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监管者 第412节

  我看那彩丫头不是本地人,穿的衣服和我们都不一样。

  八成是逃难到咱们这的,路上遇了匪,这才断了几个手指,惊吓过度。

  你且用心救,若是她还有亲人也就罢了。

  但若是她真的没了去处,你就费点心思试着看能不能留她做媳妇。

  娶亲的事,我们村里都会帮衬着你的。”

  陈疏听着马大婶的话,心头思绪万千,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

  这已经是第四个夜晚了。

  陈疏不敢再去看她昏迷的模样,听了马大婶的话,他心乱如麻。

  屋内的柜子上,叠放着一套深蓝色的衣服。

  那上面带着七种色彩的线条,像是蝴蝶落在了衣服上一样好看。

  衣服上面还放着两串银色的耳坠。

  所以,村里人都叫她,彩丫头。

  那时候的人们穿着都很朴实,能穿这种衣服的人想来一定不是普通人吧。

  陈疏这个时候忽然升起一个古怪的想法。

  如果彩丫头可以一直睡下去就好了,那样他就能一直看着她。

  这样想着,他意识到自己想法的自私,抬起手给了自己两巴掌。

  心情复杂间,陈疏冲出了房子,在秋后的天气下,一头扎进了冰凉的水桶里。

  半晌之后,冷静下来的陈疏慢慢回到了房子里。

  一进屋,他发现桌上的蜡烛不知何时已经熄灭了。

  漆黑的样子让他有些不适应,于是拿出了火柴盒,将蜡烛重新点燃。

  而就在这时,他看到了墙上自己的影子后,竟然还有一道黑影。

  那黑影站在他的背后一动不动,仿佛是在观察着他,又像是要伤害他。

  陈疏第一时间却并没有转过头,而是赶紧冲进里屋,看向床铺。

  床铺上只有被掀开的被子,躺在这里四天的女人消失了。

  陈疏感觉像是心脏被什么东西击中一样,柜子上女人的那身彩衣也不知去了哪里。

  他糊涂了。

  这种情况显然最有可能的是,女人已经醒来。

  但陈疏的想法竟然是有什么人将她抢走。

  就这样冲出里屋,他就看到了一个女子。

  女人手里秉着烛火,光亮将她映的有些虚幻。

  她穿着好看的七彩服饰,右耳上挂着两串一闪一闪的银坠,像是天上的星星被她戴在耳边。

  只是抓着烛台的左手上,少了两根手指。

  她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可天生弯弯的嘴唇,让她就算毫无情绪也像是在浅浅微笑。

  他这样看着她,忘记了语言,忘记了世界,忘记了自己。

  她,真的很好看。

  ……

  “你们知道吗?陈疏家的彩丫头醒了!”

  “真的?那可是大好事啊,陈疏这小子该乐开花了吧。”

  “说起来,彩丫头也怪可怜的。

  被土匪伤了身子,只怕受了大刺激。

  醒来已经好几天了,白天就坐在陈疏家门口呆呆地望着天,一句话都不会说。”

  “不管她是有了残疾还是变成哑巴,孩子肯定是个好孩子。

  如果陈疏乐意,咱们把这个事好好提一提。”

  秋后的村庄,事情并不多,许多人都把陈疏与彩丫头的事情当成了正事。

  许许多多好事的人,还特意趴在陈疏家院墙上,去看一看这个神秘的彩丫头。

  在那时的乡下村庄里,像彩丫头这样的女子,土生土长的庄稼人都认为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女一样。

  “有个在城里工作的表叔和我说,你的穿着像是苗疆那边的少数民族。

  苗疆是哪里?离我们这里远吗?”

  陈疏手里端着米粥,用勺子一口一口地递到彩丫头的嘴边,一边喂一边念叨着。

  彩丫头已经醒了两天了,但除了愣愣地坐着,和在白天坐在门口望天,什么都不会做。

  就连简单吃饭喝水这种事,没人帮忙她都没意识去做。

  陈疏因此也减少了外出的时间,在固定时候会回家来照顾她。

  看着彩丫头安静地坐在床榻上,听话地一勺一勺吃光了晚饭。

  陈疏眼神中的疑惑越来越多了。

  彩丫头就像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躯壳,除了那天夜里醒来时,她自己穿起衣服外,只能按部就班地做着本能行为。

  夜深深的沉下,村庄里只有一片寂静。

  陈疏躺在外屋用草席搭出来床上,陷入了深层的睡梦里。

  一个秉烛而行的女人缓缓来到了他的身边,将烛台靠近,陈疏的影子被拉的越来越长。

  烛光,将陈疏的影子铺在地面,成了一个人形。

  但他的影子却只剩下了一半。

  “呼!”

  那半个影子里突然钻出一张惨白如纸的人脸,带着凶恶的表情扑向女人。

  女人猛地后撤半步,躲开了人脸。

  蜡烛熄灭,陈疏的影子消失不见,人脸自然没了。

  女人轻轻回到里屋,耳边的银色坠子随着脚步发出清脆的响声。

  陈疏对此毫不知情,只是在梦里嘴角微微翘起,像是梦到了什么喜事。

  我喜欢这个故事

  (本章完)

第538章 故事里的三人

  秋后的沪江,潮气在夜晚最盛,会侵蚀人的骨髓。

  许久不曾做梦的陈疏,在彩丫头来的第五天晚上,做了一个美梦。

  第六天,他又做了一个梦。

  陈疏行走在沪江的岸边,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他能感受到自己内心的雀跃。

  沿着江畔一路向下,他眺望着水面,期待着某个东西的到来。

  静悄悄的江岸,只有江水流动的声音,平复着他紧张的心情。

  遥远的水面上,缓缓出现了一个白点,从很小的一颗,逐渐扩大,完整。

  陈疏期待的人终于到来,那个白色的光点,是一个女人。

  她平静地躺在江水之上,缓缓朝着他这里飘来。

  就如同他们第一次遇见时的场景一模一样,只是缺少了那些代表希望的水灯。

  梦里的陈疏并没有意识到这个变化,女人还没飘到近前,他心急地先行跳入江中。

  冰冷刺骨的江水,险些将他从梦中惊醒,但对于那个女子的眷恋远超这些痛苦。

  双臂在水中翻起浪花,陈疏朝着那个光点迅速接近,伸出手抓紧她的肩膀。

  “呼……”

  急促的呼吸声中,陈疏得偿所愿,又一次抓住了那个江里的女人。

  女人只有一张脸浮在水面,被浸泡得惨白一片,像是一个死人。

  陈疏看着看着,内心欢喜,就要带着她游回岸边。

  但紧接着他发现女人的脸,出现了诡异的变化。

  原本平和温柔的面孔,变得冷漠神秘,透着一股不近人情的寒冷。

  她漂浮在水面的长发,竟在不断延伸,像是在水上开出了一朵黑色的花团。

  这团黑色的头发,将陈疏与女人紧紧包裹。

  陈疏惊恐地看着女人的脸,却发现短短两秒钟,这张脸竟然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

  她不再是梦里的彩丫头,而是化作另一个陌生的男人。

  如一个死去多时的男人,睁开了双眼,释放了死亡的气息。

  那双眼睛里布满了神性般的高高在上,却又带着魔鬼似的可怕冷漠。

  “原来,你在这里……”

  梦里的诡谲异常,将陈疏从噩梦中硬生生逼回到现实。

  陈疏浑身骨头酸疼难忍,掀开被子时带着刺痛,像是被江边夜晚的寒冷侵蚀。

  坐直在床头,他满头大汗,气息凌乱,如同刚刚死里逃生一般。

  刚刚破晓的外界,并没有什么光亮,陈疏来不及去回想那个噩梦。

  只是穿上鞋子,赶紧冲进了里屋之中。

  彩丫头,仍然在这个破晓时分陷入深深的沉睡,气息很平稳。

  陈疏被那个诡异的噩梦扰乱了心神,但看着她睡得安详,心里才稍微好受一些。

  他如释重负地站起身,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朝外走去。

  但走了两步之后,他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一样,定格在了原地。

  他慢慢转过身,惊疑地看向了里屋的那张桌子。

  桌子上面摆放着烛台,而在烛台的底部,有一滴早已干涸的蜡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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