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我是史莱姆 第226节

  稻妻人民口中,殊胜尊贵的御建鸣神主尊大御所大人,盘膝坐于一心净土中央的八尺琼勾玉图腾上,仪态举止清幽深沉,不可琢磨。

  “姐姐,他回来了。”

  鸣雷稻光在泪痣女子的紫眸中亮起,怀缅的神色却在顷刻间消失。

  天守阁的最高处,与泪痣女子模样相同的人偶造物居高临下,冷漠的厌恶之色浮现。

  “稻妻是永恒的国度。”

  “战争,乃永恒之敌!”

  除闭关锁国的稻妻外,无边无垠的暗之外海,提瓦特大陆上最后的魔神栖身之所。

  火红发丝的少女正于绚丽的星海中踽踽独行,她身披皮甲,仅遮挡住敏感部位,露出强韧的腰腹以及大片黑红色的肌肤,红褐色的眼眸直视前方。

  虽然被提瓦特的众神称为暗之外海,但此间却也有着大片陆地。

  只不过此时的少女似乎陷入某种幻境,在浩渺的空间中大步行走,却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

  这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孤独远行。

  银白古树的枝桠从地下的大地中升起,遮住了无垠的天穹。

  “温妮莎姐姐,你走慢点,琳德要跟不上了。”

  稚嫩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娇小的人影凭空出现,小跑好几步才紧赶慢赶的撵上前方的穿着清凉的少女,拽着姐姐的手可劲儿的撒娇。

  温妮莎叹了口气,放慢了脚步,回眸注视妹妹。

  “琳德。”

  听到少女叫出自己的名字,琳德忽闪着长长的睫毛,碧绿瞳孔微微放大,怯生生的蹭了蹭对方的胳膊。

  温妮莎垂眸,盯着妹妹的眼睛,眷恋的摸了摸女孩的红发,帮她按住上翘的呆毛。

  “总是这样的陷阱,你真的认为我会上当吗?”

  少女的眼神突然冷漠下来,毫不留情的推倒眼前由魔物冒充的妹妹。

  霎时,空间的边缘开始崩碎,能够清晰的看见那些斑驳的五彩碎片,整片星海开始坍塌,无数的星云被红色的方块笼罩,落入脚下的瀚海。

  此时呈现在温妮莎眼前的暗之外海似乎更加真实,翻涌的不详魔障弥漫在天空之中,远处传来魔物哀痛的嘶吼声,似乎在愤怒为什么少女能够看透它的幻境。

  “这点把戏,就不要拿出来了。”

  温妮莎恍然未觉得抬手,伸了个懒腰,原本轻薄的衣物重新变为骑士团的披肩。

  皮制的轻便手套上雕琢着银白古树的图案,半扎马尾的火红长发搭在身后,咆哮的红色雄狮纹饰让少女看上去英姿飒爽。

  魔物的嚣叫声远去,温妮莎本想接着追击,但漆黑业障笼罩的天空中突然亮起点点星火,遥远苍穹上象征的战争权柄再次被点燃。

  少女前进的步伐突兀的停滞,面上转换着惊喜、恍然、犹豫的复杂神色,最终变为坚毅的决心。

  温妮莎从怀里摸出描绘着魔法花纹的信纸,火元素在指尖勾勒出潦潦字迹。

  “致诸世界的大冒险家、魔女会元老艾莉丝女士。”

  “戕戮厮杀之神复苏……在终局的审判中,我等应燃烧信仰。”

  写好的信纸被少女折好,繁杂的魔纹闪亮,纸张如蝴蝶般飘逸着遁入虚空之中。

  确认信件传达后,温妮莎不甘的看了眼逃走的魔物,转身匆匆朝提瓦特大陆的方向赶去。

第354章 风带来的故事

  此刻的璃月群魔乱舞,本应存在的盛世繁景,如今却是一派萧条零落。

  横贯东西的巨大缝隙不断喷涌出熔岩,大量的海水随枪刃砸出的裂缝而下渗,留下腐烂的肮脏淤泥和海边冰蓝结晶的岩块。

  安德留斯制造的冰雾与奥赛尔的海龙卷持续碰撞,夹在两者攻击之间的群玉阁摇摇欲坠。

  尽管凝聚着战争威势的攻击已然消弭,但炽烈的红云仍旧遮天蔽日,断裂的岩层表面包裹着猩红的结晶,仅是稍微触碰,就会染上无法扑灭的惨白火焰。

  天衡山前已是一片坦途,熊熊战火重燃,残余的千岩军队伍被熔动的天堑拦在北方的边境,穆纳塔骑兵亦是锐减,还能驭马冲锋者仅存数百。

  重新列阵的重甲骑兵在维卡斯的带领下冲进玉京台与璃月最繁华的绯云坡,开始大肆杀戮。

  好在作为领军的维卡斯还存留着理智,没有对手无寸铁的妇孺下手,但燃烧在建筑上火焰的还是逐渐波及整座港城,璃月的消火队连轴运转,慌忙逃难的百姓如潮水般涌入吃虎岩,通过狭窄的木桥朝青墟浦撤离。

  作为战役总指挥的天枢星与玉衡星已不知所踪,千岩军中队长彦博指挥着南方的士兵列阵,在市井中与敌方搏杀,哭喊声,惨叫声,从高处坠落的闷响声不绝于耳。

  教头逢岩忙着对付码头侵袭的怪物,嘉铭指挥着守军用璃月最后的几架开山炮瞄准射击。

  和裕茶馆的老板范二爷颤颤巍巍捡起地上已经折断的白缨枪,还想着上阵杀敌,却被【云翰社】的当家接过。

  “范二爷,您随韵宁前往青墟浦避难,和裕茶馆交给我便好。”

  少女云肩披挂,贴金点翠,腰系玄青绳结,下着柳纹战袄,头戴七彩额团,足蹬彩锦花鞋,桴鼓声中,刀枪剑戟空翻影,值此危亡之际,红毹婵娟亦作掌旗大将。

  “飞身趟马,破嶂见旌!”

  不顾戏班成员的劝阻,云堇趟身入局。

  璃月绝大多数的看客都不知,云先生的武戏把式可不是花架子,是能荡魔平乱的真功夫。

  万民堂外,香菱刚想带着锅巴前往绯云坡帮忙,却被眼疾手快的卯师傅逮住。

  向来不阻止女儿自由行动的老父亲这次死死抓着闺女的手不放,扛着万民堂的锅碗瓢盆和大包行李,跟着慌乱的百姓撤离。

  玉京台上,碧眸粉发、头生鹿角的少女戴着律法咨询师独有的獬豸冠,不断用火元素凝结出厚厚的丹书火印,朝着阶梯下冲锋的重甲骑兵砸去。

  璃月和记厅的几名会计更是同烟绯一道,抱着璃月数十年来积累的账目报表、通行凭证、税务记录从玉京台上往下砸,企图延缓敌人进攻的速度。

  逢岩接过战场指挥,同时应付着两边战局。

  他已经派人前往群玉阁,通知凝光北麓战线失守。

  如若没有其余三营千岩军支援,璃月港完全沦陷只是时间的问题,唯今之计,只有尽可能安排百姓撤离。

  天空之上温迪默然的看着这一切,双马尾垂在脸颊两侧,如风引般微微浮动,随着竖琴的奏乐,墨绿色的辫尾泛起莹莹绿光,像是在平静的水面投下石子,激起阵阵涟漪。

  少年眨巴着翡翠般漂亮的眼瞳,在无始无终的长夜间,仿佛蕴含着璀璨的星河。

  “他应该也消气了……”

  “特瓦林,我们去见法玛斯。”

  温迪收敛洁白的羽翼,温润的脚掌踩在特瓦林细腻的龙鳞上,抬起头神色肃穆,不似身为吟游诗人时的吊儿郎当。

  红色血雾依旧笼罩着法玛斯,少年静静的矗立在空中,引颈眺望天际,极光狰狞着扭曲,携带着火热的温度,唤起不知名的陨星,自云层俯冲直下,呼啸着朝璃月港砸下。

  作为战争之神,法玛斯几乎精通提瓦特已知所有的战斗魔法。

  可莉的妈妈,魔女会的艾莉丝女士曾与法玛斯探讨过魔法的真谛,甚至想邀请法玛斯加入魔女会,但少年却以魔女会中尽皆是女性的原因拒绝了。

  虽说温迪平日里爱好恶作剧,但面对天空中狂乱的骄阳,他也少了几分开玩笑的胆量。

  顶着残酷无情的炽烈风暴,温迪身后洁白的羽翼扇动,略显焦急的托起青风破开云翳向前。

  但风神脚下的特瓦林却已经无法支撑庞大的身躯,三对流光溢彩的靛青色羽翼艰难扇动,最终冲着血雾中咆哮一声后,扔下脊背上的巴巴托斯,转身离去。

  它宁愿飞往地面,帮助需要救治的人类,也不想同残暴的火神打个照面。

  温迪不顾骇人的血红极光,舒展开洁白羽翼,青色的神力大涨,穿越重重阻碍,来到法玛斯身边。

  “巴巴托斯……难得你换上这件衣服。”

  血云中央,法玛斯目光冰冷的注视着贸然闯入的少年,眼中的炽热总算是消散几分。

  温迪难得显得担忧而失落,却还是装着漫不经心的神色,缓缓飞到少年身边。

  “作为风神的宠儿,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天天穿哦!”

  法玛斯似乎是没想到这样的回答,思索片刻后才翻了个白眼:

  “风神的宠儿?”

  “你对不少人都用过这个词吧,我想想,在烈风魔神迭卡拉庇安统治蒙德的时候……”

  两人如同许久未见般聊天,淡淡苹果酒的香气涌入法玛斯的鼻腔,似有蒲公英般的轻盈,与战场上的铁锈味交织融合,再随风散去。

  除去战争带来的血腥味,法玛斯最喜欢的就是温迪身上,塞西莉亚花和苹果的清香。

  温迪熟练地抚过琴弦,蒙德轻松愉悦的小调围绕着两人,仿佛将战场上的恐惧与疼痛扑灭,留下崭新的浪漫气息。

  “诶嘿~”

  “身为蒙德城最好的吟游诗人,所有听到本诗人美妙歌喉的市民,当然都是风神的宠儿。”

  温迪的脸与自己越凑越近,虽然知道对方的目的,但法玛斯却没有阻拦。

  碧绿的眼眸注视着自己,法玛斯恍然间仿佛望见了春色中欣欣然生长而出的枝丫。

  “还记得埋在风起地美酒吗?”

  “等战争结束,就来尝尝百年陈酿的美妙吧?”

  “或者,去摘星崖看看夜空也不错,最近蒙德的鱼也很活跃……”

  温迪伸手搂住法玛斯,絮絮叨叨的在对方耳边哼唧,翡翠色的光芒逐渐强盛,在哀鸿遍野、黑烟弥漫的战场中,少年的举动与周遭显得格格不入。

  法玛斯也伸出手,环抱住少年不加修饰的腰肢,轻轻抚摸着对方翼尖上的软毛。

  尘埃将定之时,不断消融的断裂地层中,突然亮起磐岩结绿般的青鸢之光。

  本作者承诺:

  璃月大战中没有任何一位牛杂师傅受伤。

第355章 八荒韫玉而明

  磐岩结绿一开始并不是作为武器而被制造的,至少不是一把用来饮血的利刃。

  软玉的质地让它更适合当一件礼器,雕以华贵柔美的纹路,缀上精巧编结的剑穗,无论是被摆贡在案几,还是作为装饰挂在君子的腰间,都是一桩惺惺相惜的友情见证。

  因此岩王帝君在琢磨这把剑时,就不曾为其开刃。

  拥有碧水温柔般的翡玉,不应附加锐利的杀机,更何况这块璞玉的硬度,也达不到开刃的要求。

  仿佛是专门为和平而生一样,岩王帝君希望这份贵礼能长久留在友人身边,温养他的灵魂,润泽其心灵。

  但命运的齿轮最终推动着宝剑完成它本不应有的使命。

  故友重重地叹息和空酒杯掷地的碎裂声,一齐传进年轻的帝君耳中。

  他抽出躺在古朴木匣中的玉剑,这礼物之前还不曾开启,日光照在绿波粼粼的剑身上,反射出终于来临的杀机。

  虽然没有开刃,但在神的手里,也足够夺去背叛之人的性命了。

  没有开刃的玉剑还比不上一把钝剑,破开血肉的时间也变得缓慢,慢到足够让对方在他耳边挣扎着说出最后的遗言。

  鲜血溅在桌上,又成股流下,落入地上的空杯里,酒杯也慢慢盛满,一滴滴溢出,融入褐色的大地,最后化为随风而逝的尘岩。

  饮过血的玉剑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也许是因为萦绕于剑上的怨恨,它变得尤为坚硬,与往日的质地大相径庭。

  剑上曾经流转的绿波,化作凝固的碧冰。

  岩王帝君最终为这把剑开了刃,挥动间,青绿的剑刃如翡翠般灼目。

  也许是出于震慑叛逆之人的缘故,也许是为了警醒自己,尚且年轻的帝君将结绿佩于腰间,不离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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