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我是史莱姆 第189节

  当时的岩神为了平息地动,来到了古龙的面前,将其收服。

  这尊雕塑大概就是情报中地龙的幻想作品吧。

  只是这龙角上的梅花是什么?修补者的标记吗?

  达达利亚看向房间四周。

  为了区分阶级和办事方便,愚人众给执行官的配置的居所宽敞无比,富丽堂皇,造价堪称挥金如土,但是与钟离的住所相比,品味妥妥落了下风。

  橘发青年总觉得钟离放在家里的装饰非常讲究,但却说不出来哪里好。

  房间中配的屏风、字画、茶具、摆件单看起来稀松普通,放在一起却又惊人的和谐,仿佛它们天生便该这样搭配,哪怕是窗台边上的盆栽,枝条掐去两根,或者动了三四寸的位置,格局就变了。

  就在达达利亚思考时,推门声响起,端着药碗的钟离倒也没多寒暄,径直走到达达利亚身边,将手里的汤药递给对方。

  “消瘀止痛的药方,能够让伤口恢复得快些。”

  钟离目光深邃,看不出来在想什么,但达达利亚知道对方不会害自己,端起药汁抿了一小口,苦得他差点直接吐回碗里。

  “这药的确不好喝,但却起效迅速,对公子阁下来说最合适不过……没想到公子阁下连这点苦都吃不得?”

  看到达达利亚满脸痛苦的表情,钟离眯起眼,嘴角微微翘起,用不咸不淡的话语刺激好胜心切的橘发青年。

  “哼……”

  达达利亚当然看得出来钟离是在使用最低级的激将法,但脸色还是冷了下来,赌气似的端着药碗,面不改色,咕嘟咕嘟的将碗中的药汁全部灌下,然后把碗往桌上一摔。

  刚想张嘴说话,药液散出的浓厚苦味从喉咙冲出,差点没让他直接呕出来。

  努力平复嘴里的不适感后,达达利亚还是强笑着回应:“谢谢……钟离先生。”

  “只是相比市井里的大夫,愚人众有更好的治疗技术。”

  青年双手交叉,努力营造出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随后又严肃的询问:“钟离先生,送仙典仪的筹办都完成了吗?”

  “自然,我已知会七星,明日打开黄金屋,迎出先祖法蜕。”

  钟离轻轻颌首,看了眼重新被达达利亚挂在腰间的邪眼。

  “很好!”

  达达利亚鲸蓝色的眼中充满跃跃欲试的神情,连带着浓郁的深渊气息,从邪眼里澎湃而出。

  钟离微不可察的叹口气,没有说话。

  达达利亚眨眨眼睛,从换下的执行官制服里摸出一张印有复杂花纹的字据,爽快的拍到桌子上。

  “这是动用我作为执行官摩拉的证明,去北国银行取一千万摩拉吧,算是钟离先生作为向导的报酬。”

  “那么,按照契约,我们的交易结束了?”

  钟离诧异的回应,达达利亚闻言,露出洁白的牙齿微笑:“不错,结束了,当然我也很想给先生更多的报酬……哈哈哈,可惜,北国银行单月单人的最高提取上限是一千万。”

  “不过,我也可以附赠钟离先生一则消息,按照璃月的话,叫做买卖不成仁义在。”

  听到达达利亚胡乱使用璃月成语,钟离脸上不自觉的带上一抹微笑,意味深长的回应:“哦?不知道是什么消息。”

  “先生最好明天就去北国银行取出摩拉,然后离开璃月,去别处避避。”

  达达利亚已经准备潜入黄金屋,盗取神之心。

  等到神之心到手,璃月说不定还会乱上一段时间,关于海底魔神的释放,愚人众也早做了谋划,为避免钟离受到伤害,达达利亚略带愧疚的提醒。

  虽然钟离也有神之眼,但也比不过远古的魔神吧?

  兴致勃勃的青年并没有注意到钟离的语气,将自己的物品带上后,穿着金珀男子的睡衣,翻窗而出。

  “我要先回北国银行了。”

  “后会有期,钟离先生。”

第296章 没人比我更懂帝君

  等到达达利亚离开,钟离脸上的笑容才逐渐消失,看了眼胡桃修补好的若陀雕塑,没有理会橘发青年留下的凭证,脚步轻柔的离开了自己的房间。

  “胡堂主,你醒了吗?”

  离开房间后,钟离来到了胡桃的插着红梅的房门前,用手指轻轻叩了叩。

  许久没有回应,钟老爷子推开了半掩的房门。

  胡桃这会儿还在睡梦中,不过姿势倒是变了变。

  原本是朝左侧躺着夹住被子,这会儿变成朝右侧躺着了。

  平日里古灵精怪的胡桃,睡着后显得相当文静,棕红色的头发披散着,纤长地睫毛随着呼吸的频率抖动,小嘴微微张开,洁白的胳膊死死抱住被褥,黑色的指甲和床单形成相当鲜明的对比。

  确认胡桃没有被刚才的动静吵醒,钟离转身准备离开,但又看了眼她露在被子外的白皙大腿,还是没忍住,走到床边,抓起胡桃的脚踝,挪开被少女压住的被子,重新盖在了她的身上,还将被角使劲儿往里掖了掖。

  等把睡着的胡桃裹得跟个大粽子似的,钟离才满意的点头,悠悠然离去。

  往生堂外的空气有些阴冷,心情舒畅的钟老爷子信步走在街上,突然想起前几天那位叫云堇的姑娘,唱了一出叫《归离尘》长戏,虽然剧情都是编出来的,但当云堇甩起淡粉色的水袖时,钟离就想起那位千年前,曾在自己面前雀跃的少女。

  逛到玉京台,萍姥姥却不在这里,只有经常使用的那把壶和半盏用仙力包裹着的热腾腾的茶。

  歌尘浪市真君,也就是世人口中的萍姥姥,要是没有她,琉璃百合恐怕早就绝种了。

  仙人们要么以兽型真身示人,要么就是化为年轻的人类模样,很少会像萍姥姥那样,任由岁月雕琢。

  钟离大概能猜到原因,但对此却无能为力。

  归终的死的确是他的错,是他太过醉心于清剿海边的魔物。

  等到大战结束时,深渊的力量已经侵蚀了归终的神体,而仙人们连袭击者的模样都没看清,只知道是来自穆纳塔阵营的冲锋。

  但法玛斯强硬的否认了这件事,被误解后的气愤模样不似作伪,更让钟离觉得归终死得蹊跷。

  当时的战场中,谁有能力刺杀一位神灵?

  钟离端起萍姥姥留下的热茶,一饮而尽,随后踱着慢悠悠的步子,径直来到闹市中,沿着红漆扶栏,登上和裕茶馆二楼。

  刚刚从月海亭返回的法玛斯坐在靠窗的茶桌前,似乎是等了钟离许久。

  “掌柜的,来两盏淡茶,一盘吃食。”

  钟离熟门熟路的坐下,眼尖的掌柜立马让小二上茶。

  他可认得这位往生堂的客卿先生,那是出了名的财大气粗,虽然平日大都是记账,但信誉确实不错,欠下账从不拖欠,月末也会前来清算款项。

  何况钟离还与愚人众执行官有说不清楚的关系。

  璃月的风气可比至冬开放得多,加之钟离面容俊俏,那位愚人众执行官也颇为符合少女们的幻想,关于两人的风言风语可不少。

  飞云商会的小少爷还差人画过几本见不得人的画册,私底下卖给那些怀春的少女。

  茶水和点心很快就端上来,法玛斯和岩王爷静坐了一会儿,看着热闹的茶楼和窗外美景,时间不紧不慢地流淌。

  今天的璃月港似乎格外寒冷,少有团雀落在屋檐上,连蛐蛐都被冻的噤了声。

  “你今日在月海亭,不是说有事寻我吗?”

  钟离伸手握住茶盏,抿了一口后,平静的开口。

  “我就随口说说,这些话你也偷听?”

  法玛斯嫌弃的撇了撇嘴。

  “只要在璃月地界之中,在下便能听到任何人说话。”

  钟离轻轻摇头,见法玛斯没有回应,注意力便转移到茶楼的说书人刘苏身上。

  “帝君施展神迹,从纯净到毫无杂质的金色石珀中削出长刀一柄,挥剑斫山峰一角,以此向子民立下无上庄严的契约:离散的人,必将聚拢回归;背约的人,必然加以惩治……”

  “违背契约就是与这片大地为敌,帝君斩断的山峰迟早会降落在背约者的头上。”

  刘苏说得兴起,惊堂木往桌上一敲,满堂的喝彩和叫好声响起。

  端着茶盏的钟离也点点头,显然是认可刘苏的说法。

  唯有法玛斯努力的吃着盘子中的糕点,似乎是下定决心,要把钟离吃穷。

  “北国银行的公子阁下……方才给了我一千万摩拉的报酬。”

  钟离侧过脸看了眼吃糕点的红衣少年。

  “你带来了吗?”

  法玛斯反问,眼见着钟离的手僵硬在半空中,少年得意的咧开嘴微笑,让和裕茶楼的小二续上茶水,又点了几盘精致的糕点。

  反正有钟离这个财主在这里,敞开吃就完事了。

  “哼,岩王帝君说是契约之神,实则为了统治,也亲自背离了不少约定。”

  这时,一个坐在邻桌的须弥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面带嘲讽的开口。

  钟离和法玛斯同时转过头,看向出言不逊的年轻人。

  只是作为当事人的钟离表情严肃,而法玛斯则是友善地露出微笑。

  难得在璃月港遇到不喜岩神作为的人,红衣少年颇感兴趣的追问:“那这位朋友,据你了解,岩王帝君又背离了什么约定呢?”

  听到邻桌的法玛斯搭话,这位来自须弥的年轻人刚开始还很傲气,摆着一副学识渊博的架子,回头看见钟离和法玛斯桌上精致的糕点和昂贵的茶水后,立马换了副表情,热切的拉着同桌的伙伴,来到两人的桌前坐下。

  “两位先生,我们是来自须弥教令院的游学学者,没想到在璃月还能找到对岩神背约过往感兴趣的人。”

  年轻学者兴奋的讲述,钟离挥手让小二多加了两盏茶水。

  “你们还不知道吧,岩王帝君当年英姿勃发,有很多女性都倾心于他,最为热切的当属尘神归终。”

  “就是那位创造了归离原的魔神,岩王帝君曾经立下誓言,与尘神归终结为伴侣,共治归离集。”

  “但好战的岩神把战火蔓延到了天衡山南侧,也就是如今我们所在的璃月港,而独留于归离集的尘神,在灾难性的混乱和残酷的屠杀中陨落,连尸首都未留下。”

  “只为小小的一方土地,就背弃自己的伴侣于不顾,这就是所谓的契约之神?”

  须弥学者的讲解声越来越大,周围听着评书的茶客也被他的声音吸引了过来,虽然褒贬不一,但还是纷纷感慨,原来魔神之间也有像凡人般的伴侣之情。

  法玛斯听得频频点头,差点笑出了声,不断用眼神暗示钟离。

  “咳咳……对于这些事情,在下不敢苟同。”

  憋了半天的钟离终于发话了。

  同桌茶客的目光都聚集在钟离身上,而邻座的不少人也竖起耳朵。

  “且不提岩神是否为了争夺土地,而弃友人不顾……所谓伴侣一词,指的是在漫长的岁月中接触到的志同道合的同伴。”

  “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努力,才是帝君本意,想必那位仙子,也是把帝君当做普普通通的友人,阁下的说法,不过是让流言带偏了实情吧。”

  围拢过来的茶客听到钟离的解释后议论纷纷,眼熟的茶客已经认出开口的金珀男子,正是往生堂的客卿钟离。

  “呃……我觉得,这位须弥学者的故事很有真情实感,倒是钟离先生,无凭无据的,就这么看轻岩王爷的魅力和手段?”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茶客们反问。

  “不,我的说法不含褒贬,只是在陈述某种事实。”

  钟离摆了摆手,向众人澄清。

  谁知引开话头的须弥学者不屑一笑,朝钟离摆摆手:“得了吧,我在教令院研读了无数关于璃月的文献考据,是你懂岩王帝君还是我懂帝君?”

  笑眯眯抱着茶盏的法玛斯闻言,乐得差点把手里的杯子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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