笔记都做完了,等得无聊,只好给自己找点事做。
托福于温爸爸的教育,温别宴有个自小养成的习惯,无论做什么事,只要静下心来对待,都会特别容易沉进去,学习是一个,就连看个校刊杂志也是一样。
他一页页往后翻着,直到看完薄薄的一本。
合上杂志抽回思绪的同时,又有一枝树枝被风扭动得拍在玻璃上,与之前每一次一样,敲出啪地一声闷响。
又好像不大一样。
这一次,暴雨淅沥里面,似乎还夹杂着因为的脚步声。
掌心按在杂志老旧的封皮上,侧耳仔细听。
不是他的错觉,是真的有脚步声。
随着距离靠近,声音越来越响亮清晰,一下紧接着一下,带着明显的匆忙急促,温别宴都能想象那人肯定无数次踩进积满雨水的水坑,溅起的水花肯定已经打湿了他的裤腿。
似是心有所觉。
抬头朝门口望去的同时,大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
奔跑了一路的少年扶着门把喘着粗气站在那儿,手里攥着一把黑色雨伞,湿淋淋地还在不断往下淌水,很快聚成小小一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