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监管者 第924节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个医生连头都没有,可季礼却觉得它好像在对他在笑。

  这个笑意的突然出现,令季礼起疑,他抬起手看了看那个多出来的针管。

  针管很粗,针头不露寒光却足够骇人,管中乍一看像是什么都没有,但轻轻晃动会发现里面存在着一些无色液体。

  很难想象,如此造型的针管会对人来使用。

  季礼还是没有弄清楚,医生为何出现、多出来的女鬼,这个灵异场景的意义。

  但他必须要去打针了。

  他收回目光,就见到小禾在阴影中的身影正在瑟瑟发抖,连带着程铭的身影也有些摇晃。

  晦暗的电灯藏在病床之下,光源稀少,更显扑朔。

  季礼拿着针管,向前迈了一步。

  而这一步的走出,他眼前的场景突然发生了剧变。

  整个房间虽还是如先前那般昏暗,但屋子里更有一种卧室的氛围。

  老旧而干净的家具,一尘不染的地砖,病床边的柜子上摆放着一盏明晃晃的电灯。

  而病床上,正躺着一个被绷带完全缠住的女人。

  她披头散发,身穿白裙,手脚乱抓乱蹬,身下的被单被揉成了一片狼藉。

  “呜呜呜!”

  痛苦的呜咽在宁静的房间中,好像她成了唯一的受难者,正在等待着新一轮酷刑的到来。

  而此番场景,准备行刑者自然会是拿针的季礼。

  女人的相貌已经扭曲,散乱的头发挡住五官,又像是将面部分裂,可她的双眼浑浊中带着恐惧。

  这说明阿春在这个时候仍然保有意识,她是一个清醒的活人。

  而在这病床边,小禾双手扒着床边,呆呆地看着她。

  程铭则是站在另一侧,他的样子没改,可神色俨然出现重大变化。

  他竟然一只手浮在阿春的头顶,另一只手抓着阿春的手掌牢牢攥着,眼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眷恋与痛苦之色。

  场景发生了改变,奇怪的是人物竟然也出现了改变。

  季礼惊诧地意识到,他们原有的人物与小禾的家庭,出现难得的对应。

  程铭,在这个场景中成为了“坤生”的角色,看着重病的妻子。

  小禾,这一次终于有了脸,一个有着大大眼睛、脸色苍白的小女孩,天真地看着母亲。

  而他,显然成为了医生的角色,是唯一一个外人。

  这一幕,令季礼感到兴奋。

  直到现在他仍然不清楚,此次灵异事件的产生源自何人,但他终于看清了局势。

  这是“起源”的故事。

  一个让他能够设身处地、角色扮演全面了解该禁地中灵异事件的起源、经过与核心的重大突破!

第1139章 故事状态

  这个灵异事件的起源,来自于一场未知疾病。

  它凶厉、残酷地作用于阿春的身上,把她从一个贤妻良母转为可怕恐怖的变异者。

  尽管还不得而知,它的来历,可通过后面的事来看,它可以让感染者具备一定程度的灵异变异,也就是化鬼。

  而坤生在这个事件中所扮演的角色,应该是一个充满怜惜却又满是无奈的丈夫。

  作为阿春最亲近的人之一,他一定是用尽了各种方法,甚至将自己折磨得两鬓斑白,筋疲力尽。

  但始终没有效果,为此不得不将爱妻捆在床上,拖延鬼化的程度。

  至于小禾……

  她在这个一家三口中,扮演的是一个懵懂的小女孩,当然也是本色出演。

  对于母亲的病情,她不理解;

  对于父亲的痛苦,她无法感同身受。

  一双眼睛注视着母亲的剧变,父亲的疲倦,可却始终不能与之共情。

  小禾,真的那么懵懂吗?

  季礼认为不是。

  因为按照正常发展,她恐惧的对象应该是“变异的母亲”,而不该是“疲惫的父亲”。

  当然不排除另外一种可能……

  季礼提着针管看向了右侧站立的程铭,也是“坤生”,这个父亲在后续故事中也“变了”。

  甚至变得比鬼化的母亲,还要恐怖,还要可怕,甚至将这一印象深深地刻进了小禾的内心。

  第一眼,只能看出这么多信息。

  季礼没有遗忘自己的“角色”,于是提着针管又一次向前走去。

  这第二步的迈出,令他与阿春仅剩下了三步的距离。

  而随着这一步的迈下,眼前场景却又发生了巨大变化。

  房间,重新回到了昏暗与破败。

  病床上阿春的身影消失,还是那一片散落的被单,程铭、小禾回归原位,靠在床下挡住大半的灯光。

  场景,又回来了。

  这个变化令季礼又生疑,他下意识地回过头看向了医生。

  医生仍然站在原位,保持着与其不远不近的距离没有变动,无头的身躯面朝着季礼。

  由于此前第一步的场景太过重要,季礼没敢回头观察医生。

  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当场景拉回“故事状态”时,医生是不存在的,由季礼扮演。

  而迈出第二步后,场景又回归“现实状态”,角色扮演结束。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得到重大提示后,季礼不得不开始思考这个场景出现的意义。

  线索出现,往往伴随着危机。

  季礼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针管,又看了看前方病床。

  按照原有规律推算,当他靠近阿春可以打针时,应该正好处于“故事状态”。

  也就是说,屋内的几人,将刚好扮演“坤生、小禾、阿春与医生”。

  “难道是,只要我给阿春打了针,她就会瞬间化鬼?”

  杀人的,到底是阿春,还是医生……

  季礼的眼神扑朔,停在了第二步没有再向前,他必须要确定这一点,否则不能继续靠近。

  在三秒钟后,他的目光开始变得坚定,抬腿时速度减缓。

  但第三步迈出后,速度急需上升,几乎是在眨眼间他就走完了剩余三步,直接在第五步定格在了病床前。

  故事状态!

  程铭的“坤生”站在阿春右侧,用手抚摸妻子额头;

  小禾扮演自己,站在阿春左手边,双手扒床懵懂观看;

  季礼的“医生”站在阿春的头顶,抓起阿春的左手,抬起针管没带任何犹豫,直接刺了下去。

  他自信。

  杀人的鬼,只会是阿春,这一针下去不会救命,只会“杀人”。

  阿春一定会因为这一针,从而彻底失控,成为女鬼,开始屠杀。

  故事只会如此发展,否则将毫无意义。

  而女鬼阿春,季礼现在丝毫不惧,因为目前是“故事状态”,他扮演的角色是“医生”。

  医生在这个灵异事件中,是一个非常强大的身份,它的权重要远远高于女鬼阿春。

  就算阿春真的变鬼,也只会杀程铭的“坤生”。

  这就是季礼自信的原因。

  借着现在医生的身份,他必须抓紧时间推进下一部分剧情。

  同时,他要得到一个答案阿春成了鬼,她一定要杀人。

  医生、丈夫、女儿。

  这三个人之中,她杀不了医生,死者会从剩余二人中挑一个,会是谁?

  答案很快揭晓。

  果不其然,一切与季礼所料完全一致。

  当这根针刺入阿春的胳膊时,“坤生”小禾,对此毫无反应。

  但阿春本人却出现了剧烈的震颤,口中也开始胡言乱语,被捆住的头甩来甩去,长长的发丝左摇右摆。

  整个人像是在一瞬间,从人变成了鬼,尽管鬼物的特征并未显现,可她的皮肤在迅速脱水、干裂。

  仿佛那管针注射的东西,会把她的生命力完全吸干。

  程铭扮演的“坤生”对此完全没有预料,他的眼神中充斥着震惊、恐惧与心痛。

  即便是阿春正在由人到鬼,可他却始终没有撤离之意,就这么顶着内心的惊慌,双手按在阿春身上,试图阻止。

  反而是小禾,在这一刻被吓得脸色惨白,一边瞪大了眼睛一边不住倒退。

  完成任务后的“医生”,也就是季礼翩然撤出,内心已经有了答案。

  从这个站位来看,阿春杀的第一个人,绝对就是“坤生”!

  “砰砰砰!”

  将阿春与病床捆死的绷带一根接着一根地断开,她此刻已经完全是日后见到的那个怨鬼形象。

  四分五裂的脸,稀少散乱的头发,身上束缚的绷带。

  而季礼对绷带的数量非常重视,因为女鬼阿春在后来,会有一根绷带被缠在第一盏灯底,用以束缚。

  对比首次成为女鬼、后续见到女鬼的两个场景,季礼明显发现现在眼前的阿春,身上绷带有12条。

  可日后相见时,她身上的绷带,仅剩11条。

  也就是说,当阿春第一次成为女鬼时,她还没有被“神秘人”困在第一盏灯底!

  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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