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我是史莱姆 第225节

  钟离的目光仿佛掠过达达利亚,看向北天衡山外浴血搏杀的将士,除了瞳孔的金光没有从前浓郁,他的淡然和镇定和从前并无两样。

  “璃月港乱成这样,钟离先生却要离开往生堂?”

  达达利亚奇怪的盯着面前的客卿。

  钟离并不是寻常人物,应该不会在这场灾祸中受伤,但凡事都不绝对。

  “无碍。”

  “公子阁下请自便,只是不要进入在下的房间。”

  胡桃的闺房中有钟离留下的防护阵法,可保对方周全,只是自己房间中的香膏好像还未清理干净。

  简单交代几句后,没等达达利亚回应,钟离便推开往生堂的正门。

  铁锈味和潮湿的水汽袭来,本该是秋季的璃月天空,却奇异的下起了雨夹雪。

  离开往生堂帝君抬头,天空中的赤云颜色更深,便是偶尔闪烁的青光也无可奈何。

  “归终、移霄……千年前的恩怨,的确该好好清算了。”

第352章 你可曾听闻,无想的

  天衡山战场,山脊上燃起野火,满是血腥味的红云中,翱翔着华美的苍青之龙。

  “诗人,你知道以尘世七执政的身份对璃月开战,会有什么后果吗?”

  特瓦林不断在云层中盘旋,温和的风如今却透着凌厉,将青色诗人的披风吹的猎猎作响。

  尽管天空之龙的周围有风墙阻挡血腥红雾,但死亡和痛苦凝结的战争神力依旧如潮水般,永无止境向任何闯入者翻涌而去。

  吞噬任何生命的理智,让其成为只知杀戮的战争机器。

  “我知道的,特瓦林。”

  温迪抬头看了看天空,浑浊的好像布满了尘埃,以肉眼可见的不详气流涌动着,然后伸出弹奏高天之歌的双手,数着手指计算:

  “失去神之心的我、残魂状态的奔狼领主、实力大不如前的法玛斯……对上每天案牍劳形、兢兢业业治理璃月的老爷子。”

  “咱们好像的确打不过人家。”

  小诗人深吸一口气,头疼的拍拍脑袋,抬起了他那双清澈的犹如果酒湖湖水的眸子,拨动手中的斐林琴弦,为特瓦林驱散战争中的迷雾。

  “吼!”

  听到温迪的话,特瓦林愤怒的开口咆哮,口中吐出的青光直接穿透厚重的云层,六只青天之色的羽翼划动,飞行速度加快几分。

  “巴巴托斯!你是蒙德的神,代表的是整个蒙德。”

  “岩土的神会认为,这是蒙德对璃月开战的征兆!”

  特瓦林回忆起曾经被法玛斯拔下羽毛制造箭矢的经历,利爪不由自主的握紧。

  他的羽毛,全都化为了射向敌人的利箭。

  沉溺于战争的神,不值得风的帮助!

  温迪抬手摸了摸特瓦林额头上冰凉的细鳞,安抚着他这位千年前守护蒙德的眷属。

  “所以,我们得先试着劝劝法玛斯。”

  少年挺直身躯,拨动琴弦,感知着胸口仅存的些许力量,青黛色的风从脚底的小皮鞋中荡漾而出,环绕着他的身体。

  “他所领携的抗争之意,也正是蒙德曾追寻过的自由。”

  独属于风的神力爆发,在赤红的云层中源源不断向周围扩散,很快便驱散出一小块净空,晨曦的朝阳透过迷雾,硝烟和烈火弥漫的战场上,照耀在天衡山染血的苹果树上。

  “阳光……”

  “是仙人在帮我们吗?”

  “此身为盾,永护璃月!将士们,杀敌!”

  尽管温迪驱散的赤云面积并不大,但突兀出现在战场中央的阳光还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璃月的千岩军们已然奋不顾身的杀向来犯的重骑,只是收效甚微,不少千岩军士兵身死前,还努力伸长手臂,去触碰那平日里看似并不起眼的阳光。

  而特瓦林背上的少年已经换了副模样,洁白的羽翼从背后生出,玄青渐变发辫为他增添了几分灵动,温润的双足虚踏,精致的塞西莉亚花别在头顶上。

  洁白的衣袍看上去相当轻薄,只遮住了隐私处,却又给人圣洁且无法触碰的华贵之感,大腿根上的靛青神纹闪着亮光,胸口的璨金色六芒星流转凡人难以企及力量。

  诗歌与自由之神,高天的歌者,巴巴托斯。

  比起经历过反抗战争的神,他更像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单纯少年。

  只是温迪的眼神中,蕴含着少年人不可能拥有的温柔与平静。

  山麓战场中,举着长枪的法玛斯随手揭去颈甲和面铠,露出满是敌人污血的黏腻发丝,赤红的瞳眸杀意缓和些许,绯红丝幔披风罩住后半身,峥嵘的肩甲在魔神独有的威压中震颤。

  “巴巴托斯,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已经被鲜血浸染的法玛斯抬头看向天空中的歌者,憧憬和惊艳之色一闪而逝,手中的长枪却没有半分犹豫,浓郁的战争神力压缩到极致。

  但没等法玛斯挥下长枪,身后不远处便传来了咬牙切齿的怒喝声。

  “贼子,璃月七星在此,尔等休得造次!”

  重甲骑兵背后落下几枚古旧的雷楔,随后轰然炸裂,娇小的身影自紫电之中乍闪而出,雷霆万钧般的剑刃更是瞬息夺命。

  来人紫发飞舞,宛若苍穹中不断闪烁的稻光,紧盯着冲锋的骑兵,瑰紫色的双瞳之中尽是冷然。

  含怒的雷光斩在骑兵背后的掷枪上,生生切断由深渊力量凝聚出的枪杆。

  受击的骑兵在刹那被深紫色的电光环绕,雷霆在他的板甲上不断跳动,转入本不存在的血肉之中,自身体内部把身为亡魂的骑兵点燃。

  “陛下……我等万胜!”

  受到重创的重甲骑兵毫不犹豫的调转缰绳,强忍着灵魂传来的撕裂感,驾驭着马匹冲入来犯者的防线中,随后连斩数位千岩军,最终消散于暴怒的雷霆之中。

  这还是战争持续到现在,穆纳塔骑兵部队首次出现士兵阵亡。

  就算是顶着璃月开山炮的轰击,燃烧灵魂换取力量的骑兵们也只是变浅几分。

  “那是玉衡大人!咱们的援军来了!”

  很快就有千岩军的传令兵认出对方的身份,高呼着振奋本就低颓的千岩军士气。

  “天地玄清,帝敕符命。”

  “吾奉法旨,令斩不详。”

  “请神召将,降妖伏魔!”

  “凶秽消散,浩气常存!”

  “急急如律令。”

  就在刻晴斩灭靠近的重甲骑兵后,战场中响起降妖除魔的敕令声,荻花洲巡逻调动的千岩军大队以及璃月方士家族从后包围,闯入流血漂橹的战场。

  穆纳塔的亡灵骑兵虽然通过邪眼重新获得了强大的力量,但本质上还是脆弱的鬼魂,尤其是面对这些本就以驱魔除妖为生的方士,战无不胜的骑兵部队终于开始出现大规模阵亡。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清凝光!

  这是璃月茶楼中口口相传的诗句,本是用来形容北斗的南十字舰队,在大海中无往不利的战斗和私掠,但不知何时起,诗中的雷霆被百姓们误传成璃月七星中的玉衡星。

  如今的刻晴便如同诗词中震怒的雷霆,目光冷冽,剑刃上勾连着无尽的雷霆,仿佛是将苍穹上的紫电都吸扯下来,直直杀向被骑兵们护卫在中央的法玛斯。

  除却向战场中央冲刺的玉衡星外,满是残骸的战场中还有两道亮眼的身影。

  “惩恶扬善,当仁不让!”

  青衣少年手持碧蓝单手剑,飘逸的古华剑法如雨笼山,裁雨留虹般的剑气纵横激荡。

  飞云商会二少爷,行秋。

  “赫日清容,霜天玉相!”

  四把灵刃云开星落,宛若捧圣般护卫着横挡重剑的年轻方士,纯阳之体带来的便利让靠近少年的重甲骑兵感到火灼般的疼痛。

  天衡方士,纯阳灵体,重云。

  三位神之眼持有者以及大量方士加入,让战场的形势陡转。

  防线即将告破的北营千岩军,仿佛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只是法玛斯枪刃上凝聚的力量已然完成,少年脚下的大地四分五裂,岩浆从地面的裂缝中喷涌而出,火焰在泥土上燃烧,将一切可以焚尽之物化作焦土。

  终于,法玛斯手中的长枪向着璃月北码头方向斩下。

  “曾用来斩破虚假之天的招式……”

  温迪翠绿的瞳孔猛然收缩,战场中所有人,都在法玛斯挥斩的刹那,同时陷入无声的血红世界。

第353章 战争与间幕

  战争律历象征着火国子民对于力量和武道最高的追求。

  在穆纳塔永不日落的斗兽场中,角斗士们相互厮杀,败者成为火焰下的余烬,胜者于炽烈的火焰中奏响还魂之诗。

  掌握战争权柄的法玛斯亦能操纵阵亡士兵留下的怨恨、恐惧以及煞气,将其化为世间最为锋锐的枪刃,斩灭任何妄图阻挡自己的敌人。

  血红的云层笼罩在整片港口上空,铺天盖地般的将其他几位魔神威势压下,翻涌的云层中隐隐有火环耀斑浮动。

  法玛斯垂首敛眸,聚气凝神,为少年的提供保护的铠甲缓缓消失,大片的血色神纹爬上他的面孔,在耳垂处勾连起象征火焰的纹饰,骇人的伤疤纵横分布在身体各处。

  如火闪灼的红眸麻木而冰冷,富有穆纳塔风格托加短袍遮挡住身躯,法玛斯赤足悬空,天地同时化作炽烈至极的火焰。

  战争是严冬,却带有温度;战争是暖春,却会耗尽一切。

  曾让天空岛为之摇撼的枪刃从苍穹之上垂直斩下。

  刹那间,所有阻挡在枪刃下的建筑轰然崩塌,脆弱的地层如热刀切黄油般向下塌陷,踏在岩港土地上的所有人都感受到剧烈的震动。

  绚烂的玫红极光与橙黄耀斑争夺着天空,无夜晚亦无黎明。

  枪刃由西至东将璃月斩为两半,天衡山至月海亭、新月轩到璃月北码头全界被拖入断裂融化的地层,来不及撤离的千岩军和璃月居民尽皆付诸残烬。

  距离法玛斯最近、直面暴烈威光的刻晴强行聚起精神,却发现敌军兴奋的面孔在慢慢泛白,各样的士兵和花草土地融合在一起,仿佛被外力强行缓缓揉成圆形,逐渐融化。

  暖红的耀斑充斥眼眶,如苍穹上那轮火热的骄阳。

  刻晴转过脸去看支援的千岩军和方士,他们惊恐绝望的脸也变成炽烈至极的红轮,放眼望去,所有人的脸都在变化。无论是什么形状,无论是什么表情,都被揉成赤黄的圆形。

  所有人都开始融化,粘稠的液体渐渐滴落,从脖子流到脚下。

  靠近法玛斯的千岩军反而感觉不到炎热,他们眼中的骄阳如粘稠液体滴落,从遥远的天际流到被焚毁的建筑中,在原来的位置留下漆黑的圆形空缺。

  这时刻晴才发现有什么黏糊的东西滴到自己脸上,她伸手摸了摸脸颊,原来是自己的身体在逐渐消融。

  面对恐怖的神威,刻晴仍旧在尝试调动雷元素的力量,然而双手却不受控制的抖动,帝君赠予的磐岩结绿也滑落到滚烫的地层中。

  “凝光,百姓们……就交给你了。”

  紫发少女睁大双眸,毫不畏惧的注视着狂暴烈火,后颈上的神之眼闪耀着最后的雷光,直到坠入岩层之中,消失不见。

  残酷无情的战争枪刃如烈火焚心,引发了璃月历史上最严重的地震,天衡山南麓向下坍塌,地层的撼动从天衡山穿过孤云阁,余波甚至扩散到了西边的层岩巨渊。

  昔日繁华的码头此刻为火焰造就的长枪贯穿,从上往下,只能隐约看到星星点点的散落火光,地表堆砌着殷红透黑的火元素与岩石剧烈碰撞造就的结晶,深不见底的沟壑横贯璃月,倒灌的海水化为蒸汽。

  与此同时,与璃月相距万里之遥的稻妻外海乌云密布,紫色的惊雷自远方传来轰鸣,犹如祭宴的击鼓,空气闷的让人喘不过气,恍如山雨欲来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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