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为神灵献上舞蹈！
老布鲁恢复知觉后，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一座神秘雄伟的巨人宫殿内，坐在一张斑驳古老的青铜长桌旁。
而那长桌的最上首，有人影笼罩浓郁的灰雾，居高临下般注视着他。
“他的情绪有红有黄，还有蓝色，惊愕，快乐，兴奋，慌乱，思考？”
克莱恩轻叩左边牙齿两下，悄然开启灵视，观察着这位老人星灵体的颜色，从而判断他的情绪，进一步可以辨别眼前人是否在说谎。
同时，他还发现眼前的老者「以太体」深处星灵体表层，颜色斑驳，没有统一。
这说明对方还不是非凡者。
居然不是非凡者？克莱恩有些惊讶。
呼，呼！老布鲁大口喘着气，左手按住青铜长桌支撑身体，抬起右手轻抚胸口，以此掩饰自己的失态，他在心里疯狂吐槽：
“来诡秘怎么能不加入「塔罗会」呢？但是这也太快了！给我点时间让我编点故事啊！”
“这要用什么方式和我煮相处？”
“我也往高背椅一靠，克莱恩，是你吧。好了，以后再也别想来了，说不定还要被现实举报加查瓦斯计费器一条龙服务……”
“直接摊牌，我也是「穿越者」？不，不能用也，我不该知道他是「穿越者」……”
“撒谎肯定没用，克莱恩肯定开灵视了，事后他还会占卜确认……而且谎言早晚会被戳穿，戳穿那一刻……不敢想象。”
“而且我现在居然是老布鲁形象……这可是精神体啊，难道我彻底变成老布鲁了……”
老布鲁停下大喘气，双手有些颤抖，站直身体，有些虚幻的海水从他身上脱落，流在地上。
他望向高踞于最上首位置的人影，调用记忆碎片中的鲁恩语，问道：“你，您是「冥海」的主人、「冥界」的神明吗？”
随后，他恭敬地低下脑袋，完美践行「不可直视神」这句话。
“你并没有死亡。”克莱恩笑了一声，向后一靠，双手交叉握住，姿态悠闲而轻松地用鲁恩语回答道：“对我进行了祈求，应该知道我是谁。”
他想验证，眼前的老者到底是否懂得「中文」，又是否是除了罗塞尔大帝、自己之外的又一位「穿越者」。
老布鲁心里有数了，「愚者」先生应该没有听到「天尊」和「福生玄黄天尊」之外的话语……
真是可怕啊，在心中用中文吐槽「福生玄黄天尊」，居然被现任「源堡」拥有者，「愚者」先生听见了……还顺手把自己拉了过来……
以上都是以鲁恩语在心里吐槽。
“天尊？福生玄黄天尊？”
老布鲁刻意用生硬的语调，尽量模仿出两个词的发音，显得像个「老外」，猛地抬头看向灰雾笼罩的人影。
他满脸的狂热，身手矫健，跳上青铜长桌，然后，他的身体抽动起来，既像是被开水烫到，又仿佛在跳奇怪的舞蹈。
简短几个动作后，这位头发花白、皱纹深刻的老人表情肃穆，语气庄严地开口说道：“为神灵献上舞蹈！”
说完，他又来了一段自己编排的短舞……
「愚者」克莱恩看到老者星灵体呈现红色，亢奋、快乐……
「愚者」先生嘴角抽动，脸色扭曲，就算是灰雾缭绕也没能完全掩盖住……
他不禁开始瞎想，明天周一，「塔罗会」的时候，「正义」小姐、「倒吊人」先生、小「太阳」也学着跳上长桌，翩翩起舞……
嗯，可能「正义」小姐会有观赏性，其他两个……不要乱想了！「愚者」克莱恩进入半冥想状态，勉强绷住了表情……
老布鲁好似感觉到了「神灵」不太满意，立刻从桌上跳下，跪伏在地，脑门触及地板，语气惶恐，“「天尊」阁下，我年老体衰，舞蹈变形，不能取悦伟大存在，愿意受到任何处罚！”
克莱恩要绷不住了，这个磕头礼在鲁恩根本就不存在！这个时代有吻手礼、贴面礼、单膝跪拜礼、脱帽礼等，额头与地面接触也太像前世大吃货帝国了！实锤了啊！
“你从哪里知道我的尊名的？是谁教的你这个词的发音？呵，你是鲁恩人吧？”愚者克莱恩觉得不能让老者自由发挥了，说不定一会来一段前世的秧歌……
想到这里，他心里叹了口气，回家的想法从未熄灭，只是潜藏在更深的心底……
愚者先生用右手食指轻敲桌缘，一股无形力量把老布鲁拉回到刚才的座位，然后散去。
老布鲁端坐，回答道：
“我叫布鲁，73岁，没有姓氏，或者说，姓氏被刻意隐藏了……现在的确是鲁恩人，居住在廷根。”
“您的尊名是我从「一本书」中得知的，大约是在我「二十五岁」时看到的……”
“我开始以为它只是「一本小说」，没想到念诵您的尊名后真的得到了回应……”
“能够取悦神灵的舞蹈，是同一批藏书中记载的，我也是第一次尝试……”
蓝色，代表思考……克莱恩仔细听着，不想放过任何细节。
廷根？居然这么近，而且老者看起来有些眼熟，我曾经见过？不，前身见过……
书籍？小说？什么样的小说会记录「天尊」的名字？我穿越前接触到的《秦汉方术纪要》？还有其他穿越者也是因为尝试了「转运仪式」，来到这个世界？二十五岁时看到的？布鲁已经73岁了……克莱恩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老布鲁没有停顿，回答完愚者提出的问题后，接着道：
“我真正的姓氏是「张」，zhang。”老布鲁模仿着曾经网络上看到的外式中文发音，一个别别扭扭的「zhang」读音顺口吐出……
很好，这位老者要么是穿越者，要么是穿越者后代……克莱恩表情不变，克制住了吐槽欲望。
“我曾经很疑惑，为什么要隐藏姓氏，直到我成为一名代罚者，发现「风暴教会」一直在追寻「精灵」遗迹，不遗余力地把所有精灵变成「封印物」……”
“而「张」这个姓可能来源于「精灵语」……”
精灵语？克莱恩回想着自己的神秘学课程，这是能直接撬动自然力量的语言之一，第二纪，黑暗纪元，精灵……第三纪元之后精灵基本销声匿迹，更不用说现在的第五纪……
老尼尔教的内容里没有与中文类似的地方啊，克莱恩有些迷惑，他的手指轻敲着桌缘，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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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张光球？布鲁张？张蓝？
第6章 张光球？布鲁张？张蓝？
老布鲁看不到愚者先生的表情，只是听到笃笃笃的轻敲声，心中稍定，刻意压低嗓音，带着点沙哑，接着道：
“我曾经不理解，一个姓氏有什么重要的，我甚至没有把「张」这个姓告诉我的儿子。”
“我曾经认为，鲁恩虽然不是那么完美，但我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工作在这里，甚至也要死在这里，这里就是我的家。”
老布鲁的腰杆弯下，双手按向青铜长桌，撑住身体，轻微颤抖：
“直到我渐渐老去，或许是血脉里的呼唤，或许是更神秘的因素……”
“我开始感到不安、彷徨……但终究是放不下我的家人，我选择了继续生活。”
克莱恩有些感慨，如果自己找不着回地球的办法，那自己会不会也就把廷根当作家了？班森、梅丽莎……
罗塞尔大帝曾经找过回家的路吗？他晚年在白枫宫遇刺……是回到地球了，还是真的就这么死去了？
“直到我的妻子去世……”
“直到我的儿子失控死去……”老布鲁语气一变，充满了愤怒、暴躁，仿佛之前那些哀愁、悲伤瞬间被冲散，仿佛这才是真正的老布鲁：
“「天尊」阁下！我的儿子，也成了一名代罚者，虽然没有明确知道扮演法，但在我提示之下消化进度并不慢……调查之后我发现，他的失控存在很多疑点……我祈求您赐予我窥破阴谋的力量，允许我完成复仇……再回到那血脉呼唤之处，回到您伟大的神国，与我的家人团聚……”
扮演法……
神国？哪里？灰雾上吗？克莱恩心里吐槽了一句，然后思索，代罚者？失控？他突然想起了几天前，码头区的鱼怪……
前代罚者小队队长斯维因、另外的代罚者、老尼尔加上自己这位占卜家才压制住它，然后杀死……杀死……
克莱恩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老布鲁，这位老者神情激动，须发抖动……这是那位代罚者的父亲？
失控，疑点？当时我和老尼尔都在，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同……之后代罚者接手也不会不进行调查……
赐予力量？我也想要抓到幕后黑手的力量啊！连续的巧合、红烟囱，愚者都自顾不暇了！
灰白朦胧的雾气亘古不变般弥漫，深红虚幻的星辰或远或近地悬挂。
愚者克莱恩向后靠坐，一手平放，触碰着桌缘，一手虚握，轻捻着下巴，悠然说道：
“我是一个喜欢等价交换的愚者，呵，以后对我的称呼不可以是「天尊」，你可以直接称呼我为「愚者」先生，当然，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没有我的允许，不得泄露。”
“你能够用你能获得的一切从我这里，从和相似的其他人那里得到你想要的事物，注意，必须价值相当……”
“这能让你变得强大，获得窥破阴谋的能力，为你的儿子复仇。”
老布鲁站直，行礼，“感谢您的仁慈，请允许我为您救下我的性命付出代价……或许对您来说是举起手就能做到的小事，但对我来说是关乎生命的大事。”
“我担当代罚者几十个年头，搜集到了一部分魔药配方，加上以前家族的积累，我愿将它们全部献给愚者先生。”
“退休之后，我和另一位代罚者经营着廷根市恶龙酒吧地下交易市场，我愿倾尽全力，搜集非凡材料献给愚者先生。”
这……这是救了一个宝藏啊！克莱恩勉强克制自己说出“我都要”这句话，相比之下他更在意「穿越者」相关的事情，仿佛毫不在意地说道：
“我是一位爱好漫长历史的愚者，我对记载我尊名的书籍更感兴趣，我索取的交换物是，精灵族的历史，你所了解的那些。”
老布鲁想了想，嗓音低沉地回答道：
“书籍中关于精灵的记载并不多，我在休假时曾去被称为‘古精灵岛’的苏尼亚岛探寻，那里留存着大量的精灵遗迹和习俗残留。”
“据记载，最早的精灵来自西大陆，精灵王苏尼亚索列姆就是第一位精灵，创造了两根树枝吃饭的传统；在血液里加入盐，加入香辛料，制作了凝固血液的料理；还喜欢吃动物内脏。”
苏尼亚索列姆……这和小「太阳」述说的白银城记载的名字一致……
？克莱恩脑袋上有一个大大的问号，这是哪里来的大吃货国老乡？那不是「血旺」吗，好久没吃了……他不禁有了回去后尝试的想法。
“有一位妻子，真正的姓名不得而知，但猜测可能是「天灾女王」高希纳姆，这个名字现实中早就消亡，只有典籍中有部分记载。”
“精灵族拥有「水手」途径，但后来权柄被「暴君」占据，精灵族四散逃亡，消失在历史中。现在也只有苏尼亚海上一些岛屿上，还留存有他们的遗迹、壁画。”
老布鲁低下头颅，身体稍有颤抖，“后来我才意识到，「暴君」意思是风暴教会信仰的神明，「风暴之主」。”
风暴之主，暴君……听起来就很契合，风暴教会的人大多性情暴躁，也有这方面的因素？神明影响信徒？克莱恩心里点了下头。
“您知道的，非凡特性「不灭」、「守恒」，风暴教会为了回收精灵的非凡特性，会不遗余力地探寻、捕捉精灵的遗留，所以我这一支族人，丢弃了真正的姓氏，舍弃了所有的非凡特性，只留下了部分典籍、秘闻，作为纪念。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融入人类社会……而不是被当作移动的非凡材料，被人捕捉、杀死、制成封印物。”
什么？非凡特性不灭、守恒？那是什么意思？愚者先生不知道啊！克莱恩心里狂喊，之后他想到了「密修会」燕尾服小丑死亡时，手腕上烙印脱落，形成了一个蓝色血球……
难道那就是非凡特性？不灭意思是什么？守恒呢？移动的非凡材料？难道……
克莱恩突然意识到非凡特性不灭的意思了，也终于意识到这个超凡世界到底有多么黑暗原来喝下魔药的非凡者……在某些人眼里也会是狩猎的对象。
“实际上，失去了非凡特性后，我们已经与正常人类无异，反而喝下水手途径魔药的非凡者，头发会有蓝色的异变，失控后身上会有海怪的特征……”
第二更
第7章 “女祭司”先生老布鲁
第7章 “女祭司”先生老布鲁
老布鲁情绪低落，声音低沉，继续说道：
“事实上，我也的确成为了鲁恩人……家族破落，为了吃饱饭去参加军队，活着回来了，退伍后偶然碰到神秘事件，加入了代罚者，成为了水手途径的非凡者……世界就像是一个圆，到头来，还是回到了这条路上……”
克莱恩想起了自己的经历导致他「穿越」的是「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安提哥努斯家族掌握了占卜家途径，让自己最终选择占卜家魔药的是罗塞尔大帝的日记，而罗塞尔倾向于选择占卜家序列则是因为神秘的查拉图，那位同样掌握了占卜家途径的密修会首领！
这简直就像命运编织了一个让人喘不过气的罗网！难道这里面也有神秘因素的影响？这也太「神秘」学了！
“即使知道「扮演法」，能消除一部分失控隐患，我也不奢望继续晋升，也没想去寻找精灵族的荣耀。那甚至比不过我妻子的一顿晚餐……”
“但是，我那已经明白扮演法精髓的儿子，序列9的非凡者，成为代罚者二三十年，几乎没有失控的危险……但就那么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