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我是史莱姆 第333节

  幸好托克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暮色为后院的断枪镀上暗红锈迹,达达利亚单膝点地时,一只岩晶蝶恰好停在他肩头的愚人众徽记上,青年执行官掌心覆着托克的发顶,常年握弓的虎口处新添的伤痕还尚未结痂。

  “托克,你的冬妮娅姐姐,还有安东哥哥…他们怎么样?过得好不好?”

  风掠过残缺岩柱阵,惊起断枪上栖息的蓝羽团雀,达达利亚问这话时,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断刃的吞口,仿佛那柄陪他踏破深渊的武器能丈量故乡的温度。

  “他们都可想你了,冬妮娅姐姐每天晚饭前都在祷告,祈求哥哥的平安……”

  孩童踮脚想抓住兄长肩上的岩晶蝶,达达利亚喉结滚动着咽下叹息,将弟弟发梢沾着的枯草叶轻轻摘去。

  “独自旅行是很危险的,托克。”

  “见到你我的确很开心,但是答应哥哥,以后不许做这样冒险的事情了,好吗?”

  岩脊缝隙漏下的残阳在兄弟俩之间流淌成河,达达利亚尾音带着北国风雪特有的凛冽,却尽数消融在弟弟拽住他披风流苏的小动作里。

  “唔…托克知道错了,哥哥,请你不要生我的气…”

  托克显然以为达达利亚还在生自己的气,有些畏畏缩缩的伸手往怀里摸。

  “哥哥没有生气,我只是在担心你……”达达利亚开口解释,但很快他的注意力就集中在托克取出的通行证上面,“这是什么?”

  “是潘塔罗涅叔叔给我的通行证哦,他说在璃月郊外有一整座的独眼小宝工厂,用这个通行证就可以进去免费参观!”

  提到最喜欢的独眼小宝,托克兴奋的挥舞着双手,在提到小气鬼叔叔读音复杂的名称时还结巴了下,然后用期待的眼神盯着眉头紧锁的达达利亚。

  “我想要和阿贾克斯哥哥一起去…唔,还有好人姐姐、绿色和红色的大哥哥!”

  托克掰着手指计算人数,而那份象征执行官身份的通行文件,自然就被达达利亚接到了手里。

  在快速浏览文件的内容后,达达利亚同样发现了文件尾部的落款上,赫然留着愚人众第二席执行官「博士」多托雷的名讳。

  即使达达利亚再不通人情世故,也明白这份通行证显然是一道致命的陷井。

  博士设在璃月的废弃工厂他早有耳闻,那些锈蚀的遗迹守卫在断壁残垣间游荡,连他都忌惮三分,遑论稚子之躯。

  “多托雷…潘塔罗涅,你们做得真好啊……”

  执行官喉间滚着满怀寒意的低语,沸腾的战意却在触及弟弟目光时凝成温润琥珀,当执行官起身时,腰间神之眼与断刃相撞的金属交鸣声惊醒了岩缝里打盹的蜥蜴,簌簌窜入暮色。

  “哥哥,你没事吧?”

  托克踮脚去够他攥紧的拳头,忽然雀跃道:“哦!对了,之前小气鬼叔叔卖玩具的地方还起了大火,是好人姐姐救了托克,托克当时好担心哥哥……”

  稚嫩的尾音让达达利亚猛然回神,这才想起被他冷落在旁的旅行者,以及法玛斯和温迪等人。

第558章 升官发财!

  夕阳的余辉温柔地洒落在瓦房顶部,瓦片在金色的光芒下闪烁着温暖的光泽,几株藤萝随风轻轻摇曳,篱笆上攀附的绿叶在夕阳下投下斑驳的影子。

  “如果不是遇上了这几位,托克的处境可能就危险了,有好好道谢过了吗?”

  达达利亚转身时带起的气流卷动落叶,视线精准锁住三丈外抱臂而立的旅行者和法玛斯,少年腰间悬挂的火属性神之眼,正与冢边残枪共鸣出细碎的红芒。

  “嗯!托克可懂礼貌了。”

  小男孩认真的点点头,连忙拉住达达利亚的手,想要把哥哥带到众人面前。

  而此时派蒙突然闪现到达达利亚和托克中间,小手叉着腰:

  “终于注意到我们了吗,阿贾克斯哥哥?”

  “哈哈哈哈,真是不好意思,与家人的交流无论何时都是该放在第一位的,还请你们谅解。”

  达达利亚低笑着抬手将额前的橘发捋向脑后,这个动作也让旅行者瞥见他颈侧未愈的雷元素灼伤。

  青年执行官的靴跟碾碎的石块坠入山涧,惊起层层叠叠的回音。

  “还有,虽然之前我们有过一些对立的经历,不过抛开那些立场上的问题…我们不是相处得挺愉快的吗?”

  水光在他指尖凝成刀刃虚影,又消散于托克拽住他披风的力道里。

  只是达达利亚说这话时,眼底沸腾的渴望比群玉阁坠落那次更灼热三分。

  旅行者垂着眸没有搭理他,而是自顾将手指按在了身后的剑柄上。

  “呵呵,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关于那件事,我们都不过是棋子而已。至于棋局的胜负和收拾棋盘的工作…就交给那些对弈的人吧。”

  窗棂漏下的光芒被阴影遮蔽,微风拂过门框时,檐角青铜风铃突然静止。

  达达利亚恍若未觉地抬高声线,咧开嘴微笑:“而我真正在乎的,只有我们之间,那一战的胜负而已。”

  “怎么,你还想再输一次吗?”

  旅行者已经握紧了剑柄,毫不示弱的回应,岩元素在她周身织就流动的光茧,达达利亚却突然屈指弹飞凝结在空中的水珠,精准击碎三十步外岩柱上的陈年拳印。

  “哈,我可是每一秒都在变强的达达利亚,下次请做好苦战的准备。”

  见到气氛突然紧张起来,派蒙悬浮在半空的小脚丫晃了晃,清脆嗓音里带着些紧张:

  “喂喂,你们现在就要打吗?”

  达达利亚的赤色耳坠折射着远处璃月港的微光,他忽然单膝点地蹲在托克面前,披风如暗潮垂落青石板。

  少年执行官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了捏弟弟肉乎乎的脸颊,蓝眸里漾着春水般的温柔。

  “哈哈哈…这次就算了。”他抬头时发梢扫过旅行者腰间的无锋剑,喉结滚动间声线陡然压低,“打架会教坏小孩子的。”

  “打架?”托克攥着独眼小宝玩偶的胳膊突然收紧,棉絮从破口处漏出几缕,“哥哥和好人姐姐关系不好吗?”

  执行官起身时暗纹腰封掠过旅行者手背,带着北国雪松的冷香。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

  达达利亚安抚着托克,背对着小男孩冲众人眨眼,神之眼在披风下若隐若现。

  “容我正式感谢你护送我的弟弟,小姐。”

  “他的安危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执行官右肩的勋章锁链随着躬身动作轻响。

  “当然,还有法玛斯和温迪阁下。”

  随着达达利亚话音落下,旅行者和派蒙的注意力这才转移到法玛斯和温迪身上。

  只是不知何时,法玛斯和温迪已经走进了瓦房里屋。

  小诗人揣着手坐在木椅上,脚尖悬空轻晃,眼神在法玛斯指间转动的茶盏与钟离低垂的眉目间游移。

  即便是外人也看得出,三神间的气氛有些尴尬,但当事人显然不这么觉得。

  “我倒是没想到,岩王爷还有闲心跑到这里来喝茶,璃月七星已替你操劳了所有契约,如今连摩拉也无需随身携带了。”

  少年屈指弹了弹空杯沿,清脆的嗡鸣声在寂静里荡开。

  “就是不知道公子逃难前有没有带够你挥霍的摩拉?”

  钟离搁下青瓷盏的力道比平日重了半分,杯底与木桌相触的闷响恰似磐岩坠地:

  “既已卸下神职,倒不必再提旧日尊称,倒是这茶…”钟离抬眸时金瞳里流过冷光,“若换成至冬火水,或许更合你此刻心境?”

  两神针锋相对,温迪突然俯身抓起茶壶给自己斟茶,碧色衣袖带翻了果碟,苹果滚落桌面的轱辘声打破僵局。

  “哎呀呀,蒙德的苹果酒可比茶水解渴!”

  诗人捧着茶盏笑得眉眼弯弯,仿佛方才的暗涌只是错觉。

  “你们一个把神之心当婚契送人,一个等着终火回归故国,如此说来,岂不是说我才是七执政里最恪尽职守的那个?”

  钟离挑眉正准备反驳,忽听得外间传来达达利亚清亮的笑声,裹挟着派蒙气急败坏的打闹声飘进窗棂。

  他执壶续茶的手顿了顿,滚水竟分毫未溅出杯口。

  “说起婚契……”钟离似笑非笑地睨向法玛斯和温迪,“我倒是听闻阁下曾为求某人一笑,收集了半个穆纳塔酒庄的酒水,在宫殿中建造永不枯竭的酒池?”

  温迪睁大眼睛,显然没料到钟离竟然会知道这么久远的事情,而法玛斯则像是宣誓主权般将椅子挪到了小诗人身边,将手臂搭在对方肩膀上。

  “怎么,你羡慕我俩?”法玛斯显然并不在意钟离言语中对他穷奢极欲的讽刺,甚至还有些骄傲的抬了抬下巴,“唉,确实,我们和死了老婆的人聊不到一块去。”

  法玛斯直接贴脸开大,引得钟离沉默不语,但那稍显颤抖的手指显示出对方此刻的心情并不平静。

  而此时旅行者和达达利亚终于带着托克走进了里屋。

  向来喜欢东张西望的派蒙立刻就注意到了法玛斯脸上的笑意,以及温迪微红的脸颊,迫不及待的飞到少年身边,好奇的询问:

  “法玛斯,发生什么事了吗?你笑得这么开心。”

第559章 江湖相逢

  “没有,我就是想起高兴的事。”

  法玛斯温和的微笑,不着痕迹的看了钟离一眼。

  “什么事值得你这么高兴。”

  派蒙狐疑的用手指摩挲着下巴,而达达利亚也带着托克走了进来,在看到钟离、温迪、法玛斯齐聚时,忍不住眨了眨眼。

  果然神明的日子还真是清闲啊。

  达达利亚回忆起几天前,在此处遇到钟离的场景。

  那时他已经收到了潘塔罗涅即将奔赴璃月处理债务的消息。

  尽管皮耶罗规定了执行官指间不得互相残害,但达达利亚还是决定提前找好藏身处,避免和潘塔罗涅打个照面。

  毕竟他可是直接截胡了奥塞尔计划的最终果实。

  而想要避开潘塔罗涅和席诺拉的追查,必然不能通过愚人众的渠道,那就代表至冬设置在璃月的安全屋都没法用。

  经过一番苦思冥想后,达达利亚终于回忆起了上次讨债时遇见的那位穆纳塔格斗家,以及他那间隐蔽在天衡山角落的居所。

  那处屋居有群山环抱,飞崖盖顶,人迹罕至,不正是绝佳的藏身之所吗?

  于是在战争结束后,达达利亚便循着记忆里的路线来到了马尔库斯的隐居处。

  瓦房前还留着上次讨债时的战斗痕迹,当他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时,屋里更是已经积攒起薄薄的灰尘,墙角蛛网挂着半截断裂的拳套,壁炉里还残留着烧焦的债务契约残页。

  后院不知何时垒起了一方新坟,旁边插着两节交错的残枪。

  尽管坟墓上没有留下任何可供辨别的信息,但达达利亚总觉得这处坟茔和那位穆纳塔的格斗家脱不了干系。

  自己只是暂住别人的房屋,死者为大,他自然不会对坟墓动手动脚。

  “借住几日,打扰了。”

  彼时的达达利亚对着坟茔微微颔首,腰间水元素神之眼泛起微光。

  除此之外,年轻的武人还试图修缮因为战斗而破损的房屋,只不过他显然不太擅长这种建设性的工作。

  铁锤砸歪的钉子崩飞木屑,达达利亚抹去额角汗珠,望着补钉般歪斜的木板墙苦笑,最终只是草草扫净石砖缝里的碎片泥土,将漏雨的屋顶用愚人众旗帜胡乱堵住后就直接入住。

  夜幕降临时,执行官和衣躺在咯吱作响的竹榻上,远处野林不时传来丘丘人祭祀的鼓点。

  望着横梁上摇摇欲坠的蛛网,达达利亚总觉得这破败屋舍竟比北国银行金碧辉煌的客房更令人心安。

  此后的执行官便在此定居,甚至还从房屋角落的废墟里翻出了马尔库斯没带走的健身器具,修修补补后凑合还能用。

  直到三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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