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易感期,自己的omega就在身边,却不能抱也不能亲,甚至连牵个手都要偷偷摸摸,这到底是什么人间疾苦?
怀着满心悲愤,老老实实摇头:“没吃。”
可怜巴交。
“正好。”温爸爸浇完花乐呵呵放下水壶回来:“我们一早就赶路,也没有吃,图方便刚刚在楼下买了好些,一起吃吧。”
买来的早餐挨个摆上桌,有豆浆油条也有醪糟煎饺,香味膨满整个客厅。
温别宴帮余惟倒豆浆,无意发现男朋友神色惶惶,眸光忽闪,总是想要抬手去挠脖子,眉头微微皱着,心神不定。
“哥,怎么了?”他小声问。
余惟飞快看了他一眼,又看看端端正正坐在对面的温爸爸温妈妈,有苦难言。
怎么说,当着人家爸妈面说我没怎么,就是想亲亲你抱抱你,闻一闻嗅一嗅,顺便啃啃你咬咬你吗?
怕不是嫌命不够短。
温爸爸夹着一个小笼包看过来:“小余怎么不吃?是不是不合胃口?”
“不不不,没有没有。”余惟摸摸后衣领,心虚地灌了一大口豆浆:“合,味道挺好的。”
温别宴心思细,不着痕迹几番观察,确定余惟今天是很不对劲。
虽然平常面对他妈妈时也会紧张,但是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神色紧绷,跟凳子上嵌了钉子一般,整个人表现得坐立不安。
于是桌子底下的手悄悄伸过去攥住他,指尖塞进掌心,才发现他手里一层薄汗。
温别宴拧起眉头,忧色越浓。
余惟太累了。
天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忍住在宴宴偷偷伸手过来牵他时没有把他直接拉进怀里。
清浅的茉莉香味故意捉弄他一般断断续续萦绕过鼻尖,于是呼吸都放得小心翼翼,憋得脑袋都快爆炸。
温别宴放不下心,很想把人带回房间,又苦于找不到借口,思来想去,干脆掏出手机给身旁的人近距离发送信息。
搁在餐桌的手机叮咚一声响,略显突兀的动静将在场唯二两位长辈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
温妈妈视线在他脸上扫过,眉头蹙了蹙:“小余,是不舒服吗,怎么脸色看起来不大好?”
“没有,我,就是昨晚失眠了而已。”
余惟强颜欢笑打了个哈哈,没心思看手机。
他现在得立刻马上去卫生间缓缓,不然他真的害怕自己下一秒就会直接给宴宴一家表演个被易感期和“老婆就在身边却看得见吃不着症”刺激出来的原地休克。
自作虐。
用力按了下太阳穴,放下一声抱歉正要起身,而趁这会儿功夫仔细打量了他几眼的温爸爸半眯着眼思索一番,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吧嗒一声搁下筷子,神情一肃:
“小余,你是不是易感期到了?”
“?”
“!!”
易感期???
温别宴心头一凛,下意识同温妈妈对视一眼,齐齐看向呆若木鸡的余惟。
不提不知道,他的异常确实和上次易感期时的迹象十分相似。
温别宴心头一震。
难怪。
难怪他说昨晚失眠,今天又起这么早,难怪在不知道他在家的情况下还要到他家楼下等着,难怪他从进来开始就心神不定坐立不安,总是有意无意的想去碰一碰腺体......
“哥。”
温别宴皱紧内心,又急又心疼:“不舒服怎么不说?硬扛着做什么?”
余惟小心翼翼藏着这么些时候的秘密猝不及防被戳穿,浑身一僵。
大脑被清了所有存档,自动屏蔽了所有声音,满脑子只留下孤零零一个想法:
他完了。
明明打了抑制剂的,明明很仔细很小心地没有信息素泄露,为什么还会被发现?
一个人在混乱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想起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于是自然而然的,他就想到了上个学期送宴宴回家被温叔叔一眼看穿宴宴进入发情期的那一次,惶惶产生一个毫无营养且不着边际的念头:
温叔叔是特工吗,还是天生有什么特殊的基因优越,为什么第六感会这么敏锐?
所以说会让人降低智商的不止有恋爱,还有易感期。
此时此刻的余惟已经完全忘记温叔叔同样也是一名Alpha,并且是比他多活了几十年多积累了几十年经验的Alpha,对同类的气息敏感易辨是一件只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在玄关处浮现在想象中的修罗画面又一次浮现于脑海,他动了动僵硬的手指,有些焦灼地尝试解释:“叔叔阿宴,我是易感期了,但是我出门时打了抑制剂的,昨晚也打了,我不是特意来找宴宴的,我就随便走走,真的随便走走......”
“这不是胡来吗?”
温爸爸一贯和煦的神情被严肃遮盖,语气也放得重了两分,这是余惟第一次看见他对自己拿出长辈的架子,也是他第一次意识到面前的人不仅仅是他男朋友好脾气的父亲,更是一名教书育人的大学教师。
“易感期不在家里好好休息,出门还要隐瞒长辈,你这是对自己身体健康的不负责!”
余惟喉咙一阵发紧。
心脏被鼓槌一下接着一下用力敲打,震得手心都麻了。
“温叔叔,我不是...我只是想要出门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