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我是袁文绍 第340节

  “我听郑副都督提了一下。”盛长梧说道。

  袁文绍有些恍然,他还以为是盛长梧自己想到的呢。

  说实话,盛长梧这些年苦心学习,进步不小。

  但是刚刚他说的那些,已经脱离的领兵的范畴。

  这已经算是政治了。

  要说是郑武提醒的,他就不意外了。

  能兴盛多年的将门,要说不懂政治,那是不可能的。

  郑武即便想不到,他兄长忠敬侯也能想到。

  “行了,这些你就别操心了,咱们对不上中军的。”袁文绍摆手道。

  “对不上中军?”盛长梧一愣。

  五军大营,各出一支人马,就有一支必然会轮空。

  官家晚宴上说了,只进行一轮对抗演练,这里是中军,就让沈从兴再出一支。

  如此一来,就有六支人马,虽然是抽签决定,但是中军有两支,遇到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袁文绍却没有给他解释,让他回去。

  按照最开始演武定下的章程,是五军大营轮流交手。

  官家突然更改规则,并让中军出两支人马,显然是让沈从兴刷威望。

  官家既然这么做了,肯定考虑周全了

  朝中文武都不是傻子,官家这么安排的用意,许多人都能看出来。

  若是对抗演练中,沈从兴中军的两支人马输了一支,或者两支都输了,岂不是打自己的脸么。

  因此袁文绍猜测,官家早就有了准备。

  所谓的抽签,肯定是安排好的,既然他这边没有接到暗示,另外三军肯定有人接到了暗示。

  这种事,官家不可能指望他们自行领悟。

  不然万一他们有人没有领悟到官家的意思,赢了沈从兴,官家岂不是要丢脸了。

  袁文绍之所以不和盛长梧说明,是因为这种事要看自己悟。

  他若是想不透,即便自己说了,以后面对这样的事,还是悟不透。

  若是他能想明白,思考能力也会有个质的改变。

第313章 以退为进

  第二天的对抗演练,完全不出袁文绍的预料,中军两支人马,抽中的对手是忠敬侯和顾廷烨统领的人马。

  最先开始的就是中军和顾廷烨的前军。

  士卒手里的武器都是木制,还被包裹了布。

  按照规定,开始前包裹武器的布都会沾上两种眼色的石灰,身上留下石灰印记的,就属于阵亡。

  鼓声号角声响起,停止后,双方士卒在将领的率领下,结起军阵,朝对方杀了过去。

  双方将领,各自指挥军队不断变阵,杀的难分难解。

  不时的有士卒被击中,留下石灰印记退下。

  双方不断减员,一柱香左右,两方‘阵亡’的士卒,就已经有上千人了。即便如此双方士卒们依旧悍不畏死,气势如虹。

  袁文绍看到这一幕,却暗自摇头。

  若是军队真如演武时这么勇猛,西夏辽国早就被灭了。

  双方各两千人的情况下,阵亡过千,估计占据总兵力的十分二三了。

  即便这样,士卒依旧悍不畏死。

  但是在真实的战场上,一支军队伤亡超过百分之十而不崩溃的,已经算是精兵了。

  伤亡超过百分之三十还不崩溃的,就是精锐中的精锐了。

  伤亡百分之三十以上不崩溃的军队,在古代的战争史中,可以说十分稀少。

  正所谓兵败如山倒。

  冷兵器作战,正面死伤其实非常少,大多都是溃败后混乱中踩死的。

  古代历史中,有很多以多胜少的案例。

  像什么彭城之战项羽三万骑兵打败刘邦五十多万大军。

  其实就是项羽打溃了前面的军队,后面的军队阵型被溃兵冲垮,自然也只能跟著跑。

  现在属于演练,士卒们知道没有生命危险,自然勇不可挡。

  一旦将领觉得这是自己军队的真实战力,上了战场将会非常可怕。

  军中将领稍微有些常识的都知道这一点,袁文绍其实并不担心。

  他最担心的是赵宗全。

  别看赵宗全当过好些年团练使,带过兵。

  但是他却从没有打过仗,最多也就剿剿匪罢了。

  唯一的一次,估计也就平叛那次了。

  但是那次调集的可是西郊大营的精锐。

  西郊大营将士虽然有些疏于训练,大多数连战场都没上过,但是还是有那么几营是上过战场的老卒。

  加上当时城内叛军没有得到有效的指挥,才那么容易平定叛乱的。

  袁文绍看向看台的赵宗全,只希望赵宗全不要错估己方的实力,做出一些不好的选择来。

  半个时辰后,场中已经分出来胜负,中军剩五百多人,而顾廷烨一方则全军覆没。

  接下来的几场,袁文绍完全没有观看的性质,即便后军上场,他都没怎么在意。

  不出意外,最终获得胜利的是中军的两支军队,和袁文绍的后军。

  演武结束,官家对沈从兴袁文绍几个都督称赞有加,丝毫没提处罚之事。

  还下令犒赏将士。

  ……

  观看完演武,赵宗全更有底气了。

  如今兵强,又可以从西域获得马匹。

  主要能组建一定规模的骑兵,夺回燕云十六州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里,赵宗全对钱财更加渴望了。

  不管是组建骑兵,还是打仗,都需要钱财。

  彻查盐务已经势在必行了。

  回宫当天,赵宗全就召集一众心腹,商议了彻查盐务之事。

  次日早朝,桓王赵策英出列道:“启禀父皇,盐酒茶铁,乃我朝岁入主架,如今盐税模糊,实缴之数年年减少,去年盐税更是只有开国之时的十之三四。若是朝廷再放任不管,怕是盐税还会继续减少。如今国库年年未有结余,寅吃卯粮已经成了基本惯例。

  若是长此以往,一旦出现战事或天灾,朝廷又哪里有钱能够应对?

  儿臣恳请父皇下旨,彻查盐务!”

  赵策英的话让朝堂为之一静,赵宗全这段时间的一些动作,很多人都有所察觉。

  但是朝中官员十分清楚,盐务之是牵连太广了。

  大周官员,大半都出自江南。而江南是私盐泛滥的重灾区。

  如今江南的官员不说全都参与其中,过半还是有的。

  朝堂官员中,很多人就没少收江南官员的孝敬。

  这其中牵连太广,即便是朝中一些性格刚正的官员,都沉默了下来。

  赵宗全本以为赵策英提出彻查盐务,怎么也会有一些人附和一下,结果满朝文武一个说话的都没有。

  他心中的恼怒可想而知。

  赵宗全强忍著心中的怒意,淡淡道:“盐税之事乃是痼疾,乌涂模糊,混乱不堪,已非一日之事。到如今,也是该查问的时候了。诸位卿家,有谁愿意替朕去啊?”

  然而朝堂依旧十分安静,文武百官微低著头,无人说话。

  赵宗全见此,更加恼怒,虽说他原本就没指望过这些人,但是看到满朝文武,竟连一个为他分忧的官员都没有,恨不得下令把这些人都拖下去砍了。

  “盐税乃是天下大事,吏治清明更是亘古难题,难道诸位卿家顾及亲眷同僚之情,就没有一个肯替朝廷,替天下清查盐务的?”

  赵宗全就差点指著满朝文武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的亲戚朋友都参与其中。

  底下官员神色各异,那些没有拿过好处的官员自然不怕,但是那些得利益者,心里有些慌了。

  他们原本以为没人吱声,赵宗全感受到压力,就会知难而退。

  然而看赵宗全的样子,根本没有放弃的打算,好像铁了心要查盐务。

  文官队列中,站在前列的一个官员,侧头给身后一个官员使了一个眼色。

  那个官员会意,走了出来,躬身道:“启禀陛下,太常礼院近日是否要誊抄陛下尊先濮王为亲之诏,昭告天下!”

  赵宗全沉默了许久才压下心中的怒火,说道:“现在在商量盐务,卿家若有别的事,不妨下朝细谈!”

  “那臣就无话可说了。”说完,他便退了回去。

  赵宗全愤怒起身,指著满朝文武喝道:“难道若有一事不遂诸公心意,诸公就要撒手朝堂不管了吗?

  你们平日里张口为国闭口为民,满嘴的天下大意。

  如今却放任蛀虫吞噬天下,你们对的起天下百姓吗?”

  “陛下,可令韩章韩大相公前往!”一个御史台官员出列道。

  之前韩章率众逼宫太后,已经让不少人对他有意见了。

  在很多官员看来,太后和官家争斗,对他们来说是好事才是。

  毕竟太后和官家斗,需要拉拢他们。

  他们自然能在这其中获得好处。

  可是韩章却坚定的站在官家这边。

  如今在很多人眼里,韩章为了权势,已经成了官家的鹰犬了。

  官家登基不久,却有底气彻查盐务,要说没有韩章支持,他们根本不信。

  既然如此,那就让韩章去查,看他究竟敢不敢查。

  韩章若是敢接这个差事,必然就要得罪朝中和地方那些得到利益的官员,甚至他能不能回汴京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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