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科不知道,反正问数理化的人在刚回到教室时就呼啦啦围上来,将余惟包抄了一圈:
“余哥,数学最后一个选择题到底是选D还是C啊?我怎么算出来两个答案??”
“填空题倒数第一道是二还是负一是二还是负一?!救救孩子吧我在这道题上纠结了快十五分钟,要是得不到答案我今晚都睡不好觉了。”
“那个那个,判断题第二道的化合价到底是配没配正确啊?”
“物理最后一道大题我的重力算正确了吗?余哥你答案多少啊,我总觉得我的公式是不是弄错了,我是不是快要没了?”
这么多题余惟哪儿记得?
勉勉强强答了两个就记不起来了,幸亏旁边还有个宝贝男朋友兼学霸在,耐心提醒着他回忆起题目,然后将自己的答案挨个写在纸上给他们慢慢对。
对答案也有两极分化,跟开刮刮乐没两样。
正确了就兴高采烈继续往下问,错了就一边懊恼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好奇心给自己添堵,一边还是要不知悔改紧张地接着往下问。
温别宴近水楼台,闲着无聊也给自己对了一下。
等对完答案的同学们哭丧着脸散了,方才转向身边这位会呼吸的答案提取机,眉目清冽:“哥,帮别人对完了,现在该轮到自己了吧?”
天真的小余同志还不知道这个问题带有怎样的致命性,洋洋得意道:“我都正确啊,步骤详细思路清晰,连个墨疤都没打,绝对满分!”
“厉害。”温别宴点点头:“不过我们不对数理化,对个别的,‘黑云压城城欲摧’下一句,你填的什么?”
余惟眼珠一转,脱口而出:“甲光向日金鳞开!是这个没记错吧?”
温别宴笑了笑:“嗯,对了。”
看来考前确实下了功夫:“那再往下的两句呢,还记得吗?”
“......”
看来情况不太妙。
余惟咬了咬腮帮,气势渐弱:“往下不是没考到吗?”
“万一下次考到了呢,怎么,不记得了?”
“怎么会。”余惟死鸭子嘴硬:“我背过的,当然记得!”
温别宴哦了一声:“那你说。”
余惟虚心地咬着后槽牙,认真思索一番后,底气不足地试探:“那个......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嗯...还挺押韵。”温别宴慢吞吞说。
余惟天真以为自己蒙着了,登时一乐,迷之自信蹬鼻子上脸:“我就说我记得吧?几百个数理化公式我都记得,区区一首古诗——”
“这是两首诗了。”
余惟笑容一滞:“啊?”
温别宴不留情面地吐出最后结论:“哥,恭喜你,背错了。”
“......”
“?”
他背错了吗?
挺顺口的啊,意思好像也能解释得通,没错吧?
余惟不信邪,固执地带着满头问号翻开课本找到原文。
拗口地通读一遍后嘴角一抽,好家伙,原来是它。
这首诗余惟记忆非常深刻。
不过不是倒背如流的深刻,恰恰相反,正是因为怎么背也背不下来,对它的记忆永远停留在前两句,后面接什么完全随机,所以才会记忆深刻。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诗啊?”
他脑袋往书里一塞,第无数次哀嚎:“完全不押韵,也没点儿节奏,宴宴,我能放弃它吗?”
“不能。”
温别宴微笑:“不过有个办法,你可以把他当做四首诗来背,一句算一首,毕竟考试只需要默写两句,不会让你默写全诗。”
余惟很有想要把这篇课文一口啃进肚子眼不见心不烦的冲动。
四首...
怎么感觉压力更大了?
原本留给大家自己纠错的最后一节自习全被余惟砸在了这首拗口诗上。
温别宴对他说不出什么重话,连提出建议也是好脾气的模样:“哥,这首诗背不下来,我们放学就别回家了。”
余惟下巴搁在桌上小狗似的耸耸鼻子,可怜巴巴。
是真的难,短短八句诗歪七扭八磕磕绊绊背了大半节课还没多少进展。
前面深受折磨的魏嘉听不下去了,苦大仇深扭头看着余惟:“余哥,你这条件让我多少有点怀疑你是不是小脑发育不全。”
不就一首诗么,怎么就这么累人呢?
余惟放下书,面无表情:“嘉宝同学,你搞清楚为什么刚刚结束的数学测试的第三道解答题正确答案是1,而你算出来是57828.3333了么?”
魏嘉:“......”
在杜思思捂着嘴偷摸摸的嘲笑下默默转头回去。
好的,小脑发育不全的是他。
打扰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